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 已有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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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絮,泠絮。”清羽有些頭痛,喚了幾聲泠絮卻無人應答,心裏有些慌,她此時靈台雖然不甚清明,但理智還在,想到昏過去前還和楚沐笙在一起就全身冷汗,那可是皇宮,被人發現了可還了得,何況楚沐笙又是一個極不守禮法的,真不知道會惹出什麽亂子。

    外麵月色皎皎,參天的白楊樹落葉紛紛,徒添了一抹悲涼之意,瞧著這樣的景致,清羽有那麽一瞬間的落寞之意。

    清羽聽著外麵有些嘈雜,似乎有人在爭執打鬥,好像是大哥的聲音,順手取下衣架上的外衣,披在身上就要開門一探究竟。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清羽長發垂至腰際,衣衫鬆垮卻是另一番風情,她本就長得極美,此刻更實在是美得不可方物。

    清羽沒料到自己的房間外麵會站著這麽多人,不過這架勢,果然如她所想,卻是在爭執打鬥,清漠的手緊緊拎著楚沐笙的領口,這仿佛說得過去,畢竟大哥最注重自己的清譽,看著楚沐笙大半夜把自己帶回來,不揍他才怪,再看二哥清悠一臉焦急似是在勸架,這倒是也能說得過去,畢竟二哥是最知曉他與楚沐笙愛恨情仇的人,但邊上一副看好戲模樣的歆烜和啃著雞腿,滿嘴流油的寰宇是怎麽回事,饒是清羽腦子轉的再快,也實在覺得,不太合理。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眾人的頭齊刷刷的看向清羽,沒想到確實看見了這樣的場景,清羽一身褻衣,外麵隻罩了件外衣,那光滑的手臂還露在外麵,一頭緞發垂至腰際,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慵懶,真真是讓人有些想咽口水,這一時間極為安靜,甚至連促織的叫聲都能聽得到。

    清羽有些不自在的拉了拉衣服,“這大晚上的,你們都在我房間外麵幹什麽。”

    清漠凝眉不語,清悠則是將臉轉向別處,筱鸞幾人則是麵麵相覷,歆烜也別過頭去,楚沐笙若有所思,隻有滿嘴流油的寰宇還在努力的跟手上的雞腿奮鬥。

    清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寰宇,一陣夜風吹來,那雞腿的味道飄至清羽鼻前,突然覺得一陣惡心。

    楚沐笙眼疾手快的上前,為她輕輕地拍打後背,語氣極為輕柔,“羽兒,你好點沒有。”

    清羽有些慪氣的用力推開楚沐笙,胃裏又是一陣翻湧,臉色慘白,隻覺得一股酸味湧至喉嚨口,又嘔吐了一陣,狠狠道,“你走。”

    清羽用目光審視著楚沐笙,說實話,自那一夜之後,她實在無法直視楚沐笙,也無法與楚沐笙單獨相處,她害怕自己的情愫不可控製,她也是有意無意地躲著楚沐笙。

    楚沐笙有些發怔,目光中卻是柔的能掐出水來,被清羽這一推,他定定的立在一側,如那白楊一般聳立在一側,看上去甚是可憐。

    清羽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可還是咬了咬牙,“不要讓我恨你。”

    楚沐笙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可若是他真的走了,隻怕清羽才會更加地惱自己,而且,清羽這幅樣子,他怎麽能離去。

    “好,你不走,我走。”清羽說著就自顧自的向園子外邊走去。

    楚沐笙愣在原地,追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是惱自己,恨自己為何戒心那麽差,為何傷了她的心。

    那日楚相府。

    “沐笙,這幾日你都瘦了,我給你做了些湯,快來嚐嚐吧!”戚桐端著一盅湯羹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放那吧,我一會再喝!”楚沐笙頭也不回,依舊看著一些軍中瑣事,他不過走了幾天,書房便已經成了這副模樣。

    “一會涼了就不好喝了,沐笙,你還是趁熱喝了吧。”戚桐端到楚沐笙麵前,又可憐兮兮地說了幾句,“這幾日不得見你,我心裏很是擔憂,你我雖有婚約,但我也知道你心裏對我並沒有男女之情,等我尋到我妹妹,便返回山莊,稟明義父,退了你我的婚約。”

    楚沐笙這才放下手中的事,抬頭看她,聽她這般說反倒有一絲愧疚之意,自從戚桐來了楚相府,他就一直避而不見,對她生分得很,這婚約是長輩定下的,怪不得戚桐,此時聽了這番話,卻倒是更加愧疚,“是我對不起你,日後你若有何難事,我自當赴湯蹈火。”

    “不必你赴湯蹈火這麽嚴重,隻要你肯喝了這碗湯,我便滿足了。”戚桐將湯碗遞給楚沐笙。“沐笙,若我日後對你有什麽冒犯,你不要怪我才好。”

    “那是自然。”楚沐笙覺得此時自己再矯情委實有點說不過去,便不作思索一飲而盡,卻未看見戚桐嘴角一抹得逞的笑意。

    楚沐笙不知為何,剛才還不甚清明的靈台此刻卻有些發昏,身上莫名的燥熱,再看眼前,竟是他心心念念的清羽,他不由得一陣欣喜,上前抱住“清羽”,一邊呢喃著相思之語,一邊撕扯著二人的衣衫。

    清羽今夜無聊,本想著趁夜色去探視一番楚沐笙,卻是不甚湊巧,竟瞧見了楚沐笙和他的未婚妻戚桐纏綿在一處。

    當時清羽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她看著那個明明前日裏還跟她信誓旦旦的人,剛與她共度巫山的人,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與未婚妻纏綿在一處,交頸而臥,顛鸞倒鳳。

    冷夜離發現這邊有人影,“誰在那。”

    清羽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讓冷夜離怔了一怔。

    “三小姐,誒,三小姐。”冷夜離不明白為何清羽會是這副模樣,說不上生氣,也說不上難過,就是覺得有點冷,對,就是心灰意冷。

    冷夜離敲了敲門,“主子,主子。”

    楚沐笙這才回了幾分理智,“戚桐,怎麽是你。”

    楚沐笙聽見聲響打開門,還有些衣衫不整,“怎麽了。”

    冷夜離見到楚沐笙這幅樣子也猜出了大概,一臉陰沉,“主子,夜離知道不該插嘴,但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了,你既然有了未婚妻,就不該去招惹三小姐,你既然招惹了三小姐,就該在二人之間做出抉擇,總不能坐享齊人之福吧!”

    “你胡說些什麽。”楚沐笙被冷風一吹感覺身上的燥熱好了許多,一邊揉著頭,一邊含糊的說著。

    “剛才三小姐來過了,屬下瞧著她那麵如死灰的樣子都為她覺得可惜,”

    “誰來過了?”楚沐笙僵了一僵,卻是心中一涼。

    “三小姐啊,主子您不知道剛才三小姐的臉色有多難~”冷夜離還沒說完,眼前哪還有人,隻剩下房中哭哭啼啼的戚桐,看樣子是並未得逞。

    楚沐笙身影一閃追了出去,果然見到了一臉落寞的清羽在河邊獨自走著,不由得一陣心疼,剛才她定是都看到了。

    清羽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十分大度的人,對情愛之事總是留三分,可是剛才看到那一幕卻是剜心的疼,她不願意深究,不願意回想,可那一幕偏偏不由自主的出現在眼前。

    她早知,楚沐笙身居相位,日後必要承襲王位,怎會沒有三妻四妾,可偏生她的性子卻是容忍不得這番,或許,她與他是真的沒有緣,

    “羽兒。”楚沐笙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清羽聞到了他身上暖情粉的味道,心裏有些了然,但還是惱他,用力將他推到河裏,楚沐笙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隻見她蹲下身來,本就冷淡的眼神此時卻像結了冰般,他知曉她心裏有多痛,可她卻是生生扯出一抹笑意,紅唇輕啟,“楚相大人可清醒了。”

    楚沐笙全身的燥熱在冷水裏一泡已退去大半,但還未來得及回答,清羽又道,“我還道你對我是怎樣個情深義重,原來不過如此。”

    說著在戒指中取出一個羊脂小瓶,“我是極不願意浪費我的藥去解這種下流的毒,救你這種下流的人,但你我畢竟曾有一夕情緣,這瓶藥就當是你我做個了斷。”

    將小瓶放在地上,轉身就融入了夜色,那背影,甚是傷人。

    這一夜,甚是冷清,清羽經這番折騰再也無心安睡,打發走了所有人,獨自倚欄發呆。

    一個紅色身影慢慢靠近,看著清羽這幅樣子很是心疼,饒是清悠平日裏自詡風流,此刻卻是風度全無,喚了一句,“羽兒。”

    清羽轉過頭,麵無血色,饒是清悠一貫是笑意盈盈,此刻卻是連嘴角都抬不起來,垂頭與清羽對視了良久,才緩緩道,“你,已有身孕。”

    清羽似是聽到了什麽驚天之語,一臉不敢相信,她自生下來就身負陰毒,命中並無子息,容寰曾經不止一次的提起過,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子,這子嗣是不可能的,可她不明白為何二哥會開這種玩笑,可二哥這鄭重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與他玩笑。

    清悠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今日大夫診斷出來的時候,我也是不敢相信,所以特意請來了歆烜和寰宇,他們一個是藥王,一個是你師弟,也是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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