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這樣,你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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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澤如願地看到遲辰夫臉色微變。
藏刀彎彎的刀刃劃過蘇?白皙的脖頸,頃刻間一道細微的血痕。
蘇?覺得心像是被攫緊了,因為緊張,胸口劇烈起伏,她看了一眼遲辰夫,遲辰夫也不看她,死死盯著梁澤。
“反正我們都逃不掉,不是嗎?”她突然就出了聲,努力地讓嗓音聽起來鎮定,她抬頭看梁澤,“那你廢話那麽多幹什麽,動手啊,殺了我。”
梁澤低頭看著她,笑,“這招對我沒用,你給我閉嘴。”
說完又抬頭繼續看向遲辰夫,似乎是在等他的反應。
蘇?看著遲辰夫,突然間就心慌了,她知道遲辰夫是什麽樣的人,要他服軟還不如要他的命!
她著急起來,手腕胡亂地掙紮著,手銬發出響聲來,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她清楚地感到之前因為掙紮留下的傷口又被手銬擦破了,手腕那裏鑽心的痛。
“梁澤,你有種的你就殺了我,別來這些虛的,你知道為什麽你每次都殺我不成?就是因為你沒腦子,廢話太多,我保證你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把握,你會死的很慘……”
梁澤臉色微動,果然蹲下了身去,攥住了她的下巴,那力道捏的她下頜骨都痛。
“臭"biao zi",到現在還在跟我玩花樣,挑釁我,你這麽想死?好,那我就……”
猛然間傳來“撲通”的一聲,蘇?渾身一抖,梁澤放開她的下巴看向遲辰夫。
“我已經給你跪下了,你放了她,行嗎?”
遲辰夫的聲音很平靜,梁澤定睛細細看著跪在那裏的男人,仿佛看到什麽很陌生的人。
蘇?以一種別扭的姿勢別著臉,下唇被咬出深深的齒痕來,紅了眼眶,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許久,她聽見盡在咫尺的,梁澤喪心病狂的笑聲。
她的心就在那笑聲裏狠狠地抽著痛。
她下巴倏爾又痛起來,梁澤扭著她下巴迫使她轉過頭去對著前方,刀子抵在她脖子上,“睜眼。”
她固執地閉緊了眼睛,不去看遲辰夫。
“哦,對了,我忘了,你不怕死,你也不怕受傷,可我知道你怕什麽……”梁澤獰笑一聲,對著前麵幾個男人使了個眼色,“給我打。”
那些拳頭和腳落在他的身上,她即使不睜眼也聽得清楚那些人下手又多重,可是遲辰夫咬著牙,一點兒聲音也沒發出來。
“你再不睜眼,我廢了他的腿。”梁澤在她旁邊,咬著她的耳朵說。
她的唇已經被咬破了,血腥味道彌散,過了兩秒,她睜開了雙眼。
她眼眶是紅紅的,並沒有流眼淚,隻是直視著前方。
遲辰夫被幾個人圍攻,又不得還手,已經被打的跪趴在地上,那模樣十分狼狽難看,他低著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虐打還在繼續,她忍不住出聲,“我已經看了,你還想怎麽樣?”
梁澤一臉淺笑,手伸過去,摸了摸她被自己咬破了的嘴唇。
“怎麽,心疼了?”
梁澤說話的間隙裏,其中一個男人順手撈了一段廢鋼筋過來,蘇?心一抽,“梁澤,叫他們停手,你不就是想讓我不舒服嗎,我認輸,你成功了,叫他們停手!”
梁澤抿唇。眼角帶了一絲得意,扳著她的臉,逼著她看著遲辰夫,說:“還不夠,你給我看仔細點兒。”
蘇?眼睜睜地看著那段廢鋼筋重重落在了遲辰夫的背上。
遲辰夫悶哼了一聲,而那些拳打腳踢似乎沒完沒了,蘇?聽見自己的聲音清晰,微微顫,“梁澤,你連遲辰夫也不打算放過對不對?”
“當然。”
“那你殺了他,現在就殺了他,”她看著遲辰夫身下溢出的,越來越多的血,說:“你不就想折磨我嗎?你達到目的了,給個痛快吧。”
梁澤扳著她下巴的手沾染到一絲濕意。扭過來看了看。
她眼神依然是沉靜的,可是眼淚已經源源不斷地湧了出來。
他勾起唇來,“哭的真好看,可是還不夠,你說你怎麽才會像兩年前那麽乖?你得哭的再慘一點兒,你得求我。”
她閉了一下眼睛,聽著耳邊傳來的那些虐打的聲音,心如刀割,她睜眼,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裏,“我求你,求你了……”
梁澤微微一笑,低沉而愉悅,揮手示意那幾個男人停下來,然後又轉身,拽著葉佳茗的頭發,指了指遲辰夫,“看到了嗎,你喜歡的男人,你喜歡他這副樣子嗎?”
葉佳茗已經經過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折磨,完全沒了人形,這時候連思緒都是混亂的,嘴巴裏麵隻知道說一句話。
“梁澤,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好不好,求你……”
梁澤手撥開她前額那些散落的頭發,動作居然還有些溫柔,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又用刀尖指了指遲辰夫,“你看,那是你喜歡的男人啊,你還喜歡嗎?”
葉佳茗傻傻地流著眼淚搖著頭,因為驚恐根本說不出話來。
蘇?視線落在遲辰夫那裏,伏在地上的男人一動不動,身上的衣服已經髒亂不堪,沾染上大片的血跡,她使勁地看,可看不到他的臉,她不知道他怎麽樣了,那些人下手那麽重,恐怕已經傷到內髒了……
她努力地告訴自己要鎮定,可她這一次真的快要鎮定不下來了,她想不出法子來,想不出讓他們三個都脫離的法子,甚至連讓遲辰夫脫身的法子都沒有。
她隻能流著眼淚,軟弱的,無能的,歇斯底裏的,她覺得這樣的自己惡心透了。
那幾個男人中有一個開了腔,“梁哥,這男人看樣子快不行了,還打嗎?”
梁澤把玩著手裏的藏刀,站起身,“不打了,你們先走,我很快就跟上了。”
那幾個男人也沒再囉嗦,看來是提前就約好的。草草收拾了些東西,就從後麵的那個門出去了,房間裏麵隻剩下四個人,梁澤繼續在葉佳茗耳邊誘哄著,“既然不喜歡,你去殺了他。”
蘇?一怔,看向梁澤。
而梁澤已經把那藏刀放在了葉佳茗掌心,葉佳茗剛一動,他又從腰間掏出一把槍來,抵著葉佳茗眉心,“別刷花招,以為給你一把刀子你就能反轉局麵,照我說的做。”
葉佳茗渾身都在發抖,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手滑了一下,刀子又掉到了地上,梁澤好心地給她撿起來,按緊了放在她掌心。
“梁澤!”蘇?出了聲,“你就這點本事嗎?讓別人把人打的半死,再借女人的手殺人?我真瞧不起你,你敢不敢自己動手,挑沒受傷的人下手?!”
遲辰夫聽見蘇?的聲音,這會兒有一絲動靜,可也及其細微,他渾身都太疼了,隻是用手肘撐著,抬起頭,深深看了蘇?一眼。
他沒有把握留給陸仲顏他們的線索什麽時候才能帶警方找到這裏來,所以必須拖延時間,可如今看梁澤這副樣子,他自己也不知道還能拖延多久。
葉佳茗還在發抖,梁澤聽見蘇?的話,居高臨下,問了蘇?一個問題。
“你說,是死了的人比較痛苦,還是眼睜睜看著對方死在自己麵前更痛苦?”
蘇?一愣。
梁澤笑著,用槍抵住葉佳茗背後,“去,殺了他,我想看。”
“葉佳茗,他是故意的,他不會殺你的,你知道的……”蘇?轉頭對著葉佳茗說話,可葉佳茗就好像聽不見一樣,慢慢朝著遲辰夫的方向走了過去。
“葉佳茗!”她使勁地往前,想要掙脫,可是根本掙紮不開。
梁澤饒有興味地舉著槍看著。
葉佳茗像是聽不到別的聲音了,就那麽在遲辰夫旁邊跪了下去,手中的刀子一起一落,從背部刺進遲辰夫身體裏,血濺在她的臉上,讓這一幕更加可怖。
蘇?張了張嘴,無力地閉上。
仿佛什麽都聽不見了。
遲辰夫嘴裏湧出更多的血來,木地板上大片猩紅的顏色,房間裏麵瞬時間就是血腥味。
梁澤還算滿意,走過去,腳踩在遲辰夫的背上碾了碾,遲辰夫已經發不出聲音來,眼睛也閉上了,似乎是暈過去了。
梁澤讓葉佳茗站起身來。掃了一眼依然插在遲辰夫身體裏的刀子,對蘇?道:“你是給我帶來?煩最多的人,我給你個了,你就看著吧,放心,你大概也不會有太多的時間了。”
說完,帶著葉佳茗往屋子後麵走,葉佳茗一回頭就被槍抵住頭,“走。”
蘇?腦子一片空白,已經無法思考,在幾分鍾之後,才聞見了奇怪的味道。
是煙的味道。
什麽在焚燒。
她抽抽鼻子,輕輕叫:“遲辰夫。”
他沒有反應。
“遲辰夫,你醒醒啊。”
她怎麽也夠不到他,隻得不停地叫,沙啞的聲音越來越大,空氣中煙霧越發嗆人,她不住地咳嗽,一邊咳嗽一邊呼喚他的名字。
火苗是從後麵竄過來的,已經到了這間房子,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終於,遲辰夫醒了過來,房子裏麵的煙霧嗆的他咳嗽幾聲,吐出大灘血來,他艱難地撐起身體來,聽見蘇?的聲音。
“遲辰夫……你還好嗎?還能走嗎?”
他剛抬眼看了她一下,嘴角又有血沫溢出來。
從他的角度,已經可以看到後麵的火勢逐漸蔓延。
他攥著拳頭,強忍著疼痛,“我沒事,葉佳茗留手了,沒刺中要害。”
蘇?鬆了口氣。
他吃力地起身,身體搖搖晃晃地繞到她身後,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手銬。
她的手腕已經被磨得不成樣子,血還在流,他沒心緊了緊,轉身,想要快一點,可身體卻不由自主,他在房內找鑰匙,找可以弄斷手銬的東西,可什麽也沒找到。
他看了一眼相連的後麵那件屋子,火苗在竄。蘇?意識到什麽,叫了一聲:“別去。”
他沒說話,沉?地往那邊走。
“叫你別去你沒聽到嗎!”她看著他踉蹌的腳步,“那裏沒有鑰匙,什麽也沒有,我早看過了!”
他一言不發,扶著胸口,拉開已經發燙的木門看了一眼,後麵不過是很小的一個房間,也是木頭的,空空如也,最後麵的門還敞開著,已經被燒的不像樣了。
他愣了幾秒,才回過頭,又步伐蹣跚地折回來。艱難地跪在她身後,手拽著她的手銬,不停地拉,掌心被拉出紅痕來,連疼痛也感覺不到了。
進來的時候他就看過,這房子是在林間的一塊空地上,外麵也不可能有什麽道具,甚至連個幫忙的人都找不到。
蘇?閉上眼,沉了口氣,說:“遲辰夫,就算我出去了,也不會跟你在一起的,我也不會把孩子給你,而且我憑什麽遭這些罪?我還會恨你的,我不僅會恨你給我帶來這一切。我還會——”頓了頓,她說:“我還會報複你,你知道我的手段,我會連t.s.也毀掉,到時候你就完了……”
她一口氣說完這一切,喘息不勻地停下來,眼眶裏麵溢滿眼淚,她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聽得見火苗的獵獵響聲,一切都在崩塌。
他還在固執地拉她的手銬,一邊咳了兩聲,然後道:“我給薛舜留了線索,很快會有人來幫我們。”
他說話的時候其實十分沒有底氣,他根本拿捏不準,警察什麽時候才能找過來。
她咬著唇,抬頭看了看,頭頂也已經是火,嗆人的煙霧讓她連說完整的話都很困難。
“我不愛你,遲辰夫,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我爬上你的床,是因為我……咳咳,你不是很有錢嗎,後來照顧你也是……我想嫁入豪門,我受夠了苦日子了,換成是別的男人我也……”
他從後麵探過手來捂住她的嘴。
“別再說話了,不然吸入的煙霧會更多。”
說完這句話,他最後一次扯了扯那手銬,然後頹然地坐在了原地。
扯不開,怎麽可能用手扯開?
他對這個手銬沒有辦法,他沒有辦法。
渾身還在痛,他喘了口氣,咳嗽幾聲,聽見她的聲音又傳來。
“……走啊。”
“你走吧,遲辰夫,不要管我,你是傻子嗎?我這樣的女人……”
這一次,帶上了哭腔。
他沒有說話,很奇怪,這一刻,他居然沒了恐懼,什麽感覺也沒有了,內心無比平靜。
她說的那些故意的,想要刺激他離開的話,他聽了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他按著胸口,艱難地挪了挪,靠近她身邊,看見她閉著眼,滿臉的淚痕,他抬手擦了擦。
她又咳嗽起來,他在她背後輕撫,等她停下來,靠過去,額頭抵著她額頭。
“抱歉,是我讓你受這些你不該受的罪。”
她聽見他的話,隻覺得心髒仿佛被撕扯著,就要分裂開來了。
曾經是平行線的人生,因為一個夜晚全部都毀了,錯在誰?
誰似乎都有錯,可現在,好像又都沒有意義了。
她抵著他的額頭。閉著眼蹭了蹭,像一隻小貓在無比親昵的示好,她說:“算我求你,你走吧,我們的孩子……至少還有父親在……”
他摸摸她的臉,沒有說話,也沒有別的動作。
“……走啊!”
她的聲音更加嘶啞,眼淚又落下來。
她什麽辦法都使了,難聽的話說盡了,連孩子都搬出來了,可他就是不走。
火勢肆虐,房間裏麵溫度已經變得灼熱,他就這麽抵著她額頭,靜靜的,可是過了幾秒。想起什麽來,離開了從衣兜裏麵掏出一個東西來。
她看清那是那枚四葉草樣式的戒指,他剛動了一下身體,又發出一聲低微的痛吟,但還是堅持著,側身把那戒指給她戴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
再次回到她身前的時候,他居然彎了彎唇角,抬手讓她看他無名指上一對的那個男戒,他的表情像是小孩子得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滿足,眼底發亮,“這樣,你就是我的了。”
說罷,低頭吻她。
這個吻裏麵血腥氣息肆意流竄,也不知道是誰的血,在唇齒間彌散。或者是兩個人的血,混在了一起,她也回吻,可不到兩秒就趕緊縮回自己的舌頭來,別過臉又咳嗽了起來。
咳嗽完,回頭看到他有些無奈的表情,她居然笑了出來。
他也笑了,傾身過去以一種有些別扭的姿勢抱住她。
兩個人靜靜地靠著彼此,她下巴抵著他肩頭,慢慢地道:“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不是真的。”
“嗯,我知道。”
火舌肆虐,她覺得空氣都是滾燙的,她閉上眼,“可是,有一句是真的。孩子不能連父親都沒有,遲辰夫,你走吧,照顧好孩子……”
他的身體微微僵硬,隔了幾秒,才開口。
“讓我自私一回,別再趕我走。”
他的語氣很平靜。
她徹底沒了辦法,停了一會兒,聲音有些緬懷地道:“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真的隻是想送你去酒店,你喝醉了,我怕你沒人照顧……”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摟著她的手緊了緊。
他渾身是傷。無法再抱緊一些。
“我有時候覺得,你離我太遠了,是我想摘又摘不到的花,我硬摘了,反而……傷了……”
他輕笑了一聲,“這個比喻很惡心。”
她也笑了。
頓了頓,又說:“遲辰夫,有句話我一直都沒有對你說,其實我對你……”
“遲辰夫!蘇?!”
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呼喊,打斷了她的話,那是陸仲顏的聲音:“你們在裏麵嗎?”
蘇?一驚,抬頭來,喊叫起來:“陸警官——”
遲辰夫吃力地挪了一下身子,放開她,然後更加劇烈地咳嗽起來。
陸仲顏來了,他也就放心了,蘇?並沒有受多少傷,應該是可以出去的。
……
陸仲顏帶了個小隊來幫忙,秦殊跟薛舜也在,可看到眼前熊熊的烈火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裏是郊區,要調消防車來需要很長時間,根本等不及。
薛舜心急,捂住鼻子就往進衝,攔也攔不住,場麵亂作一團,陸仲顏心一橫,也要往進去衝,被秦殊一把拉住,“你在這裏等。”
停了一下,伸手問她。“槍呢?”
她愣了一下。
“你個律師湊什麽熱鬧,一邊去。”
他擰眉,臉色很沉,“別羅嗦,快給火警打電話,讓外麵這些人在周圍搜查一下。”
她剛拿起,一隻手極快地探到她腰間抽走了她的配槍。
她還沒回過神,就見秦殊拿著她的槍已經衝了進去。
她的手有些抖,意識到自己又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火光映天,她攥著,心都提了起來。
……
薛舜找到蘇?跟遲辰夫的時候,也傻了眼,手銬成了最大的難題,木頭房子眼看就要徹底垮塌,薛舜手忙腳亂地拽她的手銬。
蘇?咳嗽著環視了一下四周,對薛舜道:“算了,你先把遲辰夫扶出去。”
薛舜眉心糾結,也犯了愁。
蘇?說的不錯,至少還能救一個,再拖下去,三個人都可能死在這裏。
遲辰夫沒有動,隻是定定地看著她。
“哥,要不我們先……”
“陸警官人呢?她是警察,有槍的,可以打開手銬。”遲辰夫看了薛舜一眼,“你去找陸警官。”
薛舜知道跟遲辰夫肯定是說不通的,站起身就看到秦殊衝了進來,不停地咳嗽,掃了一眼眼前的情況,很快就蹲下身去用槍打開了蘇?的手銬。
遲辰夫的身體幾乎到了極限。被薛舜扶著,勉強地起身,往外走,腳步踉蹌。
手銬剛打開,蘇?動了動,感覺後麵的柱子就要倒,她趕緊用身體抵住,用手扶著,慢慢站起身來。
秦殊看了一眼,才搞清楚狀況。
這是屋子最中心的一根柱子,一旦倒了,整個房間頃刻間就會垮塌。
她滿頭是汗,單薄的身體有些費力地支撐著柱子,視線緊跟薛舜扶著遲辰夫的背影,直到那兩人出去。她鬆了口氣,抬頭看秦殊一眼,“秦律師,你也走吧,你先出去,我再放手。”
秦殊抬手扶住了柱子,咳嗽兩下,看她又咳嗽起來,說:“你吸入的煙氣太多了,你先走。”
她搖搖頭。
她不是傻子,最後一個離開的人是最危險的,柱子一倒,整個房子都會塌,雖然是木頭房子,但是現在上麵可都是著了火的木頭!
“聽話。”秦殊語氣依然冷靜,飛快地在腦子裏麵盤算著出去該從哪個方向才有可能活命,一邊繼續道:“蘇?,你別忘了,你的孩子還在醫院。”
蘇?一怔,抬頭看著他。
他說話總是這樣一針見血,她猶豫了。 ,o
“你先走,我很快就出去。”
他又說。
她咳了兩下,定下心來,回他:“我數三二一,一起放手一起跑。”
他微微一怔,就聽見她已經開始倒數。
“三,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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