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3上門求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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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王縱的冷嘲熱諷,範二真的想衝上去抽他兩個大嘴巴子,意識到他或許能幫助自己時,卻又強忍住了心內的衝動。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範二把佩劍交給阿仁,連忙向王縱行了一禮,打蛇隨棍上,“原來是表哥啊,那有勞了。”

    “你還.......”王縱對範二的臉皮厚度也算是早就領教了。

    可自己出現在此,難道就是為了幫他?

    王縱回了禮,便笑著說道,“幫你這點小忙也不是不可以,誰讓咱們是表兄弟呢?但我有個小小的條件,不知你能否答應。”

    範二點點頭,“那得看什麽條件了,我想知道他們的落腳點,也是興之所至而已。”

    範二的話算是三分真七分假,他興之所至是不假,可若非誌在必得,又何必跟這鴻臚寺的官員在這窮蘑菇呢?

    範二真正要表達的意思是,王縱你別太過分了!

    王縱自能明白範二的意思,他也知自己並非後者打探消息的唯一途徑。

    搖了搖頭,王縱強笑著對範二道,“我剛才出去轉了一圈,到處聽人傳頌你是京中第一聰明人,我正好有兩個小問題想向你討教,這不算過分吧?”

    範二算是明白了王縱的心思,隨之笑了笑。

    原來這貨是想踩著自己上位啊?

    可他難道忘了,當日在東府城的那場鴻門宴了?

    明知王縱有備而來,範二便警惕了起來,“表哥著相了,外麵都是謠傳,何必管他們?表哥有什麽問題盡管直說吧,我全力以赴就是。”

    王縱點點頭,清了清嗓子後便說道,“這道題也是我昨日晚間與人喝酒時聽來的,正準備閑暇時好好破解他,如今有你這第一聰明人在,我可就算省力了。題目是這樣的,‘隔牆聽得客分銀,不知人數不知銀;七兩分之多四兩,九兩分之少半斤。請問有幾個人?幾兩銀?’”

    範二聽完王縱的題目,頓時就放下了剛才還緊張無比的心。

    這貨出的根本就是算術題,而且是小學算術題,而且而且是一元一次方程就能解答的算術題。

    原來這貨還喜歡算術嗎?還是故意找這麽一道題來為難我的?

    範二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滿臉誌在必得的王縱,後者以為他沒聽清題,又抑揚頓挫地複述了一遍。

    對於這樣的題,範二甚至連草稿都不用列,隻用心算就能很快給出答案了。

    可要是馬上把答案給他說出來的話,這臉會不會打得太重了?

    做人還是留一絲底線為好。

    打定主意之後,範二便假裝思考起來,不時還掰著指頭;王縱看著範二愁眉不展的樣子,自以為得計,遂又象征性地催了幾回,口中說道,“表弟你能不能行啊,行不行你說句話啊,我也不能在這陪你耗到天黑不是?”

    範二憋住臉上的小意,裝出一副不確定的表情問道,“是不是六人,四十六兩銀子?”

    “啊!”王縱聽了範二的答案,頓時吃了一驚,卻又假裝道,“這我也不知道,咱們可以驗算一下......”

    兩人都知道答案,卻都假裝不知道,最後在兩人虛與委蛇的驗算下,答案還是那個答案;隻可惜王縱忘了問範二解法,還以為他是把每個數字代進去才得出的結果。

    在數字不很大的情況下,用代入法解題雖浪費時間,到底也還是能找到答案的。

    於是王縱也變得聰明起來,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我今晚在燕來樓還有個飯局,剛才本來是想收拾完東西就趕過去的,這麽一耽誤就.......不說了,既然說好了請你解題,似乎也不算耽誤;不過下麵這道題會簡單得多,我也希望你能快點解答出來,最好能讓你我在一炷香內離開這裏。”

    這是要規定時間了啊?看來還沒笨到家嘛。

    範二從上次與王縱交手的經驗,可以猜他大概有幾斤幾兩,再加上他剛才出的題,這就已經是暴露他的上限了。

    如果王縱繼續出的題,真如他自己所說比剛才的還簡單,那範二肯定能秒答,就算難度更大一些,還能大過《九章算術》裏的題?

    隻要王縱還是出數學題,範二就一點都不怵他!

    管你是一元一次、二元一次,還是一元二次,反正範二解題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分鍾一次就對了。

    範二的心徹底平靜下來,笑道,“我盡量快一些,我全力以赴就是!”

    王縱看著範二似乎做好了聽題準備,遂清了清嗓子道,“雞兔同籠不知數,三十六頭籠中露。數清腳共五十雙,各有多少雞和兔?”

    範二一聽完題,忍不住又笑了,剛才還想著《九章算術》,這孫子果然就出了這上麵的題。

    雞兔同籠的問題曾困擾了無數代人,但這些人絕不包括會用二元一次方程解題的範二。

    範二看了看王縱,後者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臉上又似乎有些尷尬。

    二元一次方程題顯然比一元一次方程題更難,可王縱剛才不是還特意說這道題更簡單,還特意規定了時間嗎?

    簡單你妹啊!

    範二這次沒有掰手指頭,而是用右手的食指當筆,在左手的手掌上列起了方程式。

    當王縱想著該用什麽話嘲諷一下範二使得他分心時,後者已抬起了頭,看著他笑道,“一共是二十二隻雞,十四隻兔子,沒錯吧?”

    範二雖還是問王縱,但語氣中滿滿都是質問,甚至連半點懷疑都沒有。

    王縱當場就石化了,呆了好一會才道,“你是怎麽做出來的?為什麽算得這麽快?”

    範二淡淡地說道,“也不是我算出來的.......”

    “那是?”王縱等了半天都沒聽見範二說下文,不由得問了起來。

    “是我曾經圍觀了兩個人用這道題打賭,然後就記住了答案。”範二笑著回應道。

    明明有簡單的方法解題,但我就是不告訴你,誰讓你不是我兒子呢?

    呸,有這樣的兒子也不好,他簡直就是敗家玩意!

    範二雲淡風輕地看著王縱,因為找不到扶餘清慧而帶來的煩躁和頹廢,也在這一刻一掃而空了。

    快樂,有時候就這麽簡單。

    “這.......這也行?”王縱聽了範二的回答之後,氣得差點噴出一口鹽汽水來,喃喃自語了半天卻不知怎麽評價才好。

    願賭服輸是這個時代的良好品性,所以王縱很快兌現了承諾。

    範二得到了扶餘清慧的地址,又不由吐槽起來,“就住在瓦官寺後麵啊?離範府根本就沒有兩裏地嘛,倒也順路。”

    得了便宜,範二便給王縱賣了個乖,道了“再見”後便與阿仁匆匆離開了禮賓館。

    王縱看著範二匆匆而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又想起司馬道子對自己的忠告,“能和別人比家世和郡望時,何必跟他鬥智鬥勇?”

    哎,會稽王殿下才是傳說中的智者啊!

    王縱在心中總結了一句,又想起兩個時辰前被王國寶的一頓訓,心中不由得多了些怨恨。

    範二之所以迅速崛起,還不是因為王國寶肯為之張目嗎?

    到底是侄子親,還是表侄更親!

    王縱各種怨恨,範二自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大概也唯有隔岸觀火。

    範二和阿仁鑽入牛車時,太陽也落盡了最後一抹餘暉,而後牛車在周如海的驅使下往南而行,過了朱雀航後才沿著淮河南岸往西。

    將近瓦官寺時,範二和阿仁便下了車,他們根據王縱給的地址,輕而易舉地走到了一座院子門前。

    阿仁正要拍門時,門卻從裏麵打開了,一個四十餘歲身體健壯的婦女慌慌張張地走了出來;她衣衫不整,手上還提著一個包裹,像是要逃難似的。

    阿仁還沒反應過來,這健婦便低頭繞過了他往外急奔。

    範二見狀,當即用劍擋住了健婦的去路,義正辭嚴地喊道,“站住!你是什麽人?為何慌慌張張地從裏麵出來?”

    範二說完,細想著好像自己也挺霸道的,這番質疑雖是冠冕堂皇,可自己能用什麽立場來質疑她呢?

    人家愛慌張就慌張,人家愛逃難就逃難,關自己屁事啊!

    健婦並沒什麽見識,反倒是從氣度和穿著上很快意識到了範二的士族身份,當即拍了拍胸脯,一疊聲道,“嚇死我了,裏麵那幫人尋死覓活的,我不回家難道還留在這給他們收屍嗎?對了,我是被他們雇來做幫工的,他們都是番邦人.......”

    範二從這健婦口中至少可以得出兩個結論,——自己沒有找錯地方,裏麵一定發生了非比尋常的事。

    可尋死覓活又是什麽鬼?

    範二對這健婦的話半信半疑,不由得瞟了一眼她手上的包裹。

    健婦剛才大概是被裏麵發生的事嚇壞了,冷靜後才明白範二想的是什麽,隨即蹲下身子當著範二的麵打開了手中的包裹,又不停解釋道,“這都是我日常換洗的衣服,你要是不信,我打開來讓你檢查一下。”

    親眼看著一個淳樸的人自證清白,範二不由想起了《石頭記》中抄檢大觀園的那一段。

    探春掌摑抄檢大觀園的嬤嬤表現出的殘暴,以及晴雯直接打開箱籠,一下把所有物品空到地上表現出的張狂。

    範二頓時臊得耳朵發熱,訥訥地說道,“我沒有不信你,快把東西包起來,你快回家去吧!”

    撂下這話,範二便與阿仁進了門,直往院子裏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