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給我生個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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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意味難明的沉?在露台彌漫。

    韓念笙的心跳的極快,很刻意地,微微笑了一下,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

    橙色的燈光帶著暖意,給她鑲嵌一層光暈,背景是盛開的薔薇和君子蘭,她手裏還拿著噴壺,看著他的雙眸澄澈,卻多了許多他看不透的東西。

    ——陰謀,謊言,偽裝,欺騙……

    她居然在笑。

    他手停在已經被自己拽的鬆鬆散散的領帶結上,聽見心裏有什麽已經破碎的聲音。

    他終究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麽強大。

    所有的命脈早就已經被她攥在掌心,他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可她不過伺機就等著踐踏他的心。

    他都知道的。

    可是,他卻沒有勇氣去拆穿,他既沒有臉麵麵對蘇?,也無法想象一切說穿之後,他所要麵對的結果——到時候她還怎麽可能留在他身邊?

    他的唇角彎了彎,輕啟薄唇,吐出一句話來。

    “你對我微笑,一言不發,為此,我已經等了很久。”

    她愣了一下。第一個感覺是,心底鬆了一口氣。

    “泰戈爾,”她笑著道:“你什麽時候也變成詩人了?”

    他凝視著她的雙眼像夜一樣沉,步伐緩慢地走過來,在她跟前站定了。

    她手裏的噴壺被他拿走隨手放在了旁邊的架子上,他靠近過來,濃烈的壓迫感讓她不由得皺眉,往後退了一步,腰就挨上後麵空置的花架。

    他倒是逼的緊,抵過來跟她沒了縫隙,胸口貼著胸口,他低頭捧住她臉頰,不等她再開口,吻就落下來了。

    這個吻緩慢而綿長,直到她覺得呼吸都已經有些困難,他才離開她的唇,轉而咬上了她耳朵。

    那吐息濕濕熱熱地縈繞她耳畔,她聽見他在暗夜裏麵低沉又性感的聲音。

    “我很想你……”

    她的臉一下子熱起來。

    細碎的吻從她脖頸往下,她輕推了一下。

    “這裏是露台啊。”

    他隨手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頂燈的遙控按了一下算是作答。

    這下整個露台也陷入了黑暗之中,唯有外麵的光亮隱隱約約。

    “很想你……”他說著,抱起她放在後麵的花架上。

    她嚇了一跳,花架不穩,而且承重有限,她及其沒有安全感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她弱弱抵抗了一句:“在這裏恐怕不行的吧……”

    他根本不理會,手和唇舌在她身上點火,她隻能被動地承受。

    曖昧升溫,她被吻的濕濕亮亮的唇溢出難耐的聲音來,勾人心魄,感到他抵住自己那一刻,聽見他說:“你說過要留在我身邊的。”

    她在他懷裏猛然抬頭。

    光線太過昏暗,她隻看到他在夜裏發亮的眸子,未來得及思考這句話,就一下子被貫穿,她驚叫了一聲,聽見他在她耳邊念出她的名字。

    “念笙……記住你說過的話。”

    韓念笙都不記得這一夜翻來覆去折騰了幾次,情迷意亂之中她還一直在想,一個頭天才半死不活感冒都還沒有完全痊愈的人怎麽會這麽有精神……

    被抱上二樓臥室是半夜的事情,那時他們的身體還契合在一起,她又被上樓的一陣顛簸弄的快要哭出來,直到被放到床上,迷蒙中感覺到他最後的動作,她意識到什麽,掙紮了起來。

    可他如同磐石一樣推也推不開,她的聲音被撞的支離破碎的,“現在,不是安全期,你……”

    她話沒說完就停住了。

    那一陣熱流讓她啞然失聲。

    “給我生個孩子吧。”

    她聽見他說。

    孩子……

    她閉上眼。淚水就從眼角滑落下去。

    ……

    “生你個頭。”

    第二天,遲辰夫睜眼,看到韓念笙,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遲辰夫皺了皺眉,聽見她繼續:“你感冒還沒好,都還在吃藥呢,也敢說要孩子?”

    他愣了一下,繼而眼底發亮,有些欣喜,“那就是說感冒好了就可以?”

    她怔住,翻了個身背對他,“現在說這些會不會太早了。”

    男人滾燙的胸膛又貼上她的背。他從她身後環住她。

    “那我爭取早點好起來。”

    她眉心蹙的更緊。

    “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太早?”

    他扣住她的手,“我們也可以先結婚,對我來說都一樣。”

    她沉?了一會兒,覺得對話正在陷入一個無法溝通的狀態。

    她淩晨就醒過來再也無法入睡,一直在想他的話,真是可笑,他現在想要跟她生孩子了?

    她還記得當初他的話,說她的孩子是孽種,到最後在明明知道她有孩子的情況下讓梁澤把她推下海……

    心底裏悲憤翻湧,壓抑難忍,她推開他的手,起身去浴室,最後扔給他一句話。

    “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

    遲辰夫還在床上側躺著,懷裏空蕩蕩,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一路走進浴室裏麵,眸色漸深。

    他好像尋到了一絲契機。

    對,孩子。

    她之所以恨他,都是因為孩子,可那時候他並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所以沒能保護好她跟孩子,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對自己的感情不會再有懷疑了,他們可以再要一個孩子。

    而且,如果有了孩子,一切就不一樣了,也許她會改變心意……

    這個早晨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壓抑,韓念笙沉著臉,似乎是有些生氣,剛吃完飯就急著跟遲辰夫一起下樓,遲辰夫去取車,她就急著去藥店買應急避孕藥。

    遲辰夫沒有說話,看著她走遠的背影,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悲傷。

    他終於能夠明白當初蘇?的感覺,他瘋狂地想要一個孩子,她為他生的孩子,想到兩個人的血液匯入一條血脈,都讓他悸動不已,可她卻不再想要了,甚至避之唯恐不及!

    他站在原地,許久,才扭頭去取車,步伐緩慢而沉重。

    ……

    接下來的幾天,韓念笙一直在家幾乎足不出戶,有模有樣地自學編程,而遲辰夫則忙於之前積壓下來的大堆工作,任務繁重,他又在公司一住就是好幾天。好在有陳秘書每天孜孜不倦地跟著喊他吃藥,身體也算是慢慢好起來了。

    大約一周之後,很意外的,陸仲顏跟秦慕找上了門。

    他是結束會議之後回到辦公室才看到那兩人的,頗有些驚訝地關上了門。

    “陸警官的傷恢複的還好?”

    陸仲顏依舊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很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死不了。”

    遲辰夫放了心,陸仲顏看來恢複的很好,女王範兒妥妥的,秦慕又成了那個小跟班。

    “找我什麽事?”遲辰夫走過去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問。

    陸仲顏眯眼看著他,“你知道ttx嗎?”

    他一愣,搖搖頭。

    “真不知道?”陸仲顏口氣有些懷疑。

    他笑了一下,“是我孤陋寡聞了,確實不知道是什麽。”

    “是河豚毒素,一種神經毒素,極少的劑量就可以致命。”

    遲辰夫表情微變。

    警察不會無緣無故找他說這個。

    “有人中毒了?”

    “是。”

    “你會找我,代表是我認識的人。”

    “中毒的人你不認識,”陸仲顏倒是很快說出口,“這次是獄中投毒,投毒人的對象是梁澤,不過不巧的很,陰差陽錯,梁澤的飯被他的獄友給吃了,那獄友死了,梁澤還好好的。”

    遲辰夫麵色凝重。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幾乎都忘記了梁澤。

    他看向陸仲顏,“你覺得是我派人做的?”

    她輕笑一聲,“你和梁澤也算有私人恩怨,這是例行的訊問,你介意?”

    “不,”他搖頭,“我會配合調查。”

    “你知道梁澤入獄之前還有什麽仇家麽?”

    遲辰夫摸了摸下巴,“這我不清楚,不過梁澤從前在青葉幫很久,也有可能是在那裏與人結仇。”

    陸仲顏注視著他的目光帶著審視意味。

    那鎮定不像是裝出來的,她點了點頭,“行,我們先走了,回頭有可能還需要找你。”

    遲辰夫點點頭,親自將人送了出去,折回來的時候,陳秘書迎上來,遞給他一個信封。

    他接過來,沒有立刻打開,隨口問了一句:“是什麽?”

    “那個……是薛總的訂婚儀式邀請函……”

    他腳步一頓。

    ……

    周末,遲智宇的病房內。

    “股份的事情我無所謂,多少都行的。”

    薛舜一邊給遲智宇按肩,一邊說。

    最近薛舜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哪裏是當兒子,簡直就是裝孫子,遲智宇對他突如其來的乖順倒是很受用。

    畢竟之前一直覺得自己欠著薛舜的,如今父子倆還能這樣和和氣氣說話,計劃計劃以後的事情,他覺得很好,而這段日子遲辰夫不懂事,有個薛舜在身邊,則更加重了他這種感覺。

    隻要薛舜乖乖的,指不定將來比遲辰夫做的更好呢。

    薛舜對股份一直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倒是對權限看的相對重要些,畢竟特級權限在華宇代表的就是至高無上的權力,他覺得薛舜這股子非要力爭網上的拚勁兒倒是跟他年輕的時候有些像,而遲辰夫則不一樣,遲辰夫大多時候不爭不搶。

    薛舜突然響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

    是何亦卿的短信,兩個人原本約好今天一起過來看遲智宇的,她遲到了,他就先上來了,他匆匆瞥了一眼,對遲智宇道:“我可能得下去接何亦卿……”

    “去吧。”遲智宇滿臉笑,揮揮手。

    何亦卿在樓下已經磨磨蹭蹭好半天,見薛舜下來,趕緊湊上去。

    “你看我這樣行不行?”

    他打量她一眼。

    她今天化了精致的淡妝,巴掌大的小臉上淡淡的眉眼,深潭一樣的眸子,他的目光往下挪到了她閃閃發亮的唇彩上麵,蹙眉伸手就揉了一下她的唇。

    “你幹嘛啊?”她驚的倒退一步,“我的妝!”

    他看看?在手指上??的一層淡粉,“你抹那麽厚我怎麽下的了口?”

    “下什麽口……”她腦子轉了一下反應過來,“流氓!你腦子裏麵怎麽總是那些事?!”

    他笑起來,陽光下,她看見他彎彎的眉眼和上挑的唇角,那種緊張的感覺慢慢地退散了。

    “緊張什麽?見他不過是個形式而已,你還真當見公公了?”他柔聲道。

    她愣了一下,“……我就是認真的啊。”

    雖然薛舜上次什麽也沒跟她說清楚。可以說,她完全就是稀裏糊塗的,根本沒搞清楚他要訂婚是為了什麽,說以後要退婚又是為什麽,可她還是決定要訂婚。

    他說沒有騙她,她就信了,他說他需要這次聯姻,她就認了,他想要的,她都會努力。

    可是,那天晚上到最後,薛舜也沒有說過。他對她是什麽想法。

    她想單戀真的是太痛苦了,她為了見遲智宇特意去找化妝師給她化妝,連身上的裙子都是精挑細選的,可眼前的男人一點也不在意。

    畢竟對他來說,這隻是達成他目的的手段。

    念及此,她有些沮喪。

    她的話讓薛舜也怔住了,半響,摸了摸她的頭發,眼神溫柔,“他雖然是我父親,可沒有撫養過我,而且當初拋棄了我母親和我。眼睜睜看著我母親死,我對他並沒有什麽感情,你不必太在意。”

    “……”何亦卿咬了咬唇。

    這是第一次,薛舜主動地說起他家裏的事情,雖然她早就聽過一些傳聞,可從他口中聽到,她還是覺得心疼。

    他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淡淡笑:“這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為我擔心。”

    她表情一變,有些別扭地說:“我沒有擔心。”

    “是嗎?”他唇角勾著,一臉的調笑,很明顯就是已經看穿了她。

    她有些窘迫地直勾勾就往住院部樓裏麵走,他從後麵跟了上來。

    ……

    遲辰夫下班回家的時候,韓念笙正在客廳沙發上對著電腦愁眉不展,整個人縮了一團,手指間還夾了一支煙,煙霧緩緩升騰。

    他進門,她明明聽見了,看也不看一眼,他換了鞋子掛好外套,一手鬆著領帶慢慢走過來,坐在了她身邊,還特意擠了擠她。

    她撅著嘴,依然不看他,往旁邊挪了挪。

    他也跟著挪過去。

    她再挪,他又跟上來。

    這下她已經早就被擠離了電腦跟前,擠到了沙發的邊兒,她擰眉,回頭看著他,“擠什麽擠?”

    “你都不理我。”他振振有詞。

    “你害我吃藥。”她委屈地道,“應急避孕藥不能老吃的……”

    他點了點頭,從兜裏拿出一瓶藥來,放在茶幾上,“所以我給你買了個長效的,這種對身體沒有傷害。”

    “……”她傻了眼,“這怎麽可能沒有傷害呢,你故意的吧?你為什麽不從你身上采取措施?”

    他有些焦躁地按了按太陽穴,“我不想跟你之間隔著東西。”

    一抬眼看到她手中的煙,又一把奪了過來,“還說避孕藥傷身,你抽煙就不傷身?以後不許了,這家裏以後不能留煙。”

    “你還抽呢!”她氣結。

    “我也不抽了,陪你戒煙。”

    “……遲辰夫,你這混蛋,你想一出是一出,你要不帶套,就離我遠點。有需要的話到外麵找女人去。”

    他滅了手中的煙,欺身壓上來,手又開始不安分。

    “你認倒黴吧……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

    她手腳並用的掙紮起來,可男人的力氣大,她很快被禁錮在他懷裏動彈不得,他吻她,從發際眉心,到唇,往下停不下來,她覺得身上又火燒火燎的。

    內心是抗拒的,而身體卻像是食髓知味,她隻得言語反抗。

    “遲辰夫。你放開我,我現在不想做!”

    “可這裏已經濕了。”

    他的聲音低沉又魅惑,她聽的耳根都發熱。

    她隻得換了戰術,可憐兮兮:“你騙我,你不愛我了,不然你不會讓我吃藥的……”

    騙她?

    他動作停了一下。

    她剛剛暗自慶幸這招果然湊效,他就突然撞了進來,她失聲叫出來。

    他扣著她的腰,不再理會她,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個騙子,居然好意思說他騙她?

    真是讓他不騙她一下都覺得過意不去了。

    身體已經恢複了的遲辰夫完全不懂得節製,一次又一次。換著姿勢要她,從客廳到臥室,這一夜她又暈了過去,最後的記憶是他在床上從她身後狠狠貫穿。

    以及,遲辰夫低頭吻她背部的時候說的話——

    “這樣多好,就沒有什麽能夠隔開我們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真的隻能認倒黴了。

    第二天,她開始吃遲辰夫給她買的長效避孕藥。

    接下來的幾天對於韓念笙來說簡直不能啟齒。

    除了遲辰夫真的把房間裏所有的煙都扔掉之外,還有……

    人說小別勝新婚,小別後的遲辰夫簡直換了個人。

    人前他是禁欲的冷峻總裁,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可是等到回到家關上門,簡直就是沒有節製的大灰狼,隨時隨地,甚至隨機地就要壓倒她。

    雖然她每次都是抗拒的,可他總是極有耐心地不停撩撥,使出渾身解數,而她,每一次,從最初的抵觸到最後的迎合,她自己也想不透,她好像就是沒辦法拒絕他。

    甚至,不光是身體。她偶爾會在他填充著她的時候有一種巨大的滿足感,那些短暫的歡愉裏麵,她忘記了仇恨,忘記了思考,沉淪在情,欲之中,她把這歸咎於身體的本能。

    她想,也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也是一樣的。

    一周之後,她開始覺得有些過分了……

    畢竟剛開始她是看到床腿軟,看到沙發腿軟,後來,她看到餐桌和櫃子都腿軟,再後來,她連看到樓梯跟浴室的鏡子也腿軟……

    腰一直是酸痛的,走路的姿勢都很奇怪,身上布滿各種曖昧的痕跡,於是,在一次遲辰夫在床上折騰完了,抱著她去浴室洗澡又抵著浴室的洗手池狠狠折騰她一回之後,她看著自己身上的青紫,終於忍不住抱怨了。

    “遲辰夫,你上輩子是泰迪嗎?”

    兩個人還泡在大浴缸裏麵,他聞言。輕笑,“過獎了。”

    “……”她氣的臉都紫了,整個人卻還是癱軟的狀態,“我沒誇獎你,你該不是要一直這樣下去吧?你就不怕真的精盡人亡?”

    他給她擦背,在她耳後輕輕道:“……要是能死在你身上倒也不錯。”

    她愣住了。

    他的身體又纏了過來,在溫熱的水中,他咬她的耳朵。

    他時常這樣咬她,有時候輕,可有的時候很重,那力度不是調情,是真的在咬,感覺像是要吃了她。

    他心底那個空洞已經再也填不滿了,哪怕在她身體裏麵的時候他都有一種巨大的,空虛而落寞的感覺,他好像已經無計可施,隻能咬她,帶著微妙的恨意,和已經變成了絕望的愛情。

    那都是他一個人的,晦暗的秘密,見不得人的心思,這世上誰也不懂,全要他一個人來抗,一個人來忍。

    可她不明白。她隻覺得痛,她閃躲著,叫出聲來:“別咬了……再咬下去真的要被你咬掉了……”

    “我的,給你……”他在她耳邊低沉道。

    “我的耳朵,眼睛,手……都給你,想要什麽,你都拿去吧……”

    她的心就在這句話裏麵,軟綿綿地化成了一灘水,連同她那不爭氣的身體,被他掐著腰以妖嬈的姿態起伏,水越來越熱。

    結束之後。他抱著渾身疲軟的她去了臥室,將她放在床上,抱著她,靜靜看著她。

    她的臉頰緋紅而光潤,帶著歡愛之後尚未散去的媚態,他看的既心動不已,又忍不住的難過。

    她被盯的有點兒莫名其妙,“你看什麽?”

    他微微一笑,啄她的唇,“我給你訂了禮服,大後天你陪我去參加一個訂婚儀式。”

    她一愣,“誰要訂婚?”

    “薛舜。”

    她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來。

    他仔細地看著她的神色。

    良久,她點了點頭,“知道了。”

    “他訂婚你很難過?”

    她別過臉,“不……是,有一點。”

    他眸色沉下去。

    關於薛舜跟蘇?過去兩年間的事情,他都是從偵探給的那份資料上看來的,兩年時間,在她最痛苦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都是薛舜,她真的愛上薛舜也無可厚非,然而……

    蘇?會愛上別人嗎?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他甚至不能想象,蘇?不再愛他了。

    可是,這都是真的,她不愛他了,她已經見不得他好。

    他心口隱隱地痛起來,放開了她,許久,起身出去帶上門,下樓到客廳,想抽煙,想起這房子裏麵的煙已經都被他扔掉了。

    他在露台站了一會兒,深深歎口氣,找到打了個電話。

    “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去監獄探視梁澤。”(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