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 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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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人亦有柔情,水滸中李逵可以掄著板斧砍無辜群眾,也可以在醉香樓的張美人麵前,羞的滿臉通紅。

    在張軍的訴說之下,我也了解了他和他夫人是如何的伉儷情深,她夫人喜歡歐風別墅就給她蓋,喜歡玉蘭花就給她栽,為了互相守護一輩子,張軍哪裏都沒去,“死賴”這裏,按照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廝守到地老天荒。

    我雖然挺感動,但對他這浪漫愛情故事沒啥情趣,肚子餓得受不了,也沒有調控情緒,不耐煩的神色顯現在臉上,張軍何許人,也不繼續介紹他的愛人,領著我走到了別墅。

    外麵歐洲景,裝飾中國風。渾然一體,讓人大感陶醉。

    中國建築我都分不清,更別說這舶來品,我也不知道他把我領進的那件房子如何稱呼。

    反正就是三個字“大”“古”“豪”

    大是空間很大,很敞亮,跟基督教的教堂有的一拚,裏麵要是有空氣流動,完全可以在裏麵放風箏。

    古是其內的裝飾古色古香,玄青色的地板,地板與房頂鏈接墨紫色的石柱,石柱有五人合抱之粗壯,紫柱之上彩繪之畫,色彩絢麗,栩栩如生,這樣的石柱足足有四根。

    房間東角有一四角銅獸香爐,燃著不知名的香料,氤氤氳氳,沁人心脾。

    屋子上下兩層,連接二層的是一道翠玉長階,古色古香,我去過一次故宮,我感覺這裏的裝飾和故宮偏殿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豪就不需多做解釋,這些東西賣了,我的十八代重孫子都花不完。

    當然,在我眼裏,在屋裏的一件東西的襯托下,所有一切都黯然失色。

    那就是餐桌。

    能與屋裏這些豪華物什相配的顯然也不是凡品,紫檀木的,古意的紋理,高貴的紫色。

    倉廩實而知禮節,我這都快餓死了,規矩,禮儀早就被我扔到一邊喂狗,見到餐桌的一瞬間,我就飛過去,椅子從桌底拉出來,坐在上麵老神在在,胖子的速度幾乎和我同步,他的眼睛看著張軍,露出綠光,不用照鏡子我就知道我的也是。

    張軍咳嗽一聲,南麵的偏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列人,男的,服務員,穿西裝打領帶,單手托著銀色的盤子。

    有序有秩,從左到右,銀色盤子整齊的擺放在我和胖子的麵前。

    西餐。

    十幾種菜我隻能認出幾個,金針菇培根,提拉米蘇,紅酒煎鵝蛋,管它mb,胖子的狼吞虎咽讓我害怕,我要在分心,殘渣都舔不到,風雲殘卷到一半,肚子的饑餓稍微緩解。

    張軍又咳嗽一聲,南麵大門再次打開。古風的服務員,像是古代的店小二,兩隻手端著黑木餐盤,雖然肚子已經填充了一些東西,但是中餐的香味把我魂都勾了出來。

    專業的果然有點道行,我還在死命的啃著不知名肉類的骨頭,在低頭,銀色的餐盤已經消失不見,之前灑在餐桌上的醬油,和辣椒油都被擦幹淨,桌麵上一塵不染。

    桌子上重新擺滿了整齊的中色菜肴。

    又是一頓胡吃海塞,本來就是豬肚子的胖子變化不太明顯,瘦不拉幾的我肚子鼓成了球。

    吃飽了,喝足了,休息完畢了,顯然是該幹正事了,張軍也沒有和我客套,領著我倆,上了二樓。

    走在樓梯上我是有點緊張的,一是那樓梯是翠綠的玻璃的,而且很薄,我一人其實還好,胖子在一邊,我就很忐忑,我特麽有恐高,老是怕掉下去。

    第二就是我挺害怕見到張夏的,容貌醜,身材差還是其次,一個人,腿有殘缺,在屋裏悶了十幾年,我說實話,一個人封閉那麽久,很容易成神經病,她就是拿刀捅我,我也不會覺得奇怪。

    緊張時,時間就過的快,心理想著事情,就已經走完了樓梯,下麵空間大,上麵地也不小,七轉八繞,張軍終於在一間屋子前停下了腳步。

    想必這就是張夏的閨房,李叔掏出鑰匙開開門。

    也許是這個行業的敏感性,對我來說,每次開門又是期待又是恐懼,每扇門都像是通往另外一個世界,每個世界都有自己不同的故事。

    張軍在轉動門鎖,我腦子裏想到的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醜婦,坐在輪椅上,眼神空洞的看著我。

    期許有多低,驚喜就有多大。

    張軍打開房門一瞬間,我感覺不是我瞎了,就是走錯房間了。

    我還狐疑的看了看張軍,雖然張軍看我像看一個傻逼,但還是點了點頭。

    重新審視了麵前的這個輪子上的女人,我們進來之前她正在玩電腦。

    她和我記憶中的張夏影子根本重合不了,長發披肩,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裙子,臉上白如凝脂,打開房門瞬間聲音驚擾到了她,她臉轉過來,看著我,我倆的視線重合,除了美豔不可方物之外,我對她的第二印象就是清純,小時代電影已經出世,雖然情節差,劇情爛,但裏麵有個女的我還是非常的喜歡,她叫做郭碧婷,張夏長的和她八分想象。

    飲食男女,目光交接,我的臉一下通紅。

    我對她很感興趣,她對我好像性質乏沉,看了我一眼就轉過來臉來繼續擺弄著電腦。

    一時間屋子裏沉悶,氣氛挺尷尬,張軍先開了嗆。

    “小夏,個給你就介紹一下,這位是李夜,李小天師,這位胖兄弟叫做張小山,是李小天師的助手,爸專門請來給你祛除邪祟的,你們年輕人,先慢慢聊著,爸先出去。。”這張軍做事可真的絲毫不拖泥帶水,話剛說完,人也就是出去了。

    尷尬剛被打破,又重新聚攏,我和胖子杵在屋子裏,張夏吊都不刁我們,繼續看著電腦,除了呼吸聲,就剩下鍵盤鼠標的聲音。

    胖子靠過來,嘴巴湊近我的耳朵“夜哥,人有三急,我這實在是憋不住了,要去拉屎”

    拉屎還要像我稟報,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要拉褲襠了,還是要為我倆製造氛圍,他溜出去的速度比張軍還快,很快房間裏隻剩下我和張夏倆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望著張夏完美的側臉,在看著她那已經很鼓漲的肚子,我心裏就不是滋味,雖然她和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我是來做生意的,事情不解決錢都拿不到,話匣子還得我先開。

    我也沒有閑工夫東扯西拉,要問就直接問關鍵點。

    關鍵點很容易找,懷孕九個月,男人不再身邊,一提到自己的女婿,張軍臉就像被炮仗炸了,塗上一層黑雲。

    我單刀直入“孩子他爸是誰”

    關你屁事,他盯著電腦一絲不苟,還是不理我。

    搞得我像是個窩囊丈夫,她像一個出軌了,壞上隔壁老王的孩子,還理直氣壯的潑婦。

    我平心靜氣深呼吸,十幾秒就冷靜下來。

    不是我心胸寬廣,也不是我製怒能力強,實在是和師父捉鬼與天橋算命見過太多不可理喻的人。

    這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一樣,情緒過激,易怒暴躁,魂魄不穩定,都可以使鬼魂趁虛而入。

    越是這個時候交流溝通的時候越不能來硬的,往小了說,賺不到這份錢,往大了所,她情緒過激動砍了你也說不定。

    每個人都有命門,拿捏好了往往會發生巨大效果,母親的命門無疑就是孩子。

    我把自己的聲音壓低,盡量使自己變得溫柔,我跟她說,我呢,是你爸請來幫你的,整天來掐你脖子的,到底是什麽,想必你狠清楚,你脖子上鬼爪已經由紅色轉為黑色,幸虧啊,我來的及時,要不然,那邪物今天晚上再來一次,你這命就保不住了,退一百步來講,你不擔心你自己,你孩子的死活你也不擔心嗎。

    她之前右手還在不停點著鼠標,我前半截話他是無動於衷,但一提到孩子她的手靜止,鼠標也不動了。

    她轉過身來,看著我,臉上已經是梨花帶雨,她雙手捂著肚子,啜泣著“我死不死無所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我鬆了一口氣,又說一些安慰她的話,張夏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

    下麵我開始切入正題。 △△,

    還是那個問題,我問她,你男朋友呢。

    她的眼淚剛停止,眼看又要流出來,她說她男朋友走了。像是怕我產生歧義,又加了一句,他回家了。

    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關於張夏和她的男朋友,我也終於有些深入的了解。

    正像我前麵所說的那樣,張夏整天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和長相沒有關係,是因為她長時間不和外界接觸患有一種病,這種病隨著社會的發展,現在年輕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那就是社交恐懼症,隻不過張夏的比較嚴重,除了和自己的親人父親有所交流,她和這個世界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張軍也曾經試圖改變張夏的生活方式,並想帶其去看心理醫生,都被其拒絕,就這一個女兒,張軍是打不得罵不得。

    不願意到山那邊去,隻好把山請過來,張軍請了不少的心理醫生,但都對著張夏搖了搖頭,說她不願意配合,想給她治病都治不好。

    張軍也無奈,隻好把女兒養在家裏,用最寶貴的生活伺候著,一開始還覺得女兒這樣不是正常人的生活,後來也就慢慢習慣。

    沒有朋友,孤獨又寂寞,張夏很快就學會了上網,在網上她是有很多朋友,人人寵愛的小公主,她覺得自己的生活不再空虛,然後她在這個虛擬世界遇到了一個男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