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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漓沒了你,國亂,國亂則天下亦會大亂。”清羽皺皺眉,他是戰神,戰神的存在便是威震四海,護的一時安寧。

    楚沐笙抱緊她,輕聲安慰,“天下與我何幹,我隻知道,沒了你,我便不能活,羽兒,不要再推開我了,我什麽都不怕,我隻怕你不要我。”

    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天下終究是天下人的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更替無窮極也,有你在懷,我何苦跳入那泥濘沼澤,不過羽兒,你一定答應我,要與我到白頭,不許棄了我,你若棄了我…”

    “那又如何?”清羽的聲音有些顫抖,白頭,真的可能嗎?

    今日容寰雖然不說透,但她自己也感受得到自己身子已經不行了,雖然十五年大限已破,但她壽命想必已經不足十年。

    “六道輪回,天涯海角,我都要癡纏你與我白頭為止。”楚沐笙的聲音極為認真,連他的表情也是極為認真,清羽心虛地不敢直視,自己的想法是否太過自私了,為了自己,讓他放棄一切,難道真的要在幾年之後,留他孑然一身,隻殘存著傷情之痛。

    清羽突然笑出了聲,看來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看穿了,自己怕是什麽手段都使不出來了,把玩著他的一縷青絲,抬眼輕聲道,“我倒是覺得,你白發的樣子倒是比現在還要俊俏幾分。”

    “你若喜歡,我明日便弄些使頭發變色的藥物,如何?”楚沐笙寵溺不已。

    楚沐笙抱著她入睡,這溫度讓清羽有些緊張,緊張地來回磨蹭,楚沐笙本就忍得難受,清羽還這番動作,於是,某個東西開始驕傲的揚起了頭,清羽和他之間不過隔了一層褻衣,自然感受地到某個地方的碰撞,慌亂之中推他。

    卻不想觸碰到了他的傷口,楚沐笙倒吸口氣,清羽才想起來自己今日誤傷了他,隻聽楚沐笙幽怨的道,“我這點自製力還是有的,你若是再下手狠一點,我可就折在你手裏了。”

    清羽白了他一眼,側過身去,“無妨,隻要有一口氣在,我就救得活你。”

    楚沐笙突然覺得尷尬,這是以後要家暴的節奏嗎?

    如此一來覺得餘生,恩,還是很有盼頭的。

    這次落水,也算是因禍得福,她本來是沒了求生的意誌,可是楚沐笙卻無論如何不肯放了她,哪怕自己已經傷了他,若換了旁人,突然受到疼痛,怕是早就鬆手了吧。

    她突然覺得這些年活的太累,從沒有隨著自己的心意活過,母親回來了,還有羲和,那個傳聞中豔名遠播的郡主,其實桐華鎮那次她便看得出羲和不同於傳聞那般,即使她表現的很是昏庸膽小,但那雙眸中透著的光芒讓她很是心悸。

    如今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尤其是自從雲淚走後,太子一味消沉,甚至多日不曾早朝,七王既然收了元靈郡主,便是與寧王聯手,而戚桐與楚沐笙大婚在即,想來是楚王府與子書山莊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看來,這帝都要變天了。

    她細想了許久,到底何時才是那個契機,帝都熱鬧的時候即使多出了些人也不易被察覺,那就隻有兩個時機了,一個是原本定下的她和七王的婚期,可是如今看來這個婚事是要黃了,那另一個契機便是大姐與十王的婚禮了,皇室的婚禮規模浩大,自然來觀禮的人也不在少數。她想從亂世抽身而去,皇權富貴她都不在乎,但她不確定楚沐笙的心意,畢竟楚沐笙眉宇間的王者霸氣讓她不敢輕易下定論。

    還有慕容家,她可以走,但慕容家不能有事,雖然家族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少牽絆,但父親畢竟是父親,姐妹終究是姐妹,血濃於水,她忍不下心將她們至於虎口。

    “沐笙。”清羽輕喚了一聲,手輕輕撫摸過他的傷口,指尖微涼,卻是更容易挑起欲火,清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動作讓楚沐笙更加難熬。

    楚沐笙握住她的手,壓低了聲音,“嗯?”

    “我知道楚家不會甘居人臣,可否答應我,日後不要傷害我父兄的性命,哪怕是革職遠調,哪怕是貶為庶民,我隻要他們活著就夠了。”清羽的話被楚沐笙堵在了口中,這個吻有些霸道。

    楚沐笙的語氣有些慍怒,隻要清羽在,有血鳶門的庇護,就沒人可以動慕容家,如今清羽要如此托付,她莫不是要離身而去,“你要去哪?古月還是桃花穀?不是說好了要一起的嗎?”

    清羽的心思還是被看透了,沒想到他觀察如此入微,“我哪也不去。”

    楚沐笙將她緊緊抱在懷裏,“你答應我的,不許忘了。”

    “恩。”

    天還未亮,楚沐笙便離去了。

    隻是出門的時候筱鸞幾人的眼神看的他很是不自在。

    自己的耳朵有些疼,就知道會這樣,突然臉有些紅,“讓你家小姐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後麵果不其然傳來了嗤笑聲。

    早朝。

    昨日裏發生了一件極大的事,便是七王把未婚妻推下了水,還把元靈郡主的肚子搞大了,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幾乎所有人都在看慕容丞相和七王的熱鬧。

    昊帝的臉色也很是不好,這婚事還是靖無玦自己求得,當初有元瑤郡主和慕容清羽給他選,他若是喜歡元靈郡主,又不是什麽大事,總歸是寧王的女兒,他準了就是,可那個時候靖無玦偏要求娶慕容清羽,還以為他是有多麽喜歡那個丫頭,如今卻把他親自賜婚的未婚妻推下水,是在抗旨嗎?

    “老七,你若不喜歡清羽就不該求寡人賜婚,如今還未成親你便喜新厭舊,差點鬧出人命,你是對寡人的旨意不滿嗎,你好大的膽子。”

    “父皇,兒臣隻是一時失了手,兒臣知錯,任憑父皇責罰。”靖無玦的態度倒是好,昊帝也覺得可以隨意做做樣子,小懲大誡堵住悠悠眾口也就是了。

    慕容正可是不依,且不說葉若卿給他下了命令,必須要退了婚事,單憑那是他寶貝了十五年的女兒,便也不能輕易放過七王。

    “陛下,子不教,父之過,臣教導無方,才使得小女德行有虧,粗鄙之人,配不上七王此等蓋世英才,元靈郡主金枝玉葉,方是七王良配,臣請陛下恩準,解除七王和小女的婚約。”慕容正遇事很少動怒,平日裏總是一副寬闊的胸襟,人們也常感歎於慕容丞相的高華氣度,如今這幅伏小做低的模樣,更覺恭敬有禮,實在是堵得昊帝說不出話來。

    “愛卿莫說氣話,清羽乃是你的嫡女,說是公主之尊也為不過,哪能妄自菲薄,這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孩子們年少氣盛,總有不當之處,何必輕言婚事呢?”昊帝自以為自己這番話可以堵住慕容正的口,畢竟是年青時結下的情誼,這點麵子總是會給的。

    可是他怕是對這種情誼有什麽誤解,若是其他也就罷了,眼睜睜額看著自己女兒受欺負還要敢怒不敢言,這可不是慕容正的風格。

    “臣有本奏。”葉長卿上前。

    “葉國公準奏。”

    “宗卷有言,天子大婚三月內不可納妃,需專房之寵,太子大婚前後半年不可納側妃,需三月專房之寵,皇子大婚前後需一年不可納側妃,需半年專房之寵。陛下賜婚在前,元靈郡主珠胎暗結再後,七王此舉無視祖宗禮法,德行有虧,依卷宗,退婚與否,須的女方母族定奪。”

    昊帝垂眼看向葉長卿,眸子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可偏偏還有不少大臣附議,他又不能違逆了禮法,否則定會被彈劾為昏君,給了他國討伐的理由。

    “本王不過是寵幸了一個女子,並沒有納側妃的打算,大婚之後自然也會依禮法專房之寵,不過是婚前失狀,此舉不算是違逆祖宗禮法吧。”七王輕飄飄便打斷了大臣的話。

    “這…”那些大臣啞口無言,按這種說法,的確是不違反禮法。

    慕容正臉色鐵青,他斷然想不到七王會如此應付,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有些後悔今日讓清漠清悠在家裏陪著葉若卿。

    “七王說的很對。”開口的竟然是楚沐笙,任誰也想不到這位看起來與兩方並無交集的人會開口。

    昊帝以為楚沐笙是開口幫襯的,臉色好了許多,“楚相此言何意?”

    “七王既然沒有納妃的打算便不算是違逆禮法,這男人總歸是有挨不住寂寞的時候,何況七王是皇子,不過是寵幸個女子罷了,何必如此小題大做。”楚沐笙笑眯眯的說。

    慕容正本想看看這楚沐笙打的什麽算盤,大不了自己辭官相逼,總歸是要退了這門婚事。

    楚沐笙卻收斂了笑意,“隻是,元瑤郡主乃是宗室中人,不同於尋常女子,如今有了皇嗣,怕是等不及一年便會產子,此乃皇室血脈,若是生母沒有名分,便是未婚先孕,日後怕是會遭人詬病,何況郡主身份高貴,怠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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