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出頭鳥嘛,就讓她多出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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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然你知道的呀江導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的,都隻是對影片要求高了點,但人挺好的,背後還常跟我們誇獎你氣質呢。”副導演訕訕一笑;“哪有什麽龍套能媲美過你,你說,這不是開玩笑嗎?”

    副導演還想往下多勸勸,雨水停了太陽下山就不好了。

    施然倒是直接開口:“不演,合同沒規定要我下水。水這麽冷,按道理給我配個替身也是應該的呀。”

    副導直接內心嘀咕,合同也沒規定給你盒飯,難道真會餓死你不成。但還是說:“對對,配替身很應該。我這就跟江導去談談,這肯定不是什麽事兒。萬事好商量,隻要施然你別走就一切好辦。”

    施然聽得非常悅耳,然後她推薦替身名單:“讓小喬當我替身吧。江導不是說她挺好的嗎?我們倆身高體型都差不多。”

    副導演向江一舟轉達了施然的意思,江一舟沉悶了好久,然後把挽歌叫過來。

    挽歌聽明白了副導演的話裏來龍去脈。

    她勉強一笑,施然也夠自信的,什麽叫做她跟我身高體型差不多,老娘好歹有前有後呀,你施然瘦得跟什麽似的。當然都是內心吐槽。

    挽歌表達自己內心選擇:“導演呀,我不願意。”誰腦子有泡當施然的替身下水呀。

    然後副導演尷尬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機遇時間金錢拚命擠壓自己和擠壓整個團隊的時候,不得不厚著臉皮去找施然,委婉表示喬挽歌不願意。

    施然也是大方,這幾天折騰夠挽歌了。也是最後快結束,她告訴挽歌,當她替身,然後她飛過去跟王孟見一麵商談下合約的細節。

    挽歌內心白眼翻上天。

    可為了工作,答應下來了。

    真是賣身給工作,賣身給資本家。

    挽歌看了看劇本,要求她稍微地裸下,露下背啊腿啊,隻是拍她的背影。其實施然不是沒有道理,挽歌背影很美,跟施然是有那麽一點兒像。但任何一個人,見了挽歌那隻單薄憐人的倩影,肯定是夢魂繚繞。

    然後挽歌往劇本一看,怎麽戲這麽長,有幾十句台詞,還要拍她和男主角互動,各種自己在河裏的情緒。

    我的天,這下要在冷水裏泡多久?

    施然真會挑活罷。

    挽歌換好服裝,慢慢地走下河。

    九月山城裏的河水,夾擊著淒冷的小雨,真是寒意徹骨,小腿肚沒入河水裏,冷得挽歌打了個激靈。

    冷得,上齒打顫下齒。

    我的%$^!&%*…)**&(*)!

    挽歌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顫著牙關,就往深點的河底走。然後拍攝儀器拉近她身旁,還有遠景拍攝各種。

    一切繼續好,然後就是挽歌的背景在河水裏浮起,沉進,然後站起來。白紗浸濕了涼水,隨著遠處山吹來的風,吹得飄逸如玉女。她身體非常美,腿長腰細,姿態優美,膚白勝雪,凝脂光滑。

    身體打濕了,涼風吹來,簡直是冰棍一樣的冰涼透骨。

    挽歌心裏開始問候編劇了。

    冷得忍不住發抖。

    真他娘的,缺德活呀。

    雨打在身上,就像是霜打在她這尾本就搖晃不止的蘆葦上。

    她嚐試幾個姿勢,潛入河中,白紗一樣的紗裙浮起來水麵,仿佛一個垂死的水母漂浮在河麵上。長發也浸濕了,然後她眼眸微眯,眉目似畫,瑩白的小臉像是被冰水浸過一樣,泛出玉一樣的光澤。

    這劇本裏說的是,女主角心情不好,本來要撿掉進河裏的細碎項鏈,卻摸了好久。然後男主角看到了把她拉了回來,兩人在河麵吵了一架。就這樣。

    挽歌心想,這是寫的什麽破事,也值得在河裏吵一架。我的天。趕緊拍完,要冷死了。

    挽歌做出彎腰,探身,潛入河底去摸項鏈的動作。

    每沒進入,灌入頭頂是那無盡冰涼的河水。

    挽歌帶入女主角的心境,迷茫,心情破碎,情緒痛苦和悲傷。

    結果,在河底撈了一會兒,導演喊了下卡,讓挽歌立馬上岸。

    然後工作人員趕忙去把挽歌扶上來,立馬毛巾羽絨裹上。江導演說:“你這找東西,不能隻呆在原位,多回頭,轉下身,讓攝像頭拍下你的側臉,還有上半身。再拍多幾條你撈項鏈的。然後多點情緒。”

    挽歌冷得渾身顫抖話也說不清,點點頭,然後休息暖和了一會兒又再次下河。

    挽歌就努力在湍急的河水裏艱難地走動了下,然後繼續撈項鏈。

    隻要導演說聽,挽歌立馬停下,然後身體發抖。隻要機器一拍,她就抑住自己的顫栗,耐著徹骨寒冷如同大海撈針般打撈項鏈。

    淒風冷雨中,挽歌幾乎可以在心裏哼出一首《撈項鏈的小姑娘》曲兒來,撈項鏈的小姑娘背著一個小竹筐,清晨光著小腳丫走遍大河和小溪,她撿的項鏈最多,多得像那星星數不清,噻籮籮哩噻籮籮哩噻,噻籮籮哩噻籮籮哩噻,噻籮籮籮噻籮籮籮噻籮籮籮噻籮籮籮哩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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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然在河岸上觀看,那楚楚的人影兒,心裏感歎:

    出頭鳥嘛,就讓她多出頭一下。

    助理小聲地跟施然說著笑,然後看了眼那反複在拍的影,問向施然:“我們這麽整她,那個投資方路總,會不會……怎麽著我們呀?”

    施然卻沒什麽畏道:“這幾天你看他們有關係嗎?”

    助理想著也道:“是呀,都不聞不問的,但剛開始怎麽兩人……”

    施然冷嗮了一句:“誰剛開始見了個美女不是這樣搭訕請吃飯的?”

    拍了將近半小時多,終於要拍男女主角吵架了。

    段易鴻也下河了。真是冷,他都皺了皺眉。他特意在走到河中央的挽歌,身上特意從岸上帶來的衣服搭在挽歌上半身,也有攝影師跟著下水。開拍的時候,把那衣服直接給攝影師後的跟拍的、收音的工作人員就好。

    挽歌感激地看了一眼段易鴻。

    段易鴻跟她對戲來。

    “你在幹什麽?”段易鴻那,慍怒,帶著壓抑的聲音。

    兩個之間不過三尺遠,卻感覺兩個人隔著河水的長度般遙遠。

    挽歌遙看他,隻是一瞥眼,眼底無盡淒清:“幫你找它。”

    段易鴻卻道:“你給我過來,不用再找了。”看著她,就隻想要她回來。

    挽歌麵龐消瘦,帶著細雨氤氳過的雙瞳,“這是她留給你的,你們間的,唯一的……羈絆呀。”悲傷的快要消融在朦朧雨色中。

    段易鴻向她走去,河水蕩開一圈又一圈,仿佛是滌蕩著前塵裏的沉濁的水。

    “回來吧,我不再需要它……”段易鴻對她說道。聲音浸了悲,去堅定如玉。

    然後,渾身濕透的喬挽歌踉蹌地走向他,他也長大手去擁抱那個*的她。

    近鏡頭和攝影師移走,遠鏡頭接上。

    然後是拍攝飛行儀,旋轉而上,俯瞰著河中相依的兩人。

    山川河穀,浩蕩大地,盡收眼底。

    今生已不再尋覓。

    逝去的容顏歎息。

    冷清化一場遊過往。

    隻剩花前癡夢。

    寂寞畫鴛鴦相望。

    是我在做多情種。

    情深意不懂人憔悴。

    消散煙雨裏。(歌曲《多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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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歌回到院裏,整個人早上上岸的時候毛巾擦幹,換過衣服,穿上羽絨,喝了熱湯。她頭發已經被毛巾揉幹,但是冷得非常顫,小臉還稍白。

    進劇組院子裏,倒是碰見路之遙,隻見他黑衣裹體,頎長玉立。

    她也沒有過多力氣精神去理睬他,走過他身旁,他卻抓住她手臂。挽歌被驀然這麽一攔住,回頭,撞上的是,他那雙冷漠疏離的眼睛。

    挽歌力氣不足:“有事?”

    路之遙道:“這裏人多,去個地方。”

    是院裏的一間安靜的休息室。

    挽歌本來下了水,也沒有太多精力。隻是淡淡地進了房間。然後等待路之遙。

    路之遙滑動手機屏幕,調出了一張截圖給挽歌看。

    -本章完結-(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