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 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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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麽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置身於零下二十度的冷酷,血液凍僵,心髒也似乎靜止。
麻痹的感覺持續一秒鍾變消失不見,我揉揉自己的臉,這感覺似乎存在於真實,又似乎沉醉於夢境。
下意識的看了看手中的戒指,隱約看到其上不規則的石頭閃了下光,紅光,像一隻猙獰的獨眼。
這戒指真特麽邪門。
戒指邪門,這戒指的主人估計也好不到哪去,我抬起頭,看著遠處長在地上的少女。
雖然少女沒有一點變化,帶著有色的眼睛,她形象在我眼中也翻轉過來。
之前還氣質空明,現在卻是如魔臨世。
望著那張臉,那雙眼睛,給還是不給,這是一個問題。
我感覺自己就像農夫,這女人就像一條凍僵的蛇。
我甚至可以想的到,此女重新獲得自由,我和胖子會有怎樣的下場。
糾結好一會,打定主意不沾著趟渾水,正打算扔掉戒指,招呼胖子回到車內。
卻發現主動權並不掌握在我的手中。
那詭異戒指根本扔不出去,像是和我血肉黏在一起,不止是這樣,我的身體也被戒指控製,四肢自主的動了起來。
我頓時渾身冒冷汗,心理拔涼,這很恐怖,我感覺自己和“人”類這種生物離的越來越遠,像是一個木偶,或者成為戒指的傀儡。
身體僵硬,步伐機械的向女子走去。
身體被控製,嘴巴說不出話,腦子還是清醒的。
隻要臉上長倆眼睛都能看出我此時的異常。
胖子一個箭步竄過來,想取走我手中的戒指,但別說碰到戒指,他甚至連我都碰不到,離我手兩厘米的距離便被紅光轟出去。
這力道驚人無比,胖子二百斤的體重都被轟出五六米,撞在一棵樹上,隔著狂風暴雨,我甚至可以聽到那棵樹的哢嚓聲。
我心如死灰,以前還知道自己在抵抗什麽東西,現在卻連麵前的是什麽玩意都不知道。
急促的雨點像刀子割著我的臉,清涼的雨水可以讓我的腦子更加清醒,卻不能解開戒指對我身體的控製。
五米,四米,三米,隨著我的距離越來越靠近,女子臉上的渴望越來越瘋狂,像是一個久未開葷的癮君子見到毒品,她嚴重的瘋狂竟讓我產生一絲懼意。
終於,倆人距離已到最近,幾乎是臉貼著臉。
我可以聞到她身鱗片之間散發的強烈魚腥味,和一呼一吸之間嘴裏傳來的芝蘭香氣。
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味道真是刺鼻,要不是戒指控製著我的身體,我絕對會吐出來。
女子深處玉手,橫在我麵前,我像傀儡一抬起胳膊,深處手掌,另外一隻手笨拙的拿起戒指,像是新郎對待新娘一樣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戒指脫離我手的一瞬間,似乎身體上的成千上萬根線悉數斷去。
還不待我感慨一下新生。
身上這件被雨水淋濕,被淤泥染成黑色的襯衫被女子瞬間扯走,閃電般的速度穿在自己的身上。
根本容不得我半裸著身體不知所措。
麵前女子的變化讓我像猴子瞬間後撤七八米。
下半身的紅色石頭瞬間分崩離析,粉碎成渣,如泥沙般伴隨著暴雨撒向天地。
胸口與手臂上的魚鱗以肉眼可見般的速度褪去,可不是如蟒蛇蛻皮一般,那黑色鱗片沒有掉落在地上,若糖衣能被口水化掉一般,這鱗片也被其肌膚所吸收。
拋棄一切偏見。
如果說對此女子的第一印象是如仙臨世。
那麽其褪去黑色鱗片,崩碎下身的石塊,露出絕世的美腿,我真的找不到任何詞語來描述,如果硬要找一個的話,隻能是不可描述。
紅色嶙峋的石頭覆蓋其雙腿,石頭粉碎,其雙腿毫無遮掩的裸露在我麵前,隱私部分我當然是看不到,我的那件襯衫是加肥版的,直接覆蓋到她的小腿。
她遺立天地雨幕之間,黑色被雨水濕透浸泡,零散的貼在額頭,胸前的那兩坨把我肥大的白色襯衫撐的爆滿,明明身材嬌小,沒有半點淩弱,落魄的感覺。反而像是一隻高貴的天鵝。
四目相對,我愣了愣神。
她微笑,撇嘴,像是對我那癡呆的樣子不屑一顧,我又分明看到她那嫩白的臉上飄過一抹緋紅“智障,謝謝你。。”
女子把手伸出來,伸出來一分鍾,見我沒有反應,那雙眼睛怒瞪我,瞪的我機械般的把左手抬起,女子一把抓住我僵硬的爪子,鄭重其事的懟了幾下。
然後轉過臉來,便不再看我一眼,靜止朝著槐樹下的女鬼跑去。
一“女子”一女鬼,竊竊私語,交談甚歡,我明顯看到女鬼被長發遮掩下的嘴巴咧開一個弧度,這鬼似乎在校,聽不到笑聲,卻感覺無比的滲人。
此時我深刻感覺到自己見色忘義。
胖子還像一隻死豬一樣趴在雨水裏,我的眼裏卻隻有她。
雙手使勁揉搓自己被雨水淋的發酸的臉,強製性的轉移視線,走到胖子身邊,揉了揉胖子的腦袋。
就這家夥的身體素質我是根本不怕她出事。
和我想的一樣,沒揉幾下,胖子的眼睛就睜開,掙紮著爬起來,嘴裏含糊不清的吐著字“夜哥,這是啥地方,我們怎麽會在這裏。。”
或許因為水的吸熱把腦子的迷糊抽走,他的眼睛由迷茫變得清亮,後知後覺,我把胖子撐起來,胖子還一直扶著自己的腰,嘴裏一直哼哼“啊啊,痛啊,骨頭斷了,這次絕逼骨頭斷了”
關心玩自己之後過了半晌才想到我,“夜哥,你沒事吧,你妖怪咋樣了。。”
我指了指槐樹的方向讓她自己看。
胖子呆住了,我也呆住了,那棵槐樹下麵哪有那女子的痕跡,隻有一隻垂著手的女鬼,犀利額眼睛透過倉亂的頭發,直勾勾的看著我。
胖子一會看著女鬼,一會看著我,腦袋寫滿問號。
我又花一番功夫把之前的事情講給他聽,聽完之後胖子嘖嘖稱奇,問了一個現在盤旋在腦子裏的問題“那個女的到底是什麽玩意”
之前提問至少從我嘴裏得到一星半點信息的胖子恐怕要失望,我擺了擺手,不予回答。
這個問題壓的我腦子裏的那根弦直不起來,壓的我的胸口喘不過氣了。
我一想起這個女的心髒就碰碰跳。
除了對她朦朧的好感,還有那失去身體的幾分鍾,自己不受自己掌控,那比死亡更可怕。
無論怎樣,這莫名其妙的一關總算是過了,我招呼胖子離開了這裏。
胖子指了指後麵的女鬼問道,她怎麽辦,夜哥,你不是滯留在人間的鬼魂每時每秒都會受到怨氣濁心之苦嗎,咱要不要超度他。
胡言亂語,我拽著這個活雷鋒看都不看那女鬼一樣就往車所在的地方走去。
胖子還準備bb,我堵住他的嘴。
“人命天注定,鬼命也是天注定,她受到折磨也好,受到煎熬也罷,咱都不能摻和這樣的因果,因為這特麽是大陰果,她魂體的陰氣濃到化不開,漆黑如墨,手上不知有多少人命,這種鬼魂看到了就當沒看到,繞過去就是了。
我們道士抓鬼,收錢辦事,一方麵是確實賺錢,另外一方麵是這錢把道士與陰鬼之物聯係到了一起,也就是產生了陰果。
我們能摻和的隻有一種,一般來說,有執念的鬼魂滯留陽間的時間通常是兩年,但是也有特殊原因,這些鬼魂找不到通往陰間的路,其手上不沾人命,它們的存在最多就是給人造成幹擾,這種鬼魂怨力不強,收錢也好,免費也罷,都可以順手除掉。”
給別人上課,心理會有一種滿足感,我這邊bb半天,轉過臉來發現胖子遠在五米之外,這漫天雨勢夾雜著狂風估計他是半點沒聽到,合著這家夥活雷鋒也是一時興起。
我剛想叫他讓他跟快點,胖子突然停下,扯著嗓子大喊,周圍噪音太大我也聽不清他在說啥,最後他打著手勢我才知道是啥意思。
我特麽帶了半天的路,方向根本不對。
這下可糟了,這種天氣這個環境裏迷失方向,還不一定得出啥事,正在我憂心忡忡之時,胖子接著打著手勢,示意我跟上。
東繞西繞,終於是走出了這片樹林。
胖子和我一前一後從樹林裏走出來。
我現在的這幅樣子被人看到可真尷尬的要死。
隻穿一個褲衩,襯衫還被人扒了,風高夜黑,小樹林,衣著暴露,倆男子,是個人估計腦子裏估計都得是不可描述的畫麵。
白色的桑塔納在雨中特別的顯眼,上麵的汙水和泥土被大雨衝洗幹淨,老態散去,看上去和新的一樣。
我可沒空欣賞,麻溜的鑽進車裏,拿著車裏擦車的毯子把身上亂擦一氣,現在是爭分奪秒,感冒可就要了親命。
車子啟動,之前胖子在雨水之中的精神頭頓減,又變得萎靡不振。 8☆8☆.$.
時間已經來到淩晨一點,這一晚隻吃了饅頭鹹菜是鐵人也扛不住。
我招呼胖子今天不趕路了,到村子先過一夜補充補充體力。
穿過泥濘的道路,轉了一個彎,車子進了村。
進村之後我感覺有點興奮。
這種興奮來源於好奇。
雖然不想與其沾染因果,但背後的事情我確實想知道一二。
槐樹下的白衣女鬼應該就是這個村子的人,她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以及村子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應該在這裏可以找到答案!!(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