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 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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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之前囑咐我不要把關於壇子的事情告訴張夏。

    他是這麽交代的,讓她帶著仇恨活下去,會更容易些。

    張軍雖然沒有跟我點明,看他那一臉殺氣,我心裏還是有點樹的,我甚至能感覺到之前下去通報的那哥們眼睛一直盯著我看。

    心理有點緊張,都說感情深厚的人有心靈感應,不知她能知道這壇子裏裝的是他老公的靈魂嗎。

    害我白擔心,她似乎沒察覺,視線從壇子轉到我臉上,問我,這壇子是什麽。

    我給他解釋,這是法器,不僅安神定氣,還能辟邪,放在屋子裏,鬼就不敢進來。

    人在生死危機的時候,我怎麽編,她就怎麽信,點點頭,示意我把壇子搬到西麵的牆角。

    壇子擺好,和張夏告辭,我跟她說,鬼怪已除,加了這個壇子,不用再擔心自己生命危險。

    她臉上表情一變,說我爸說我把孩子生下來才可以走,你們經過我爸同意了嗎。

    我笑了笑,說道“張小姐,知父莫若子,你爸那人想必你也清楚,事情辦得要不是真正要他安心,他能放我們倆走嗎”

    張夏聽完陳思了一分鍾,終於說道“謝謝你們”

    我拱了拱手,拉著胖子離開了屋子。

    此時已經將近五點,雨停了,暴風還在刮著,天還是黑的,從小到大我最喜歡兩種天,末日天氣和藍天烈日,這樣的天氣正符合我胃口,甚至還有點小興奮。

    走出屋子,走廊裏就有一中年人,國字臉,濃眉毛,明顯就是等我我的。

    還沒等我和他搭訕,他便先張口“我把你們送出村去”

    雖然我也著急走,但張老板也真是一爽快人,待會還不一定有什麽程度的閃電風暴,對我們連留都不留。

    走出別墅,出柵欄,天地被雨水清洗,燥熱的天氣消失,一片清涼,衣服穿得太少竟然還有點冷。

    離開別墅自始至終都沒見過張軍本人,似乎有種已經完成任務該死哪死哪去感覺。

    我也沒多想,跟著國字臉悶頭往前走。

    之前是從南麵來,現在確實往北邊走,條條大路通羅馬,任何一條路都能出村。

    我對自己身上的衣褲愈加放縱,除了別墅四周幹淨整潔如北京市區的街道意外,村子裏的其他地方就像是遭遇洪水,國字臉帶的路好上一點,之前水沒膝蓋,越走越淺,現在沒腳脖子。

    身上已經全是水泥,狂風吹著像是泥石流搬的淤水往白色襯衫上衝,襯衫染上一層泥漿,甚是難受,渾身上下就這一件衣服,要是扔了可就光膀子了。

    天地雨幕撒天地,隻要沒出這個省哪裏都是一個吊樣。

    一直往前走,沒腳脖的水也沒了,一路上全是泥漿,村裏小路兩旁全是桑樹,越往裏走越感覺濕殺人埋屍的好地方,不是胖子在後麵跟著,加上前麵也就一人,我非得一腳把國字臉踹在地上吃水泥。

    鄉間小路走到盡頭,桑林也走到頭,前麵出現一死叉路口,

    路口前停一車,白色的桑塔納,說實話不失望是假的,張老板隨隨便便都是ak四7,生意做得那麽大。。

    轉念一想,我埋怨個屁,別人口袋裏的錢不是自己的,除了這單生意裏該給的,多送一毛那也是友情價。

    擺正了價值觀,人一思考就會下意識的忽略周邊的事物,在一轉眼,除了我胖子,破桑塔納,國字臉消失不見,我問胖子有沒有看到國字臉死哪去了。

    胖子指了指桑樹林,鑽裏麵去了。速度真特麽的快,這桑樹林裏麵跟他家一樣。

    神出鬼沒。

    我也沒有管他,招呼胖子上車。

    我是不會開車,但是胖子會。

    剛上車,看到車上的東西,我是真的覺得張老板貼心到家了。

    座位上有一駕駛證,c照,上麵寫著胖子的名字張小山。

    翻來翻去,確定隻有一個,我正納悶,他咋知道我不會開車,胖子會開車。

    胖子鑽進車裏,拿著駕駛證,嬉皮笑臉,這張老板情報工作做得還真可以啊,我就和黑衣人聊了幾句話,他就把一駕照給我造出來。說完瞥了我一眼,“早知道,我也不光鼓著自己吹牛逼了,幹脆說夜哥也會開車得了”

    我不知他是損我還是安慰我,沒有理他,副駕駛位我是不做的,鑽進寬敞的後麵滿是泥漿的衣服和鞋子,翹著二郎腿靠著車窗,窗戶露出一條縫,吹的我深心舒爽,車子啟動,我才搭理胖子這一茬“別介,這駕照可真不能給我,我這馬路殺手,女司機也比不得我,萬一哪一天瞎瑟弄出人命,我還年輕,可不想接受法律製裁”

    胖子沒說話,半晌轉過臉“夜哥,往東走,還是往西走。。”

    這事情要發生在十年前,光這路線問題可真得費好大功夫。

    不過現在科技年代,我打開手機導航地圖,村子裏信號微弱,網絡及其的緩慢,等了半天路線才刷新出來,我拿出一張紙,把去山東的地圖畫下來交給胖子。

    不愧是當兵的,我地圖亂的亂七八糟,我自己畫的都暈暈乎乎,胖子隻是稍微愣了下,誇了我一句畫的真好,發動車子,駛向東方。

    夜黑,風狂。

    我們那輛破桑塔納走在開往山東的公路上。

    夜色很濃,濃到橙黃色的燈光有些化不開。

    窗戶我已經關上了,在不關上,原本就是狂風透過一絲的縫隙,變成刀片割在人臉上,疼的受不了。

    這種天氣最適合發生恐怖故事,什麽壓死一隻貓,鏡片上出現女鬼,或者前麵出現一隻給火紙的爛路鬼放在這樣的夜裏也是頗為正常。

    之前已經停下車和胖子啃了倆饅頭的,張老板還真是貼心,怕我們餓死還特意準備了饅頭搭配著鹹菜。

    這種天氣,這種環境,餓的要死的肚子,吃鹹菜也吃的香的要死,導致嘴巴異常的渴,和胖子猜拳,胖子贏了,我還頂著不知多少級的狂風專門到外麵水坑裏用礦泉水瓶子裝了一點雨水,兩人湊合著把半瓶雨水喝光光,誰也沒有在開頭吹牛逼,一是之前吹的太多了,有些膩,二是實在是要保存唾沫,口幹比饑餓還要讓人受不了。

    睡了好幾次,還是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是師父,就是那張血色道袍。

    我看胖子也是非常的可憐,好幾次轉過臉來我都看到他的眼睛出現血絲,不是眼睛裏麵表情豐富,我還真的以為他是髒東西附身。

    但是這路還真不能停,現在公路兩邊都是大山,這暴風依然在呼嘯,雨水打的車窗拍拍的想,萬一這閃要是滑坡這兩條命可就搭在這裏。

    胖子為了提神,我兜裏的一包黃鶴樓都快要給他幹完了。

    長夜漫漫,睡不著覺,把精神頭放在手機上。

    登上qq,看有沒有人來找我。

    我的電話號碼很少有人知道,但是這qq號知道我的人很多,天橋算命,人流量很大,不止是一些潛在顧客,售後服務問我要手機號碼,我也都給的扣,導致我現在賬號上有接近一百人。

    qq每天都彈個不停,有故意搗亂的,占百分之六十,多是在天橋上不敢罵我,加我qq罵我是神棍。

    百分之十是那些心懷善意的人,一般是少年,時不時的給我普及一些科學知識,比如世界上根本沒有鬼,比如搞封建迷是犯罪,你要迷途知返。

    還有百分之十是那些不來找我做生意,整天還給發發信息,說什麽互相討論互相進步,這個世界有沒有基督耶穌,有沒有真主安拉,有沒有佛陀,修真裏麵的是真的嗎。

    這絕大部分我幾乎都是拉黑的,要不然我這賬號裏估計都得爆炸。

    剩下的少部分才是我的客戶,或者說是潛在客戶。

    消息99aa

    我每隔一星期看一次,有這種數量也不奇怪。

    一個一個看,大多都是感謝一類的話,還有很多就是大仙你最近幹嘛去了,最近怎麽都找不到你。

    除了一些印象深刻的我回複一兩句,其他的都不給予理會。

    消息看完了,也處理完了,剛準備關掉qq節省電量,突然彈出一個消息,是一個陌生的頭像,事實上,絕大部分的頭像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

    打開對話框。

    一個昵稱叫做小雪的人:

    小雪:你好,李先生。

    本來我是不想回複的,雖然書包裏還有萬能充,但手機裏的電量有一點算一點,萬一所有的電量都用完了,也就與這個世界的信息隔絕了。

    有時候意誌力是抵不住誘惑的,尤其是小雪的頭像,長得很醜,臉還很胖,應該不是來瞎聊的。

    來找我的基本上是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這些事情我還是挺願意聽的,能解決順手幫忙,解決不了,權當消磨時間。

    我:你好,請問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助的嗎。

    小雪:你還記得我嗎? ,o

    我:不記得。

    小雪:4.11日那天,我們見過在xxs市的天橋,你忘了嗎?

    我:忘了

    小雪:是嗎,貴人多忘事啊,那我老公呢,他叫張旺,你記得嗎。

    我聽他口氣中似乎帶著濃濃的怨氣,我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我仔細的搜尋著記憶庫裏麵張旺這個人的名字,確一點記不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這個叫小雪的又發來一個消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