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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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存回眸一笑:“老婆~”
那甜甜的聲音與剛才的陽剛聲線一比,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從兩個人嘴裏發出的。
我嘴角抽搐:“別叫我老婆!你看著安禾!看我幹嘛?”
“好的,老婆!”陸存給了我一個飛吻後,就掉轉頭去應付安禾。
他這個動作被我選擇忽視掉,轉身想去幫王道的忙,不料他正拿著狐疑的眼神盯著我。
瞬間一臉黑線。
我張嘴想要解釋,王道居然對著我哼了一聲後,就去對付雪屍,完全一副生氣吃醋的模樣。
真是百口莫辯啊!不過王道這是什麽態度?我有沒有老公,與他又有何幹?
我嫻熟地用意念操控血玉,紅光一照到那些雪屍和骷髏頭上,皆是化成灰燼,戰鬥力較之前簡直就是提高了一個層次!隨後,我輕鬆地走到王道麵前。
“他行不行啊?這控屍笛再不解決的話,我自己也會忍不住殺戮。”王道的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說的尤為艱難。
目光也注意到他握著桃木劍的手上盡是青筋。
我偷偷往陸存那兒瞟上幾眼,他和安禾兩個人互相追逐當中,盡管無數的骷髏頭冒出來擋陸存的路,但陸存儼然一副輕鬆的模樣,追的不亦樂乎。
他還時不時地給我瞟眼,那得意的樣子,令我氣急敗壞地怒喝:“陸存,你以為是玩遊戲嗎?速戰速決!”
“遵命!老婆大人!”他一下子就閃到安禾的麵前。
接下來他和安禾怎麽樣,我沒空觀看,這雪屍和骷髏頭仿佛就是無窮無盡的。
那悠揚的笛聲還在繼續,王道接連使出幾招繁瑣的道術。隻是都被用來應對自己人!穀水這家夥用盡全力可不能小覷,更不必說筱筱他們了。
有血玉的幫忙,我倒顯得比王道輕鬆一些,可精神力的損耗還是相當大的,自己的臉上和後背都是汗水。
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我能感受到血玉有些動蕩不安,不好操控。
沒一會,許是陸存把安禾給製衡住了,那笛聲斷斷續續的,都不成篇章了。
雪屍和骷髏頭數量多,但攻擊力不大,最重要的是筱筱他們才是最麻煩棘手的,不能傷到他們,又要躲開他們的攻擊,王道還必須保護我。
避輕取重,必須先把筱筱他們的意誌力奪回來!安禾現在要應對陸存,對筱筱他們的操控力度不會太強,靠陸存破壞控屍笛,或許隻能解決掉骷髏頭這些小嘍囉,如果我用意誌力強行斷開安禾對筱筱他們的意誌控製,肯定能成功!
我將血玉運行到我的頭頂上方,從上而下把我全身包裹進紅光,這樣就可以抵擋住雪屍和骷髏頭的進攻,轉臉對王道說:“我盡力把筱筱他們喚醒,你暫時幫我擋著他們!”
“好!”王道跳到我的身旁。
坐定,閉眼,靜心,吟誦靜心咒:“南無,喝羅怛那,哆羅夜耶,南無,吽哩耶.......”
這是我能用的唯一的辦法了!
即使我本就口幹舌燥了,但念上幾十來回,那絕對是沒問題的。
周遭的一切噪音都被自覺地屏蔽掉了,心靜如水。
自己仿佛走入了幽深的潭水裏頭,流動的液體,但黑魆魆的,也看不出周圍有什麽,自己也沒有絲毫的懼意,就在站那兒,嘴巴一直在吟念著,語速維持如常。
忽而,一陣悠揚的笛聲飄進了我的耳內。
那笛聲像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我的腦神經,強迫我停止張嘴。
這時,潭水裏顯出了一個人影,是陸存,他溫和地笑著,甜甜地對我說:“老婆,不要念了,我帶你出去!”
這擺明了就是精神力攻擊,陸存明明就在外頭跟安禾鬥著。怎麽可能進入到我的意識深處中!我直接選擇了忽略。
隨後,王道他們一群人陸續登場,我仍舊念我的,不予理會。
“旋沫!”
這聲音低沉如大提琴的所發出的音調,是那樣的熟悉,果然,幽譚深處有一人緩緩走來。
一襲滾著金絲的黑袍,胸襟和袖邊都是順滑的綢緞,腰身的佩帶上掛著一絛紅絲麥穗,麥穗上頭是一塊玉佩,晶瑩剔透,雕刻精細的鳳鸞活靈活現,我知道。那就是血玉!纖細如荑的手緩緩向我伸來,張開的掌心白皙無痕,幹淨地如同潔白的雪地。
往上一看,微微一怔。
麵若冠玉,朗眉星目,如此的熟悉,熟悉到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出那眉角究竟是上揚的還是彎下的。
“旋沫,別念了,跟我走!”宮玫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
我承認,剛才我險些念錯,但這種時候,容不得我出錯,自己明知這是安禾笛聲所營造出來的假象,我定然不能相信。
要是霸道冷酷的宮玫真的對我伸出手,我鐵定毫不猶豫就伸出手去,可是眼前這個宮玫是假的,宮玫不會這麽溫柔地喚我的名字,他會冷眉一蹙,淡淡地說:“你這個笨女人。”
不,不能想他!
我強製揮去和宮玫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的過往,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靜心咒的經文上。
也不知道自己念了多久,感覺自己喉嚨都已經幹枯到開裂,甚至能噱出一絲的血腥,隻能再念多一遍了,如果再不行的話,隻能另想其他的法子了。
那極具魔性的笛聲早就消失不見了,興許是被自己忽視掉了。
一個個經文緩慢地從我的口中吐出,當最後一個經文艱難地爬出後,我整顆腦袋除了靜心咒的聲音在回蕩外,什麽都是聽不見的。
緩緩地睜開眼,雪屍還在,骷髏頭不見了,王道和筱筱他們眉眼忡忡地看著我,嘴巴張張合合,也不知在說些什麽。
我勉強地扯動了一下嘴角:“我,沒,事。”
然然一臉歡悅的樣子,抱著我,小腦袋使勁地在我胸前蹭著。
然後,陸存從人群中走了過來,從他的身後,我可以看到安禾,她那白色的婚紗大多都是朵朵紅花,鮮豔而耀眼,配上她那邪魅的妝容,真是好看!真心覺得好看。
可,阿漁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還走過來,把然然從我的身上抱開。
陸存走到我的麵前,伸手,很是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腦袋。
而後。腦中的咒語聲全都溜走了,耳側響起陸存的嗓音,他說:“老婆,沒事了,乖,我們準備回家。”
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身子虛弱的很,強硬地用手撐地,想要站起來,雙手無力地一折,險些摔倒,幸好一旁的阿漁扶穩了我的身子。
但是,陸存在剛才的一刹那,伸出的手明顯被紅光灼燒,被迫縮了回去,眼露不甘和失落。
待站穩後,我看著筱筱他們還在應付著雪屍,瞅瞅倒地不起的仍在苟延殘喘的安禾,再望望教堂一頭的大門,雪屍仍不停地湧進來。
我口幹,說不出話來,隻好給了阿漁一道眼色,手上也在阿漁的手臂上使了些力。
他會意地對筱筱他們揚言:“外麵應該有招屍陣,我們先把大門給堵上,保存一下體力,再想別的辦法!”
王道張了張口,想說什麽,但是他看到大家都在點頭,就閉上了嘴巴,我連說個字都不行,就沒問他想說什麽,反正他默不作聲地跟上其他人去把大門給關上,應該就沒什麽事。
人多好辦事,十分鍾不夠,大門上就貼上了好幾十道符紙,強勢地守住了這個教堂,不過我還是能聽到急促的敲門聲,還有一絲雜亂的打鬥聲,興許是雪屍在用什麽東西來撞開大門,大門能擋住一時,不能擋太久。
我收回了血玉,陸存立馬就把阿漁甩開,將我抱了起來,他就這麽一直抱著,也不嫌累。
“老婆,我幫你療傷!”他眉眼盡是柔情,右手輕輕地覆上我的脖頸。
阿漁想上前,卻被王道攔住。
筱筱正在用骨鈴迷惑安禾,想從她的嘴裏套出能夠解除招屍陣的方法來,安禾豈是那種如此服輸的人,要不然的話,經過工廠那一戰,她絕對不會想著再惹我!
安禾對著我笑了笑。那笑容很詭異,很森然。
脖頸上是涼涼的,陸存不知道在幹什麽,看他那難得認真的眼神,應該是在用他的力量替我療傷。
“你給我走開!”安禾驀地用那斷了半截的玉笛刺向筱筱。
筱筱很靈巧地躲開了。
下一秒,安禾吐了一口血水後,在嘴裏念叨了幾句,她那美麗的婚紗霍然升起了星星之火。
“哥哥,她身上著火了!”然然扯了扯阿漁的衣角,那丫頭應該是覺得安禾很可憐,起了憐憫之心。
其實自己還不是一樣?我把目光投向阿漁,想讓他去撲滅安禾身上的烈火。
“老婆,他不能去撲滅,一旦他撲滅了她身上的火,那她心裏的火肯定是會燎原的!”陸存語氣輕淡地說。
也不知是陸存這句話的威力,還是怎地,阿漁就沒挪開步子,淡然地看著我,隻留下一個背影給安禾。
安禾那妖媚的臉上滑過一串串淚珠,我明顯地注意到,她眸子的光逐漸黯淡下去,被絕望代替,很奇怪,大火已經竄上她的腰部了,她竟然連一點痛苦的叫聲都沒有。
阿漁伸手捂住然然的眼睛:“兒童不宜!然然看了會做噩夢的噢!”
“然然的噩夢,應該是她在然然腦中製造的幻象,都是假的,隻是她所學這種幻術,究竟從哪裏學來?比巫術還可怕,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控製住別人的心智。”我看著安禾如是說道。
陸存忽然擋住了我的視線:“老婆,你也不可以看!”
我有點於心不忍:“到底還是一條性命啊!”
我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就是想去救回安禾,可是,王道他們皆是背過身,冷漠地站著。
陸存抽回右手,眉眼深深地順著我的頭發:“無愛,生亦何歡?死不也是解脫?老婆,你要是硬將念死之人苟全於世,對她來說隻會是一種折磨和痛苦。這樣隻能平添她對你的怨恨憎惡,你想想,她如今失敗,弑天門的人又豈會輕易放過她?這樣的廢物,不是拋棄就是用來製造更強大的怪物出來。”
“嗯。”我默默地低下頭。
一會,隻聽見安禾淒厲的一句遺言,我想她當時的心情是無比的絕望,同時又懷揣著希望,希望阿漁能夠回頭看她一眼,哪怕隻是一眼。
她的那句遺言是:“阿漁,我漂亮嗎?你曾經說過,我長得好看。”
對於安禾和阿漁的故事,我不知道。也沒去問,一直以為阿漁應該對安禾這樣的女孩沒有什麽接觸吧?畢竟是家族聯姻,但從安禾的那句話來分析,他們兩人定有發生過什麽。
安禾心思縝密,算是聰明又好看的那種女孩子,走到哪裏都會是一種焦點,要不是我之前聽阿漁親口說過,他喜歡的是善良安靜,賢惠的女孩子,或許我會認為阿漁心裏應該有過安禾的影子吧,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阿漁到底是怎麽想的。
“哥哥。可以了嗎?”然然伸手去扒阿漁的手。
阿漁愣了愣,抽開了手,自始至終都沒往安禾那頭瞟去。
筱筱提著骨鈴回來,漠然地問:“現在怎麽辦啊?”
多虧陸存,我身子恢複了不少體力,便讓陸存放我下來。
“能怎麽辦啊?出去唄!我看,外麵現在也沒事了。”王道沉著臉。
“老婆,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是有苦衷的!你不會生我的氣吧?”陸存握著我的手。
我立馬抽回手,搖搖頭:“你這麽幫我,我感謝還來不及呢!”
“老婆最好!來來,讓我親一口!”陸存堵著嘴巴就衝我的臉蛋親來。
“陸存,你能正常點嗎?”我一把推開他湊過來的臉。
柯寒再三打量了幾眼陸存,陸存很不爽回頭一瞪,柯寒立即轉移目光,倒是筱筱很不悅地指著陸存的?子,質問我:“旋沫!他是誰啊?你不是有宮玫那個大帥哥作男朋友了嗎?哦!你腳踏兩條船!”
“我才沒有!”我當下反駁。
還以為筱筱的這句話會引起陸存的疑問,至少他應該會鬧脾氣什麽的,但他隻是撅起小嘴,兩隻爪子緊緊地抱著我:“老婆是我的!才不是宮玫那個大混蛋的!”
穀水當場就給陸存豎起大拇指:“你強!宮大人,你都敢叫板!佩服!”
忽然,門外沒了聲,靜的恐怖。
我掙脫了陸存的懷抱,冷眉怒斥:“你再動,信不信你永遠見不到我?”
陸存即刻淡定下來,隻能用那滿是溫柔的眼眸望向我。
仍舊選擇了忽視,我回到起初的話題:“王道,你覺得真的可以出去嗎?”
一直沉默的李白師兄這時發話:“我覺得應該可以放心出去了。”
王道也點頭,鎮定自若地走去開門。
心裏對現在的氣氛感知到奇怪的氣息,外麵突然變得安靜不代表雪屍就消失了,要是他們有什麽大動作呢?按以往的經驗來說,外麵絕對是危險的!
可是,李白師兄,柯寒,阿漁還有陸存都是很淡定的,筱筱和穀水是一臉猶豫矛盾的神情,然然則是茫然的狀態,我也有點茫然和擔憂,就出聲攔住王道的腳步:“等等!你們怎麽就認為外麵安全呢?”
王道他們早之前對我隱瞞這麽多的事情,我都沒有問清楚,現在我總覺得王道他們肯定還瞞著我什麽事!
我這一出聲,王道回頭看了我一眼,也沒說話,繼續往前走,我望向大家,他們全部噤聲,就連拚命想跟我套近乎的陸存都閉口不言。
心底隱隱有些不安,直覺告訴我,門後絕對是我不想看到的一幕。
恍然,我想起了什麽,就問:“我昏迷之前,王道你是怎麽逃脫的?剛才關門的時候,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麽?”
王道沒回頭。伸手去提那大門的門閂。
“都給我說話啊!”我莫名感到心慌:“陸存,你跟我說說!”
“老婆,你難道就不生氣我,我一直扮裝成黑衣人接近你嗎?”陸存牛頭不對馬嘴地來一句。
“吱呀~”
大門被王道打開了。
我很好奇,到底為什麽王道他們如此篤定,外麵就一定沒事?還有,他們究竟瞞著我什麽!
往大門那頭走了幾步,觸目都是被鮮血染紅的雪地,還有散落了四處的雪屍殘肢,外麵驕陽似火,但仍然帶不來絲毫的溫暖,寒風從門口吹了進來,帶來了陣陣寒意。
沒有溫度的陽光下。有一人懸浮在半空,他一身深紅色的西裝,手腕處露出的白色襯衫袖口很是潔淨,一點汙穢都沒有沾惹上。
修長壯碩的身材,泛著光澤的皮膚,短短的碎發,棱角分明的臉孔有一半被墨鏡擋住,他的嘴角嵌著淡淡的笑意。
我的身子瞬間僵住,心跳也停止了,想喚他,卻說不出什麽話來。
最後隻是哽咽著問:“這,是誰的血?”
王道撓撓頭,笑著說:“這應該是弑天門裏其他人的血。其實,外麵比裏麵,還多人,嗬嗬,你男朋友比較厲害,這不是沒辦法嘛,就讓他鎮守外麵了,我......”
“不要說了!”我?子一熱,朝門口那懸浮在半空的俊人跑去,迫切地想要跳上去,投入到他的懷抱裏。
一直以為,他又是想著讓我自己變強,不會來了。以為,他又沒聽到我的召喚,以為......
“老婆!”陸存在後頭拉住我的手。
“你放開!”我奮力抽回自己的手,剛轉身就被一雙冰冷的手攬住了腰。
幽幽的香氣迎麵撲來,宮玫輕輕地落地,手一伸,陸存就被隔絕到兩三米遠,陸存憤懣地仰頭怒視,宮玫倨傲地微微抬起下巴:“怎麽?我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宮玫,你有沒有受傷啊?你不能騙我啊!你是不是傷到那兒了啊?”我焦急又小心翼翼地檢查他的身體。
外頭那一大片的雪地都被染紅了,那血都成了小溝了,這麽多的血,宮玫雖然看起來絲毫不損。可他的性子,我還能不知道嗎?肯定咽在肚子裏,不會吐出來的!
難怪我剛才操控血玉的時候會感到動蕩不穩定,定是血玉也感知到宮玫在外頭奮戰!
“沒事。”宮玫牽起了我的手。
我還是有點擔憂:“真的沒事嗎?你還是在白天行動!這不會很危險嗎?”
認識宮玫這麽久,他一到天亮就會準時離開的,絕對不會停留半刻!
“你們現在過年,是怎樣過的?”宮玫低頭問我。
他戴著墨鏡,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裝作沒事想要轉移話題,心裏想著該怎樣問宮玫呢?還是選擇相信宮玫,相信他肯定行的,白天算什麽,弑天門算什麽,他都能應付的。
“不知道嗎?”宮玫再次發問。
我忍住眼眶快要流下的淚水,努力展開笑顏:“在我們村子裏,過年很熱鬧的,招弟和他爺爺會過來我家,跟我和外婆一起吃年夜飯啊!”
“哈哈!明天就是除夕了,不如大家聚在一塊吃頓年夜飯如何?”王道走進來。
陸存看了看我,最後還是垂下頭:“不必了,老婆,我走了。”
他的這句話無疑戳中了我的心,我挺想讓他也過來的,可看宮玫剛才那勢頭,怕是不同意。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宮玫牽著我就往外走。
“旋沫,可以夜不歸宿噢!”筱筱興奮朝我揚手。
我無語。隻是看著宮玫的後背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啊?現在外麵是白天啊!這樣對你會不會不好啊?”
雖然我很渴望兩個人能夠像平常的情侶那樣在白天裏一起牽手逛街,可是他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身上指不定有傷,還帶著我四處遊蕩的話,那傷勢不就更重了?
“閉嘴!”他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忽然頓住,攬手將我一抱。
我立馬摟住他的脖子,目光觸及到背後的陸存,他正好也在望著我,眼神憂鬱而哀傷。
畢竟他幫了我那麽多,像一個哥哥一樣默默地守護著我,他給我感覺像王道他們一樣,是家人的親切。
“陸存,明天晚上來吃年夜飯噢!”我大喊了一聲。
在宮玫抱著我起跳的時候,看到了陸存眼睛一亮,陽光正好灑落在他的笑臉上。
門口逐漸變小,王道他們的身影也在變小,然後我就可以看到整個教堂建築,身在空中,才瞧見那血溝匯聚成了一個符文,見多了符文,我大概能猜出來,好像是一個滅字。
“不恐高?”宮玫的聲音伴隨著風聲灌入我的耳中。
我用臉蹭了蹭他那冰冷的臉:“不會,剛才我留陸存吃年夜飯,你怎麽不生氣啊?”
“我氣量很小?”
“嗯,不小。能撐船了!”我嘴上是這麽說,心裏倒是暗自誹腹,他的度量,還真是不敢恭維。
“你這小貓咪真不乖!”他輕笑著側過臉,冰涼的薄唇滑過了我的臉頰。
“我是野貓,不是家貓!”我反駁道:“你要帶我去哪啊?” 8☆8☆.$.
“你想去哪?我隻有兩天的時間。”他淡淡地說。
兩天,其實,我更想知道的是,宮玫是怎樣得到這兩天的時間,隻是,按宮玫的性子,我是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的了,自己心裏明白就好。
我把頭埋進他那永遠都是冰冷的胸膛裏。笑吟吟地說:“給你挑新衣,可好?”
“好!”他毫無感情地應了一聲。
耳邊呼嘯而過的是寒風,也隻有風聲,並沒有,聽到心跳的聲音。
宮玫,我對你真是摸不透,你的過去,你的死亡,你的所有乃至痛苦,我都不知道,沒關係,隻要你還能好好出現在我的麵前,這就足夠了。
我閉上眼睛。防止眼淚噴湧而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