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人生就是一出出的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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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脾氣就像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的。

    官逸景回過臉來看她,手懶懶地撐在辦公桌上,白色的襯衫鬆開了兩個扣子,隨意而又瀟灑,配上他臉上淡漠的神色,整個人都透出一種冷色調。

    夏知晚死死地握著拳頭,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會被這個男人的一句話弄得脾氣失控,明明已經四年了,明明自己在大家眼中是一個沉著而又冷靜的人。

    相比於夏知晚的激動,官逸景倒是很淡定,他拿起她剛才煮好的咖啡,悠悠抿了一口咖啡,苦澀從舌尖蔓延開來。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或許覺得是因為自己的自尊心被傷到了,還是就是因為單純地看見這個男人內心就不舒服,夏知晚整個人的神經似乎都有些敏感起來,“官逸景,你是真的想要幫我還是就隻是……”她頓了一下,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緒,“想看我低三下四求你的樣子。”

    這樣他才會覺得心理平衡是不是。

    畢竟當年是她一門心思想要離婚,後來又一聲不吭的離開a市,官逸景這麽好麵子的人,估計心裏麵怎麽著都接受不了吧!

    小言裏麵不經常有被甩的一方回來報複嗎?

    官逸景不會也是這種人吧!

    她都選擇了去遺忘,去放下,為什麽官逸景還要這麽執著呢!

    官逸景握著咖啡杯的手頓了一下,看來是真的,他們之間的誤會的確挺深的,好像自己在她的心裏麵,就是一個惡趣味,小心眼又不擇手段的人。

    他挑眉,“我沒有那麽無聊!”

    夏知晚笑開來,“你其實沒有必要繞這麽一個大圈子。”她笑得有些譏諷,“還是你覺得你幫了我我就會感激你?”

    官逸景的眸色頓時落了幾分深沉。

    四年了,若幹晝夜裏麵,他想著自己從前的對她做的一切,愛過她,可是也深深傷害過她,而且因為父輩的關係更是讓她痛苦不堪,那成千上百的日子裏麵輾轉不能成眠,每一次都想著是不是要去找她,要不要再一次出現在她的生命裏麵,他有一雙翻雲覆雨的手,可以操控的經濟的命脈,可以操控著別人的人生,但是偏偏,他怕自己的貿然會讓她的生活再一次偏離了軌道。

    所以,他等了四年,其實買下星燦收購雜誌社的確有一半是因為她的原因,他想見到她,即便她對自己冷言冷語,但是能夠看到她,就可以了,或許這樣可以讓思念少一點,也可以讓愧疚少一點。

    室內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官逸景平靜開口,“我沒有想過要你感激我,也沒有要你低聲下氣來求我。”

    他想要不過就是有他在,會讓她在工作上少點挫折罷了。

    文化總監很早就將提議策劃書交到他的辦公桌上了,隻不過他一直遲遲沒有批複,他在等。

    等她過來。

    夏知晚隻覺得心一陣沉痛,她抬眸看向官逸景,“其實有時候我還真的挺討厭自己的。”

    矯情到了極點不是嗎?

    她的鼻尖有些酸澀,“雖然說嘴上說著不想見到你,但是一旦有事,就又不得不厚著臉皮來找你。”

    四年前是這樣,她為了顧曼曼又爬到了他的床上,四年後還是這樣,在他的掌控之下,無論做什麽抵抗都是徒勞的,最後他慢慢收網,自己早已經就是他的網中之物。

    “所以每次見到你,我都很討厭自己,覺得自己很沒尊嚴,很不要臉,甚至很下賤。”

    官逸景的眉頭深深皺起,為她的話裏輕賤自己的意思。

    夏知晚眨了眨眼睛,猝不及防的一滴眼淚就掉了下來,她發現自己麵對他真是越來越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她曾經深深愛過他,也曾經深深恨過他,所以即便是過了這麽久,對他的感情還是極為複雜,有些人就像是一根刺,深地紮進了你的生命之中。

    官逸景看她哭了,一時之間有些心慌,不自覺地,就想伸出手觸碰她的臉蛋。然後剛伸出手的時候,夏知晚就立即後退了一步,直接躲開了他的手。

    眼裏的戒備和抵抗都是顯而易見的。

    官逸景的心沉了沉,最後無奈地收回自己的手。

    都說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的確是這樣,她一哭,自己就會心慌。

    一雙眸子裏麵全是幽深的情緒,官逸景從旁邊抽出紙巾遞給她,“別哭了,妝要花了!”

    夏知晚,“……”

    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是有點太激動,不過後悔已經沒有用了,她已經哭了。

    官逸景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輕聲叮囑道,“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夏知晚沉默地轉身,官逸景卻在這個時候抓住她的手,然後用紙巾將她眼角的淚滴擦幹淨,才沉聲道,“你不要那麽說自己,也不要有那種想法,我幫你你也不要有包袱,就像你說的,夫妻一場,即便是分開了,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她就在自己的身邊,讓他如何當做路人,如何袖手旁觀。

    她拒絕他,對他冷言冷語,他也就認了,誰讓他放不下,心裏還有她的位置呢?

    夏知晚默默抽回自己的手,沒有抬頭看他,然後走到門口的時候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走出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她失魂落魄地向前麵走著,想著她這狗血悲催又煩躁的人生,真是可以寫出一本厚厚的書了。

    前二十年是辛苦但是不會悲傷,但是二十三歲那年,人生的軌跡就開始了變化。

    她拍了怕自己的腦袋,要不要辭職,或者說是帶著念念離開這裏?

    畢竟天地廣闊,總有她的容身之處。

    可是想著她好歹也在京都奮鬥了四年,認識了好多朋友,現在在雜誌社也有一定的地位,在編輯圈裏麵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如果就是因為這樣而逃避的話,未免有些太膽怯了。

    饒了幾個彎,走到了最右邊的電梯那裏,剛到的時候,電梯的門就打開了。

    裏麵的人出來,四目相對之間,夏知晚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