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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家是t市的名門大戶,甚至是名門中的名門,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是景家的媳婦,所以她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別讓記者抓著她這個不懂事的小媳婦兒的把柄,甚至連打架她都不敢放開了手腳的去打,就怕會給景家惹了什麽麻煩,但是現在,她得到的是什麽回答?
她根本就沒有將景家放在眼裏?
殷絨絨倔強的站在那裏,眼眶裏盈滿了淚水卻怎麽也不願意任由它落下來,那模樣看得景黎川心疼,下意識的就想伸手護著她,可景老太太根本就不理會。
大手一拍便站了起來,大喝一聲:“殷絨絨,你給我跪下!”
“我不要,我沒有做錯事,我為什麽要跪!”憤怒的反駁,殷絨絨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從來就不是什麽逆來順受的人,明明不是她的錯,甚至她還在警局裏受了那麽大的委屈,憑什麽回來之後還要受到這樣的待遇?“我什麽都沒有做錯,奶奶你為什麽要罰我?”
景老太太是什麽人?在t市向來她就是說一不二的人物!根本就不理會殷絨絨,對她的問題更是不屑一顧。
怒瞪著殷絨絨,景老太太大聲說了一句:“來人,將她給我壓著跪下,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起來!”
話音一落,便看見兩個景家的下人走了進來,絲毫不給殷絨絨反應的時間對著她的膝蓋一頂,人就那麽對著麵前的洗衣板狠狠的跪了下去,嬌弱的膝蓋接觸到生硬的洗衣板發出沉悶的響聲,殷絨絨的淚水下意識的往外流,貝齒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瓣。
倔強的抬頭看著景老太太,殷絨絨滿眼都是不服氣。
景老太太上前一步,重哼一聲說:“殷絨絨,你嫁入我景家就是我景家的人,在景家還從來沒有我收拾不了的人,既然你那麽不懂事,那麽我就替你父母好好的教導教導你!”
說罷,景老太太轉身便帶著景元豐和於佳慧去了飯廳裏吃早餐。
殷絨絨無聲的跪在洗衣板上,身後的下人已經離開,但是殷絨絨也已經沒有了起來的欲望,隻是安靜的跪在那裏,眼裏的淚水濕了一次又一次的眼眶。
景黎川看在眼裏,心裏狠狠的抽緊,伸手扯過紙巾便想要為殷絨絨擦一擦,卻沒有想到殷絨絨轉過頭避開了,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景黎川卻是聽見了景老太太呼喚他的聲音,不得已景黎川隻能先去了景老太太那邊。
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景黎川張口就準備為殷絨絨求情,卻被景老太太一句話給堵住了。
“黎川,你知道五年前一直跟你聯係,但是你一直沒有見過的那個女孩子是誰嗎?”
一句話,整個餐桌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五年前,二十二歲的景黎川有一個十分要好的女性朋友,這在整個景家都不是什麽秘密,甚至一堵大家都以為,景黎川將來的妻子或許就是那個人了,隻是兩個人就那麽互通消息了三年之後,聯係仿佛忽然就斷了,景家人也沒有在意……
鳳眼微眯,景黎川無聲的看著景老太太。
景老太太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豆漿,根本就不理會他,那模樣格外的悠閑自在。
沉默了一分鍾之後,景黎川終究是沒有坐住,轉身便奪門而出,而殷絨絨則是無聲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小小的身子挺得筆直就那麽跪在那裏。
……
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殷絨絨隻覺得自己的喉嚨火辣辣的疼著,身子微微有些發冷可身上卻又不斷的冒著汗,終於午休過後的景老太太從房間裏出來了,這才坐到了殷絨絨的麵前。
“絨絨,知道你錯在哪裏嗎?”輕聲詢問,帶著一股莫名的威壓。
殷絨絨努力的想要將眼前的景老太太看得清楚卻怎麽也沒有辦法,但骨子裏的倔強卻又那麽的執著,空氣裏隻有她的回答:“我沒有錯。”
“哼!”景老太太極度不高興的看著殷絨絨說:“你一個景家的媳婦兒去了那樣的地方,還跟人打架被放到了網上,你還覺得你沒有錯嗎?別跟我說什麽你不想惹事所以一直忍耐著,既然你要忍,那你就一直給我忍下去,之後我景家自然會給你討回公道來!若是不想忍,那就一開始就別忍,拿出你景家人的氣魄來將人給我打壓下去!否則,別跟我說你沒事!”
殷絨絨安靜的聽著,大腦裏的聲音卻仿佛來自天際一般的遙遠。
“殷絨絨,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景家的媳婦兒,再不是以前那個可以任由人家拿捏的殷家大小姐,你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代表的都是景家!不是殷家,更不是你自己!”景老太太開口訓斥著,聲音不大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害怕,殷絨絨的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沒有說話,“若是你有那個本事,能夠讓人看見你都不敢多說一句,隻敢恭敬的喚一聲‘三少夫人’,那麽你才是成功,才算是真正的景家人!否則這樣的事遲早還會發生,漸漸人家就會以為,我景家人好欺負!”
殷絨絨一言不發的聽著,腦袋卻是越發的沉重了起來,但還是倔強的看著景老太太說:“奶奶,這件事我沒錯。”
這下,景老太太的臉色徹底的黑了。
一下站起身來,景老太太隻說了一句:“好!既然你沒錯,那你就在這個給我跪到你知錯了為止!我倒要看看你是有多倔!看你的腦袋和你的膝蓋到底哪個先投降!”
說罷,景老太太轉身離開,整個客廳裏空無一人……
良久良久之後,當膝蓋上那尖銳的疼痛都已經不足以令殷絨絨清醒的時候,客廳裏突然傳來悶悶的一聲響聲,卻根本沒有人注意到……
夜幕降臨,景元豐和於佳慧才從外麵回來,誰知一踏進家門,就看見殷絨絨無聲的倒在地上頓時就被嚇到了,景元豐一個箭步上去將殷絨絨給抱了起來,於佳慧立馬大聲呼喚著家裏的傭人,那些被景老太太吩咐了不準出來的下人這才知道出了事,很快,就有一個傭人連忙跑到隔壁的沈老太太家裏去叫景老太太了……
當景老太太站在家門口,還沒有來得及進去的時候,就看見景元豐和於佳慧匆匆忙忙的抱著殷絨絨往外跑,那模樣看上去便知道,殷絨絨的情況有些不太好。
眉頭緊皺,景老太太也沒有想那麽多,跟著就上了車,一行人往南嶼醫院去。
當殷絨絨被景元豐一行人送到急診室的時候,以往為殷絨絨看過傷的楊醫生忍不住狐疑的多看了兩眼,很快便進入了工作狀態,眉頭卻是隨著看得越來越多殷絨絨身上的傷口而皺得越來越緊。
於佳慧迅速的給景黎川去了電話,一行人安靜的等在外麵。
“媽,這一次就放過絨絨吧,她到底剛剛進門,哪裏知道景家的規矩?”於佳慧終於找到機會為殷絨絨說說情了,其實對殷絨絨她並沒有多喜歡,也沒有多討厭,隻是總的來說殷絨絨還是不錯的,又是自己兒子非要娶回來的女人,她就算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啊,“再說了,我們看見的視頻都是無聲的,誰都不知道當時向琳和沐霜是說了什麽,這件事還不清楚,等到我們都清楚了之後再說,好嗎?”
景元豐坐在一邊始終沒有說話。
景家,在景瀝博和景黎川都出去了之後,明顯的陰盛陽衰啊,當然他也是不怎麽管這些家裏的事的,反正有女人操心不是嗎?
殷絨絨還沒有從楊醫生的病房裏出來,景黎川就已經匆匆趕到了。
路上,他就打了電話給玲姐,玲姐吩咐著外科室的小護士幫他拿了白大褂下來,一進醫院的大門直奔了楊醫生那邊的門診部,白大褂就那麽隨意的穿到了身上,看見自己的家人便開口問了一句:“絨絨呢?”
景老太太還在思考於佳慧說的話,就突然聽見了景黎川的聲音。
不等他們回答,景黎川便敲響了楊醫生為殷絨絨檢查的病房門,轉身便走了進去。
病房裏,楊醫生在一邊寫著病曆卡,另一邊的病床上殷絨絨正安靜的沉睡著,纖細的胳膊上正打著點滴。
景黎川對著楊醫生的方向點點頭便徑直往殷絨絨的方向去,當看見病床上麵色蒼白,毫無血色的殷絨絨時,心裏一陣陣的抽痛,下意識的便伸手為她檢查了起來,一邊的楊醫生看在眼裏沒有說話,隻是任由著景黎川動作。
不檢查不知道,一檢查景黎川才知道,昨夜那一場殷絨絨到底還是傷到了。
手臂上的傷痕,腰上的傷痕,甚至還有膝蓋上那一條條清晰的紫紅色痕跡滿滿的落入了他的鳳眼裏。
向琳!沐霜!
這兩個女人將他的妻子傷到了這樣的地步來!
溫熱的大掌輕柔的撫了一下殷絨絨的膝蓋,眼眸裏全是溫柔。
當於佳慧和景老太太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幅畫麵,忍不住的微微詫異了一下,景老太太才輕聲開口問了一句:“昨晚怎麽回事?”(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