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寵——地獄王後(結局
字數:19242 加入書籤
絕美的大手一直握著她纖美的小手,十年來,他將她折磨到遍體鱗傷,卻唯獨沒有傷害她的手、足、臉!
他要她露在外麵的部位是完美的,可以誘惑任何男人衝動卻不允許染指碰觸她,因為他赫連燁才是唯一可以享受她肉體的男人。
而且他對欒玥很放心,她那遍布疤痕癍痂的身體相信會倒盡任何男人胃口,除了他應該鮮少有人對這具身體產生興趣!
“玥,我很想你!”他跟往常一樣淺淺勾唇,似笑非笑。
欒玥沉默了許久許久,她抬起美麗的眼,還他盈盈一笑,說:“我也是!”
“真的?”他看起來似乎很高興,親昵地將她擁到懷裏,摸了摸她冰冷的臉頰,關切地問道:“冷不冷?你怎麽這麽涼!”
她不止臉頰涼,身體也涼,也許連心都是涼的!
“不冷,這些年不是已經習慣了嗎?”她笑得如同罌粟花般美麗,淬毒的美麗據說可以麻痹人的神經。
赫連燁嗬嗬低笑,他彎起骨節分明的食指蹭了下她挺俏的鼻尖,說:“你放心,這次回美國,隻要你乖乖的,我會疼你!”
“疼”所表達的意思有很多,最直接表麵的就是一種疼覺神經的表達!深層一點的含義是寵溺,疼愛。
他所想要表達的,理所當然是第一種!
欒玥笑靨如花地道:“少爺請放心,我一直很乖!”
他慢慢收斂了笑容,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她。
她安靜地坐著,等待他的第一輪狂炸。
他從不介意當著屬下的麵跟她親密,甚至在她十六歲之前,她的身體不知被多少男人看光過!因為赫連燁喜歡赤果的她,很多時候都讓她一絲不掛地偎依在他的懷裏。
她十六歲的時候,他占有了她的童貞,從此才刻意地避免不讓自己的屬下看到她的身體。也許是品嚐到了她的美味,潛意識裏不願別的男人們用目光yy她!
皙白絕美的大手撫上她燦爛的笑靨,他卻困惑地說:“為什麽你對我笑的時候跟對他笑的時候不一樣呢?”
看到自己跟付朝陽在一起的照片,欒玥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因為她對付朝陽是發自內心的真實微笑,對赫連燁卻是恨到極致的假笑。
“那是因為……”欒玥主動貼上他,嗬氣如蘭地道:“他不是你!”
遲疑地瞧著她,似乎在思量她這句話的真實含義。良久,他自信地篤定道:“那是當然!我赫連燁沒有任何男人可以並駕齊驅!”
他對自己還是很自信的,畢竟以他的條件和實力,世界上也很難再找出第二個可以跟他抗衡的。像他這樣的男人,無論哪方麵都屬於世間珍品。
然而在欒玥的眼裏他卻是極品,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極品。
“分開半年的時間,我覺得好像過了三十年,原來沒有你的日子每一天都過得那麽痛苦!”他的語氣低魅而溫柔,像"qing ren"間的呢喃,然而欒玥每每聽到他用這種語氣和聲音跟她說話的時候就渾身炸毛。
“是嗎?”欒玥抬起眼,媚惑地睨著他。
這半年的時間,她過著正常人的生活,跟一個正常的男人戀愛。品嚐到正常生活的美好,她已經無法再回歸那種暗無天日的地獄生活!
如果真的無法擺脫他,無法擺脫這種生活,她情願跟他同歸於盡。
跟著他十年,她唯一學到的就是冷硬似鐵的心腸還有毒辣的殺人手段。
“當然!”他將她按倒在座椅上,開始動手剝她的衣服。
她主動地配合著,甚至還試探著幫他解開他襯衫上的鑽扣,見他鳳眸眯起,她連忙住了手,仔細打量他,確定他沒有惱怒的痕跡,這才慢慢地繼續。
很快兩人就赤呈相見,他又一次占有了她。
狂野的親熱,他揮汗如雨,好像恨不得融化在她的身上。“欒玥,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
“他睡著了,你為什麽不為他披上衣服?”文子隱站在旁邊,冷冷地覷著赤著身體的欒玥。
欒玥慢慢坐起身,一點兒都沒有文子隱在旁邊而不自在。她慢條斯理地穿著衣服,把自己打理整齊,這才拉過一件男式毛呢大衣蓋到赫連燁的身體上。
男子的身體極美,跟她的遍體鱗傷恰恰相反,在他的身體上幾乎找不出一丁點兒的疤痕和瑕疵。他是個披著完美人皮的畜牲,優雅的氣質像西式貴族,行徑卻像地獄的撒旦。
她靠在他的身上,睨著文子隱,輕輕咬著唇瓣。
“這次少爺把你接回來,說會好好疼你!你要表現得乖巧點,別惹他生氣!”文子隱冷冷地勸解道。
她偏不應他,就這麽挑釁般地睨著他,不吭聲。
文子隱有些薄惱地抿抿唇,轉身走了。
*
一隻華美的王冠在一隻纖美的玉手中反複把玩著,王冠係純鉑金打造,上麵鑲嵌著最華美的鑽石和稀世七色寶石。
這是赫連燁專門送給她的,他說,以後她將會是ek帝國的王後!
從女奴直接升級到王後,這是她萬萬想不到的!也不知道赫連燁又在玩什麽花招,現在她對他的破格“恩寵”隻想以狠狠的一刀來做報答。
她已經跟付朝陽相愛了,甚至他們倆都“在一起”了。
雖然他最終沒有占有她,歸根結底還是被她身體上的傷痕惡心到了。
不過付朝陽最終沒有讓她失望,赫連燁帶走她的時候,他率領著空軍追出來了。可惜,到底還是讓赫連燁逃掉了。
不行,她不能再過以前的生活,連一天都不能!品嚐過生活和愛情的美好,她堅決不甘心再給赫連燁做玩物,那樣還不如直接讓她死掉。
她要以最快的速度除掉這個男人!
不是她發瘋了,而是她確實有幾分把握。這次回美國,不知道赫連燁突然犯了什麽邪,他突然對她十分的寵愛,不再對她有任何肉體上的折磨,還對她千依百順,如孩子般粘膩著她。
“玥,我們生個孩子吧!”他讓家庭醫生為她做體檢,然後做好一切受孕前的準備。
她巧笑娉婷,說:“好啊!”
他抱著她,仔細端詳著她的清麗的容顏,遺憾的歎道:“為什麽你對我不能像對他那樣的笑?”
“因為……”她小心地措詞,“他不是你!”
沉默了半晌,他釋然一笑,道:“噢!”
欒玥略感意外,他為什麽這麽好說話?難道他接受了她這個根本算不上解釋的解釋?
*
早晨,赫連燁已經離開了臥室,欒玥像隻慵懶的貓兒般地躺在寬闊奢華的大床上。
不一會兒,文子隱進來了。
“你該起床了!”文子隱幾乎像赫連燁的影子,他走到哪裏他就會跟到哪裏,甚至就連她跟赫連燁親熱的時候,文子隱也可以隨意出入他們的臥室。
“我累壞了!”欒玥媚眼如絲地睨著他,伸出一隻玉臂,說:“拉我起來!”
文子隱沒有動,冷冷地看著她。
“難道你怕他吃醋?放心,他不會吃你的醋!”欒玥皺起挺俏的小鼻子,撒嬌地說:“人家真的是累了嘛!”
文子隱走過去,伸出一隻手,他的手皙白修長,保養得十分好。
她懶懶地攥住他,然而卻沒有坐起,而是直接滾進了他的懷裏。揉軟的玉臂蛇般地盤繞著他的脖子,她忘情的親吻著他。
她赤果的身體上布滿了昨夜跟赫連燁歡愛時留下的痕跡,毫不在乎地呈現在文子隱的眼前。
她的身體早就被文子隱看光了,她不在乎。
“你瘋了?”文子隱狠狠地推開她,將她推倒,看著她一絲不掛的身體,眼睛裏浮起一種既矛盾又痛苦的神情。
“對,我是瘋了!”欒玥再抬起頭,清麗的麵容變得獰猙起來,她說:“我想跟你在一起!”
“你是想跟付朝陽在一起吧?”文子隱不虧在赫連燁的身邊待了這麽多年,竟然將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哈哈!”她狂笑起來,“跟他在一起?他能幫我殺掉赫連燁嗎?誰能幫我殺了那個魔鬼我就跟誰!”說完,她的美眸又蒙上媚色,誘惑他:“思,我知道你喜歡我!隻要你幫我,我就跟了你!”
文子隱冷冷地說:“你值嗎?”
“就算我不值,再加上ek怎麽樣?”欒玥毫無懼色躺著仰望他,繼續誘惑:“隻要赫連燁一死,整個ek都將屬於你文子隱!當然,還有我!”
赫連燁信任的人並不多,他一直防止身邊人功高蓋主,絕不會給任何人太多的權利,卻獨獨對文子隱例外。
可以說赫連燁是ek的帝王,而文子隱就是ek的丞相,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文子隱靜靜地看著欒玥,俊眉緊鎖,好像在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
“思,”她親昵地喊著他的名字,然後又撲進了他的懷裏,動著美麗的身體,媚聲道:“難道你不想得到我?光明正大地在占有我?你可以任意擺布我,為所欲為……”
欒玥是個女人,她當然察覺到文子隱的目光整整追隨了她十年!多數是忌憚赫連燁,也許是稟著兄弟妻不可欺,或者說,主仆關係在他腦子裏根深蒂固,總之,文子隱對她的喜歡隻限於心動,從沒有過任何行動上的表示。
她要利用他對她的心動和對權利的欲念,男人天生都有唯我獨尊的意念,沒有誰甘願一輩子對人俯首稱臣。
到底還推開了她,他什麽話都沒有說,直接轉身離開了臥室。
*
夜晚,書房裏,赫連燁在修改著那隻王冠。欒玥說她不喜歡上麵的鑽石,所以他便逐一取下來,換上她喜歡的雞血紅寶石。
這隻王冠是他親手為她打造的,奢華美麗,耀目璀璨。原本他打算在她懷孕的時候送給她,算是他求婚的禮物,後來不知為何他突然改變了主意,提前送給了她。
文子隱的神情十分複雜,有糾結有矛盾有痛苦又有一絲微妙的期盼。不過他將這些情緒很好的掩藏起來,耐心地看著赫連燁為一隻王冠費神費力,並沒有開口摧促。
直到赫連燁將雞血紅寶石鑲嵌到滿意的位置,端詳許久,這才慢慢抬起頭,道:“就這樣吧!”
文子隱渾身大震,嘶聲道:“你瘋了嗎?”
狹長的鳳目冷睨著他,直到對方平複下情緒,他才冷漠啟音:“我已經決定要這樣做!”
“……”文子隱的喉節竄動,半晌,他到底什麽都沒有再說。
從八歲那年跟隨著赫連燁,他陪著他出生入死,幾乎將對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要寶貴。原以為他們會這樣相依相伴地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終點。
沒想到赫連燁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他們之間的友情,放棄ek,放棄原本屬於赫連燁的一切。
“你走吧!”赫連燁轉過頭,冷漠的鳳目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憂傷。
文子隱的身體好像被鐵釘釘住了,怎麽都無法移動腳步。良久,他嘶聲喊道:“你可以給她最盛大的婚禮,讓她成為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你可以讓她懷孕,讓她給你生兒育女開枝散葉!也許她會一直恨你,一直虛與委蛇,但是她永遠都屬於你,沒有任何人可以從你的手裏奪走她!等再過十年二十年,她會慢慢地忘掉仇恨,等你們有了很多的孩子,看在孩子們的份上,她會慢慢愛上你!”
“不會的!”跟文子隱的激動恰恰相反,赫連燁的聲音淡漠而冷靜,他的思維也跟他的語氣同樣冷靜:“我們倆是看著她長大的,你也很清楚她那種至死不改的性子!她要恨一個人,會恨到死為止!我不想白發蒼蒼的時候,被她一刀送終!”
“……”
“還有,”他的目光慢慢轉向窗外。窗外,一弦冷月懸掛在黑沉的夜空,陰雲半遮,如夢似幻,像他此時眼瞳中的柔波。“我很想……很想看到她對我笑,就像對付朝陽那樣溫柔甜蜜的笑!”
*
“嗯,好漂亮!”欒玥滿意地笑著準備伸手拿過皇冠。
“我幫你戴上!”赫連燁笑著止住她,很認真地幫她戴上發間。調整了下角度,溫柔地說:“玥,你太適合這枚王冠,你將是它唯一的主人!”
她吃吃地笑著,伸手端過一杯血色的紅酒,捧到他的唇邊,說:“謝謝少爺,我敬你一杯!”
他接過,沒有立即喝,而是沉默了一會兒。
欒玥的心提起,手心冒出冷汗,難道他察覺到什麽?酒裏的藥無色無味,他應該嗅不出來的。
“欒玥,”赫連燁端著那杯酒,終於抬起眼覷向臉色有些灰白的女子。潤澤修長的指撫上她的臉頰,安慰道:“別害怕,我隻是在想一個故事,準備講給你聽。”
“哦,”欒玥鬆了口氣,她柔若無骨地依偎進他的懷裏,環住他的健腰,用最甜媚的嗓音說:“你先把酒喝了,慢慢講!”
他薄唇綻起一抹略帶苦澀的笑意,鳳眸微眯,淡淡地道:“這麽迫不及待?”
見他有些惱意,欒玥不禁一個機淩。她當然記得這個男人有多麽的嗜血殘酷,也記得他那些毒辣可怕的手段。當下額頭滲汗,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別怕。”他輕輕為她擦去額角的冷汗,緊緊地擁抱著她。“我不會再打你的,永遠再也不會!”
她的心髒依然跳得厲害,敏銳地感覺到今晚的赫連燁似乎有些反常。是不是她太操之過急?可她實在等不下去了!她必須要殺了赫連燁,否則她情願去死!
他一手緊緊抱著她,一手端著那杯血色的紅酒,輕搖水晶杯,瑰麗的鮮紅晃動,酒香四溢。
“玥,我很喜歡喝自家釀製的葡萄酒,因為我媽媽釀的葡萄酒非常好喝,酸酸甜甜,那股味道很讓我著迷!”
“她很美,可是非常的冷漠,對我不親。每當我要她抱我的時候,她都會冷冷的躲開。那時我還小,有時候傷心的哭了,也是爸爸幫我擦去眼淚,她不管的!”
“我和爸爸都很喜歡她,發瘋般地喜歡她,但她不喜歡我們父子!我不知道爸爸對她愛得有多深,我隻知道我對她愛得有多深!”
“十一歲那年,媽媽用親手釀製的一壇酒毒死了爸爸,據說那種毒無色無味,融在酒裏完全讓人無法察覺!那天,我們父子倆原本非常高興,因為好久沒看到媽媽那麽熱情過!她打扮得很美,像個新娘!她親手端起那杯毒酒喂我爸爸喝……”
欒玥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她幾乎可以肯定赫連燁已經發覺了她的算計。
“那杯酒很毒,喝下去之後,我爸爸的內髒全部被腐蝕潰爛,他躺在地上痛苦得抽搐成一團……”赫連燁輕拍欒玥的臉頰以示安慰,表示他並沒有要遷怒她的意思,然後繼續道:“我媽媽在旁邊狂笑,她說總算盼到我爸爸死的這一天!”
“……”果然是殘忍變態的媽媽生出變態殘忍的兒子。
“當初是我爸爸用暴力手段拆散了她跟"qing ren",強迫她做了他的妻子。她一直都恨他,也恨我,因為是我是她的恥辱!不過看在我是她親生兒子的份上,她沒有讓我喝毒酒!”
“爸爸死後,她就跟舊"qing ren"在一起,很快懷孕生下了一個兒子!有一次我去找她,看到她依偎在那個男人的懷裏,抱著那個剛剛出生的小孩,又親又吻,喜歡得不得了!眼裏的疼愛是我這輩子都沒有在她眼裏看到的!”
“我說想她了,想跟她在一起住幾天,她連正眼都沒有看我,直接讓保鏢趕我走!”
“十六歲那年,我控製了ek,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個毒婦還有她生的孽子和她的"qing ren"一起拿來!當著她的麵,我把她的"qing ren"斬去手足後喂了德國犬!把那個隻有四歲的孽種當場摔死丟進垃圾筒,把她關進瘋人院!”
盡管赫連燁一直在拍撫她,可欒玥還是冷汗直流。她不知道怎樣的鐵石心腸才可以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除去他媽媽的"qing ren"不說,一個是他同母異父的弟弟,一個是他的親生母親,他竟然……
“我的性子很冷漠,極度仇視女人,覺得她們都是些水性楊花的禍水!我爸爸英雄一世最後栽在了他最愛的女人身上,而且死得那麽慘!沒想到……”他別有深意地露齒一笑,有種陰惻的淒涼,“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步他的後塵!”
欒玥用盡力氣推開他,她死死地瞪著他,一隻手下意識地摸向枕下。枕底藏著一把鋒利的尖刀,是她準備下藥失敗後用來自殺的。
“玥,別害怕!”赫連燁端著那杯酒,絕魅的俊顏平靜無波,他睨著她的眼波很柔,沒有殺意。
她劇烈喘息著,纖手已經握緊了刀柄,不過沒有抽出來。
“我一直沒跟媽媽說,其實我很愛她!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發覺你像她,也很像我!我長得像媽媽,性子也像,你的眼神跟她很像,性子更像……”他似乎有些迷亂,喃喃地道:“玥,其實我們倆是同一種人!”
“我更恨她,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下油鍋煎熬!不過她是我的媽媽,我不能那麽對她!看到你的時候,我覺得找到了替身,把對她的一腔恨意都發泄到你的身上!”
“你不知道……每次你昏死過去的時候,我都一直盯著你看,眼睛都不舍得眨!有時候我把毫無知覺的你抱在懷裏,很溫柔地親吻你,告訴你我愛你……當然這些你不會知道!”
“有時候我忍不住想,假如我們換一種相遇的時間和地點,換一種開始的模式,我是不是……是不是可以跟付朝陽一樣能得到你真心的微笑和柔情?”他用最迷人的柔柔眸光睨著她,吐出的字柔軟的像羽毛:“自從我見到了你對他的笑容,我就像著了魔一樣,發誓就算拚盡這一生,放棄一切也要得到我想要的!”
“玥,你知道,我赫連燁從來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他端起酒杯,對她溫柔地哄道:“叫我一聲燁,我就喝了它!”
她突然笑起來,咯咯地媚笑,再到狂笑,笑夠了,她才低聲嬌嗔:“燁,你的故事真動聽!這肯定是編出來的,世上怎麽會有像故事主人公那麽擒獸不如的東西?他應該下地獄!”
“玥,你認真看看我的臉……”他趨近她,絕美的鳳目中有著一絲絲的期盼希翼。“有人說我是這個世上最美的華裔男子,你喜歡嗎?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的臉?”
她怔了怔,他竟然在對她施美男計?握著刀柄的手在顫抖,她幾乎控製不住抽出來,然後在這張最美的臉上刺一個洞!
絕美的鳳目中希翼漸漸消散,化成了一片空蒙蒙的虛無,他慘笑無聲。然後,狠狠地將酒杯摔碎在地上!
幾乎與此同時,欒玥抽出了尖刀,閃電般地刺向他的心口。
大手牢牢攥住她纖細的皓腕,他慢慢地說:“別急,就算要我死,死之前我還想再好好跟你享受一下!”
*
有史以來最激烈的歡愛,他用盡畢生的力氣來愛她。
“玥,我的王後,我唯一的王後!”他狂熱地親吻著她,撫著她秀發上的王冠,喃喃道:“我想求婚的時候送給你,讓你替我統治ek!沒想到……哪怕我為你奉獻出一切,你還是不會打消恨意!”
“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愛之深恨之切,不死不休!”
“玥,我愛你!”
……
在他最狂亂的時候,她終於拿到了那把遺落的尖刀,用它狠狠地刺進他火熱的月匈膛。
“你錯了!”她冰冷的目光盯著滯住狂野動作的他,唇瓣咬出血:“我不是你的王後,我是地獄的冤魂,今晚來索你的命!”
寒刃拔出,血光四濺,濺到她的臉上,她才知道原來魔鬼的血也是熱的……
*
洗去血汙,換好衣服,欒玥對鏡整理好自己,這時,臥室的房門打開了。
她沒有看進來的人,隻是冷漠地對鏡理妝。
“出去!”男子對她命令道。
欒玥這才站起身,對他妖媚一笑:“你舍得讓我出去?難道不想把我扔到這張大床上?”
他看著血泊中的赫連燁良久才從齒縫裏迸出一句話:“沒胃口!”
“嗬嗬,”她笑著應道:“好,我尊貴的文先生,等你有胃口的時候再吃我!”
“滾!以後都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文子隱一字一句地告訴她:“ek我可以接掌,至於你,我不感興趣了!”
“唔?為什麽?”欒玥有些奇怪。
“因為我不想有一天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文子隱瞥了眼死去的赫連燁,冷冷地說:“天底下跟他一樣傻的男人絕不會有第二個,連付朝陽也不會這麽傻!欒玥你殺了他永遠都找不到比他愛你更癡狂的男人……”
“我可以走了嗎?”欒玥冷冷地打斷他,既然他對她不感興趣,那麽她也沒有必要再惺惺作態,她隻想趕緊離開這裏。
“等一下!”他冷聲喊住她,攤開大手,掌心裏有一顆白色的藥丸。“把它吃下去!”
她一驚,後退。
“不是毒藥!”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這是避孕藥,你不配孕育少爺的孩子!”
*
二年後的美國。
欒玥尋找了付朝陽整整兩年,她從美國找回到國內,再從國內找回到美國。得到唯一的回答就是,付朝陽已經離開國內來美國尋找她。
無疑,付朝陽在自尋死路。美國是赫連燁的天下,他來美國絕對有死無生!
屍首沒有蹤跡,她找不到付朝陽的屍體,就連將他安葬都成了奢望。
沒辦法,她隻好買了塊墓地,給他建了個空塚。
奠拜完畢,她起身的時候,眼前一花。
眾裏尋他千百度,原來伊人就在闌珊處!
那位正低首掃墓地的年輕男子——赫然就是付朝陽!
“朝陽!”欒玥激動到無法自抑,她狂奔向他,一把抱住他。
付朝陽抬頭,俊目茫然地望著她,許久才禮貌地問道:“小姐,你找誰?”
*
把付朝陽領回自己租住的公寓,欒玥親手為他做了午餐,看著他吃飽後,才告訴他:“朝陽,我們結婚吧!”
她從墓地的主管那裏得知,付朝陽是個失去記憶的流浪漢,無法提供自己的國籍和身份,不過他溫雅有禮貌,而且神智清醒,政府就將他安排在墓園裏做一些清潔的工作。
欒玥以未婚妻的身份“領”回了付朝陽,她決定帶他一起美國的小鎮結婚。
吃飽了飯,付朝陽聽說她要跟他結婚,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雀躍。“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們訂過婚嗎?”
“當然!”欒玥壞壞地笑著,她攀上他的脖頸,說:“我叫欒玥,你一定記得!”
“藍月?藍色的月亮?好美的名字!”他露齒一笑,還是那麽的陽光燦爛。
“不對,告訴過你很多次,是欒玥!”欒玥嬌嗔道:“下次不許再忘記!”
*
在美國的一個小鎮上買了房子,欒玥跟付朝陽結婚生子,過著很快樂無憂的生活。
沒有讓他再回國內,就讓他的家人誤認為他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這個小鎮上的人沒有知道他們倆原來的身份,他們是欒玥和付朝陽,僅此而已!
生活簡單而幸福,有時候欒玥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般,一切都按照最理想的軌跡運行,好像上帝對她悲慘的前半生的一種補償。
隻是,唯一算不上缺憾的缺憾,就是新婚夜,他被她身上的疤痕嚇住了,問她是怎麽回事,她告訴他是被一個壞人折磨的。他當下要去找壞人報仇,她甜甜一笑說,壞人已經被她殺死了!
不過親熱的時候,付朝陽堅持要關掉燈。
欒玥微微地歎氣,以前付朝陽就接受不了她傷痕累累的身體,現在還是一樣。
她依了他,每次親熱的時候都關掉燈,不讓他看到她身上恐怖的疤痕。
不過關上燈還有一種壞處,在跟付朝陽歡愛的時候,她竟然感覺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是赫連燁。
也許是受赫連燁的荼毒太深,這種幻覺一直沒有消失過。
其實他很溫柔,跟赫連燁的粗野不同,每次都把她當稀世珍寶般疼愛。付朝陽跟赫連燁在床上幾乎沒有相同的地方,為什麽她會有這種可怕的幻覺呢?
想了好久,她終於想明白了,他們在動情時的悶哼很相似,簡直像同一個人!
也許,男人在到達極致的時候,反應都一樣吧!
她為付朝陽生了一雙聰明漂亮的可愛兒女,兒子叫寶寶,女兒叫貝貝。她在家裏相夫教子,他在外麵做生意。
付朝陽很聰明,生意做得很紅火,他們不缺錢花,但也算不上豪富人家。因為付朝陽從不肯應酬,他的一日三餐都要陪著妻子兒女吃,除了正常的八小時工作時間,他絕不肯浪費任何時間在應酬上。
“朝陽,男人事業為重嘛!你老是在家粘著我和孩子們,生意是不會有大出息的!”欒玥心裏很甜蜜,不過還是佯裝嬌嗔地責怪道。
“錢夠花就好,我們的生活又不奢侈,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在生意上,我想多陪著你和孩子們!”付朝陽不驕不躁,簡單低調。他們住著兩層別墅,開著兩輛普通的代步車,生活富足,並不缺少什麽。
這樣的男人太完美了,有時候欒玥可以幸福得流出眼淚。她慶幸自己做的選擇很正確,也感激文子隱對她的寬容。
ek已經被文子隱接手,在他的手裏繼續發展壯大,仍然穩坐世界恐怖組織第一把交椅,不過黑暗帝國已經改朝換代,他們新的帝王是文子隱!
不過,這些對於欒玥和欒玥的家人來說是太遙遠的事情,遠得像天邊的星子,他們依然過著簡單快樂的日子,這些奇聞趣事隻是閑暇時用來解悶逗樂罷了。
孩子慢慢長大,欒玥發現兒子寶寶竟然越長越像——赫連燁!
這個發現令她很吃驚,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特意私下裏去醫院谘詢醫生,得到的回答是:女人在跟第一個男人發生性關係後,男人的遺傳基因會存儲在女子的宮頸裏,所以女子再跟別的男人懷孕,生的孩子也有可能能像她經曆的第一個男人,這是記憶性遺傳!
原來這是有科學依據的!欒玥覺得很無趣,不過好在付朝陽並不計較,而且他根本不記得以前發生過什麽事情,也不記得有赫連燁這個男人,所以也從不為此事糾事傷心。
領居們笑言:“寶寶是個小妖孽啊,這麽漂亮的男孩很少見!怎麽他長得一點兒不像你們倆呢?”
“我們寶寶青出藍而勝於藍!主要是遺傳基因好!”付朝陽在說這話的時候,顯然很驕傲!
“……”欒玥很無語。
*
光陰荏苒,一晃數載。
小鎮發生了一起慘烈的車禍,付朝陽回家的路上跟一輛重型載貨卡車相撞,傷及脾髒,內髒大出血。
送往醫院,醫生準備輸血時,發現付朝陽的血型是極罕見的血型,醫院沒有這種血源儲存,隻好將他轉移到落杉機中心醫院,可是中心醫院也沒有這種血源。
欒玥幾乎要發瘋了,她知道耽誤下去付朝陽必死無疑!她讓自己的兒子寶寶抽血來救丈夫,醫生嚴厲禁止,說孩子未成年不許抽血,再說就算抽一百毫升對傷者於事無補,對孩子卻是致命的損傷。
她用顫抖的指撥通了文子隱的電話:“文先生,救救我丈夫!”
*
“傷者的家屬,快進去吧!傷者有臨終遺言要交待!”醫生同情地看一眼欒玥。
欒玥發瘋般地衝進了手術室,她看到渾身插滿了管子的付朝陽,眼前頓時一黑,她跪倒在病床前,握住他漂亮的大手,哽咽難休。
醫生拿掉了付朝陽的氧氣罩,付朝陽費力的翕動唇瓣,緩緩吐字:“玥,別哭!”
“……”她一直在哭,怎麽能不哭呢!
“解開我的衣服!”他用盡力氣撕扯自己的衣襟,護士連忙幫他解開了衣服,露出男子緊致結實的月匈膛。
胸膛的心口部位紋著大朵的瑰玫花,枝濃葉茂,花紅如血,然而如果仔細端詳就會發現,花心部位隱藏著一個很深的疤深,那是利刃刺穿心口留下的!
“看到嗎?”付朝陽的神色很平靜,他含笑睨著欒玥,輕輕地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欒玥緊咬唇瓣,咬出了血,她告訴他:“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知道了!”付朝陽一震,他臉上湧起一種既痛苦又驚喜的複雜神色。
“是的!在我無意見看到你月匈口的傷口時就知道了!”欒玥含淚笑道:“赫連燁早死了,你是專門為我重生的付朝陽!”
付朝陽闔起俊目,兩行清淚潸然落下。
“快點!血源來了!”幾個護士急急忙忙地跑過來,緊跟著一個英挺溫雅的男子。
男子戴著金邊眼鏡,十分的斯文俊秀,他是文子隱。
直接在付朝陽的身邊伸出胳膊,讓護士給他抽血然後輸給付朝陽。
他跟他的血型完全一樣,當初從一萬多個孩子中挑選出來給一位赫連燁做超級貼身保鏢,其中跟赫連燁血型一致的孩子有三個,他就是其中之一,他也是唯一存活下來的!
他是赫連燁的移動儲備血庫,保證任何時候赫連燁不會因為血型稀缺而失血死亡!
鮮血汩汩地輸入到傷者的體內,醫生爭取到了時間為他做脾髒縫合手術。
*
“寶寶、貝貝,你們為爸爸吹的氣球都準備好了嗎?”欒玥和文子隱一起將家裏打掃得幹幹淨淨,兩個寶貝則忙著吹五顏六色的氣球來歡迎爸爸出院。
付朝陽回來了,還是一貫的溫潤淡雅,他瞥了一眼文子隱,很陌生的樣子。他對欒玥說:“玥,我不喜歡家裏有陌生人!”
於是,文子隱就這樣被驅逐了。
*
晚上,兩人歡愛的時候,第一次沒有關燈。
她脫掉衣服,露出滿是傷痕的身體,他卻伸手關滅了燈。
溫柔地擁抱著她,他小心地說:“別開燈了,這麽多年我已經習慣!”
“咯咯,”她柔媚嬌笑:“怕我再捅你一刀?”
他討好地哄著她:“我是為你重生的付朝陽,如果我再死一次,你和孩子們……怎麽辦?”
曉之以情再動之以理,欒玥冷下聲音,問道:“付朝陽呢?”
“付朝陽就在你的懷裏!”他的回答很肯定!
“……”
*
夜色已深,盡性的男子已經酣睡,女子伏在他結實的胸口,纖指輕輕描劃著那道深刻的傷口,美眸中的神色十分的晦然難懂。
其實,她現在心裏想的事情既不是赫連燁也不是付朝陽,而是文子隱。
文子隱臨走前對她說了一句:“那天早晨我讓你吃避孕藥是他的意思,他說不想讓你生下赫連燁的孩子,以免你將對他的仇恨轉嫁到孩子的身上!他說,他絕不能讓他的兒子步他的後塵,他要讓他的兒子在母愛和親情的氛圍中快快樂樂地幸福成長!”
於是,她也不再恨文子隱!
*
“媽媽,貝貝又淘氣了,不肯好好做作業!”寶寶儼然是個小大人,監管著妹妹的學習。
“乖,”欒玥每個孩子都吻了一口,說:“快去做作業,今晚你們的爸爸要帶我們出去吃大餐哦!”
“真的?”兩個孩子高興地拍起手,他們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家裏吃飯,因為爸爸說外麵的餐廳飯菜都不如媽媽做的美味。“可以出去吃大餐嘍!”
*
傍晚,夜幕低垂,小鎮華燈初上。一家四口乘坐著私家車駛往鎮上最好的餐廳。
歡聲笑語從車窗裏飄溢出來,伴隨著千家萬戶濃鬱的飯菜香味和炊煙氣息,是那麽的真實惑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