第65章 我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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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這個早上是意外,天降的饋贈,那麽當遲辰夫下班回去之後,在雅苑再次看到韓念笙,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做夢了。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早晨走的時候把鑰匙留給韓念笙,是還希望能夠在這裏見到她,可是整個白天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在癡心妄想,畢竟韓念笙是薛舜的女朋友啊……

    可現在,他推開門,居然就看到韓念笙縮在沙發上看電視,慵懶又悠閑的模樣。

    聽見聲音,她就抬了抬眼皮,“你回來了。”

    他換掉鞋子伸手鬆鬆領帶,嘴角的笑意一直不消停,忍不住,這樣的感覺,好像他們不過是一對尋常夫妻,他走過去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她,“我回來了。”

    “你笑什麽?”

    她古怪地看著他的臉問。

    “沒什麽。”

    “傻。”她坐起身來,手指輕輕戳了一下他嘴角,被他一把握住了。

    似乎是應該問問她為什麽一直留到了現在,可是他不想要聽到她說出那個答案,大抵都是因為薛舜,他不想破壞了這一刻的美好,趁著可能的時候,他想多停留在這個夢境一會兒,他傾身過去,快要觸到她的唇。突然響起來。

    他沒理會,繼續,她往後仰著身子躲避他,“接電話啊。”

    他頹然歎口氣,放開她,拿出看了看。

    屏幕上,來電顯示是“顧黎”。

    他看著,沒有動。

    這個白天,他不是沒有想過去處理一下顧黎這檔子事兒,但是想著顧黎那個怯生生的模樣,他又想不到要怎麽處理。

    這樣設計他,要是個男人,或者是個殺伐果決的女人,他都能不手軟地折騰到對方低頭認錯為止,可是想起顧黎那跟蘇黎過分相似的神態,他怎麽還能忍心去折騰?

    他想著,算了,這事兒就翻篇好了,大不了以後再也不相往來。

    “怎麽不接啊?”韓念笙趴在他背上,盯著屏幕,語氣很八卦:“她在等你啊?你要不要去呢,要不要去呢?”

    他手指一滑掛斷電話,擰了一把她的臉,“我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跟你一起。”

    她愣了一下,靜靜看著他。

    我哪裏也不去,就在這裏跟你一起。

    她張了張嘴,卻突然說不出話來。

    他眼角有溫柔的笑意,看著她,剛要開口,又振動一下,一條短信過來了。

    韓念笙趕緊躲開他視線,像是有些慌亂,隨便地用玩笑話來掩飾情緒:“我打賭她發給你三個字。”

    “哪三個字?”

    “老,地,方。”她一字一頓,語氣及其曖昧。

    “你會輸。”他勾了勾唇角,打開短信,屏幕上的確是三個字,不過是

    “對不起。”

    韓念笙看著,眉心糾結,“她為什麽道歉?”

    遲辰夫沒回答這個問題。

    到現在,她還沒搞清楚遲辰夫跟這個顧黎究竟是什麽情況,網絡上都說遲辰夫極寵顧黎,看遲辰夫之前為了顧黎不惜得罪整個葉家,還與自己父母反目,導致她一直將顧黎視為自己一個競爭對手,可現在看遲辰夫的樣子,好像並不太在意?

    她很迷惑。

    他扔了,視線往下掃了一眼,發現她還穿著他的那件白襯衫,一雙白皙的長腿十分惹眼,看的他口幹舌燥,他伸手在她臀上拍了一把,“怎麽還穿這件衣服?屋裏還開著空調,你這種日子受涼可就不好了。”

    她挪的離他遠了一點,瞪著他:“流氓,你手往哪兒放呢?”

    他抬手緩慢地鬆了領帶,“去把衣服換了,跟我出去吃飯。”

    她懶洋洋躺下去。“我不想動。”

    他看著她慵懶的模樣,像個耍無賴的小孩子,也沒了脾氣,不知道為什麽,對她,他就是願意無條件地包容和忍耐,他想,如果如同聖經所說,愛是持久忍耐,那他一定是把這輩子的愛都耗在她身上了,還甘之如飴。

    他深吸一口氣,起身又彎腰低頭在她的額上輕輕吻了一下。

    “想吃什麽,我來做。”

    韓念笙驚訝地瞪大眼。

    ……

    酒店的房間裏。

    薛舜感到一層阻礙擋住他的時候,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本來去南月就是為了放鬆,當身下這個小太妹一把把厚厚一疊人民幣甩在他肩上的時候。他壓抑了幾天的火氣像是找到了一個突破點。

    “我他媽已經不做這個了。”

    “真不巧,姐姐我今天就看上你了。”

    他在吧台仔細打量她略顯稚氣的臉,煙熏妝太濃,很不合他的口味,他說:“小妹妹,你成年了嗎?”

    “你來試試唄,小鴨子……”

    才一杯威士忌下肚,這個小丫頭就開始胡言亂語了,指著他的?尖叫他小鴨子,他揮手拍開,她又指上來。

    拍開,又指上來。

    “姐姐我有的是錢,今天我要定你了!”

    嗬,哪裏來的瘋丫頭,口氣不小!

    反正都是發泄,他決定替這個有娘生沒娘管的小丫頭父母來教訓教訓她,所以兩個人真是一言不合就開房,他原本心情就不好,進門來把人壓在床上就直奔主題,結果,現在……

    這小丫頭慫了。

    都是疼的,小臉皺巴巴成一團,眼淚不停地往出流。

    薛舜也沒想到,小丫頭看起來明明是那種經常玩的人,結果居然是個雛兒。

    因為刻意隱忍,全身都是一層汗,他慢慢往出退,卻被身下的人一把拉住。

    “不要停……”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他粗喘著俯下身在她耳邊:“……戲演的不錯,可惜,我不碰雛兒!”

    需知已經到了這一步,男人要有多大的耐力才能果斷停下來,他雖然在風月場中久經沙場,但多少還有些自己的原則,一來怕萬一惹了麻煩,二來覺得自己是髒的,也不去碰那幹淨的。

    她緊緊抓著他手腕,聲線發抖:“我給你雙倍的錢。”

    “這錢我不賺。”他一下子抽身。

    她咬咬牙,“酒保小哥說你是極品,不過如此,還沒進來就不行了!”

    薛舜眯眼,那種痞子氣息又回來了,“你說誰不行?”

    “說你呢,到這一步還能停下來,不是不行是什麽?”她臉上明明還帶淚,語氣卻囂張的要命,“我說你該不是已經到了……啊!”

    他又進來了,這次連停都沒停,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洞穿,聲音狠戾:“你再說一次。”

    她哪裏還說的出來話,他下了重手,泄憤一樣,她疼的整張臉變了形,終於忍不住嗚嗚咽咽地哭出聲來。

    第一次床上的哭泣哪裏有愉悅,那都是疼的。

    剛開始,薛舜想,這都是她自找的,自顧自地繼續,沉迷其中,反正一直以來他做這種事情都是這樣。很少顧及對方感受,然後慢慢的,他的動作就開始緩下來了。

    她的哭聲讓他覺得他像是在欺負小孩子……

    他減慢了速度,伸手拂開她前額沾滿了汗水的碎發,她含著淚水深深看了他一眼。

    隻這一眼,他突然意識到她身上那種濃烈的違和感是從何而來。

    她的雙眼純真,清澈,跟她這一身亂七八糟的行頭還有煙熏妝完全不搭。

    他的速度更慢了,手撫上她,推高了她衣服,不輕不重地挑逗她,頭低下去慢慢親吻,從上到下。。

    她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好像沒有那麽痛了,哭泣聲也變成了動人心魄的嚶,嚀。

    一番雲雨之後,兩個人都癱軟在床上,薛舜看著天花板,腦子裏麵一片空白,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被一個小丫頭牽著走,他曾幾何時在床底之間對女人這樣溫柔過?

    明明今天是來南月放鬆的,發泄的,結果到最後

    “雖然你服務態度不好,不過看在你技術份上,這是小費。”小丫頭又拿出一疊人民幣放在床頭,然後雙腿打著顫去洗澡。

    薛舜:“……”

    他覺得自己就沒見過這麽會演的小丫頭,明明剛才還疼的呲牙咧嘴,提上褲子就能假裝自己閱人無數!

    小丫頭從浴室出來之後,臉上已經變得素淨,他看了一眼,覺得她不施粉黛的樣子順眼不少,再一瞟,她手臂上那個蓮花紋身已經沒了。

    “你那紋身……”

    “貼的。”小丫頭咧嘴笑了一下,“原來是有一個真的,可被我後媽押著我去洗掉了,他們不讓我再紋。”

    她開始收拾自己的包,他靜靜看著,“你要走?”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問,之前不記得有多少次,他也是提上褲子就走人的,可是這次換成了對方,他心裏有些莫名的焦躁。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

    從來都是他床上床下翻臉如翻書,角色一置換,他突然覺得有些受刺激,多嘴地問:“你叫什麽名字?”

    “怎麽?”她扭頭看他,“你想發展一個長期客戶?”

    他想了想,起身裹了浴巾,把她給他的那些錢拿著,走過去全都往她包裏塞,“我早說過我已經不做了。”

    她視線在他勻稱的肌肉上麵掃,小手不安分地摸上去,“那多可惜……”

    他低頭睨著她,她那不安分的小手又撩的他心癢癢,他一把抓住了,今晚要再做,估計她身體肯定受不了,他鬼使神差地張口道:“不過交個炮,友還是可以的。”

    她動作停了一下,“倒是個好主意。”

    “我叫薛舜,你呢?”

    她眼珠轉了轉。“叫我小親親好了。”

    連名字都要用假的……

    他若有所思看著她,半響,從那一疊錢裏麵拿出一張來,取了房間桌子上的筆在上麵寫下一串數字,遞給她,“有需要打給我。”

    她嫵媚地勾勾唇,收好那張紙幣走了。

    人離開之後,他才想起來。

    一個剛"kai bao"的女人還能有什麽需要?那股子疼勁兒就夠她緩很久了……

    他拍拍腦門,覺得整個晚上就被這小丫頭亂了心神,實屬不該,轉身去了浴室洗澡。

    ……

    葉佳茗進入病房的時候,就聽見電視的聲音,是財經新聞,裏麵正在說t.s.高管層變動之後股市大動蕩的事情。

    梁澤坐在病床旁邊,盯著電視屏幕,見她來,也隻是看了一眼。

    她在病床另一邊坐下了,抬眼看著病床上的陳祖。

    “醫生有沒有說陳祖要多久才能恢複?”

    “誰知道,”梁澤有氣無力應,“時睡時醒的,都這麽些天了,醫生說顱骨裏麵還有瘀血,隻能先消瘀血,抗炎,繼續觀察。”

    “蘇黎那女人下手真狠……”葉佳茗歎了口氣。

    梁澤摸到遙控器關了電視,“我看網上說你要退婚?”

    “我爸媽的主意。”

    “那你的想法呢?”

    葉佳茗挑眉,“我的想法?我覺得應該給他個教訓,遲智宇跟我爸媽表態了,說一定會懲罰他一下,你看,現在t.s.大半塊都給別人劃出去了,那是辰夫的心血,被交到了薛舜手裏之後簡直一團糟,這樣下去他撐不了多久。至於顧黎那邊,宋子涵已經承諾我會給我個交待。”

    “……”梁澤默了默,“所以你根本就沒打算放棄婚約?”

    她視線對上他的眼,“我為什麽要放?辰夫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我們曾經在一起很好,他不過是因為蘇黎的死而一時迷失了方向,我不會放棄,再說商業聯姻對我們葉家也有好處,我生在這種家庭裏麵,婚姻本來就沒辦法自己選擇了,除了辰夫,我不會嫁給別的人。”

    梁澤低頭。冷笑一聲,“就算他現在在t.s.做的是光杆司令,你還是要嫁?”

    “這都是一時的,要是他回心轉意,我們結婚,遲智宇一定會把t.s.交回辰夫手中。”

    “那……”梁澤又問:“就算他愛的根本不是你,你還是要嫁?”

    葉佳茗把視線收回來,“我會讓他重新愛上我。”

    梁澤搖搖頭,無數不甘到頭來化成一聲歎息。

    葉佳茗又說:“在掃清顧黎還有蘇黎這些障礙之前,我暫時不打算見辰夫了,他現在像是中了邪,我們見麵隻能吵架,倒不如以退為進。”

    梁澤冷笑了一聲,扭頭幹脆看窗外。

    葉佳茗對他的態度有些不滿,語氣也硬了許多:“現在怎麽辦?你們沒能一舉把蘇黎解決了。現在放她在外麵,始終是我心頭的病。”

    梁澤不冷不熱嗆聲:“你是怕她對付遲辰夫吧。”

    葉佳茗被噎住,半響才道:“是又如何?那可是我未婚夫,而且你可別忘了,萬一蘇黎順利複仇,你也跑不了!”

    “蘇黎的事情我會解決,”他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你不要催,她現在忙著對付遲辰夫,應該也不會說出過去的事情,對我來說,現在陳祖比較要緊,我兄弟跟著我去幹活,結果人弄成這德行躺在這,就算我樂意現在去找蘇黎。連個搭把手幹活的都沒有!”

    “我可以啊。”葉佳茗急急地道。

    “你?”梁澤低低哼了一聲,“你怎麽說也是葉家的大小姐,別弄髒了自己的手,這些粗活不合適你。”

    葉佳茗猶豫了一下。

    梁澤說的有道理,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想要置身事外,萬一出事也不會受到牽連,可是……

    想到蘇黎,她就生氣!

    最終,她隻是歎了口氣,看了看陳祖,“我給陳祖請個看護吧,你也休息休息,隻要陳祖能快些好起來,對付蘇黎的事情,我們再從長計議好了。”

    ……

    念在遲辰夫受傷的手的份上,韓念笙沒為難他,幹脆點了外賣披薩,她知道,遲辰夫是不愛吃披薩的。

    所以遲辰夫吃了沒兩口就放下了,坐在餐桌的對麵,托著下巴,看著她吃。

    他嘴角就一直不停地冒著笑意。

    韓念笙絕口不提回老宅的事情,他也不說,兩個人好像有了某種默契一樣,甚至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薛舜的名字。

    入夜,韓念笙開始肚子痛,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遲辰夫又被指揮著跑了一趟醫院,買來治療痛經的藥,看著她吃下了,才躺在她身邊,手在她小腹,輕緩地按。

    他的手掌熱熱的,她覺得舒服了一些,疼痛是間歇的,她迷迷糊糊地往他懷裏蹭了蹭,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黑暗裏四下一片靜謐,他看著懷裏的人,覺得自己的心,從來沒有這樣寧靜過。

    如今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其實早已完全背離他初衷,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被她悉數瓦解,潰不成軍,明明要遠離,卻不斷地靠近,明明應該放手,卻越來越不舍。

    “韓念笙……要我拿你怎麽辦才好?”

    房間裏,低沉的男聲自言自語。

    ……

    翌日。

    遲辰夫總算見到薛舜,丟了那張離職交接單在薛舜辦公桌上。

    “薛總批的真利索,金牌策劃全公司就沒幾個,人事部要到哪裏再招人填補這個空缺?”

    看到遲辰夫沉不住氣了,薛舜有些樂了:“喲,就為一個人,遲總來跟我討說法了?”

    遲辰夫笑笑,在他對麵坐下來,“這不是普通人,是金牌策劃,你是放的利索了,多少公司跟在人家後麵要人呢。還有可能會帶走一些合作的客戶,我覺得你這樣做,很不明智。”

    “怎麽,現在是以總裁的身份來質疑我的工作嗎?”薛舜笑的更開心。

    “不,薛總這樣做自然有薛總的道理,我看到公關部已經被關了幾天了,聽說客戶那裏都是薛總自己去,薛總這樣親力親為,至少工作態度值得肯定。”

    遲辰夫是故意提起這茬的,用膝蓋想想都能知道,現在t.s.這個情況,去見客戶頂多聽的都是一些敷衍之詞。

    薛舜咬牙切齒,“謝遲總肯定。”

    兩個人表麵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暗相較勁,遲辰夫離開之後。薛舜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

    遲家老宅。

    遲智宇最近幾天看t.s.的股價看的也是心驚肉跳,宋子涵就不停地嚷嚷。

    “再怎麽培養薛舜,也不能拿整個公司當兒戲啊,你看都成什麽樣了!”

    遲智宇看著電腦屏幕,眉心深鎖,“你跟顧黎那邊談的怎麽樣了?”

    宋子涵一臉氣憤,“那小賤人還沒回話,我都已經開到三百萬了,我看她頂多也就值這個價!”

    “子涵,你再去跟辰夫談談,”遲智宇深吸一口氣,“公司現在這樣了,辰夫心裏應該是著急的,大不了,我們這做父母的給他個台階下。想辦法讓他來跟我談談。”

    結果,宋子涵一通電話打過去,遲辰夫依然漫不經心。

    “薛舜這職位是我爸親自委任的,我相信薛舜他自有他的打算,既然有這個機會,為什麽不多讓他磨練一下?”

    “磨練?辰夫,你是不是傻了,你還真當他是你弟弟一樣培養啊!那就是個來爭家產的白眼狼!再這樣下去,t.s.遲早要毀在他手裏!”

    遲辰夫在t.s.中心大廳的走廊,低頭不經意地看到薛舜跟陸曉琪正從樓下過,去往的方向是公關部的位置,他饒有興味地勾了勾唇:“毀?我看不一定……”

    宋子涵的聲音氣急敗壞:“那孩子根本就沒做過管理,加上新上來的難以服眾,底下的人還不得反了天了?你就這麽看著他折騰?”

    “……我是挺期待的。”

    遲辰夫話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不用想也知道宋子涵現在一定氣得直跺腳。

    他無語,把放回去,視線在樓下已經找不到薛舜人,便轉身,去了人事部的辦公室。

    人事總監依然哭喪著臉:“遲總啊,公關部那邊又交給我兩個辭呈,你看這……”

    “按照流程走,該放的人就放,如果編製出現空缺,及時招聘。”遲辰夫鎮定地回。

    公關部的會議室裏,氣氛很是壓抑。

    不管在哪個公司,公關部都應該是活躍在外麵,在客戶麵前的,最近可倒好,被關在公司整整一周!

    整個公關部早就已經怨聲載道。之前沒有穩定客戶的新員工根本做不下去,有些已經按捺不住要離職。

    薛舜進入會議室的瞬間,有人竊竊私語。

    關於薛舜是遲智宇私生子的消息早已不徑而走,加上薛舜囂張專製的態度,現在大家都頗有微詞。

    陸曉琪把之前整理好的,跟薛舜走訪的客戶情況反饋表打開了,在投影屏幕上,所有標紅的,標綠的,一目了然,公關部的人看了都是一愣。

    他們都沒想到薛舜居然親自去拜訪客戶了,而且這個表格做的比他們的還要詳細……

    薛舜坐在座位上,清了清嗓子,“今天開這個會,主要是想問問大家,這一周的總結寫下來,有什麽感想。”

    所有人麵麵相覷,都低了頭。

    一個新員工初生牛犢不怕虎地開了口:“我覺得我的總結寫的很深刻,之前接觸的客戶身上的問題全都陳列出來了,但是我交上去之後又被不斷地打回來重寫,我認為這種重複性的書麵工作是無用功,我們公關部的職責應當是跟客戶溝通,而不是在公司裏麵對著電腦文檔,這樣是出不了單的。”

    旁邊有人拉了拉這個員工的衣服,示意她別再說了。

    薛舜眯眼看著,一點兒也沒有生氣,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那你覺得怎麽樣能出單?”

    “當然是要跟客戶去談!”

    薛舜點點頭,環視四周,“其他人覺得呢?”

    良久。所有人都紛紛點頭。

    “你們看看我跟曉琪這些天走訪客戶的反饋表,”他用激光筆指了指白幕,“客戶那裏依然存在很多問題,難道你們去見客戶就能解決?”

    所有人都在心裏想,一個半途中殺出來的總裁,才聽了幾天的銷售技巧課,連點兒經驗都沒有,居然開始質疑起這個團隊的公關能力來了……

    有人不怕死地開了口,“薛總畢竟沒有做過公關,我認為隻要給我們機會,我們會做的更好。”

    薛舜按下遙控關了投影,“我不擅長做演說,要的就是你們這句話,從明天開始,所有人用自己的方法跟進自己手中的客戶,所有重點客戶及時報備,需要上級支持的不要再等,如果我在公司看到你們了,最好是帶著客戶來簽約。”

    說完,他起身,叫上陸曉琪出了門。

    會議室就在門關上的一瞬間炸開了鍋。

    陸曉琪在走廊跟上薛舜的步伐,一路小跑:“薛總,你居然挑釁公關部,可是你這招好像很厲害啊,感覺他們全都沸騰起來了!”

    薛舜笑著,腳步沒停,口氣傲驕,“再不沸騰這個公關部就該死了。”

    陸曉琪抱著文件,想了想又問:“可是為什麽要關他們一周呢?這一周咱們數據下滑很厲害啊……”

    “遲總跟我說過,t.s.的公關部是個有狼性的團隊。”薛舜推開辦公室的門,坐下,摸了摸下巴,“曉琪,你知道狼被關久了,會怎麽樣?”

    陸曉琪眨眨眼。

    “急著開葷啊。”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裏麵莫名其妙出現了昨天晚上那個“小親親”在他身下的情景,她的緊,致和嬌,喘……

    還真是,狼被關久了,是要開葷的,他這多久沒碰女人,居然一碰就像是有了心癮。

    他在陸曉琪腦門上彈了一下,“他們被壓抑一周。一定迫不及待要見客戶了,覺得是我之前的政策壓製了他們的發展,也會拚命證明自己,何況該總結的也總結的那麽深刻,應該會比之前順利。”

    陸曉琪恍然大悟,想起薛舜在會議室裏的模樣,摸著臉,“薛總,我覺得你剛才有點帥。”

    薛舜搖搖頭,“現在才覺得?你這孩子感覺怎麽這麽遲鈍。”

    陸曉琪頓時被薛舜這種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精神折服了,又聽薛舜道:“雖然我也很喜歡你,不過你不可以打我的主意,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陸曉琪沉默幾秒,忍不住八卦地問了一句:“薛總的女朋友是誰啊?沒見過呢。”

    薛舜嘴角的笑意一下子暗淡下去。

    “我也很久沒見她了。”

    其實,不過是幾天的時間。

    這對他來說卻是風雲變幻的數日。好像無比漫長,他一直,沒有?起勇氣去敲韓念笙房間的門。

    “不過……”頓了頓,他又緩緩開口:“今晚,我想去見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