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宮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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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先生,我看你這麽久還沒上來,就想著下去叫你。”孫先生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微笑點頭,對著電話那頭的阿漁說:“阿漁,我要見客戶,你別嚇唬然然。”
這孫先生穿著一身西裝,我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材是非常健壯的那種,膚色也不是坐辦公室的人所具有的白皙,而是偏?的?色,如果之前真的是在建築公司工作的話,那就對上號了。
孫先生將我帶進他家後,我直接就把話給摞開了:“孫先生,這請客就不必了,我也受不起,你這讓我給你擺平事兒,自己卻不把話挑明了,你這是讓我送死啊!你說這丟命的事重要還是賺錢的事情重要呢?”
“哎,旋先生,我在電話裏不都跟你說明白了嗎?我就是被我那變鬼的同學磨著,這請客當然是必須的,請人做事,哪有不請客的道理?”他還在那裏裝傻。
我瞅瞅那滿桌子的飯菜和旁邊站著的年輕女人以及一個約有九歲的小男孩,歎了口氣:“你現在的生活還真是不錯!”
“還好,小康家庭。”他給那年輕女人支了個眼色。
那年輕女人立即就上前將我拉到餐桌上。旁邊的小男孩還是很乖巧地喊了一句:“阿姨好!”
我嘴角抽抽。
“臭小子,叫姐姐!”孫先生走過來就把那小男孩給抱起來了。
那小男孩馬上就改口:“姐姐好!姐姐好漂亮啊!能給我做老婆嗎?”
“咳咳!”我被他露骨的話給嗆了一口。
仰頭望向那小男孩,莫名地想起了陸存。
那年輕女人給我盛了一碗湯水,我沒動筷子,而是繼續說:“孫先生,在來你這裏之前,我去看過那座斷橋了,你是不是很有必要跟我好好說清楚呢?”
孫先生斂起眉毛,接著讓那個年輕的女人帶著孩子先吃飯,再轉臉對著我:“旋先生,看來隻能下回請你了,不如我們先去書房聊聊?”
“嗯。”
我對那小男孩笑了笑,然後在孫先生的引路下,來到了他的書房。
書房兩側都是書牆,其中有一堵書牆幾乎都是有關於建築設計的,窗戶正對著書桌,書桌上有兩部電腦,一部是普通的那種,另一種就是建築設計師專門使用的那種。
我走到書架前,隨意拿了一本書翻動著:“孫先生,現在給別人弄家居設計,我看,那不是你的拿手菜吧?這建築設計才是你的心頭好吧?”
他倒是不慌,從容地讓我坐好,他自己也坐在書桌前的靠椅上:“看來旋先生的敬業精神值得表彰啊!不瞞你說,我就是跟我那同學是一個公司的,我負責圖紙設計,他是落實工程組的。”
“這裏頭應該大有故事,洗耳恭聽。”我打開錄音筆。
“能不錄音嗎?”他似有點不悅。
“孫先生,你對我們這一行都知道了吧?你算是老客戶了,我必須留下檔案,而且這件事也不是幫你擺脫夢靨就行了,這哪天鎮不住你同學了,你就不擔心一下外邊的老婆孩子?”
他略有為難之色,揉搓了一下手,還是開口:“好吧,那座橋的圖紙設計是沒有差錯的,就是公司裏頭的老板有個吸毒成癮的兒子,就為了省錢,偷工減料,這事被我同學給發現了,他把這事告訴了我,我們兩商量著局裏告發老板。”
“你最後為了錢出賣他了?”
“沒有沒有!本來我們都策劃好了,先去查找證據,就想著夜裏去施工地拍照,和拿些建築材料,就是不知道那個烏龜王八蛋聽見了我們這件事,當晚那老板就把我們兩個給抓起來了。老板本來就是想嚇唬一下我們,把我們給吊在橋上,就是不曾想到,那天夜裏竟然有暴風雨!而且你也知道,偷工減料的都是豆腐渣工程,然後,吊著我同學的那塊鋼板就被風給掀翻了,就掉進水裏,那時雨勢也大,河水就高漲,又變得凶猛,跟著老板的那群龜兒子。沒個敢跳下去救人。”
“那你後來怎麽逃脫的?按理來說,那老板肯定也不會饒了你!”
“是我。”這時,外頭的那個年輕女人端著兩杯清茶走了進來。
我回頭去看她:“聽說你現在的官當的還不錯,你這人靠手藝和腦子來掙錢的,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大的人脈,原來是令夫人幫的忙啊!”
那年輕女人把一杯清茶遞了過來,我就順勢放在書桌上,沒敢喝,現在這局勢,我算是一個知道了他們以前不堪往事的人了,他們直接了當把我給毒害了也說不定。
“那老板就是我爸,我早就看上這愣頭青了,那時我已經有了威威,我爸就沒動他。”那年輕女人看起來就是那種精明能幹的女人。
她口中所說的威威應該就是外頭那個小男孩,可是這個女人的話,我還是有些質疑:“如果你說你是那老板的女兒,可你老爸現在估計在逃亡吧?你怎麽可能這麽安心地過著日子?”
“我爸早就被那鬼給磨死了,公司所有參與偷工減料的人,全死了,我哥也死了,他是不會放過我們一家人的,要不是我老公在,他也會把我給殺了!”那年輕女人臉上顯露出極其痛苦和恐懼的表情。
這下我明白了。
“全部人都是被淹死的嗎?到現在都沒找到屍首嗎?”我急忙問道。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不是被局裏給遮掩住了嗎?”孫先生錯愕地看著我。
我騰地站起來:“原來是這樣!”
難怪我怎麽覺得這造橋事件在網上的交代怎麽就是寥寥數語就搞定了,那這樣的話,布陣施法就不是老板幹的事了,而是老板連同夥計都死了,驚動局裏的人,他們沒法處理這件案子,而且沒辦法跟如堂市那邊的局子交代,無奈下就隻能掩蓋!
我這經常跑警局的人,怎麽就沒有往這方麵想呢!
可這真的很令人氣憤!
不對,死掉的同學真的是因為怨氣的緣故,想要殺這個女人嗎?問題是,跟這個孫先生又有什麽關係?他也是無辜者啊!那他同學肯定不會找上他。
這裏頭肯定還有什麽,我是不知道的,孫先生和她老婆是絕對不會告訴我的,特別是在我錄音下!他們每句話不離局子,像是在逃避什麽罪責!
還是按王道說的,采用迂回戰術!
我再次坐下來,把錄音筆當著他們的麵給關上了,問:“你同學今年的祭日是不是快到了?”
孫先生看了看旁邊放著立式日曆,臉色一下就變的沉重:“明天就是。”
“哦,我這裏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孫先生?”我用手敲了敲書桌。
孫先生猜不透我究竟在賣什麽葫蘆,倒是他老婆精的很,直接說:“壞消息。”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神色凝重地說:“明天晚上,你同學就成煞了。之前他是不可以離開那條河,可成煞以後,他就無拘無束了,你說,他出來後,第一個要找的人是誰?”
我問的時候,並沒有看著那年輕的女人,而是孫先生。
果不其然,孫先生一聽,額頭立即就滲出冷汗,臉色也蒼白了不少。
這麽不配合,肯定是幹了喪盡天良的事情,不敢說,也不能說,如果真如我預料的那樣,我也不想管他的生死了,這樣的人留下來,也是禍害社會,隻是我真的放任不管,那成煞的水鬼怨氣這麽大,恐怕他所製造出來的禍害不比孫先生小。
真是糾結。
“旋先生,我們這找你也不是白找的吧?隻要你把這事解決了,至於錢的事情,好說,而且以後我給你介紹多點客戶,怎麽樣?”那年輕女人一開口都是利誘。
我搖了搖頭,站起身就走。
剛打開門,右腳就邁不出去了。
低頭一看,是那個喚作威威的小男孩抱住了我的右腿,他仰頭對著我笑:“姐姐,我們一起吃飯吧!”
“姐姐有急事要走了!改天姐姐請你!”我摸了摸他的頭。
臨走之前,還是擱下一句話:“看在威威的份上,就幫你一次,孫太太,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男人陽氣減弱的原因大多離不開一個原因,我想,你心裏明白吧?”
孫先生身體易招惹髒東西,根本的原因就是陽氣太弱,他如今官大,有錢有權,老婆還長得不錯,理應不缺什麽,但如果這個老婆不是他喜歡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從孫先生的家裏出來之後,我先去附近的快餐店吃了一頓揚州炒飯,吃飯才是最要緊的事。
填飽肚子了,隻能又得搭輛出租車往那斷橋趕去。我必須在明天前就把那個水鬼給收了,要不然孫先生一家人恐怕活不過後天,至於那姓孫的究竟幹了什麽損事,也隻能從那水鬼嘴裏套了,有時候鬼話也不全是假話。
出租車司機隻把我送到竹林旁的公路邊,給再多錢,也不肯進去。
我剛下車,他就開走了,跟見了鬼似的。
隻要通過一片竹林,我就可以抵達斷橋的橋下了。
但是這竹林有點兒大,竹子又是那種寬葉類型,竹竿幾乎有十多米高,還種的密密??,我基本上跟在夾縫中走路差不多。
竹林清幽,上頭的竹葉繁茂遮擋了陽光,又是臨江,這裏頭水汽多,看著像是起了霧一般,還能感受一浪浪的濕冷之氣,要是常年居住在這種地方久了,肯定會得風濕病。
不過這會子,我可不敢大意,竹子養鬼,水鬼不能離江,但是其他的就不一定了,執行任務的時候,總會有節外生枝的情況出現。
霧氣重,我用肉眼看不清晰,直覺自己往前走了很長一段路,也沒有看到盡頭。
拿起一看,沒信號,沒信號就代表有‘信號’,‘信號’就是有髒東西在幹擾磁場!
我立馬停住腳步,右手兩指並起一張鎮妖符,左手抓了一把糯米粉,開了天眼。眼觀八方。
竹子裏並沒有什麽東西,真是奇怪!
忽然,也不知道哪來的大風吹的竹子左搖右擺,竹葉颯颯作響,竹枝吱呀吱呀。
我閉眼耳聽四方。
撒拉~
這聲音有點像.......
右邊,不,左邊,不,我被包圍了!
我迅速睜眼,先將左手的糯米粉朝左邊撒去,竹子太密,不方便展開活動。
“鎮!”我右手連忙將右邊剛破土而出的幹屍給鎮住了。
但是其餘方位的幹屍都伸出了一雙幹枯如錐的手來。這下糟了!
“爆!”
“嘭!嘭!嘭!......”
眼前的枯手一刹那就炸飛上天。
這一切來的太快,我隻能愣在原地。
竹林的幹屍在爆炸前,我明明聽到爽脆的聲音,對於這半路跑出來的,我可不一定認為那是在幫我的。
“往前跑,不要回頭!”那聲音再次響起,隨之有一雙手推了一下我的後背。
不管這究竟是不是幫我了,總而言之,還是先跑了再說,在竹林裏,我四肢都沒法張開,還怎麽跟一群不斷從泥地裏冒出來的幹屍鬥啊?繼續留在那裏。等於找死!
早知道,我應該用遁術!可是還沒麵對水鬼就耗了精力,也不妥當。
“爆!”
“嘭!嘭!嘭!......”
我沒回頭,使盡全力地往前跑,跟百米衝刺一般,身後傳來斷斷續續的爆炸聲和那個在背後幫助我的人聲。
沒多久,我就聽到了河水流動的聲響,緊接著我邁出去的前腳感覺到空間變得開闊,下一秒,自己就衝出了竹林。
滿河的粼粼波光照耀著我的臉,太陽西下,本是?河水,今個兒倒像是銀河了。
我慢慢地往那斷橋下走去。
這邊大部分已經完工,可見幾根大柱子深陷泥濘裏頭,撐著長長的泥水板,到了河的中央,那泥水板就斷了,斷口還參差不齊,仿佛鋸齒。
走過另一旁,發現‘阿尼陀佛’中的‘佛’字板已經不見,應該是掉落到河裏,被河水衝刷走了。
看來陣法已破,水鬼隨時都會從河裏飛出,我必須小心一點才行。
如果被王道知道這任務絕對不是簡單的看風水,他肯定會跟孫先生提高酬勞,我也後悔當初沒跟他提高點,不然我這幾趟車費就虧了。
不知道是不是當初布下陣法後,那些工人就把所有的工具給撤走了,我在這裏怎麽也沒找到能夠登上橋麵的梯子之類的東西,隻能在地麵仰頭看,可上麵有什麽也不能看得見。
這也沒關係,反正那鬼在水裏呢,隻是,它潛在水裏,隻要它熬到明晚,我也拿它沒辦法啊!
我總不能在這裏幹等著吧?要怎樣才能把水鬼從水裏逼出來呢?
把河水都弄幹了?這工程太龐大,根本是癡心妄想!得實際一點的!
水鬼怎麽樣也會有害怕的人或者鬼吧?
我可沒有隨身攜帶雞公碗啊!換個東西代替一下,削個竹筒好了。
用桃木劍,再用點道術,輕而易舉就砍下了一根竹子,削了個十厘米高的竹筒,去河裏舀了些河水,放進一些糯米,在沙灘上挖了一個圈,然後再挖一條小渠跟河水連通,自己曲腿在圈子坐著,竹筒放在圈子和小渠的接口上。
一切準備就緒,準備念咒召喚河伯出來!
你這個水鬼不出來。也行,那我就叫人把你從河裏捅出來!
我咒語還沒念,河水就有了變化,跟漲潮一般,源源不斷的河水緩緩漫上沙灘。
心知水鬼是被我逼急了!
伸手要拿符紙的時候,觸摸到了一個東西。
“就先拿這個水鬼開開葷吧!”我狡?一笑,從白布袋內取出了烏木金鉤。
當河水將我逼到竹林邊緣的時候,自己就尷尬了,前有狼後有虎!
“破!”
我一怔,又是那個聲音!
這話音一落,前頭的河水裏猛地飛出四五個渾身濕淋淋的怪物出來。
“就試試看這武器怎麽樣吧!”我咬牙,將烏木金鉤甩了出去。
先是鉤住其中一個怪物的頭部。看那有點像人性的怪物,那部位估計就是頭部。
左掃右蕩,其餘三四個被烏木金鉤上方一點的小金鉤給鉤裂開了身子,那怪物全身都掛著青?色的長草,跟海帶類似,但又不像海帶,因為海帶是光滑的一麵,而這水草是一簇簇的卷葉,跟狐狸的尾巴差不多,然而,這水草被烏木金鉤一扯,裏麵就顯露出了人體的皮膚。浮腫,白花花的。
再用烏木金鉤一掃,那皮膚頓時就開了一道口子,就像一個個水泡被我捅破了似的,紫紅色的液體從那口子流了出來。
我看著有點反胃,可現在容不得我的胃任性,隻能死忍著!
接二連三地,幹掉一批,又來一批,貌似這河裏有著數不清的水怪!可是我的右肩都已經開始發酸了!
這種體力戰,怎麽地,我最多撐一段時間。一旦體力到了下限,我絕對難逃一死。
因此我一邊應付著,一邊腦子飛快地旋轉著,必須要想出一個法子來。
敵人數量多,其實用撒豆成兵和剪紙成靈就最好不過了,但是?豆掉進水裏,紅紙濕了水,道術就使不出來!
招魂幡和風符那些更是不可以,這些隻是小嘍囉,真正厲害的都沒出來,我要是先把自己的力量耗盡,那不就應了水鬼的願了?
那該怎麽辦?我看這烏木金鉤的威力還沒桃木劍來的厲害。難不成是我不懂怎麽使用它?
“爆!”
“嘭!嘭!嘭!......”
一樣的手法!究竟是誰?
趁著有人暫時給我擋著水怪,我收回烏木金鉤,喘了幾口氣,左右察看。
“你的力量不夠,配不上那烏木金鉤!”
這回聽仔細了,是低沉的男性聲音!
這時,竹林裏踏出一個身穿?衣的人。
我一閃詫異:“是你!”
“我先替你應付著,你想辦法提升自己的能力!”他的話一出,身子就騰飛起來。
河水中的水怪不再是四五個飛出,而是十幾個!團團將那?衣人給包圍著!
我擔憂地望了一眼,不過旋即凝視著烏木金鉤。
現在先不論這個?衣人的來曆,眼下最重要的是,我必須提高實力,不然這烏木金鉤在我這裏也是毫無用武之地!至於提高驅魔能力,目前為止,我能知道的方法,就隻有一個,那就是煉化怨氣珠!
宮玫一直沒出現,血玉也就還在我的脖子上掛著。
上回沈一那件事還留著兩顆怨氣珠,還有一顆女鬼的純?怨氣珠,一共三顆,如果怨氣珠真如我之前所設想的那樣,怨氣等級的大小用怨氣珠的顏色來區分的話,指不定女鬼的這顆會給我的能力提升很多。
事不宜遲。先把烏木金鉤放進白布袋內,再取出三顆怨氣珠。
第一次煉化,是宮玫替我弄的,後來都是怨氣自動被吸進去的,那我該怎麽煉化呢?
“吾心所向,非魔非妖,至純而化,聚精會元,以爾怨念,渡吾驅魔,魔性本善,滅之化懟,阿尼陀佛,鸞鳳合鳴,今在恒久,君生吾生,君死吾死,鳳兮梧桐,卻念淨根。”
這段話不停地在我的耳際重複播放。
我愕然地四處張望:“怎麽會不在?明明就是,宮玫的聲音!”
他為什麽不出現?為什麽?
“宮玫!你給我出來!你為什麽不出來?難道,你真的,有什麽目的嗎?”我魔怔了一樣地對著竹林和河邊呐喊。
“你磨蹭什麽?”那?衣人咻地飛身過來,一來就是掐住我的脖子。
第一感覺,冰冷的手。
我眼露喜悅地看著?衣人:“宮玫。你是宮玫對不對?”
“你!”他聲音突然變的很沉悶,接著快速轉頭,另一隻手往河邊那頭一張:“破!”
轟的一聲過後,冰涼的河水從天而降,一下子,我就渾身濕透了。
“快點!我不是每回都可以幫你的!”他鬆開了我的脖子,那眸子裏含著絲絲愧疚和歉意。
“宮玫,你為什麽要打扮成這樣?”我疑惑地問。
更讓我疑惑的是,?衣人在對我說話的同時,那段類似咒語的話還在不停地響著:“吾心所向,非魔非妖,至純而化。聚精會元,以爾怨念.......”
念這咒語的聲音明顯跟?衣人的聲音很不一樣,?衣人的聲音顯得稚嫩清爽一些,可是,隻有宮玫才會掐我的脖子,宮玫的手也是冰冷的,也隻有宮玫才會在想要我死的同時還露出一種不舍的眼神!
“快點!”?衣人沉聲一說,他的身子就漸漸地沉入河水裏。
“宮玫,你怎麽?你等等!”看著?衣人的身子忽然消失,我有些慌亂,但一會就能強製鎮定下來,雙手捧起怨氣珠。聽著那段話,複讀起來:“吾心所向,非魔非妖,至純而化,聚精會元,以爾怨念.......”
這時,胸前的血玉綻放異樣的紅光。 》≠》≠,
“嘶!”
衣人被紅光一照,立即發出吃痛的沉悶聲。
“宮玫,不對,你怎麽會怕紅光?”我驚奇道。
手上的怨氣珠此刻被紅光一照,化作一團怨氣,很快就被吸進血玉裏頭,?衣人也已經沉入了河水裏。
天際那頭,夕陽完全落下,最後一縷霞光伴隨著紅光一道泯滅,四周陷入靜寂的黑暗當中。
而我,感受到那貼著我皮膚的血玉變的愈發冰冷,我卻隨著這股子冷氣變得愈加精神,發酸的右肩仿佛被清涼的泉水流淌而過,將酸感一並衝著,胸口那處莫名地湧出一股力量,逐漸蔓延到腦子,眼睛,手,腳......
可,我的腦子隻是想著,剛才的?衣人,到底是不是宮玫?(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