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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景家三少會不會死啊?我看他流了好多血啊。
他該不會真的有神經病吧?傷了自己的前妻又傷了自己?
要是景三少死了,這個新聞估計能上半年的頭條!
嘖嘖嘖,這豪門裏還真是……
……
逐漸靠近著景黎川手術室的位置,周圍的記者就越發的多了起來,殷絨絨穿著大大的病號服誰也沒有注意到她,披散下來的頭發更是將她遮掩了不少,誰也沒有認出來!
景三少會不會死啊?
這樣的話語突的就衝到殷絨絨的大腦裏,‘激’得她整個人都忍不住的顫抖著,大腦都還來不及思考,殷絨絨紅著雙眼就衝了上去,伸手拽著剛剛聚堆說話的幾個記者,大聲吼道,“景黎川不會死!不會死!你們才會死!你們這些冷漠的人才會死!你們憑什麽說他會死,你是醫生嗎?是上帝嗎?還是景黎川本人?誰都沒有說他會死,你們憑什麽說?”
突來的吼叫聲迅速就吸引了這邊精神高度集中著的記者,紛紛全都圍了過來,一時間殷絨絨立馬被圍得水泄不通,可饒是如此,她還是不鬆開麵前的人大聲吼著,“你們這些冷漠無情的人,是不是隻要有了你們的頭條,別人變成什麽樣子都無所謂?”
殷小姐,請問景三少是不是發病傷害了你?你害怕嗎?
殷小姐,請問你是因為他有病所以選擇離婚的嗎?
殷小姐,殷家為景家保守秘密,他們就幫助你脫離法律的製裁是嗎?
……
殷絨絨拽著麵前的記者忽又聽見身邊的人這樣的話語,一雙水染的眸子裏都是失望和冷漠,她怎麽就忘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人都喜歡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特別是記者!
伸手放開記者,殷絨絨麵對著記者,臉上倔強的沒有落下淚水,可是卻?已經模糊的看不見了,擲地有聲的說,“你們知道記者是什麽樣的存在嗎?他們報道的應該是人們關心的,他們報道的應該都是事實,他們報道的是這個社會上的人情冷暖,而不是你們這樣的,隻會一心想著自己的成績而不顧其他?我丈夫還在手術室裏,你們則在擬著他或許……死後你們改怎樣占據頭條,先發製人,甚至你們一再的逼迫著我們去承認我們不願承認的事,你們早已經不是記者了,你們隻是輿論的造謠者,唯恐天下不亂的造謠者!”
話語落下,整個現場寂靜無聲,追著殷絨絨過來的景瀝博和殷子鎮都微微愣了一下。
殷絨絨的怒吼震得她眼裏不停打轉的淚水落在地上,伸手撫著自己的肚子,她就那麽站在那裏孤立無援的模樣惹人心疼,也讓人難受。
現場的記者聽著這樣的話語全都微微愣住了。
唯恐天下不亂的造謠者?
多麽重的罪名啊,可偏偏似乎都是事實……
臉上落下淚水,殷絨絨繼續說,“你們可以眼睜睜的看著連羽在我麵前流那麽多血都沒有時間打個電話叫一下救護車,也可以在我丈夫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在背後談論著各種各樣的情況,我真想看看,有一天你們出事了身邊的人冷眼旁觀的模樣,也想知道,你們在最心焦如焚的時候還被人纏著套話的模樣……”
說罷,殷絨絨目光灼灼的盯著麵前所有的記者,嬌小的身軀因為自己的話語而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著,緊咬著自己的唇瓣,殷絨絨繼續說,“你們可以那麽冷漠,那麽無情,那麽我真想要知道,有一天你們被別人如此的對待,到底是什麽樣的想法是什麽樣的感受!”
有記者看著殷絨絨,忍不住的輕聲反駁說,“我們做記者的本來就是這樣啊,要把事實呈現出去了,不追著你們問我們怎麽知道,你們會告訴我們嗎?不會吧,那我們能怎麽辦?”
輕嗤一聲,殷絨絨看著他,輕聲回答,“你們怎麽辦?你們議論我可以理解,你們為了工作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不能接受,我也不能原諒,那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丈夫,我絕對不能在他尚未……你們就已經這樣開始編排著,我相信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接受!”
殷絨絨看著他們,心裏都是火氣,都是擔憂。
她的丈夫生死未卜,偏偏外麵還有那麽多人希望他製造更大的話題給他們!
這樣的心理,殷絨絨真的無法原諒!
轉過頭,殷絨絨徑直看著他們,繼續說著,“你們今天做的一切,景家不會原諒,殷家也不會原諒,我會保留我的法律權限,隨時有可能起訴你們!”
話語落下,殷絨絨狠狠深呼吸一口氣,再也沒有理會他們轉過身便要離開這裏。
殷小姐,你怎麽可以這樣?我們不過是在工作而已?
就是,有錢就可以隨意對待我們這些百姓嗎?
你現在已經不是景家的人了,你有什麽資格為景家說話?
……
周圍的記者不滿的圍堵上去,跟心裏那點點的不安相比較,他們還是覺得自己的工作比較重要,甚至有的時候比他們的良知都還要重要。
被堵住,殷絨絨也不急,一邊的景瀝博和殷子鎮連忙過來護著她,連帶著一邊剛剛趕來的景家保安也全都圍了過來,外麵的人不知道,可是他們卻是很清楚的,殷絨絨的肚子裏說不定就是景黎川的遺腹子啊!
轉過身麵對著記者,殷絨絨看著那一張張憤怒的臉頰,忍不住的嘲諷揚著嘴角,說,“你們的工作就是工作,可以因為你們那養家糊口的工作而不顧及別人的死活嗎?也可以隨意的期盼著別人生命的逝去嗎?在我出事的時候,你們是不是也在想,連羽要是死了就好,這樣你們就有更多的消息可以寫了,現在也在想著,要是景黎川……出事就好了,這樣你們的工資說不定都要多漲一些?你們幫我是一種仁慈,是一種善良,你們不幫我也不過是人之本性,是一種避危思安的想法,我無法指責你們什麽,但是我隻想對你們說,對於你們今天所有的行為,我一定會追究到底!延誤醫生救人,不斷的耽誤著病人的救治時間,僅這一點我就不能接受!”
殷絨絨其實自己也知道,她沒有什麽可以告他們的,畢竟輿論自由,可是告到哪裏卻是一個問題,法院管不了,景家和殷家總有辦法的,t市就那麽大,媒體並不多!想要一個個的揪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她今天就是咽不下這樣口氣了,她就是要跟他們鬥到底!
“是,我不是景家人了,但是……”殷絨絨堅定的看著麵前所有的人,忽然伸手輕柔的撫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斬釘截鐵的說,“我肚子裏的孩子還是景家人!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被人這樣期盼著,你們說,他會不會委屈?他的親人會不會難受?”
說罷,殷絨絨絲毫不再理會身後的記者轉過身徑直向著景黎川的手術室去。
單薄的身軀看上去格外的倔強,也透著一股濃濃的憂傷。
她隻是一個女人,甚至現在還隻是一個離過婚帶著孩子的女人,任何一個女人在聽見這樣的話語後都無法保持著冷靜,或許她衝動了,或許她威脅了,但是她就是忍不了!
記者們看著那抹身影,忽然就說不出話來,有年輕的記者想要叫囂著什麽卻被身邊的老記者伸手拽了一下,微微搖頭。
殷絨絨雖然激動,但是有些話她並沒有說錯,在連羽和景黎川這件事情上,他們的確顯得不像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工作的機器!
景瀝博和殷子鎮看著麵前的記者,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殷子鎮伸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認識的記者肩膀,算是無聲的安慰了一下才轉身離開,這之後也不知道為什麽,聚集在這裏的記者莫名就少了一些,就算還有守在這裏的,也不會想著法兒的去醫生辦公室或者護士群裏打探一些‘不為人知’的消息了。
穿著單薄的病號服站在手術室門口,殷絨絨死死憋著眼裏的淚水沒有哭。
她的丈夫還在努力著,她為什麽要哭?
景黎川又沒有出事,不是嗎?她才不哭呢!
轉過頭殷絨絨就看見一邊哭泣著於佳慧,走上前伸手握著她緊握的雙手,說,“媽,你別哭了,黎川一定不會有事的,他答應過我的,他要陪著我。”
說著,於佳慧抬眸看著她,心裏原本因為她而有的怨氣在這一刻頓時煙消雲散開來,緊緊握著殷絨絨的手就仿佛是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兩個人站在一邊無聲的等待著,從頭到尾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倒是景元豐和殷白凡始終在不斷的聯係人,這個時候不論是醫院的人,還是媒體的人全都需要聯係一下。
殷絨絨和於佳慧站在一邊無聲的等待著,誰也沒有說話,忽然不遠處承普利緊皺著眉頭就走了過來,看看忙碌著的景元豐和殷白凡也就沒有說話,目光又掃過一邊正在談論著事情的殷子鎮和景瀝博,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去找誰了。(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