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薛舜VS何亦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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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亦卿又被關起來了。

    每次跟何晏意見不同的時候,何晏就要將她關起來,要麽就是叫保鏢寸步不離跟著她,而她成天逆著何晏的心思來,所以父女倆很少有意見一致的時候,結果就是,她總是被軟禁,半軟禁,或者被人盯梢的狀態。

    十多年了,都習慣了。

    曾經也有過很多幻想,可以離開,可以獲得自由,可是到最後都成為癡心妄想,她被何晏牢牢掌握在手心裏,像是一隻氣數已盡的困獸。

    她知道,沒有人會來救她。

    何晏是個精於算計的商人,明明總想著把這個不聽話不懂事的女兒扔出去,可又不願意何亦卿嫁的毫無價值,再三權衡之後,又盯上了城南的傅家,傅家三少也是個私生子,當何晏把這事兒告訴何亦卿的時候,何亦卿腦子嗡的一聲響。

    她這輩子真是要跟私生子杠上了!

    何晏還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你想想你早些年的名聲,有人肯娶就不錯了,別要求太多!”

    何亦卿試過自己逃跑,被保鏢又抓了回來,一直關到了那個安排與傅家三少見麵的晚宴當天。

    何晏給她準備了晚禮服,她看也不看。最後是被何晏叫一個下人押著給化的妝,那一刻她十分絕望。

    這種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魚一樣的人生,她真是受夠了。

    每個人都在讓她失望,父親這樣對她,蓮城為了利益拋棄她,就連薛舜也一樣……

    她突然間就找不到生存的意義了,她甚至想,為什麽母親離開這個世界卻沒能帶上她?也許死了還好過一些,不至於被一個人留在這裏,看這個惡心的世界。

    整個晚宴的過程中,她被傅家三少拽著跳舞,但卻心不在焉,直到她看到薛舜。

    以前她見到薛舜是激動,是春心萌動,那時候她想他,看到他就會開心,現在,在她對於這世界已經?木之後,見到薛舜她依然有感覺,不過是憎恨,不舒服。

    她在舞池的中央,被傅家三少攬著腰,隔著人群,她看清在角落裏的薛舜,他目光清冷地注視著她,看不出什麽情緒,很快有女人湊過去與他搭訕,他的目光離開她,她別過了臉。

    “抱歉,傅少,我不太舒服……”

    她逃一樣地離開了宴會廳,在後麵的花園裏麵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身上還穿著禮服裙子,可一點兒也不講究地蹲下在角落裏,抱緊自己。

    天很?,初秋的涼風陣陣,她覺得有些冷,縮的更緊。

    她就這麽呆了一會兒,眼淚還是掉下來了。

    她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哭,不要為薛舜流淚,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地為他哭泣。

    不得不承認,何晏很成功地挫掉了她年輕氣盛的所有銳氣,當初跟蓮城分手之後她也很難過,卻沒有個薛舜分手這樣刻骨,薛舜生生帶走了她身體裏麵最鮮活的那些對生活和自由的渴望,將她變成了一具空殼,她覺得可以看到自己的未來,這一次她真的會聽何晏的話,隨隨便便地嫁人,然後給別的男人生孩子,潦草而荒蕪地度過這一生……

    她想到這裏的時候,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她慌忙擦了擦眼淚,站起身,看見過來的人影是一雙。倆人還拉著手,想來這樣僻靜的地方,除了她之外大抵是一對兒偷情的情侶,眼看來不及離開,她幹脆原地又蹲下來了。

    然後她就聽見那女人的聲音傳過來。

    “薛舜,我很想你……”

    她捂住嘴,視線透過花叢,那人影看的有些朦朧。

    “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女人的聲音帶著誘哄的意味,暗夜裏格外明晰。

    薛舜一直一言不發,沉?地看眼前的女人。

    這個晚宴真是太熱鬧了,不光見到了何亦卿跟別的男人跳舞,現在還遇上了以前最難纏的那個客人顧夢雅。

    “知不知道我為什麽離婚?”顧夢雅說:“是為了你,如果不是你。我一輩子都會這樣渾渾噩噩過下去,我一直在關注你後來的情況,遲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你跟何家二小姐的事情我也聽……”

    薛舜突然輕笑了一聲。

    “你什麽都不知道。”

    顧夢雅也不惱,耐心地道:“你生氣沒有關係,隻要你願意再跟我在一起,我什麽都隨你。”

    薛舜甩開她的手,“顧姐,我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剛才沒有當眾給你難堪,不代表我對你有什麽別的想法。”

    顧夢雅一愣,這樣直白的拒絕讓氣氛有些尷尬,她猶豫了下,破釜沉舟道:“t.s.現在還沒有完全回到正軌,我雖然離婚了,手裏依然有宋氏的股份,說不定可以幫到你。”

    薛舜突然就厭惡極了這樣的對話。

    就如同他厭惡這個圈子,大堆道貌岸然的人聚集在一起,假裝自己多麽高深莫測,說話彎彎繞繞,可到頭來不過是利益往來,顧夢雅也一樣,用利益來誘惑他,當他是什麽?

    難怪曾經何亦卿說過,她向來不愛參加這種聚會,現在他也一樣,隻覺得惡心,想立刻離開。

    他對顧夢雅說:“我不需要。”

    顧夢雅連續被拒絕兩次,心底有些惱火,但還是忍著,又說了一句:“你該為t.s.想想,再說,以前我們在一起,不是很快樂?”

    說完,她又已有所指地隔著衣服輕撫他胸膛,“我們對彼此的身體都很熟悉……”

    薛舜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抱歉,顧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個價很高,可惜,我不賣了。”

    顧夢雅另一手還端著一杯紅酒,暗夜裏麵已經變了臉,端著酒的手緊了緊,“那,我退一步,就要你一個晚上呢?”

    薛舜搖了搖頭。

    顧夢雅有些惱羞成怒,“你什麽意思?聽說你跟何家二小姐分手之後就轉了性子了,都不尋歡作樂了,怎麽,你還真喜歡上那小太妹了?因為她比我年輕?”

    薛舜一直沒有表情的臉有一絲鬆動。

    哪裏是因為年輕?他想起何亦卿來,居然淡淡笑了笑:“你跟她沒法比,她在我眼裏是完美的。”

    顧夢雅再也忍不住了,氣急敗壞,手裏的酒杯都在抖。幾秒後,她抬手將紅酒潑在了薛舜臉上。

    “不過一個私生子而已,你還當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活該遲家變成現在這樣……”

    她話沒說完,角落的花叢裏麵悉悉索索突然間有人竄了出來,擋在了她跟薛舜之間。

    顧夢雅跟薛舜都震驚了,誰能想到這邊邊角角的花叢裏麵居然還藏了個人!

    而且,這人是何亦卿。

    她還穿著禮服呢,手叉腰倒有些潑婦勁兒,指著顧夢雅就罵:“顧夢雅你要不要臉,人家明明就不想要你,非要死皮賴臉往上貼,難怪你老公要跟你離婚!”

    這一嗓子吼的很有氣魄,顧夢雅臉色更加難看,“何亦卿,你以為你是誰,你算老幾你教訓我?你這個有娘生沒娘教的……”

    顧夢雅話沒說完,就被何亦卿扯住了頭發。

    何亦卿打小最不愛聽的就這句話,罵她可以,罵她媽就不行,她血氣直衝腦門,不管不顧地跟顧夢雅撕扯在一起。

    薛舜臉上胸口還濕漉漉?糊糊的滴著紅酒,反應了好幾秒,趕緊湊上去把兩個完全陷入癲狂狀態的女人往開來拉。

    他不是第一次見女人打架,不過兩個穿著晚禮服的女人這樣全然沒有形象地撕扯在一起,這情景的確是難得一見,都是扯頭發,用指甲抓這種沒檔次的攻擊,他剛費勁地把倆人隔開,不依不撓的何亦卿手還沒收回來,指甲劃過他的下巴,頃刻間就是一道痕,另一邊,顧夢雅的手還掐著他手臂。

    “你給我讓開!”

    “一邊去!”

    兩個女人都在叫。

    他額頭暴起青筋來,“別鬧了!”

    兩個女人俱是一怔。

    幸好是在花園的角落,不然以這盛況,明天八成都要見報了,他剛鬆了口氣,想要說什麽,就聽見不遠處又傳來腳步聲,他猶豫幾秒,電光火石間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拉著何亦卿跑了。

    何亦卿還穿著長裙呢,磕磕絆絆兩下,一把扯起了裙子,跟著他跑,高跟鞋礙事,她幹脆踢掉了,她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跑,心跳的很快。

    又活過來了。

    上一次他帶著她這樣跑的時候,是在南月被保鏢追著的時候,他也拉著她跑,那是到現在為止她覺得最接近自由的時刻。

    傅家宅子很大,跑到停車場花了好長的時間,主要是薛舜還不認路,繞了點彎子。

    等跑到車跟前,薛舜停下來。回頭看著她,突然間就笑了。

    她攥著裙擺,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麽?”

    她還沒意識到自己出門前做的頭發早就已經亂糟糟,妝容也有些花,那是哭的時候眼妝暈開了一些,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薛舜笑的停都停不下來,“你為什麽要罵她?”

    “……”她攥緊了裙擺,低了頭。

    剛才那一刻,可能是被薛舜那一句“她是完美的”刺激到了,也說不清,她心裏亂糟糟的,看到顧夢雅衝著薛舜潑酒,她就覺得不舒服,好像是本能地,就衝出去了。

    她撅著嘴,想了想,“我喜歡罵就罵了,你管著的麽你?”

    薛舜不說話,笑的更開心。

    他這幾次見她都半死不活,連話也說不上幾句,可剛剛,明明她是在潑婦一樣地跟人吵架,他卻覺得他的丫頭又回來了。

    她有些惱了,甩開他的手,“你到底笑什麽啊你,我很好笑嗎?”

    “你真該看看你這個潑婦樣子。”

    她氣急,“你以為你現在很好看嗎?你去照照鏡子再說我!”

    他身上一股子紅酒味兒,還有紅酒順著頭發往下流,他這才想起來,視線往下一點,落在她腳上,皺了皺眉頭。

    “鞋子呢?”

    她不自在地縮縮腳,“扔了,跑起來不方便。”

    他向來是個粗心大意的男人,這一刻卻有些鬱悶自己沒有留意到這一點,彎下身抬手抓住她腳踝,看她的腳,果然,在剛才跑的過程中,已經有些地方被擦破了。

    她嚇了一跳,要往後退。被他拉住動彈不得。

    他沉下臉來,打橫抱起她,打開車門把她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上車。

    車子行駛在路上,她打開車窗吹了一會兒冷風,這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都做了些什麽荒唐事。

    薛舜從發現她的腳受傷之後,臉色就一直很難看,也不說話,她心裏沒底了,弱弱問了句:“要去哪裏?”

    他沒說話。

    準確地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明明是要帶她逃離那個裝模作樣的晚宴的,可是又害她受傷了,哪怕是這麽一點點小傷。他也覺得難受,他總是不夠細心,不夠耐心。

    他還不夠幹淨,不夠自信……

    對著她,他總是覺得自己不夠,差太遠。

    她一路惴惴不安,最後,他帶她去的地方,是一棟公寓。

    房間並不是很大,兩室一廳,東西微微有些淩亂,但是收拾的挺幹淨。

    他是不顧她的推拒一路把她抱著進入電梯上來的,還有幾個人側目,他也沒理會。倒是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腦袋埋在他胸膛,直到被放在沙發上,才抬頭。

    他拿了個醫藥箱過來,用棉簽沾了碘酒開始擦那些細小的傷口。

    她抬手攔了一下,“我自己來。”

    他甩開她的手,“何亦卿,別惹我,我現在心情不好。”

    他一叫她的名字,就代表他是真的在生氣了,可他生什麽氣?明明該生氣的是她才對啊!

    她撇撇嘴角,低了頭。

    碘酒掠過傷口的蟄痛讓她倒抽一口涼氣,他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手裏的動作柔和下來,語氣也變得溫和:“忍一下。”

    處理完腳上的,他看了一下,她肩上和胸口還有被顧夢雅指甲抓出來的,他擰眉又去給那些地方塗,心裏更加生氣。

    氣自己沒能攔住,也氣她,為什麽要跟顧夢雅那種女人計較那麽多?

    她抿唇,總覺得他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抹完碘酒,他在旁邊坐了下來。

    兩個人都不說話,她縮了縮脖子,覺得自己快要凍死在這種沉?裏麵,隻得主動地開口:“謝謝你,我該走……”

    “丫頭。”他喚了她一聲。

    又是熟悉的稱謂,她咬咬唇,眼眶又開始發酸。

    他轉過臉,定定看著她,視線把這張他肖想已久的麵孔仔細地打量,看見她紅紅的眼眶,說:“你哭了。”

    她一怔,慌忙低下頭。

    他湊過去,手剛觸到她下巴,被她一下子躲閃開來。

    “別碰我。”

    他眼底劃過一絲傷痛。

    她好像又變成了那個不信任任何人的小刺蝟,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想讓她卸下心防,又沒有勇氣給她一個承諾。

    “好,我不碰你,”他把手收回來,不看她,沉聲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顧夢雅罵的人是我,你為什麽要出來說話?”

    “……”

    她沒想到他真的糾結起這個問題來了,但她已經明確表態自己現在朝前走了,她總不能說是為了他,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別的什麽好借口,她絞著手指,有些焦慮心虛。

    他又看一眼她白皙的手臂,“你沒有貼蓮花刺青。”

    她更加慌了。

    “上次貼那個是為了報複我嗎?”他頓了頓,又問:“帶蓮城參加我大哥的婚禮,也是為了報複我?”

    屋子裏麵十分安靜,她咬著唇,視線霧蒙蒙的。

    他說的是對的,可她不想承認。也不能承認,認了,她就輸了。

    “你還跟傅家三少,你跟這些不同的男人一起,你讓我……”

    “這次不一樣的,這次是我爸要我來的,他想要我跟傅家聯姻!”

    她打斷他的話。

    說完,她又後知後覺意識到,這樣否認,倒是把他前麵那話給肯定了……

    她鬱悶地又低下了頭。

    “聯姻?”

    他念叨了一遍這個詞。

    他早就想到早晚何晏還會想辦法把何亦卿嫁出去,可他沒想到這麽快!

    她會跟別的男人一起,他連想象都無法想象。

    他攥緊拳,咬咬牙問:“那你呢,你怎麽想?”

    她?了幾秒。才開口。

    “我的意見不重要。”

    這是事實,何晏根本沒有在乎過她的想法,從小到大都這樣,她已經不抱希望了。

    她側靠在沙發上,有些疲憊地閉上眼,良久,聽見他的嗓音低沉地道:“你今天在這裏休息吧,明早我會給你買衣服鞋子。”

    她睜眼,看見他走進浴室的背影,她扯扯嘴角,苦笑了一下。

    真是瘋了,她居然還存著一絲僥幸,以為他聽到她要聯姻的消息,會阻止一下。或者至少說些什麽……

    真可笑。

    ……

    薛舜在浴室裏麵,脫了衣服開了花灑,溫熱的水流掠過臉頰,鎖骨,向下流過肌理分明的胸膛,那紅酒味道好像洗都洗不掉,他擰眉,剛想拿沐浴露洗一下,聽見外麵傳來細微的聲響。

    他一愣,連水都沒擦,隨手裹了條浴巾就出去了。

    果然,何亦卿提著裙子已經走到了門口。

    他追過去一把按住門把,看她光裸的腳,“你連鞋都沒穿。走什麽走!”

    她沒說話,卻固執地繼續想要拉開門。

    他抓住她的手臂,被她揮開,再抓,她又甩開,他所有耐心用盡,扣緊她雙手手腕就將人抵在門上。

    距離很近,他身上未散的紅酒味,她淡淡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肆意流竄的荷爾蒙讓他愣神,明明不是個合適的時機,但他看著她被她自己咬的更加紅嫩的唇,身體裏翻湧著叫囂著想要吻她的衝動。

    但他忍下了,他還記得上一次他強吻她的結果。

    “……別鬧了。丫頭,聽話,明早我給你買來鞋子跟衣服就放你走,成嗎?這麽晚,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她低著頭,一直沒動靜,也不再掙紮了,他感覺到異常,低頭去看,發現她掛了一臉的淚水。

    她在哭,無聲無息。

    他的心瞬間就被揪緊了。

    放開她的手,轉而摩挲她的臉頰,“別哭……”

    她還在流淚,也不說話,也不發出任何聲音,卻讓他覺得無比難過,他的手有些抖,最後還是橫橫心,傾身拉過她,將她抱在懷裏,手在她背後輕輕撫。

    她沒有再抗拒,也許是累了,不想掙紮了,他捧起她的臉來,低頭,吻輕柔的像是羽毛,落在她的前額,眉心。鼻尖,眼角,他吮她的淚。

    然後,他吻她的唇。

    她這一次異常的乖順,不但沒有反抗,還輕啟朱唇,讓他的舌頭探了進去,跟她的糾纏在一起。

    吻著吻著氣息就淩亂了,他有些失控,手在她腰間和背部輕輕摩挲,卻遲遲沒有再進一步,喘息裏麵帶足了克製和隱忍。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離開她的唇,幽深的眼眸裏有粘濕的情,欲。

    他從來不是會對女人耐心的人,以前也不會壓抑自己,可是他現在卻很害怕,怕他逾矩地做出什麽來,嚇到她,萬一她又要離開怎麽辦?

    他歎了口氣,抱緊她,猶豫了一會兒,打橫抱起她來,把人帶到臥室裏麵放在床上,摸了摸她的臉,又低頭靠過去,挨著她的臉。

    “丫頭,這些天。我很想你。”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她心頭募地就是一軟,抬手撫上他的臉。

    他一愣,攥住了她的手,貼著自己的唇,過了幾秒,又忍不住地湊過去吻她。

    他一向不是什麽清心寡欲的人,心愛的女人就在懷裏,身體早就有了反應,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我想要你,”他在上,俯身問:“可以麽?”

    換做從前,他哪裏會問?

    她的回答是湊上去貼上了自己的唇。

    他再也沒有壓抑自己,這個夜裏他們都有些失控,那些晦暗不明的情緒混亂。她像是海裏麵無所依的浮萍,一切都處在決堤的邊緣,她抱著他的腰,感受他在自己身體裏麵的那種充實,那是她睽違已久的,隻有他能給,她哭出聲來。

    最後,她疲憊萬分地暈了過去。

    他卻整夜未眠,看著懷裏的人,思考良久,最後做了個決定。

    第二天早上,她睜眼,就見他近在咫尺的俊顏,他摸著她的臉。眼眸深邃,輕輕開口:“我不想你嫁給別的男人,我忍不了。”

    她怔住了。

    “丫頭,跟我走吧,我們離開這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