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鬱先生,有些人打算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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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先生見兒子回來,板著小臉,上午還上揚的眉頭,現在已經塔拉下來,進來更是自己坐到沙發上,連看都沒看他,就差背過身子了。

    鬱先生放下筷子,問著,“午餐不合胃口?”

    君樂轉過頭,酷似宛岑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爸爸,仔細的打量著爸爸的臉頰,左邊明顯又些紅,小家夥默了,然後這次徹底背過身子。

    鬱子岑心裏一緊,起身過來,手探上君樂的額頭,又試了試自己的,溫度正常,不是發燒,鬆了口氣。

    見兒子聳動著肩膀不讓他碰,皺了下眉頭,搬過兒子的肩膀,清冷的聲音帶著關懷,“跟爸爸說,是不開心了?”

    君樂鎖著小眉頭盯著鬱先生的雙手,突然“啪”一巴掌拍開鬱先生的手,跳下沙發,蹬蹬去了辦公室的休息間。

    “哢嚓”利落的落了鎖。

    鬱先生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這小子用了不小的力氣,兒子打老子這個不能有,鬱先生眯著眼睛,反思著,是不是這段時間太慣著這孩子,在聰慧也隻是孩子。

    想當年他老子在慣著他,可不聽話,小時候也該打就打。

    鬱先生現在感覺很有道理,這孩子不能慣著。

    鬱先生起身,也不去敲門,打算冷著君樂,回去工作了。

    休息室。君樂坐在床邊,眼睛盯著門口,又動了動耳朵,沒有腳步聲,沒有敲門聲,眸子閃過失望。

    早上就有好多的女人圍著爸爸,現在更是有女人親爸爸,君樂生氣爸爸,明明有媽媽,還讓其他的女人親,他雖然不懂,可也知道,這些都是來搶爸爸的。

    可是爸爸沒解釋,這是背叛,完全忽略了他不說什麽原因,鬱先生再神,也不知道兒子到底為什鬧別扭。

    君樂掘脾氣也上來了,脫了鞋,翻動著小書包,找到了。

    宛岑正在整理資料,招標已經結束,玉石軒馬上進入每年一度的珠寶設計,九月份對於她是繁忙的季節。

    信息到了,宛岑將資料交給周青青讓她摘要存好,才坐下拿起,兒子的信息。

    “中午有個女人親了鬱先生,鬱先生沒推開。”

    宛岑騰的起身,撞到了椅子上,設計部的目光都聚集在宛岑的身上,宛岑不好意思扶了下椅子,順了氣,重新坐下。

    編輯信息的手指都有些抖,“怎麽回事?”

    君樂將事情的前前後後的講了一遍,還特意強調了鬱先生在他回來時候的態度,他自己關在房間裏,鬱先生都沒理過他,他很受傷。

    宛岑臉色有些發白,眼睛有些渙散,雙手緊握著,指尖觸碰到戒指,漸漸冷靜下來。

    宛岑仔細回想著他和鬱子岑的相遇,到最後的在一起。

    以往沒注意的細節,今天格外的清晰,第一次見麵,車禍時,鬱先生好像獨獨認準了她,還讓她記住名字。

    第二次可能是湊巧幫了她。

    第三次當時她被小叔家設計,鬱先生以守護者的姿態出現,這就說不過去了,她就是幫了一個很小的忙。

    鬱先生為什麽會說是她男朋友,就算是權宜之計,他們後來也不應該再有聯係,反而鬱先生漸漸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她害怕的時候,鬱先生挺身保護,等等的一係列,宛岑沉默,她的直覺很準,鬱先生第一次見到她就認識她。

    可是宛岑仔細回想自己所認識的人,卻沒有鬱先生。

    宛岑忍不住陰謀論,是不是鬱先生利用她掩飾什麽?

    隨後這個想法否定了,鬱先生就算要掩飾,有一大把的女人,而且對她的感情不是假的。

    曾經她為了感情受傷,她對是否真心假意能分辨出來,即使一個人在回隱藏,細節會出賣一切,鬱子岑是真心對她。

    宛岑現在腦子有些亂,好像有好些的謎團,看得見,卻又摸不到。

    宛岑拍了拍頭,現在要想的是女人,撬牆角的女人。

    宛岑第一次感覺到心裏酸酸的,心裏都在紮小人,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她和徐景瑞在一起的時候,徐景瑞長在她家,就算有女生追徐景瑞,宛岑也沒有吃醋過,而且一直告誡自己,吃醋她是不會幹的。

    可現在宛岑的醋壇子碎了。

    一下午,宛岑就沒進入工作狀態。各種的胡思亂想,有好幾次都想偷偷上26層,最後忍住了,萬一是誤會,鬱先生會不會覺得自己無理取鬧?

    現在的宛岑,很討厭自己。

    五點鬱先生終於忙完,招標結束後,接下來的運作是玉石軒,很忙,每日不知不覺就到了下班點,鬱先生目光看向沙發,沒人。

    又看向緊閉的休息室,這小子竟然一下午都沒出來,鬱先生沉了臉,這孩子是要教育教育,脾氣越來越大,這可不行。

    鬱先生心裏默算著,他六周歲的時候,已經接受培養兩年,君樂本就晚了。不能在放任了,而且也要樹立嚴父的角色。

    鬱先生這時才意識到,教育孩子真不容易,尤其性格還像他的孩子。

    鬱先生敲著門,“出來,該回家了。”

    君樂一直背著小書包站在門口,開了門,也不看鬱先生,從空隙處鑽了出去,打開辦公室的門等著。

    鬱子岑,“…….”

    秘書團紛紛低著頭,以往小少爺來,老板每次下班,雖然臉依舊撲克模樣,可也能感覺到心情不錯。

    但是今天老板的氣壓好低。

    楊峰眼神一直在君樂和老板的身上瞟著,上午不還好好的,這是吵架了?

    楊峰敲著走在最前麵的君樂,抽了抽嘴角,以往麵對老板自己冷臉就夠受的了,他才發現小少爺冷著臉的模樣,跟老板一模一樣。

    電梯上,君樂抿著小嘴,眼睛盯著樓梯層,全程自動屏蔽鬱先生。

    鬱子岑斜著眼睛注視著這小子,彎著手指,第一次當爸爸,新手一個,尤其是君樂性子隨他,板著臉不說話,他到現在都不明白,這孩子到底在鬧什麽脾氣。

    鬱先生終於體會,為什麽小時候老子麵對沉默的他,一直都火冒三丈的。

    地下停車場,宛岑拎著包遲遲才下來,溫婉的氣質,現在透著些冷,含笑的嘴角也拉了下來,一瞧就是心情很差。

    宛岑開了車門,上了後座,空出了她以往專屬的位置。

    鬱先生,“…….”

    他在遲鈍,也感覺到有問題了。

    可隨後鬱先生來氣了,這小子一定在休息室告了他黑狀。

    他小時在被老子收拾,也沒告過黑狀,鬱先生認定了,這小子不能慣著,要是一直告黑狀以後還能得了?

    本來大舅子成天來搗亂,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表姐,再有兒子是奸細,以後日子真雞飛狗跳沒法過了。

    車子上了道,鬱先生從後車鏡看著都沒有笑模樣的母子二人,鬱先生磨牙。

    鬱先生思來想去,“鬱太太,樂樂要開學了,現在小學生沒有幾個帶的,會影響學習,明天開始收了吧!”

    君樂抱緊了小書包,認定了鬱先生不讓他通風報信給媽媽。

    宛岑也變了變臉,也是這麽認為的。

    宛岑唱著反調,“我兒子很自律,其他孩子玩會影響學習,我兒子就不會,何況以後有急事有方便,我能第一時間知道。”

    鬱先生盯著君樂,他到底跟宛岑告了什麽黑狀?

    宛岑都開始我兒子我兒子的叫了。

    君樂摟著小書包,冷著小臉強調著,“鬱先生,是舅舅買的。”

    意思要沒收也是舅舅沒收,跟你沒關係。

    鬱子岑,“…….”

    這孩子竟然不叫爸爸了,鬱先生努力回想,他也沒揍這小子,這小子怎麽就記上他的仇了,好像是這小子打了他吧!

    最後鬱先生的賬本給伊玟哲記了一筆,讓你手欠買。

    鬱先生的沉默,車內也沉默了。

    宛岑抿著嘴,抓著兒子的手,她明明告訴自己不生氣,可還是忍不住,而且鬱先生這麽長時間了也沒解釋。好吧,這才是重點。

    一家子各懷心思的回到了瑞麗江畔。

    宛岑給兒子換了衣服,隨後自己換衣服出來,母子兩個無視了坐在沙發上的鬱先生。

    鬱子岑想抓君樂,可惜君樂根本不給機會,宛岑走一步跟一步的。

    晚餐時候,君樂拿碗,鬱先生眼睛死死的盯著隻有兩個碗,壓著蹭蹭竄上頭的火氣,忍了,告誡自己在等等,一起算總賬的,自己起身去拿碗。

    宛岑端著湯出來,給兒子乘了一碗,見鬱先生遞過碗,放下湯勺,“自己來。”

    鬱子岑,“…….”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母子兩個是一個?孔出氣的,一致對付的是他,一頓飯吃的胃疼。

    君樂去洗澡了,鬱先生逮到機會,跟在宛岑身邊。

    “小孩子不能慣著,以後脾氣會越來越大,五六歲正是塑造性格的時候,要正確的教育。”

    宛岑生氣了,好啊,你背後和女人親親,讓兒子知道了,還想教育兒子,怎麽教育兒子以後不給我報告?

    宛岑的語氣高了幾分,大有吵架的意思,“我兒子我教育的挺好。”

    鬱先生頭疼,宛岑現在就像是個刺蝟,他可以肯定,如果他在多說一句,今晚一定睡客廳。

    鬱先生回到客廳,目光盯著衛生間,這小子一定是懲罰他的。

    宛岑的響了,是周青青說明天晚點到。

    鬱先生見宛岑正洗碗,偷偷摸摸的拿起,翻看著信息。

    見到兒子發的信息後,鬱先生青了臉,也終於找到了母子兩個針對他的根源,磨著牙,鬱子雯。

    隨後鬱先生冷了臉,他的秘書團才知道竟然這麽八卦。

    找到緣由,鬱先生鬆了一口氣,目光閃動著。

    八點鍾,門鈴響了,第一次鬱先生主動的去開了門。

    鬱子雯帶著鹿凡進來,壓低了聲音,“說,你有什麽目的,竟然大晚上叫我過來?”

    鬱子岑挑眉,踢回去球,“你不是要看樂樂。”

    鬱子雯一聽推開弟弟,利落的換了鞋,進了客廳,一眼就看到正玩著玩具的君樂,像個怪阿姨似的走過去,在君樂傻傻的目光中,抱起來,照著臉這頓親。

    鹿凡不自覺手摸上自己的臉,對君樂報以同情,他從小就是這麽被啃到大的。

    鬱先生一把奪過君樂,拿著紙巾,嫌棄的擦著鬱子雯的口水。

    “你見人就啃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鬱子雯沒稀罕夠,侄子比弟弟長的更精致,粉嘟嘟的,太可愛了。

    鬱子雯一聽弟弟諷刺她是狗,哼了哼,“不讓啃侄子,那我啃你。”

    鬱子岑冷著臉,“你還以為能像中午讓你逮到?”

    鬱先生中午二字咬的特別的重。

    宛岑從剛才家裏衝進來一個女人抱著兒子狂親,就一直呆滯著。

    聽到中午二字,宛岑明白,就是這個女人親了鬱先生。

    隨後宛岑捕捉痕跡的打量,三十多歲左右的模樣,眉宇間有些像鬱先生。宛岑瞬間紅了臉,她一直吃醋的對象是鬱先生的姐姐。

    這傷心傷的,簡直太烏龍,又唾棄自己不相信鬱先生,萬幸她的性格使然,分析了所有的細節,更偏向是誤會,沒有和鬱先生鬧,要不現在她一定特別的丟臉。

    鬱先生斜眼掃了老婆一眼,眼底精光精光的。

    鬱子雯站在,弟弟一個動作,她瞬間明白,合著她被利用了。

    鬱子雯越過弟弟,來到宛岑身邊坐下,伸著手,“鬱子雯,鬱子岑的姐姐,恩,也是你大姑姐。”

    宛岑被大姑姐這個稱呼到了,忙伸手,有些緊張,“您好。”

    鬱子雯眼底審視著宛岑,宛岑雖然緊張卻不做作,眼底清明,難怪能得到老媽的喜愛,拉著宛岑的手,“別緊張,以後都是一家人,時間長了就知道。”

    宛岑放鬆了些,“恩,大姐。”

    宛岑的一聲大姐,讓鬱子雯更滿意了,她明明是老大,可就沒聽過鬱子岑叫過姐姐,宛岑一叫,鬱子雯連連說著,“好,好。”

    鹿凡湊了過來,“小舅媽,我是鹿凡。”

    宛岑,“……”

    這個二十歲所有的男孩叫她舅媽?

    宛岑呆滯的模樣,鬱子雯哈哈大笑,“嚇到了吧,我兒子,今年虛歲二十。”

    宛岑眨著眼睛,愛美是每個女性都同性,“大姐,你是怎麽保養的?看著也就三十歲左右。”

    鬱子雯眨著眼睛,“我可不是保養,隻是結婚早,今年才38。”

    宛岑,“……”

    十八歲結婚生子?二十年前,好像也正常。

    宛岑一想,自己好像也是這個年紀,幻想著等她三十多歲,帶著兒子出去,長的這麽相,出去說姐弟都有人信。

    這麽一想還蠻期待兒子長大的。

    鬱子雯來的比較匆忙,也沒準備禮物,思索著了。送翡翠,玉石軒是人家的,送古董又不是老人,送衣服,好像品味不同,鬱子雯還是送錢最實惠,詢問著,“弟妹,你有微信嗎?”

    宛岑拿出,“有。”

    鬱子雯說了自己號,“咱們加個微信。”

    宛岑加速的搜索著,“好了。”

    鬱子雯收到信息,加上了,改了下備注。

    宛岑掃了幾眼上的好友,一共沒幾個,笑著,“大姐也玩微信?”

    鬱子雯,“是啊,專門收紅包用的。”

    宛岑,“……”

    一直充當著背景板的鬱先生。見兩個女人聊個沒頭,開始攆人,“君樂明天要上學。”

    意思你可以走了,不送。

    鬱子雯對弟弟卸磨殺驢的做法,習以為常,反正不是一次兩次了,看孩子點著腦袋,的確很晚了,戀戀不舍的起身。

    鬱子雯走了,宛岑揉了揉有些發酸的下巴,鬱子雯是她見過最能說的人,不過她很喜歡大姐,又疑惑的看了一眼鬱先生,看來鬱先生是隨了父親的性格。

    宛岑活動著發酸的腰,終於可以休息休息了。

    君樂動了動耳朵,客廳終於安靜了。

    君樂的確困了,也知道中午是個大烏龍,對爸爸特別不好意思,這回鬱子岑抱他沒抵觸,還蹭了蹭鬱子岑。表示歉意。

    兒子睡覺了,宛岑伸著懶腰洗澡睡覺,心情好了,邊洗澡邊哼著歌。

    宛岑躺在床上,鬱先生洗漱上樓,宛岑微信響了,宛岑打開一連串的轉賬,都是大姑姐發的。

    宛岑一數好家夥,足足有二十個,她點開第一個,五萬,宛岑有些傻了,不會二十個都是五萬吧!這可是一百萬的紅包了。

    鬱子岑上了床,掃過,“她給你就拿著。”

    宛岑不好意思,推遲著,“是不是太多了,這可是一百萬。”

    鬱先生拿過,幫宛岑全接收了,一臉嫌棄,“錢對她就是這個數字,這些太少了。”

    鬱子雯的信息過來,“以前每日限額是五萬,提了幾次,還是不夠用,明天在繼續轉。”

    宛岑連忙回著,“大姐不用破費了,這些已經太多了。”

    鬱子雯壓根沒聽進去宛岑的話,“本還想來點新鮮的,太麻煩,行了,我睡覺了。”

    宛岑,“……”

    鬱先生見宛岑還拿著,奪過來,一個翻身將宛岑壓在身下,“你是不是有什麽要跟我解釋的?”

    宛岑心虛,“沒有啊,鬱先生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鬱子岑眸子暗了暗,“的確該睡覺了。”

    一個小時候,宛岑帶著哭腔,“我錯了鬱先生。”

    鬱子岑挑高了音,“哪裏錯了?”

    宛岑識時務,“我不該吃醋,不該跟你使性子。”

    鬱子岑,“不對。”

    吃醋他當然喜歡,小性子也蠻有意思,他要聽的不是這個。

    宛岑感覺自己要散架了,估計已經後半夜了,“我錯了,真的錯了,以後有什麽事情第一時間去求證,絕對不是猜疑。”

    鬱子岑這才滿意,“記得今天的話,再有下次,別想下床。”

    宛岑,“……”

    一次的教訓就夠了,以後她一定堅信鬱先生,第一時間求證。

    宛岑昏昏欲睡,鬱子岑摟過宛岑,拍著宛岑的後背,信任太重要,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不安因素,他不喜歡無法掌控,更是做到防患於未然。

    早上五點多,宛岑做了夢。

    夢到了自己在樹林裏,周圍都是綠樹,特別的安靜。

    突然耳邊傳來鏟子鏟土的聲音,鐵鍬摩擦著土地,聲音特別的刺耳,宛岑有些害怕,喊著鬱先生,可一個人都沒有。

    畫麵一轉,宛岑看到了一個袋子,紅燭,宛岑嚇了一跳。

    手不自覺的用力抓著被子,鬱子岑猛的睜開眼睛,隻見宛岑額頭都是汗水,擔憂的喚著宛岑,“宛岑,醒醒。你在做夢,醒醒。”

    宛岑夢裏腳還在像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好像聽到鬱先生的聲音,停下了腳步。

    宛岑睜開眼睛,大口的喘氣。

    鬱子岑眸子微沉,自從上次被關後,宛岑就沒在做過夢,更是逐漸的適應了黑暗,等他和宛岑住在一起,晚上也嚐試著關了燈,宛岑也沒做過。

    現在晚上睡覺,宛岑終於不再夜夜點燈,他偷偷問過克洛伊,宛岑在逐漸康複,完全康複隻是時間的問題,可是今天竟然又做了噩夢。

    鬱子岑摟著宛岑,“沒事了,隻是個噩夢。”

    宛岑醒了,也不再怕了,回憶著自己的夢。竟然沒有忘,好像本來就在她腦子裏一樣。

    鬱子岑試探的詢問,“夢到了什麽?”

    宛岑枕著鬱先生的胳膊,回憶著,“紅燭,樹林,還有一直在噩夢中出現過的鐵鍬鏟土的聲音。”

    鬱子岑手臂縮緊,低頭看著疑惑的宛岑,眼底失望,還是沒想起來,不過也是好現象,能想起來一些片段,也是痊愈的預兆。

    今天是九月一號,兒子第一天上學的日子。

    東城學校位置正好是在上班必經過的路上,不用起早繞道。

    東城學校門口,停滿了私家車,都是來送小學生上學的家長。

    東城小學部的大門在東側,而且寬敞特意為送孩子的家長準備的,而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大門是在南側,也是正門。進入初中已經是大孩子,很少有接送的,停車位少。

    鬱先生停好車,先下車抱下君樂,宛岑隨後跟了下來。

    門衛的保安站在兩側,隻允許孩子進去。

    宛岑見前麵人多,蹲下給兒子整理背帶,叮囑著,“中午要記得多吃些,如果食堂飯菜不好吃,媽媽給你準備了些零食,別餓到自己。”

    宛岑想了想,拿出錢包,抽了一張一百塊錢,放到兒子包裏,“要是零食不夠,自己拿錢去買,還記得小賣部的位置嗎?”

    君樂點頭,“記得。”

    宛岑拉著兒子的小手,今天開始兒子就是小學生了。前麵的人少了,宛岑起身拉著兒子手上前。

    鬱先生牽著另一隻手,君樂嘴角是翹的,他也有爸爸和媽媽了。

    鬱先生餘光見兒子高興,嘴角也微微上揚,到了門口,保安攔住,鬱先生的嚴父沒裝夠幾秒,瞬間破宮,“有事情記得給爸爸打電話。”

    得,鬱先生的嚴父,估計也就是想想,這輩子夠嗆了。

    君樂勾著嘴唇,揮動著手臂,轉身跑了。

    直到君樂背著小書包走遠了,二人才離開。

    鬱先生的車子走遠了,一直在遠處拎著飯盒的宋丹才走出來,目光看著遠處的車子,又跳向校園內,可惜已經看不見君樂的背影。

    鄭建洲到了大門處。宋丹連忙跑過去,將飯盒遞過去,嬌羞的很,“這個是我今天早上特意做的。”

    鄭建洲不耐煩的接過來,“行了,下次別來了。”

    宋丹注視著鄭建洲的背影,握了握拳頭,他們現在男女朋友關係,可鄭建州依舊對她不冷不熱的。

    一想起上次鄭建洲喝醉酒,嘴裏嘟囔著的一直是宛岑,宋丹低了頭。

    玉石軒

    九點半,李姐抱著文件出來,“大家都先放下手裏的工作。”

    設計部靜了,李姐繼續道:“已經進入九月份,是設計部的月份,這個月公司不會在接外公司的單子,所有的設計師從今天開始將著手本公司玉石軒的設計,這次設計的重要性不用我說大家都明白,玉石軒行業的領頭羊,每年的設計也都引領著潮流,所以這次設計不容許出錯。”

    設計部從這一刻開始進入了全年最緊張的時刻,出了一點的錯誤,都會對公司照成很大的影響,甚至威脅到引領潮流的地位。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不僅是為了公司,也是為了自己能在這次設計中脫穎而出,作品被選中,一躍成為大師,更能得到公司的重用。

    李姐很滿意大家的快速進入狀態,繼續道:“還有一個消息我要公布,我想大家也有得到消息的,我擔任玉石軒設計總監二十年,這個月末,將正式的退休,而設計總監將會在你們中產生,希望大家這次要加倍努力。”

    設計部的確得到過小道消息,可真的公布了,還是驚起了巨浪,但也有野心勃勃的,早就盯上了總監的位置。

    李姐笑著。“好了,大家都工作吧,查看電腦郵件。”

    宛岑對於設計總監一職,鬱先生跟她說過,其實早就有了人選。

    當然不會是她,她自己性格太了解,不適合黨領導,而且資曆淺也不服眾。

    宛岑開了電腦,點開郵件,愣了,設計部十幾位的大設計師,隻有幾位是設計整套的,其他的都是分散的,她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部位,竟然是全套的。

    張琦是項鏈的部分,鬆了口氣,是她拿手的,這次的總監位置勢在必得,得意的掃了一眼宛岑,這個是她的對手。

    醫院

    趙美妍摸著已經隆起的小腹,手裏是b超的單子,男孩,果然是男孩。

    伊延平在門外跺著腳,胖胖的身子一顫一顫的,祈禱著一定要是個男孩。

    伊延平見趙美妍帶笑的出來,心裏有底了,聲音拔高,“男孩?”

    趙美妍嬌笑著,“當然,你有兒子了。”

    伊延平哈哈大笑,“我終於有兒子了,有兒子了。”

    趙美妍擰著伊延平肚子的肥肉,“你上次不是說要甩了家裏的黃臉婆娶我,現在確定是兒子了,是不是該兌現了?”

    伊延平左右而言他,“醫院都是消毒水味道,咱們先吃飯,我給你們母子補補身子。”

    趙美妍暗罵老王八蛋,可也隻能跟著走出去,她有時間。

    伊延平偷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前段時間是同意了,可昨天才答應徐景瑞,他怕徐景瑞會聽閨女的話,任麗到時候借著閨女整治他,最後鬧個一無所有,就太得不償失了。

    中午十二點,午餐的時間

    宛岑和周青青跟著大家往出走,徐景瑞這次站著的位置太明顯,想不注意都難,尤其臉上已經消腫,讓人一眼就認出是徐氏的當家人。

    宛岑拉著周青青淡漠的走過去。

    徐景瑞一把拉著宛岑的胳膊,大廈門口的員工都停住了腳步,前一陣子荒唐的婚禮他們還記得。

    所有人眼裏都閃著濃濃的八卦。

    宛岑甩著胳膊,冷冷的,“鬆開。”

    徐景瑞沒動,以前他還會顧忌宛岑的處境,不想牽連到宛岑受到傷害,可現在徐景瑞隻嫌棄輿論太小。

    宛岑越是冷漠和憤怒,徐景瑞攥的越緊,嘴上的笑容沒變。“聽我說完,我就鬆開。”

    宛岑感受到周圍的指指點點,咬著牙,“說。”

    徐景瑞笑容越發的溫和,“當年的事情我知道我解釋也沒用,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你隻能是我的妻子。”

    宛岑眼底閃著怒意,她現在反駁也好,沉默也罷,都會引起猜測,“這就是你的目的?”

    徐景瑞鬆開宛岑,想要伸手去扶宛岑額頭前的頭發,宛岑啪的打開,徐景瑞哈哈笑著,眼底滿是瘋狂,最後看了一轉身走了。

    宛岑眼底冰冷,周青青擔憂的問著,“岑姐,你沒事吧!”

    宛岑揉著額頭。“沒事,咱們去吃飯。”

    主角都走了,人群也散了,可八卦的味道很濃,看到一切的張琦目光閃了閃,設計部的人都知道伊宛岑有個兒子,可徐氏的掌門人話裏什麽意思?

    大廈門口的事情,怎麽能瞞得過鬱先生。

    鬱先生聽著電話鈴聲,這個電話號他記得,徐景瑞在挑釁他,也在宣戰,冷笑了一聲,順手著按了電話拉黑。

    徐景瑞以為扒上了鬱博文就能挑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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