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花僵水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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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棍閃風呼,厲吼聲急。

    我剛想喊出不可,可棍已到,隻聽得轟然一聲響,長棍正正端端地打在了石花女身上,立時一聲哀嚎,石花女應聲而倒,全然沒了聲息。

    而大小姐見狀,立即哭喊著衝上前,伏在石花女身上,淚水長流。

    石花女沒了反應,而我真的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搞了愣了。還是旁邊的耿子大叫著:“快呀,快去解下立柱上的那些人呀。”

    那些著白裙的僵屍立即上前,三下兩下,解下立柱上的那些人,那些家夥,可以看得出,身上本來與這些人一樣,也是著白裙的,隻是剛才陰火起,白裙燒得殘破不全了。

    大家一下子齊齊拜倒,齊頌救命之恩。媽地,老子這個時侯可沒有閑心領受這份謝意呀,我看得出,大小姐伏在石花女身上,淚水一直沒有停。

    見虛道長拖棍走上前,輕聲說:“別怪我,這也是第一次用,不到萬不得以,棺胎不打陰人,隻是你這二姐,太過怪戾,不阻止,她要將這個洞怕是都要燒了呀,這後果不堪設想呀,無奈何,隻得行此下策了。”

    我愣著,不知這嚴重性,隻知道,長棍下去,石花女倒地,算是阻了一場塌天大禍呀。大小姐與石花女,或許真的是姐妹情深,但我能理解見虛道長,不出此策,還真的難以收場呀。

    我上前輕輕地扶起大小姐。

    而那邊,白裙僵屍已然全部起來,人增加了許多,看著這一洞的人,我心下恍惚,這到底是搞的什麽事。隨著石花女的三個姑娘,此時已然解開了綁帶,愣在石花女旁邊,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突變搞得蒙了。

    稍大的姑娘輕聲對我說:“我不好說什麽,陰身被棺胎所傷,斷難還魂。”

    大小姐在我的扶持下,抬起身盯著見虛道長,淚眼朦朧,泣聲說:“你不該行此絕情之策,我二姐至小與我一起長大,現在怎麽辦。”

    見虛道長沒有出聲,枯骨和羅衫女嘰嘰地笑著說:“這樣好,大家都死了,死了幹淨呀。”

    我突地對著枯骨和羅衫女說:“你們什麽心態,唯恐天下不亂嗎,一直跟著我們,說些怪話,一直沒有為難你們,想起荒城之事,我心裏不是個滋味,但念得你們從一索之地一直跟了來,我不計較,一路怪話,再這樣的話,我也不好說什麽,你們自行去吧,好自為之。”

    枯骨和羅衫女見我真的發了怒,訕笑著說:“你這小兄弟,怎地這樣無情呀,我們一路跟著,也就是應景說了幾句話,還說的是實話,你一定要我們端著個架子秀同情嗎,本來就是嗎,這女人,這樣毒,把同門都燒了,不是死了倒還幹淨麽。”

    胖子在旁冷冷地說:“我看是彼此彼此吧。”

    枯骨和羅衫女訕笑著不做聲了,媽地,不是念在當初我和耿子胖子誤闖荒城,當時枯骨還有羅衫女,曾還好心地指過路,雖說那次指路,是告訴我們後花園的出路,也是出於陰詭的目的,讓我們替他們去找陰血還魂,但我認為,不管怎樣,那次不是這兩個家夥指路,我們三個還真的斷難出得荒城,所以,一直記著這個人情,沒有為難她們,媽地,倒是時不時地就挑點事,說些怪話,罷罷罷,由她們去吧。

    我朝向見虛道長,不知道怎樣開口,愣了半晌,大小姐一直淚水不幹,雖說這石花女詭陰得很,但大小姐一直這樣傷心,我心裏也不是個滋味,我說:“道長呀,有沒有什麽解法呀。”

    見虛道長看了看我,停了一會,歎了口氣說:“或許皆是命數吧,你一生,於情終是繞不開的,我一路幫你除得障礙,但天數如此,我之奈何,好吧,注定有此一劫,我老道也不再強求,好吧好吧,棺胎之下,還能有什麽存活,隻有一解,還記得當時生死咒語解除之時,你心愛之物伴於地下麽,那就看緣分了,如有緣分,心愛之物自會回到你手中,那時,你攜心愛之物,到荒城,自會有人替她還魂,但這一切,皆是緣分,緣分不到,我亦無法。”

    我聽之一愣,沒想到,棺胎打下,居然有這麽複雜。我對大小姐說:“別傷心了,你先前不是說過嗎,自作孽,不可活,看來,我們都等緣分吧。”

    三個姑娘自願在洞中守護石花女,淚水漣漣間對著我說:“我們死守此處,但願早得還魂。”我點點頭,隻說不會忘記。

    其實心下真的感慨很多,石花女最後的瘋狂,顯然是要將她們三個一起拉入灰飛煙滅的行列,沒想到,最後有情有義的,還是這三個姑娘,一直相伴於她左右的三個姑娘。看來人啦,千萬不要瘋狂呀,或者說,於萬千人中,獨獨她們與你在一起,當得珍惜才是,而不是以為別人的一種相伴相守,是自然如此,把一種情義浪費,當是石花女有此心性的魔根吧。

    大家一起繼續前行,默然不語,太多的事,讓大家的心裏都不是滋味。

    走時,我問見虛道長:“這些白裙僵屍,能帶出去嗎?”

    見虛道長說:“不行,帶出去,我怕是被有心之人當成養料送入石林,那時,不是白救了呀。”

    我說那怎麽辦,這洞裏能放下他們嗎?

    見虛道長看著我,又是搖了搖頭,又是點著頭,搞著我莫明其妙的,接著說:“看來,你之情素,終是無解呀,命裏如此,好吧,這樣,你取純陽之血一滴,我以棺胎相安,這些白裙僵屍既可暫時還魂,在洞中可自由行走,等到荒城之事成後,再來引出他們不遲。”

    聽老兒這麽一說,我呀地咬破中指,見虛道長執棍相接,揮灑開來,四下裏一片的呀聲,僵屍一個個如沐雨露一般,竟是一下子脫得白裙,卻原來,這白裙,就是先前石花女套於僵屍之上,控製它們的物咒,此時一脫,盡皆回複自身,大家一起稱謝,言道請救命恩人放心,死守此地,待得荒城歸來,一起隨恩人而去。

    算是暫時將無情索這裏的事情作了個了結,心裏很累,倒不是有多麽地驚恐,隻覺得這世間,到底情為何物,還真的能讓人生死相許嗎。這世間,有沒有絕對的好人壞人,或許,是隨著一時一世的變化,而在不斷地變化,但我覺得,不變的,倒是人的心性。大小姐心性善良,雖說有時因形勢所迫,做些怪異的事情,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心性究其底裏,還是善良的。

    前麵不遠處,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洞,大家魚貫而出,眼前突地一亮,胖子和耿子一聲歡呼,媽地,總算是回到人世了呀。枯骨和羅衫女又是一聲陰笑說:“怕是不見得吧,這裏還是行的不是常路哦。”但不管怎麽說,總算是出來了,而且,還有陽光,媽地,老子覺得,所謂的什麽陰間陽世,在乎人的內心吧,隻要內心陽光,不管在哪裏,都是能自如地行走的。

    放眼看去,確實是一片的開闊,而且隱有流水之聲,四下綠樹成蔭,這算是到了人間麽,久違的一種感動在心間,或許人還是得生活在陽光下才成呀。

    而走到前麵,發現原來的流水聲,竟是一條小河,河不寬,清清亮亮,而怪異的是,河兩邊全是花樹,說是花樹,是因為我在樹上隻發現了花,而沒有看到綠葉,這花豔得詭異呀,沒見過這麽美而純粹的花,且隻是花,沒有任何的綠葉遮擋。

    可一眾的姑娘們不管了,歡呼著跑到河邊。這是壓抑久了的一種釋放吧。連耿子和胖子也是歡呼著奔到河邊,清亮的河水,確實是讓人愛個不夠。一直沒有笑臉的大小姐,也是笑了。而桃紅在我身邊發著嗲說:“府主,我們也去吧。”我笑著說你去呀,又沒人攔你。桃紅一笑說:“沒有府主的允許,我們哪敢私自行動呀。”

    桃紅帶著三個姑娘也是到了河邊。這下熱鬧了,河邊盡是風景呀,一地的姑娘們,白裙飄然,映了樹上的鮮花,人間美景,我想來也是不過如此了。

    大小姐也是蹲在河邊,輕輕地捧起水來,細心地洗著發梢。媽地,老子這時又是一陣的恍惚呀,這象極了吳亞南呀,我拚命地擺著頭,讓思緒回到現實,因為,我不敢肯定,這怪異的鮮花,就當真隻是花麽。 ㊣:㊣\\、//㊣

    姑娘們許是壓抑得太久了,相互拔著水,嬉戲著,是的,釋放人的天性,沒有誰願意一直苦著臉生活,人還是向往那種美好和歡笑的。

    有好事的姑娘,輕搖著樹,發出嘩嘩的響聲。這倒是讓老子心裏注起意來,媽地,我細心地發現,這花樹一搖,竟是如硬物相碰一般,怎地發出如石頭一樣的響聲,媽地,樹不是柔軟的嗎?還有,就算是兩個姑娘合力搖動開著玩笑,但樹動嘩響一片,卻是一片花瓣也沒有落下,奇了,媽地,這花如硬生生地長在樹上一般,隻是嘩響不斷,卻是無有花瓣落下來,這是個什麽情況?

    我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剛想用手去摸下花想一探究竟,突地旁邊一聲斷嗬:“住手!”

    轉頭一看,卻是見虛道長,此時他倒是個另類,連大小姐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這老家夥,倒是臉愈發地黑沉了,而且一聲斷嗬嗬止了我就要摸上花的手。

    我急急地縮回手,不解地看著見虛道長。而此是地,這個老家夥,卻是不理會我了,而是四下不住地看著,看得很仔細。見這老家夥這般用心,一路的經驗告訴我,怕是又有什麽不對頭的地方。所以,我也是沒的再打攏見虛道長,而是細心地看了起來。

    這一看,卻又是在心裏一震。媽地,手拔水動,或者說河水本是流動的,但老子發現,不單是那樹上的花如僵在樹上一般,就連這河水也媽地怪異得很呀,沒有一絲的波紋,而且完全平靜如鏡,哪有這麽安靜的河水,先前不是聽到水流的嘩響麽,此時側耳在細聽,哦,原來嘩響聲是從上遊傳來的,完全不是眼前的河水發出的。還有更怪異的就是,我發現,姑娘們手入水中,媽地,如插入水中一般,硬生生地插入一般,這水完全是靜止的,手進去,也沒有波紋,隻是敞開一個口子一般,水捧上來,是水,但如凝結一般,卻是不同於一般的水,或許這些姑娘們沒發現吧,因為沒有見過平常的水,沒有比較,可老子是見過的,這他媽地是水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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