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話的幾息之間，下麵的戰況便已經基本分出了勝負。

    “葛瑞絲，背叛教皇大人的罪可大可小，如今不過是下令將你帶回聖域，若是真的惹惱了教皇大人，可就不是那麽輕鬆的事情了。”

    “呼……呼……”被稱為葛瑞絲的天鶴座聖鬥士顯然有些體力不支，“不過是手下敗將，追我至此聖域已經折損了不少人手，你以為……你能逃過一劫？”

    “如果是在平時我或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現在的話，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吧？”

    “我還是剛知道……你是那麽多話的人呢……”話音未落，葛瑞絲便已經抬腿踢了上去，“反正……即使你今天不死，不久以後也會……”

    錯身而過，站穩之後葛瑞絲的身後便隻留下了一具餘溫尚存的屍體。

    “聖鬥士……果然還是廢話太多了啊。”慢慢調整著呼吸，葛瑞絲卻在口中低聲喃喃道。

    “噗嗤——”清楚地接收到了這麽一句話，淩煙水立即笑出了聲，開打之前發表戰鬥宣言什麽的確實是聖鬥士的一貫風格。

    “什麽人？”沒有刻意掩飾的笑聲自然立刻引起了天鶴座聖鬥士的注意。

    “路人。”跳下了屋頂，淩煙水笑道：“很精彩的戰鬥呢，有沒有興趣找個地方聊聊？”

    沒有見血的戰鬥結果讓淩煙水沒有太多直麵死亡的衝擊感，雖然難免有些心律不齊，但卻仍然壯著膽子發出了邀請。

    在她的身上，或許可以得到一些有趣的情報才是。

    “你的情況可不怎麽好，看在我們有緣的份上，我可以免費提供膳宿喲。”盡量露出一個可親的笑容，雖然淩煙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人騙上賊船。

    “你聽得懂她的話？”冷不防地，淩煙水聽到了宮崎耀司的問話。

    聽得懂？咽下了正要脫口而出的“當然”，淩煙水麵色古怪地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說話時的發音，自己似乎是應該聽不懂的才對吧？

    想到自己同樣莫名就會了的日語，淩煙水也沒多想，隻當是繼承了幸村玲的學習成果，點了點頭：“怎麽了？”

    “希臘語……”葛瑞絲的話將兩人的注意力重新轉到了她的身上，隻不過，這一次用的卻是日語。“或者說古希臘語……”

    “我跟你們走。”葛瑞絲歪了歪腦袋，考慮了一下，“雖然聖域並非與世隔絕，但到底封閉太久，聖鬥士在文法上與現在的希臘語還是有一些不同的。既然你聽得懂，對我又似乎有些了解，並且沒有惡意……”

    “我找不出不答應的理由。”

    淩煙水忍不住抬手撫額，還真是一個隨便的人啊。雖然她答應了對雙方都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不過這麽輕信別人，果然是聖鬥士的作風啊，虧得自己之前還有點期待的說。

    “那麽，該怎麽稱呼你？”一開始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被稱為葛瑞絲的女聖鬥士似乎是一個東方人，雙黑的特征讓淩煙水感到很親切，所以難免覺得葛瑞絲這麽西方的名字安在她身上有點奇怪。

    “葛瑞……算了，”說到一半，卻是自己先搖了搖頭，“離開了聖域的我，也已經用不上這個名字了，以後，叫我展雲睿就好。”

    “展雲睿？”淩煙水挑了挑眉，“你是中國人？”這還真是他鄉遇故知啊。

    展雲睿點了點頭，隨即笑道：“那麽，小妹妹也該報上自己的名字了吧？”

    “……”所以自己又被人看輕了嗎？好吧，雖然麵前的女子看上去至少也有二十五六歲了，比自己和宮崎耀司都大得多，不過這也不代表自己能坦然接受小妹妹這種標簽啊。

    “宮崎耀司，然後是幸村玲。”注意到身旁的人有些鬱鬱的心情，宮崎耀司便開口作了介紹。

    然後在宮崎耀司不解和淩煙水的了然中，展雲睿露出了一個驚疑的表情。

    ……

    “沒有什麽要問的嗎？”將人帶回了居所，又讓展雲睿去換一身正常點的衣服，淩煙水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宮崎耀司問道。

    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宮崎耀司搖頭笑道：“難道我問了你就會說嗎？”

    “顯然不會。”淩煙水攤了攤手，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道。解釋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自己既然沒法在消息來源上給出明確答案，唯一的希望又隻是想讓他知道聖鬥士的危險性，那麽那些不重要的事情含糊過去就行了，說得太多反而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不過，我也不會刻意隱瞞你什麽。”

    “隻是，你好像一點兒都不擔心我發現了什麽？”

    異口同聲的話讓兩人都不由一愣，隨即相視一笑。見宮崎耀司頗有風度地示意自己先開口，淩煙水也不再客套：“任何一個有深厚根底的組織都很複雜，像聖域這種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老古董就更是如此。為了不讓我的主觀思想影響你的判斷，也因為要解釋的東西實在太多，所以隻要提醒你注意安全就行了。至於其他的，就要看你的情報網能查出多少，或者能從我這裏以及展雲睿那裏套出多少了。”

    淩煙水始終都相信三次元與二次元是有極大的差別的，因此對於聖鬥士的情況，即便自己知道不少，卻也希望能夠做到眼見為實。所以，憑著記憶空想的自己，和身為聖鬥士的展雲睿比起來，所知道的東西可以說是極其稀少，甚至不排除還會有一些錯誤的印象。

    因此，在發現自己對於雅典娜和她的聖鬥士有著難以消除的厭惡感時，淩煙水便打定了主意能不說就不說。如果因為自己的主觀臆斷把別人害慘了，那麽就真的是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你覺得，展雲睿會隨便和人說聖鬥士的事？”對於淩煙水對展雲睿的態度，宮崎耀司難免有些疑惑，一麵之緣的陌生人似乎不應該那麽熟悉才對吧？

    “不是隨隨便便。”淩煙水頗為肯定地說道，“重要的事情她不會說，但是你一定能知道一些你迫切需要知道的東西。”

    宮崎耀司有些好笑地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我要知道的事情都是不重要的嗎？”

    “也不是這麽說，”輕蹙了眉，淩煙水覺得有些為難，隻不過，關於聖域裏奪權，勢力分布，神明爭鬥之類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說的，但是聖鬥士的等級和力量甚至於銀河擂台賽相關的情報卻並非必須隱瞞的事，畢竟，在希臘應該有不少人知道聖域才對。“應該說，她覺得重要的事情你不會有什麽興趣，而你要知道的東西，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麽隱瞞的必要。”

    “這樣麽，”宮崎耀司沉吟片刻，繼續道，“是因為聖鬥士的對手是神嗎？”

    淩煙水有些驚訝：“咦？這個也能猜到嗎？”

    “既然是神的戰士，那麽與神為敵也是很正常的猜測吧？”雖然對於那個小女孩兒究竟是不是神，宮崎耀司仍然持保留意見，“不然也不能解釋為什麽聖域存在了那麽久，卻從沒有對普通人出手過。”

    “不愧是耀司啊。”淩煙水點了點頭，後知後覺地發現似乎在交換了聖鬥士的情報以後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心情越發愉悅了起來，正待開口，卻聽到了三下敲門聲。

    “耀司，伊藤忍來了。”推門而入的織田靖彥看向兩人道。

    真麻煩。淩煙水抿了抿唇，隨即看向宮崎耀司道：“那麽，你先去忙吧，我也正好有事要問那位貴客。”

    目送宮崎耀司和織田靖彥離開，淩煙水不由歎了口氣，小白忍啊小白忍，真希望他能馬上去美國啊。

    “這算是青少年的煩惱嗎？還是對二次元人物的仰慕？”略帶調侃的話語響起，淩煙水甫一抬頭便被換好衣服的展雲睿嚇了一大跳。

    展雲睿身著一身黑的標準黑道製服卻沒有絲毫違和感，淩煙水卻覺得似乎還是天鶴座那套起不了多少防護作用的聖衣看著比較順眼一點。

    隻不過，真正嚇了淩煙水一跳的卻是展雲睿這一次說的是中文。“你……”

    “果然啊，”展雲睿搖了搖頭，“雖然你心裏也已經確定了，不過真的被我說穿的時候，果然還是會激動的。”

    “或許是因為我來這裏的時間還不夠久，”淩煙水笑笑，“不過，你似乎沒有什麽特別高興的樣子？”

    了然地點點頭：“等你徹底融入這個世界以後，就會知道，除了自己最在乎的東西以外，其他事都是無關緊要的。”

    “你的意思是……”淩煙水皺了皺眉，“你最在乎的是這裏的人或物嗎？”

    “是啊，”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展雲睿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下來，“我已經與過去告別，紮根於這個世界，或者說是紮根於聖域。”

    淩煙水挑了挑眉：“既然如此，你又是因為什麽而離開聖域來到日本的呢？”

    “……離開聖域的原因，我不會告訴你。”展雲睿直白地答道，“至於來日本，你也應該能猜到的吧。算算時間，銀河擂台賽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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