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葉莖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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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劈裏啪啦!

    還沒被這團涼氣醒過神,前麵陡地傳來了一片響聲,但被前麵原先戶主植的樹給擋了,枝條雖說沒有了,樹幹沒動,可能也是補償沒談好吧。

    象是有什麽在打著什麽,陽光很刺眼,陡地聲音,卻是驚得涼從心起,媽地,自從這段詭異的過往後,心裏看什麽聽到什麽,都是覺得不對勁一般,草,這樣下去,不瘋魔難成活呀。

    耿子和成光轉頭看看我,三人對視,小心地走上前去。天啦!成光最先驚叫了起來,我和耿子都知道,媽地,怪得離譜,一個老人,一個我們認識的老人,一個被成光開過玩笑的老人,在那裏用手裏的長棍劈裏啪啦地打著什麽,全是亂草,媽地打蛇?

    就是在小城餐館我們出來後,見到的那個奇奇怪怪的老家夥,拖著根長棍,還是“有緣再見”。當時,成光直接把他說成了是騙錢的假乞丐,而且,他還說我們這麽多人去哪,媽地,當時就我們三個人。也因為當時事多,沒在意,這世道,多一事不如不惹事呀。

    上午小山頭剛有個詭異的老家夥燒紙說是死去的姑娘回來看他了,現在,出門又碰到這怪老頭,亂打一氣,嘴裏似乎還在咕嚕著什麽,聽不清。

    不是說吃一塹長一智嗎,這次,三個人小心地摸了上去,連最喜歡乍乎的胖子也盡量壓低了胖身子,看來,在生命是個未知數的時侯,你再牛逼,也得服軟。

    點點的紅!間或又是一片紅!

    媽呀!是血!

    草!亂草上,隨著那老家夥棍子亂打,盡是彌上了或點點或成片的血跡,綠草上分外惹眼,而且,那棍子越揮越急,嗚嗚聲中,似隱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聲音。

    這片地離我們住的房子差不多二裏路,一千米吧,是片窪地,原先房主在這種了樹,後來砍了些,樹幹留著,窪陷處盡是瘋長的亂草。

    “快來幫忙呀,真成強盜了?”蒼涼的聲音,帶著喘息,看來,是真的打,而且還用盡了力氣。

    躲不得了,呼地衝上前。

    耿子雙腳亂踩,鞋上立時沾滿了紅紅的印子,“老大,是濕的,是,濕,的!”耿子的後半句帶著顫音。

    “瞎搞!”

    老者一聲叫,呼地一棍子橫過來,耿子唬得一跳,“不是你喊幫忙的嘛。”

    “扯草!屁都不懂,幫倒忙!”老者手裏一刻也沒停,氣喘聲越來越大,急得朝我們吼叫著。

    不管再怎麽想不通,那老者駭人的雙目如暴,還容你再嘰嘰歪歪問什麽。媽地,呼地撲下身子,三個唰唰地扯起了草來。

    似沾著血印的亂草,卻是好扯,底下是濕的,草呀,怪!這地方自拆遷後沒人再來淋水,日日大太陽,這裏倒是濕成一片。

    卻是扯起草,帶起泥,暗紅!對,是麻在我心裏的暗紅,老子鄉裏長大的,紅基幹土也不是這色,再說,長江中下遊,所有地裏的土,都是黑的,這裏可不是陝北。

    唰唰唰!

    不能多想,三人拚命地扯著,立時草堆成了一片,而窪處,漸漸地禿了,大坑小洞,暗紅一片。而那老者的棍子,此時明顯慢了下來,似長舒了一口氣。

    “哇呀,老大,都死球了!”成光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大呼小叫。

    一看,媽地,扯上的草,全枯了,而且,是一離地即枯,那葉上的紅色血印,也是一下焦黑,葉子立馬枯成一根索,一刹那,竟然隻剩些莖葉飄在暗紅的土上,而且,先前濕成一片的窪地,此時全然幹枯,就像是被人從底下突地抽去水份給烘幹了一般。

    耳朵裏那種怪響再也聽不到了,隨著老者棍子一下停住,全然沒了聲響,望著詭異地快速幹透的土地,我們三個張著嘴合不攏,盯著這怪異的老家夥。

    老者卻是緊張地盯著這片被我們扯光了的這片禿土!

    “煙,老大,燃了,快救火!”耿子一聲驚叫,嘩地一下脫下上衣,猛地朝地上撲去。

    我的媽呀,地上那禿土上的莖莖杆杆,突地冒起了黑煙,大太陽下看不到明火,卻是能明顯地感覺到莖葉瞬間變黑成灰,這絕逼是燒起來了。

    轟!

    還沒回過神,耿子一下被老者突地捅過來的一棍子捅得老遠,光著上身叭地摔到地上,痛得張大嘴,卻叫不出聲。

    “救什麽救,這鬼地方,屁都沒燒的,活該!”成光伏下身子細看,嘴裏咕嚕著。

    撲撲!

    又是兩聲,成光一下也摔一了耿子身邊。

    我看都沒看清老者的棍子是怎樣掄過來的,急得大叫:“什麽事呀,你打人!”

    “打不死人,擄了去才死人!”老者此時已然完全淡定了,呼地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符紙,竟然細細地擦起了手裏的長棍。媽地,第一次見到時,成光說那是乞討棍,老子就覺得不對頭,現在看來,倒象是這怪老頭的一件什麽法器一樣。

    怪裏怪氣的話,和第一次一樣,聽不懂。

    “咋啦,棺裏憋得慌?還真在這建個花園呀!”老者的嘴裏咕著,這句話我聽清了,明顯不是對我們說的。

    “都過來我瞧瞧!”老者的棍子在地上一頓,對著遠處還躺在地上似愣住了的耿子和成光喊著。

    乖乖地聽話,三個人竟像是小學生一般,排排地站到了老者麵前。要說人都得有個氣勢才成呀,這老家夥,剛才稍一出手,我們知道,此刻不聽話,那棍子不會放過我們,而且那力道,我們鬥不過。

    老者圍著我們轉了一圈,特別注意地上下看了看我,眼裏似乎有一絲驚異的光閃過,又注意地看了看,媽地,真的讓人心裏起毛。我低頭看看褲子,拉鏈拉了,沒什麽不對呀。

    “上午是不是有人來過這?”老者似乎有點驚訝地問,“不對呀,這不對呀,看來還沒找到通靈符呀?”

    “你什麽人呀,神神叨叨地。”成光最沉不住氣。老者看都沒看他,拿眼瞟向我。

    我忙說:“沒什麽人來過,對了,要就生人的話,碰到過,沒到我們屋裏來過,是個老爺爺,在這燒過紙,他姑娘故去了,這地方,都這風俗。”

    “哦,這就對了,還真下得本呀,看來,你們幾個走大運了,竟然渡了別人一回,自個還沒事,感謝那老爺爺吧,那紙錢救了你們!”老者說。

    我們狐疑地相互看看。

    “還記得我們是第二次見麵吧,第一次,你們從餐館裏出來,不理我”,老者灼灼地盯著我們。

    大太陽下,我們渾身冒汗,而詭異的是,一身素黑的老者,穿得嚴嚴實實,卻是一星汗也沒有。

    “那次我說過,你們這麽多人去哪?”老者接著說,“你們不理我,其實,那時,你們身後一大群跟著的孤魂野鬼,借你們渡陽呢,現在看來,還不僅是渡陽這麽簡單,是想去住店呀,到了這裏,進了棺材,卻沒有通靈符,出來到處找安身的地方,又怕去遠了失去了入門的機會,所以選到了這處窪地,我一直追,追到這,突地不見,原來,彌到草裏了。”

    這下輪到我們青天白日還真的日了鬼了,明明白白地,隻從書裏看到的情節,卻是真實地從這個老者嘴裏說出來。當時,確實是說過我們一大群人要去哪,沒成想,還真的被那些遊魂當成了借渡的工具。

    天,老者這樣一說,我也突地明白了,媽地,那棺材動不動就異想,還有那詭異的黑印子,以及剛才出門時那客廳裏彌起的團團白霧,草,卻原來,都是這些孤魂搞的鬼呀。

    “本想著渡到這裏了,入得暗黑之門,可以安全住店,沒想到,通靈符出了問題,這問題在哪,我剛才細看了你們,怕是這些魂靈算計了你們安通靈符,根本沒有,這個問題我還得查,先不說了,倒是那燒起的紙錢煞氣,解了你們的渡劫,一下將這些家夥從你們身上趕下來了。”老者接著說。 :(.*)☆\\/☆=

    像聽天書一般,我們張大了嘴,媽地,渾渾沌沌中,我們三個,聽老者這麽一說,好象是又經過並且成功逃離了生死一劫一樣。

    “算了,你們不懂也罷了,以後我會教你們的,隻是我奇怪的是,怎麽這麽巧,巧得我活了大半輩子都沒見過呀。”老者說著又是不住地上下看著我,我心裏越發地起毛,媽地,什麽巧?

    “我奇怪的是,還有高人?這裏氣場我測過,沒有啊?怎地恰恰就有人燒紙救了你們三個,而且,時間恰恰好,棺開魂離之際,一下全然從你們身上卸下了,不然,你們麻煩了,背著帶著一群遊魂,最後隻能是被借體安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者眨著眼,說著。

    我能感到,我此時身上的油汗,似乎全然變成了冷汗,全身上下,呼呼地冒冷氣,媽地,竟是背了一群遊魂到這裏,還真他媽地命大呀。

    “還有,就是你!”老者一指我。

    “我怎麽啦?”我腦子嗡地一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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