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回 獻丹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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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鬆正在為抓參仙犯愁的時候,徐槐終於來到京師,他在路上搶了幾家女子,暗自調教一番,卻是用秘法洗去了那些女孩的記憶。

    到了京城後,徐槐先不急拜訪那些達官貴人,而是留戀於花街柳巷,大撒金錢,博了一個風流道人的名號。

    徐槐揮金如土,在記女中間談論道法道術,往往表演一番,被那些娼記當成神仙一般看待。

    這事沒多久便傳到蔡京之子蔡攸的耳中,這蔡攸喜歡奉承徽宗皇帝,知道皇帝喜歡道家長生不老之言,常常在帝側論道家神變之事。徽宗皇帝又喜歡銀穢之戲,隻是國師出征前吩咐,忍了一個多月,蔡攸知道皇帝的心思,又時常蠱惑皇帝到市井狎記以邀寵。

    蔡攸聽聞了徐槐的風流道人名號,便使人延請到府中,相見之下,隻見徐槐童顏鶴發,足足六十之人,尚談風月。

    蔡攸心中暗自詫異:“這老兒六十之人,還能如此龍精虎猛,果然有些道術。”便向徐槐口稱先生,請教房中術和長生之術。徐槐也不忌諱,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

    蔡攸聽後大喜,在皇帝麵前吹噓,多有精妙之言,這沒有慧根的人,即便聽了神仙之法,也不會去修煉,反而是去賣弄。蔡攸和徽宗趙佶都是其中之一,隻顧得高談闊論,先過一把嘴癮。

    兩下相談之下,極為歡喜,蔡攸又談起房中術,皇帝被他勾起心思,宮裏的嬪妃太死板,不會配合,徽宗按耐不住,又出了宮來,與蔡攸一起狎記。

    君不君臣不臣,朝堂上下,都是烏煙瘴氣。

    蔡攸此舉深得皇帝歡喜,多有賞賜,徐虎林的風流道人的名號,也在文武百官中傳揚開來。

    徐槐頓時不安分了,四處拜訪官員,大肆送禮,金銀與美人開道,果然無人能擋,都被那些貪官收下了。

    而在此時,徽宗皇帝也在市井勾欄間聽聞風流道人的名號,與蔡攸相問,這才知道是他府上的道人,連忙請去相見。

    徐槐見到徽宗,端的是不卑不亢,榮辱不驚,先不談青雲山之事,隻拿那些道家的神仙之說開言,說得天花亂墜。

    徐槐又在皇帝麵前表演道術,他的道術本來不弱,又刻意做出些花樣,自然是賞心悅目。

    徽宗心花怒放,當即厚加賞賜,又給他封了官,是個三品的術士,從此每次狎記,都要帶著他。

    一曰,徽宗做夢,夢中太上老君對他道:“汝以宿命,當興我教。”這卻是徐槐做法,假托老子之言。徽宗便請徐槐解夢,徐槐道:“陛下原本是天上客,神霄帝君下凡,玉帝的長子,神霄玉清王,號稱長生大帝君。”

    徽宗更喜,武鬆名為國師,隻在徽宗登基前助他登基稱帝,並沒有拍過他多少馬屁,而徐槐卻是馬屁不斷,神功震天,自然更得皇帝歡喜。徽宗便命他統領天下道門,廣修神霄玉清萬壽宮,徐槐連忙推辭,道:“道門中多有神仙,微臣哪裏敢統領道門?”堅辭不受。

    徽宗佩服他的清高,又加封了他的官職,一月三遷其職,拜正二品的術士,僅在武鬆這個天機閣主之下,與王老誌楊戩官位齊平。徐槐這才拿出一顆龍虎丹,獻給皇帝。

    徽宗皇帝服下龍虎丹,隻覺神清氣爽,龍馬精神,似乎憑空年輕了十幾歲,而且力氣大的嚇人,又按照徐槐指點,修煉一下,果然找到了氣感,能夠感覺到丹田內懶洋洋暖洋洋的真氣。

    徽宗欣喜萬分,往曰裏他煉了千遍,也沒有找到什麽氣感,如今服用一顆丹藥就有了奇跡,因此更加器重徐槐。

    徐槐此時又獻出第二顆龍虎丹,道:“這仙丹不是微臣的,乃是另一有道之士獻給陛下的禮物,祝陛下長生永久。”

    徽宗問其那道人名姓,徐槐隻是不談,徽宗更加好奇,追問之下,徐槐這才說出陳希真陳道子的名號。

    徽宗聽了這個名字覺得耳熟,細想之下,才醒起原來是作亂山東的反賊,心中頗怒,又憐惜這龍虎丹的功效。

    隻聽徐槐解釋道:“陳道子與武國師有舊怨,並非要反陛下,乃是要反國師,這是私仇。陳道子是龍虎山張天師的徒弟,豈能造陛下的反?道子對陛下的忠心,全在這仙丹之上。”

    徽宗聽了,這才恍然大悟,服下第二顆龍虎丹,頓時耳清目明,身體矯健如同處子,徐槐又傳給他一些小道術。

    徽宗習了道術,又和徐槐留戀花街柳巷,把那些功夫全用在女人身上,沒幾天修為敗壞個幹幹淨淨。

    徐槐又獻出第三顆龍虎丹,這才向皇帝和盤托出,道:“陳道子一心為國,胸中有棟梁之才,與國師僵持這麽久,足見其之才能,堪與國師並駕齊驅。聖上聖明,今有兩位天上的神仙下凡輔佐,大宋江山,必然長固永久。”

    徽宗對陳希真的怨氣早就沒了,聞言笑道:“陳道子是天上的哪位神將?莫非武國師也是天上的神靈?”

    徐槐道:“陳道子是清虛雷府先天雨師內相真君轉世,武國師號稱二郎,自然是二郎顯佑真君轉世,都是陛下的臣子。隻因他們二人在天庭上時,有些過節,今奉玉帝之命下來輔佐陛下,天上的恩怨也帶到了凡間,這才有這一番因果。”

    徐槐的話巧妙,輕輕將陳道子宋江之流造反的事情,變成了一場神仙的個人恩怨,把叛國變成了兩個人鬥毆,情節自然不一樣。

    徽宗皇帝也是癡迷道術成姓,犯了昏庸,道:“既然都是朕的棟梁之臣,這樣打下去,勞民傷財,不是社稷之福。虎林可有解決之法?”

    徐槐這才獻上招安之計,道:“陛下是玉帝的長子,陳道子與武國師都是奉玉帝之命下凡輔佐,都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若一封書信過去,陳道子必然不再與國師相鬥,而是投靠陛下,入朝為官,一心輔佐陛下。武國師也不會計較個人恩怨,我大宋有兩位神將在,自然江山永固,外敵不侵!”

    徽宗皇帝深以為然,第二曰罕見的升了早朝,與群臣商議道:“武國師征討陳希真宋江之流,糜耗國庫,如今國力不支,兩軍僵持不下,不如招安了事。群臣以為如何?”

    滿朝的武將麵麵相覷,當即有人出列,道:“陛下,國師的大軍,已經逼到青雲山反賊巢穴,這個冬天人馬難行,來年化了凍,開了冰,勢必能一舉拿下青雲山,平了反賊,如何是僵持不下?這時候招安,於情不合,於理不合,與勢不合,陛下三思!武國師勞苦,征討叛賊,此時招安,如何向國師交代?”

    徐槐早就收買了滿朝的文官,此刻得到徐槐授意,紛紛出列,讚同陛下的招安之舉,道:“國師若能平叛,早就平了,陛下感念天下蒼生,招安了反賊,讓他等為朝廷出力,這才是治國之道!”

    兩方爭吵了半晌,武將們笨嘴笨舌,哪裏是文臣的敵手,紛紛敗下陣來,徽宗當即命徐槐、蔡攸主管招安事宜,宣布退朝。

    卻說此時,武鬆與秦婉兒好不容以擒下參仙,卻是個粉嫩雪白的小娃娃,因為吃了木香屑,沒有了遁地的能力,身子紮進土裏,隻剩下一個腦袋進不去。

    兩人把這小娃娃挖出來,麵麵相覷,隻見那大胖小子哇哇大哭,沒完沒了。

    “你確認吃了這小家夥,能成為陸行仙?”武鬆捏了捏小家夥的白白嫩嫩的腮幫,問道。

    “百分百肯定!”秦婉兒扭了扭小家夥的鼻子,這家夥停止大哭,開始裝死,道:“隻需我醫家開上一副藥引,吃了他定能長生不老。”

    “你能下的了手?”

    秦婉兒把這小娃娃抱起來,惡狠狠道:“活人老娘都解剖過,吃一個小孩算的了什麽?蒸的,煎的,炸的,煮的,熬的,炒的,想怎麽吃就怎麽吃!”反反複複打量幾遍,隻見那裝死的參仙偷偷睜開眼看她,目光垂泫欲滴。

    秦婉兒頓時心軟,道:“好吧,我是下不了口,先取一杯參血,你要吃我可以給你方子。”

    秦婉兒取了一杯參血,武鬆抱起那娃娃,惡狠狠的盯著他,小東西哇哇大哭,武鬆手忙腳亂,又是哄又是扮鬼臉,半天沒哄好,頹然道:“我也下不了口,放了吧?”

    秦婉兒有些不舍,但真的讓她吃了這個小娃娃,也是下不了狠心,跺腳道:“我就知道我成不了神仙!”扭頭走了。

    武鬆把那小家夥放在地上,也起身走了,笑道:“依靠吃靈根仙藥成就仙道,究竟不是正途。”

    兩人回頭看去,隻見那人參娃娃站在秦王避暑洞洞口,揚著白白嫩嫩的小手相送,嘴裏咿咿呀呀,卻是拜謝兩人的不殺之恩。

    “這是不是功德?說不定將來你我飛升之時,還能再見到他……”

    武鬆悠然道:“恐怕,那已經是幾百年之後的事情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