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鬱先生,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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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步入下旬,正直夏季最熱時分,哪怕今天是周六,街道讓除了必須出行的人,都在家中窩著。
h市鬱家大宅,不是最貴的別墅區,而是傳承已久的老宅,九十年代大翻修一次,隨後每隔五年都會做些整改,既帶有古宅特有景致,亭台、閣樓、水榭、花園,也富有現代化氣息。
鬱子岑開車進入老宅,停好車,穿過前廳回廊,路過小花園,走過池塘水榭,才進入內宅。
鬱媽媽正在客廳等著他。
鬱子岑進來坐下,對著媽媽伸出手,“門禁。”
鬱媽媽瞪著眼,“我都發誓不過去了,你還要收回去。”
鬱子岑冷笑,“你的信用度太低,門禁。”
鬱媽媽不甘心的丟過去門禁,嘟囔著,“至於要這麽小心嗎?我不去不就完了。”
鬱子岑將門禁卡放好,抬眼,“鬱博文估計明天到家。”
當然他不會說,他不僅是防止鬱博文察覺宛岑,最主要是不想讓媽媽打擾到宛岑母子,至少在他沒和宛岑公開七年前的真相,還是隔絕老媽的好。
鬱媽媽垂頭喪氣著,好不容易有了樂趣,又要忍著,埋怨著,“他要是還像以前過年才回來多好,我也舒服,他也舒服不是,反正我都習慣外麵傳我容不下前妻的兒子,將他趕出了家門,索性讓我做到底啊!。”
鬱子岑淡淡的,“您還真開的開。”
鬱媽媽樂了,“看不開難道還天天生悶氣,跟你老子吵架?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不值得傷害自己在意的人。”
鬱子岑勾著嘴角,這就是他母親,平時大大咧咧,好像什麽都不在意,心裏卻明鏡的很。
鬱子岑拿起傭人送過來的茶,抿了一口,“他這次回來。不分出勝負是不會走的。”
鬱媽媽鬱悶,“知道了,你爸這段時間沒少跟我說,讓我無視他就好,真不知道你們父子打算著什麽,這些年一直神神秘秘的。而且我就不懂了,我自從嫁進來,從來沒害過他,躲他都躲不急,他怎麽就恨上咱們了呢?”
鬱子岑冷然,“金錢,權利,誰讓你生了兒子。”
還有原因他不能說,不是不放心母親,而且母親不懂得隱藏。
鬱媽媽,“……就算沒有你,也有你姐啊!”
鬱子岑忍不住想扶額,“她嫁人快二十年了,而且是女孩。”
鬱媽媽哈哈笑了,“那是你姐懶,最大夢想找個能讓她當一輩子米蟲的老公。”
鬱子岑認同,鬱子雯才是最像父親的,當年竟然為了不接子公司,轉手把自己嫁了,氣的老子現在都記恨著姐夫拐了他女兒。
鬱爸爸進來,“老遠就能聽到你們在笑,談什麽呢?”
鬱媽媽閉了嘴,閨女嫁人老公心中的痛,“沒什麽。”
鬱爸爸不信,卻也沒深究,晚上有時間,問著,“你爺爺打算什麽時候回國?”
鬱子岑起身,“新年。”
鬱子岑剛到停車場,聽到耳後腳步聲,眯著眼睛,“沒想到你今天就到了。”
鬱博文帶著金絲眼鏡,雙手插著兜,與鬱子岑的長相沒有相似的地方,更柔弱,如果鬱博文臉上少些陰沉,更想像是畫卷走出的書生,“耳力依舊不錯,半年沒見還記得我腳步聲。”
鬱子岑轉身,冷冽的目光凝視著兩米之外的鬱博文,諷刺著,“看來你這半年不好過,兩鬢倒是白了。”
鬱博文陰寒的笑著,“當然感謝你這半年的努力。”
鬱子岑,“彼此彼此。”
鬱博文轉身,“不打擾了,親愛的弟弟,好好享受今天最後難得的清閑。”
回應鬱博文是馬達的聲音,車子緊貼著鬱博文身邊離去。
鬱博文拍了拍灰塵,四十年,他終於要拿回屬於他的一切。
商場
宛岑帶著君樂和大表姐吃飯,她發現今天的大表姐有些不正常,看來不僅僅是找她吃頓飯。
宛岑試探的問,“表姐,你有心事?”
將悠然放下筷子,求知的問著,“宛岑,我問你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宛岑沒反應過來,“啊!”
將悠然又問了一遍,表情很嚴肅,希望能夠得到答案。
宛岑不自覺想起了鬱先生,笑容帶著甜,“喜歡一個人就是時常會想念他,很想見到他。如果他不在,你會擔心,會想要關心他。”
將悠然鎖著眉,“還有呢?”
宛岑一臉幸福,“還有,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你會感覺到開心,時間會過的很快,更會想一輩子在一起多好。”
將悠然臉色很不好,一會青白一會綠了。
宛岑擔憂的很,“表姐你怎麽了?而且你怎麽突然問這麽奇怪的問題。”
宛岑心頭一跳,難道感情白癡的表姐有喜歡的人了?
將悠然半天蹦出,“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好像喜歡上女人了。”
宛岑被自己口水嗆到了,“咳咳咳,真的?”
君樂也傻傻的,不明白,女孩子不是應該喜歡男孩子嗎?
將悠然接受的也快,聳聳肩膀,“恩,真的,哪個人不在,我會時常想起她,尤其最近幾天,聯係不上擔憂的很,估計是喜歡上了。”
宛岑,“……”
她現在很同情鹿汕怎麽辦?雖然不歧視百合,可還是希望表姐正常,現在想通風報信都沒機會。
將悠然美目觀察著宛岑,“你在想什麽?”
宛岑幹笑,“沒什麽。”
將悠然眯著眼睛,“坦白交代,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說吧是哪個混蛋?”
宛岑心虛。“……沒有。”
將悠然也不說話,美目有些失望。
宛岑連忙改口,“不是要隱瞞,哪個,是有喜歡的人了,我們剛在一起,他身份有些特殊。”
將悠然眯著眼睛,“上次去藥膳居接你的人?”
宛岑老實的點頭,“恩。”
將悠然,“君樂也見過?”
君樂點頭,“恩,鬱先生很好。”
將悠然挑眉,“我倒是很想見見,別又是徐景瑞一樣的貨色。”
宛岑反駁,“不是的,鬱先生很好。”
將悠然哼了哼,“算了,你的眼光我不信,你約出來給我見見。”
宛岑老實的拿出,還沒等撥號。
將悠然響了,一股埋怨的語氣,“終於開機了。”
另一頭不知道說了什麽,將悠然起身,“我有重要的事情先回去,下次我找時間見見哪位鬱先生。”
宛岑見表姐不見了蹤影。心裏沉甸甸的,表姐從來沒失態過,不會真的喜歡上女人了吧!
瑞麗江畔
鬱子岑聽到開門聲,出了書房,“不是說下午還有活動,怎麽提前回來了?”
宛岑換鞋說著,“表姐突然有事情走了,外麵又太熱,就先回來了。”
宛岑見到茶幾上的門禁卡,疑惑著,“這是誰的?”
鬱子岑雙手搭在扶手上,指著君樂說:“給君樂的。”
宛岑心裏很妥帖,可還是拒絕著,“那個,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門禁卡還是不要了。”
鬱子岑,“拿著吧,早晚送不都一樣,你們還是會回來的。”
宛岑臉紅了,鬱先生的意思是結婚後?
君樂見媽媽點頭,拿起茶幾的門禁卡,眼睛彎了彎,他這才感覺不是外人,也是這個家的主人。
宛岑的響了,伊媽媽的,“岑岑,我們回來了,家裏怎麽沒人?”
宛岑心虛,“那個,我們在外麵,怎麽提前回來了?”
伊媽媽無奈,“你外公非要提前回來,所以就早回來一天,先不和你說了,我要收拾收拾。”
宛岑盯著黑屏的苦笑,他哥當時說謊,她出差六天,本以為爸媽明天晚上才到,多留四天在鬱先生這裏,明天早上在回去,反正也發現不了,現在看來要穿幫了。
鬱子岑下樓,握著宛岑的手,“正好我有事情要跟伯父伯母談,我送你們回去。”
鬱先生一起去,宛岑有了些底氣,“我去收拾衣服。”
鬱子岑攔著,“拎著行李箱回去才穿幫,什麽都不用帶。”
宛岑反應過來,“我怎麽沒想到,偽裝成剛回來不就行了。”
君樂疑惑的盯著鬱先生,他怎麽感覺不是這麽簡單呢?
伊家
伊媽媽洗了澡下樓,門鈴響了,也沒看顯示屏,以為是宛岑,“岑岑,你們回來挺快啊!”
任麗打著傘,笑的格外虛偽,“大嫂,是我。”
伊媽媽笑容退去,反應要關門,伊延平擋住,“大嫂,我們今天是有事情要談的。”
伊媽媽擋在門前,“你們那次不是有事情,我們剛回來,實在有些累了,要談工作,後天公司見。”
任麗上前要摟伊媽媽,伊媽媽厭惡的忙退了一步,嗬斥著“站住。”
任麗撇撇嘴,“不是伊氏的事情,是私事。”
伊媽媽退了一步讓出空蕩,伊延平無恥的大搖大擺走了進去,伊媽媽氣惱,任麗得意的跟了進去。
伊爸爸聽到樓下的聲響下樓,“你們來做什麽?”
伊延平一點都不外道的坐在沙發上,優哉遊哉的,“大哥,當然是有事。”
伊媽媽心口憋氣,這兩個人連鞋都不換,冷著臉坐在伊爸爸身邊,她倒是要看看,這兩個人有什麽事情。
伊爸爸安撫的拍了拍老婆的手,坐下,“說吧,什麽事?”
伊延平使了眼色給任麗,任麗會意,“大喜事,景瑞和洛宣要結婚了,日子已經訂了,下個月初,八月八號,特意找人算的喜慶雙日子。”
伊媽媽暗幸女兒沒在家,伊爸爸愣了下,隨後淡淡的,“我們知道了。”
任麗沒在伊媽媽麵上看到羨慕,心裏不甘,可也沒忘記今天來的目的,“是這樣。大哥大嫂,當時景瑞父母出事,不是你們養了他九年,所以也算是他的父母,結婚當日,想請你們二人以景瑞父母身份出席。”
伊媽媽氣憤,“徐景瑞的意思?”
當然不是徐景瑞的意思,他們邀請的目的就是為了炫耀,養了九年有什麽用,還不是成了他們女婿。
任麗含糊,“景瑞是重感情的,一直惦記著你們,定日子時提起你們,我們一想,孩子是孤兒也不容易,才特意來請大哥大搜的。”
伊媽媽變了臉,上次徐景瑞來參加老公生日,她還欣慰,現在徹底寒心,惦記他們不親自請,他們也不是不明事理,在怎麽也養了九年,就算為了死去摯友的麵子,他們也會出席,可竟然讓任麗他們二人前來,這哪裏是來請人,根本就是來羞辱他們的。
伊爸爸想也沒想回絕,“我們不會去的,你們回去吧!”
任麗沒想到抬出徐景瑞反而弄巧成拙,“不是,大哥,大搜,我們是真心來請你們的。”
伊媽媽起身送客,“說什麽我們都不會去,你們走吧!”
伊延平哼了哼站起身,“大哥你不去,還不是你嫉妒,是你當初沒抓好徐景瑞,如果宛岑檢點,也不會輪到我們。”
伊爸爸氣憤,“滾。”
任麗呸了一聲,“以為誰願意來似的,窮酸的地方,以後咱們可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我們可是徐氏的丈母娘和丈人,給臉還不要臉了。”
伊媽媽氣的心口疼,“你們給我出去。”
宛岑還疑惑家裏門怎麽是開的,進門就見媽媽捂著胸口,臉色發白。
急忙跑過去,擔憂的問,“媽,你怎麽了?”
伊媽媽見女兒擔憂,搖頭,“沒事,老毛病了,上樓幫我拿藥吃上就好。”
宛岑忙起身上樓,君樂守在伊媽媽身邊,小手不停給伊媽媽順氣。
伊爸爸也擔心站在,怒視著伊延平夫妻,“這你們就稱心了,趕緊滾。”
任麗趕覺解氣,一點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任麗將不目光落在君樂身上,咯咯的笑著,“這就是宛岑的兒子吧,都這麽大了,可惜了宛岑這輩子隻能看到她妹妹風光。”
君樂緊繃著小臉,“出去,醜八怪。”
任麗變了臉,罵人的小雜種還沒出口。
“咚”伊延平摔出一米多倒在地上,
任麗,“啊!”的驚呼,尖銳的喊著,“你敢打我老公。”
鬱子岑,“擋路了。”
伊延平本來就胖,現在趴在地上,像是個肉餅一樣,嘴裏不停喊著,“疼,疼。”
任麗謾罵的話還沒開口,卡住了,被鬱先生懾人的眸子嚇到了。
君樂眼睛亮晶晶的,走過去拉著鬱子岑的手,感覺格外安全。
伊延平咧嘴站起來,胖手指指著鬱先生,“你竟然敢打我,我讓你活不過明天。”
鬱子岑鬆開君樂,聽到天大笑話一般,嗤笑著,“你還不夠格。”
伊延平見鬱子岑走過來,淩厲的目光,嚇得縮了縮胖胖的身子,利索的爬起來,結巴著,“今,今天就算了,你給我等著。”
任麗打怵鬱先生,一看不好也忙跑路,鬱子岑碰的關上大門。
宛岑正下樓喂了伊媽媽藥,見媽媽好了很多,才放心。
伊爸爸悶悶的坐著。自責的反省,他從小被爺爺培養,性格隨母親溫和,及時在氣憤也不會利用暴力,是不是他錯了?
君樂坐在鬱子岑身邊,歪頭一直看著。
鬱子岑挑眉,“崇拜了?”
君樂點頭,“恩,我也想和你一樣厲害。”
君樂邊說小手還比劃著,那麽大的胖子一下子被拎起來甩出去,這一幕在他幼小心靈中,太震撼了。
鬱子岑摸著君樂的頭,說著,“也該學了。”
伊爸爸這才想起還有客人,不好意思的說:“剛才謝謝你了。”
鬱子岑,“伯父見外了,我是宛岑的男朋友,也是家人。”
伊爸爸注意他們是一起回來的,在看上次還抵觸鬱子岑的君樂,現在緊挨著他坐著,欣慰的很,“好,好,一家人。”
鬱子岑派了派君樂,“上樓幫媽媽看外婆,我要和外公談事情。”
君樂起身,“好。”
伊爸爸疑惑,“是擔心伊延平嗎?他就是裝裝樣子,有我呢!”
鬱子岑輕笑,“我沒放在心上,我要跟你坦白些事情。”
伊爸爸正色,“請講。”
鬱子岑,“首先我要道歉,我並不是玉石軒職員,而是老板,隱瞞有些有不得已的原因,所以請您諒解。”
伊爸爸很在意的問,“宛岑知道嗎?”
鬱子岑點頭,“她知道。”
伊爸爸笑著,“早就看出你來頭不小,要不是你眼裏隻有岑岑,我早就反對你們來往了,還猜你什麽時候說真話,現在反而嚇了一跳,玉石軒老板,珠寶界的領頭羊,沒想到老板竟然如此年輕。”
鬱子岑解釋,“家族產業,我不是我的功勞。”
伊爸爸愣了,他一直以為玉石軒是獨立,家族產業這就耐人尋味了,鬱子岑的家族一定很龐大,h市這樣的家族又姓鬱。
伊爸爸不敢置信,衝口而出,“鬱家?”
鬱子岑大方承認,“是,鬱子岑,鬱家排行第二。”
伊爸爸本還欣慰女兒有了真心對她的人,可現在,伊爸爸冷靜了,“很感謝你的坦誠,但是我反對,高攀不起。”
鬱子岑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伊爸爸當年會為了宛岑放棄總經理和百分之十的股權,這位是好父親,現在更不會為了眼前的利益,而讓女兒在豪門中過的不如意。
鬱子岑保證著,“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請您放心。”
伊爸爸歎氣,“我信你,可是你的家庭是不會接受宛岑的,尤其還有君樂在。”
鬱子岑笑著,“鬱家不需要聯姻,我的婚姻我自己決定。”
伊爸爸一時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因為鬱子岑說的是時候。鬱家根本不需要聯姻,來維持家族的昌盛。
鬱子岑提醒著,“伯父是否還記得宛岑九歲時得事情。”
伊爸爸震驚,“你是當年的孩子?”
鬱子岑承認,“對,所以請放心,當年如果沒有宛岑,我可能已經死了,所以請相信我。”
伊爸爸久久回神,感歎,“這麽一說你們還真有緣,算了我也不管了。”
晚上
鬱子岑開這車,宛岑怎麽都想不通,鬱先生怎麽說服她父母的,竟然同意她們母子去鬱先生家裏住,媽媽還幫著她收拾了衣服。
宛岑擰著秀眉,“你到底說了什麽?”
鬱子岑吐出兩個字,“秘密。”
宛岑,“……”
君樂看了眼媽媽,張了張嘴,見鬱先生正透過後車鏡看他,低了頭。
鬱子岑思索著收回了目光。
瑞麗江畔
宛岑在衣帽間整理衣服,鬱子岑走過來,坐在君樂身邊,“你聽到了?”
君樂點頭。卻解釋,“我不放心岑岑才偷聽的。”
鬱子岑伸手摸著君樂的耳朵,樓上到客廳的距離可不遠,這麽說這孩子耳力也很驚人,“竟然真的會遺傳。”
君樂歪著頭,“什麽遺傳?”
鬱子岑沒解釋,他從小一直以為老子是騙他的,到現在都沒信過,哪怕有爺爺和父親做例子,他僅僅以為是概率,可現在,鬱子岑信了,耳力超出常人是鬱家男孩子的特點。
鬱子岑心裏愉悅,君樂這孩子終於不僅僅是性格像他,摟過君樂,“既然聽到了,所以要聽外公的話,媽媽忘記了就忘記了,那是不好的回憶。”
君樂點頭,“恩,你真的很早就認識岑岑?”
鬱子岑眼裏有著懷念,“是啊,我才是第一個認識她的人。”
君樂懵懵懂懂,沒明白鬱先生話裏的意思。
宛岑整理好衣服出來,還有些不真實。她以後要長住了?坐下後瞪著鬱先生,“難怪你說早晚都要給君樂門禁。”
鬱子岑沒否認,“晚上吃什麽?”
宛岑任命的起身,“麵條。”
第二日一早,宛岑失望的和君樂二人吃著早餐。
鬱先生得到了父母和哥哥的承認,宛岑自然想要向所有重要的人展示,本來還打算今天帶著去見最重要的外公外婆,可鬱先生早早被電話叫走了。
醫院
鬱子岑站在搶救室門口,“進去多久了?”
鬱七攥著拳頭,聲音有些哽咽,“兩個小時了。”
楊峰拍著鬱七的肩膀,“小六會沒事的。”
鬱七蹲下抱著頭,痛苦的說:“小六是替我去的,要不躺在裏麵的應該是我。”
楊峰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鬱六和鬱七是親兄弟,這份痛苦要比常人更痛。
鬱子岑陌生的號,墨色的眸子寒意泠泠,“你除了在車上動手腳還會什麽?”
鬱博文諷刺著,“還會什麽,你不是十五歲就知道了?”
鬱子岑眸子一寒,“你的大禮我接了。”
鬱博文陰著臉,“這隻是回敬你的,我親愛的弟弟。”
鬱子岑啪的掛了電話,抓著的手青筋?著,鬱博文這個瘋子。
搶救室燈熄了,醫生走出來,鬱七衝上前,“我弟弟怎麽樣了?”
醫生安撫著:“手術很成功,幸好骨折的肋骨並未紮到內髒,現在主治醫生在縫合傷口,我先去準備病房,你們家屬也坐下準備,很快就出來了。”
鬱七有些虛脫,連連感謝,“謝謝,謝謝!”
楊峰鬆了口氣,“已經沒事了。”
鬱七點頭,“恩,沒事了。”
鬱子岑鬆開手,等到鬱六推出來,確認沒事,“鬱七這裏交給你了。”
鬱七感激鬱子岑一直都在,“少爺,謝謝!”
鬱子岑拍了下鬱七肩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們也是我兄弟,小六的仇我來報。”
鬱七紅了眼眶,“恩。”
臨江路一片老宅區,宛岑停好車,拉著君樂的手推門進去。
外公家是個小四合院,自己和外婆獨居,除了一個保姆沒有外人。
外公正坐在樹下喂著小池塘的錦鯉,回頭見到宛岑笑著,“我就料到你們今天回來。”
宛岑環視一周,問著,“外婆呢?”
將外公將魚食遞給君樂,坐在椅子上說,“知道你們要來,跟著保姆出去買菜去了。”
宛岑有些不好意思,“我們來反倒讓外婆操勞了。”
將外公擺手,“老了運動運動好,你可別擋著你外婆麵說,老婆子會傷心的,這七年念念盼著你回來給你做飯,今天可要滿足她願望。”
宛岑坐在外公身邊,頭搭在外公的手臂上,歉意的說:“這七年,讓你們為我操心了。”
將外公順著宛岑的秀發,“能回來就好,健康回來,我們就高興。”
宛岑抬頭,笑著,“以後我都不走了,要一直孝敬你們。”
將外公大笑,“好,我等著。”
說著將外公看著正喂魚的君樂,欣慰的很,“看來君樂接受你了。”
宛岑慈愛的注視著君樂,“恩,我們現在很好。”
將外公拿起茶杯,喝了幾口茶,“聽你媽媽說有男朋友了?”
宛岑這次沒隱瞞,大方的承認,“恩。”
將外公,“有時間帶過來看看,這次外公親自把關。”
宛岑,“……”
外公是不相信爸爸和媽媽了?
君樂握著魚食,突然轉頭,“外祖父,鬱先生很好。”
將外公楞了,隨後調侃,“呦,看來樂樂很喜歡了?這我還非要看看是什麽人物,竟然小樂樂維護。”
宛岑給鬱先生加分說,“本來今天要一起來的,早上電話叫走了,還讓我跟您帶好,對這次沒能來看您表示遺憾,下次再拜訪。”
將外公來了興趣,外孫女的病情他了解。能這麽快接受,他倒是真的想見見。
h市華都會館
h市最有名的會館,金碧輝煌,並不是誰想來都能來,這裏隻為會員服務,會員卡等級不等,最高級玉石卡,僅僅隻有四張。
鬱子岑進門,女迎賓彎腰鞠躬,“先生,請您出示會員卡。”
鬱子岑沒理女迎賓,拿出,“我到門口了,來接我。”
女迎賓直了腰,常年迎賓練就了一雙眼力,眼前男人覺不簡單,訓練有素的請著,“客人請休息區等待。”
鬱子岑抬手拒絕,“無需。”
女迎賓推到一旁,“那請您自便”
鹿汕見到鬱子岑埋怨著,“你不是有會員卡,還讓我來接。”
鬱子岑,“沒帶。”
鹿汕捂著肩膀,“算我命苦,受傷了還要聽你差遣。”
女迎賓傻傻注視著走遠的二人。她剛才看到的是老板?這個男人是誰,竟然要老板親自迎接。
頂層套房,鹿汕脫下外套,胳膊上還綁著綁帶。
鬱子岑坐下,掃了一眼,“怎麽受傷的?”
鹿汕甩了下長發,聳著肩膀,“小河溝翻了船,也是我大意了。”
鬱子岑擰著眉頭,“你該長長記性。”
鹿汕抬手,“打住,你姐我嫂子差點沒念叨死我,我可不想在聽你的,說吧,找我什麽事?”
鬱子岑,“鬱七的車被動了手腳,現在小六正躺在醫院……”
鹿汕呲著牙,“鬱博文倒是越來越按耐不住了,需要我幫什麽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鬱子岑眼裏淩厲,“小打小鬧多沒意思,他既然出手,就該讓他傷筋動骨,他這次回來會先匯報半年商場的運營,楊峰會帶過來資料。你隻要幫我人盡皆知就可以。”
鹿汕把玩著頭發,“夠狠的,這樣不會影響都集團利益?”
鬱子岑嗤笑,“不會,商場和玉石軒還未並入集團,現在都是獨立的。”
鹿汕同情鬱博文,“他早就掉進你的陷阱了,難怪鬱博文回來,嫂子一點都不擔心你。”
鬱子岑冷冷的注視著鹿汕的頭發,“你這頭發要留到什麽時候?男不男女不女的。”
鹿汕翻著白眼,“我喜歡。”
將老爺家
餐桌擺在院子樹蔭下,大圓桌子,足足擺了十道菜。
將外婆端著最後解暑的涼湯放好,“菜?了,可以吃了。”
一桌子豐盛的菜,都是她愛吃的,感動的說:“外婆辛苦你了。”
將外婆坐好,邊給宛岑夾菜邊說,“見到你健健康康的,讓外婆怎麽樣都願意,來快吃,還是不是當年的味道。”
宛岑吃了魚,連連點頭,“味道一點都沒有變,外婆寶刀未老。”
將外婆今天格外的開心。“那就多吃點,以後常來外婆這裏,外婆天天給你做著吃。”
宛岑,“那可不行,常來是一定的,不過要外婆吃我做的飯。”
將外婆連連點頭,“好好,外婆等著。”
將外公說著,“還是你外婆最疼你,我們都靠邊站,瞧這一桌子的菜,都是你愛吃的。”
宛岑得意,“當然外婆最疼我。”
宛岑歡快的吃著,她比較喜歡吃辣,但家裏有孩子,爸爸媽媽不是能吃辣,她一直都隨大家,今天終於可以吃個夠了。
將外公見宛岑吃的歡,“全家的孩子,就你隨你外婆喜辣。”
將外婆蒼老的眼睛黯然,吃飯的動作也頓了下,將外公掐了自己一把,提了不該提的。
宛岑疑惑,“我聽我媽說,大姨不也喜歡吃辣。”
將外公歎氣。“恩,她也喜歡。”
君樂偷偷扯了下宛岑,宛岑回味過來,一時高興忘了不能提已經死了的大姨。
將外婆抬頭,“都看著我做什麽,快吃。”
將外公見老伴沒事,也招呼著,“快吃,這一大桌子菜不多吃些,晚上可都壞了。”
宛岑為了轉移注意力,特意講著她在國外七年的過往,二老聽的津津有味的。
伊家
客廳,伊爸爸和伊媽媽一時楞了,他們身前正跪著徐景瑞。
伊爸爸臉色一變,起身去扶,“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徐景瑞推開伊爸爸,誠懇的說:“這是我應該跪的,謝謝伯父伯母養育我九年,護著我長大,謝謝!”
“咚”實誠的磕了頭。
伊媽媽不自然,連忙挪了下位置,“你的心意我們看到了,快起來。”
徐景瑞抬頭,歉意的接著說:“昨天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這裏請罪了。”
“咚”又是一聲。
伊媽媽推著丈夫,“你快給他拉起來。”
伊爸爸再次走過去,“好了我們知道了,快起來有什麽話,坐著說。”
最終這場戰役,以心軟的伊父母妥協告終。
徐景瑞確認伊爸爸和伊媽媽不在生氣,才起身。
伊媽媽還頭一次被人磕頭,心髒有些受不了,看著徐景瑞紅腫的額頭,心裏也不是滋味,在怎麽也是當兒子養的,“昨天也不是你的意願,過去就過去了。”
徐景瑞眼睛閃了閃,順著杆子爬,“伊媽,這些年是我錯了。”
伊爸爸擺手,“都過去了,你也要結婚了,以後過好自己吧!”
伊媽媽這回讚同,七年前,徐景瑞不聲不響的訂婚伊洛宣,他們的確感覺到了背叛,在見到女兒受的苦,更是怨氣都記在徐景瑞身上,現在宛岑有了鬱子岑,他們也沒別要在揪著不放。
“你伯父說的對。以後自己好好過日子吧!”
徐景瑞點頭,接著說:“雖然昨天不是我意願,可我心裏的確希望您二老出席。”
伊媽媽有些為難,她還要考慮女兒的感受,看向丈夫。
伊爸爸卻答應著,“我們會出席,不過不是以男方父母的身份,你也回去吧!”
徐景瑞安了心,隻要能去就行,“謝謝伊爸,那我先回去了。”
徐景瑞走了,伊媽媽埋怨,“你怎麽就答應了呢?”
伊爸爸笑著解釋,“不答應,依照景瑞的脾氣,咱們可有的頭疼,而且你放心好了,女兒沒事,她現在已經放下了。”
周一早上,君樂迷糊著睜開起身,坐起來愣住了,他怎麽跑了左側?
君樂瞌睡蟲清醒了,側頭一看,小臉緊繃著,鬱先生什麽時候跑上的床?還睡在他和媽媽的中間?
鬱子岑聽到聲響,輕手輕腳鬆開懷裏的宛岑,起身對上君樂怒氣的眼睛,掀開被子下床,抱著君樂出了臥室。
君樂磨著牙,一言不發看著正喝水的男人。
鬱子岑挑眉,“不是你給我留的門嗎?”
君樂愕然,才想起昨晚忘記了鎖臥室的門,氣憤的攥著小拳頭,“不是。”
鬱子岑遞過去水杯,“我以為是,喝嗎?”
君樂悶悶的接過水杯,“喝。”
鬱子岑眼底滿是笑意的給君樂倒了水,“快喝,一會換衣服鍛煉。”
君樂懊惱的很,昨晚鬱子岑他和媽媽睡了都沒回來,而且這幾天鬱先生表現都良好,讓他忘了鬱先生是色狼的事情,鬱先生得逞是他的錯。
宛岑坐在餐桌前,感覺鬱先生和君樂的氣氛有些不對,“你們吵架了?”
君樂鬱悶的看了一眼鬱先生,搖頭,“沒有。”
鬱子岑也彎了彎嘴角,“沒有,我們挺好的。”
君樂低頭吃著早餐,不在看鬱先生。早上他輸了,所以要信守承諾,今天早上的事情不能告訴媽媽。
鬱子岑用紙巾擦了手,對宛岑說:“今天我要去集團一趟,今天沒時間接他了。”
宛岑說,“你最近挺忙的,要不都由我去接他吧,最近我也沒有任務,時間還是比較自由的。”
鬱子岑思索下,同意道:“這樣也好。”
君樂抬頭盯著鬱子岑,眼裏受傷,以為鬱先生不喜歡他了。
鬱子岑大手用力揉著君樂的頭發,“瞎想什麽,我最近的確很忙,我保證最多一個星期。”
君樂被看穿心思,沒有不好意思,求證似的,“真的?”
鬱子岑保證,“真的。”
宛岑心裏越發的柔軟,她很珍惜眼前的幸福。
早上宛岑送君樂去的補習班,到公司,宛岑停好車,有些失神,這段時間都是鬱先生開車,自己來上班。她竟然有些不習慣,習慣真是很可怕。
上午宛岑正整理著資料,周青青拿著個快遞過來,“岑姐,有你的快遞,我直接拿過來了。”
宛岑愕然,她沒有朋友,誰會給她遞快遞,接過快遞說:“麻煩你了。”
周青青擺擺手,“岑姐不用跟我客氣,我去工作了。”
宛岑輕笑,這個姑娘還真不錯,上次李姐還問她需不需要助理,看來可以定下來了。
宛岑拿著快遞,很薄,也很輕,應該是紙張。
宛岑撕開了個口子,是一個請柬,墨色的封麵,宛岑拿出來,臉白了,抿著嘴,注視著邀請函上印著的照片,是她夢裏無法忘記的同學,請柬下赫然寫著。“同學聚會,邀請伊宛岑參加。”
宛岑眼裏滿是照片上的人,好像能看到他們指指點點的樣子,“當啷。”碰到了水杯。
周青青連忙跑過來,“岑姐你怎麽了?” 》≠miao》≠bi》≠ge》≠,
宛岑回神,晃了晃頭,臉上從新有了血色,“沒事,可能是昨天睡的晚了,你去忙。”
周青青見宛岑真的沒事,才放心離開。
宛岑收拾了水杯,重新拿起邀請函,這次好了很多,不會在出現剛才的幻影,她這是能夠麵對了?
宛岑不確定的又認真看了一眼,終於笑了,不管是誰給她送的,她都要感謝。
宛岑電話響了,剛接起來,“怎麽樣堂姐,我組織的同學會,特意給你留了一張請柬,驚喜嗎?”
宛岑勾著嘴角,早該猜到是除了伊洛宣沒別人,“謝謝!”
伊洛宣看著黑了屏的,她不明白,為什麽伊宛岑會謝她,還是真心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