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章 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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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燕想多問,但祖叔的嘴就像被針線封住,一句話都不說,長時間積壓在上官燕心理對祖叔的畏懼,他也沒說啥,兩個人雙雙上馬奔赴東北。

    當時東北為日軍占領區,幾乎每個關口都有日軍把門,上官燕也不是啥都不知道的書呆子,鄰近入關的時候,他的心理也挺急切,在他的心理,盡管自己是道士,但是凡人之軀殼,凡人軀殼怎麽能抵擋刀槍大炮,當時在老百姓的傳言當中,占領東北的日軍生吃人肉,所以上官燕也挺害怕的。

    那一天天氣極差,黑雲壓城,壓抑的氣氛另上官燕心理捂著一層陰霾。

    城門口很大,兩邊站著日本兵,兩排日本兵沒有在城門口站立,沒有傳說中吃人肉飲人血的樣子,但是那渾身的殺伐氣息還是讓上官燕心理忐忑。

    祖叔和上官燕在門口的草堆中隱蔽著,一動不動,在裝死,祖叔告訴上官燕,能在這門口看門的日本人不是戰功赫赫,就是有世家關係,看城門可是一件非常講究的活計,來往的中國商客不交點保護費想過去那是沒門。

    上官燕很不理解,他問祖叔,說他們從家裏出來的時候,不是帶著一大批金銀財寶嗎,大搖大擺的進去不成嗎。

    祖叔笑了笑,指了指城門左邊。

    上官燕朝著祖叔手指的方向望去,城門的左邊貼了一張通緝單,上官燕的視力不錯,隔著老遠都能看到那通緝單上畫著的人赫然就是旁邊的祖叔。

    上官燕,不笨,是什麽原因能讓日本人通緝中國人,看祖叔悍匪一般的模樣,八成是在這東北床下通天的紕漏,而這紕漏無非是人命。

    叔侄倆相互看了一眼,看著上官燕臉上崇拜的眼神,祖叔臉上的表情頗顯怪異,他輕聲的說道,小兔崽子,我可不是你心目中殺日寇的大人物,日本人通緝我,隻是因為我偷了他們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上官燕下意識的聞到,祖叔指了指腰間的布袋子,笑道,就是這個東西,不過這本來就是屬於華夏的,我拿來也是在屬應當。

    上官燕努了努嘴吧,不置可否。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午時,天空上的黑雲愈加的濃厚一些,就像是無邊無際的濃煙聚集在一起,令人敬畏。

    突然,一直在草裏貓著的祖叔站起來,還不忘記把腿部早就酸了的上官燕也拽起來,大庭廣眾之下,兩個活生生的人暴露在日軍的視野之中,上官燕此刻的心理是蒼白的,他突然想起有烈士碑機槍眼掃成馬蜂窩的事情,當下褲子都差點尿濕了。

    祖叔罵了一聲沒出息,然後自顧自的往前走,依靠的人走了,上官燕自然不能落後,拖著快要抽筋的腳,和祖叔像錢走去。

    他親眼看到,祖叔從日本兵的眼皮底下活生生的溜進城門,然後,再衝門口向著自己眨眼,而日本兵門像瞎子一樣,像是根本看不到這個被通緝的人。

    猶豫再三,上官燕還是下定決定跟了了過去,令他感到神奇的是,和祖叔一樣,那些日本兵也當他是空氣,沒有看到他。

    叔侄在城內集合。上官燕努了努最,想問十萬個為什麽,祖叔看穿了這個年輕人的心思,和他解釋道,把你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看看是什麽東西。

    上官燕迫不及待的逃出來。

    是一枚符咒,黃色的符咒上麵有一個古篆,是一個隱字,這枚符咒上官燕也認識,這是隱身符。

    符咒分為上下三品,中三品,上三品,還有極品。

    這隱身符就是屬於上三品的存在,隻存在於傳說之中,而且符咒之詭異程度不光是那個時候的他束手無策,知道他已經快要死的時候,還是那其捉摸不透。

    據說,不說要畫出這道符需千難萬難,光是催發其威力就要浪費不少的靈力,此時的上官燕對祖叔簡直崇拜如天人,有這樣的牛人在自己身邊,天下社麽地方還去不得。

    剛剛意淫了沒幾分鍾,上官燕又提出了關鍵性的問題,既然有如此符咒,那為啥,要在草裏躲那麽久,那草裏可是什麽蟲子都有,可把自己這一身白嫩的皮膚給咬了不輕。

    他把這個問題提向祖叔,祖叔這次倒是好好的給他解釋了一下。

    華夏有道士,日本也有陰陽師,自己從這東北偷的東西對陰陽師可是十分重要,燈下黑,不光是中國人等,連日本人都懂,他們在城外補下天羅地網來等待祖叔,但是這天羅地網也有時間的限製,大概就是五六點鍾,就有間隔十分鍾的間隙,在那個間隙之間,日本陰陽師的控製是真空期。

    祖叔說的毫不費力,上官燕可是明白這些事情的可怕,這說明,在這東北,有著一股相當不弱的勢力為祖叔提供情報,手眼遮天,這太可怕了。

    那麽這個人是誰,難道是自己的父親嗎,上官燕如是想。

    祖叔在前麵走,他在後麵慢吞吞的跟著,少年人心思活泛,腦子裏有不少稀奇古怪的想法。

    兩人走了走著,祖叔帶著上官燕來到一間茶館,見到祖叔的一瞬間,茶館的大老板便站起身來,引薦,知道把上官燕和祖叔引到後院。

    後院有兩隻上號的馬,老板還準備了一包紅色的包裹交給祖叔,老板和祖叔也有一番交代,交代完畢,叔侄就駕馬離開。

    那個時候,城鎮麵積很小,農村還是最廣闊的天地,由城市轉農村,從小就在城市裏住習慣,幾乎沒有邁出家門的上官燕,進入了自己從沒有見過的農村世界。

    東北的農村,在這個時候,像是一個風韻的娘們,展示著誘人的魅力。

    有山有水,有花有草,還有是不是從自己身邊走過去,扭著屁股水靈靈的村姑。

    要不是祖叔跟著,好幾次上官燕都能提刀下馬,和那小娘子歡愉。

    不知走了多少山,也不知走了多少水,在這一路上,距祖叔自己說,不知道躲過了多少陰陽師的算計,但是他最終還是因為手裏的紅色包裹活了下來。

    那紅色包裹裏麵的東西千奇百怪,小有繡花針還有頭發,大有剪刀,還有五尺紅菱,甚至還有刻著複雜銘文的符咒,反正就是千奇百怪無奇不有,祖叔自己說,對麵那人非常厲害,有一次,上官燕甚至看到祖叔在馬上咳血,上官燕嚇得連忙讓其停下馬匹,好好的療傷,但祖叔搖搖頭說,對方是殺人八百自損一千,他拚著自己的老命,也不怕自己先死。

    祖叔說的肯定是那個陰陽師,但是根據其臉上的嚴肅程度,拿命陰陽師肯定也是一位極強的存在,吐完血之後,祖叔,鬆了一口氣,貨到,終於是弄完了,這次之後,應該就好多了。

    這句話真是應驗了,一路上,祖叔也和上官燕開起了玩笑,一路上說說笑笑,這就走了兩天的路程。  8☆8☆.$.

    雖然是走走停停,但是祖叔像是在趕路,兩匹馬都給累的不輕,一開始還走一些陽光正道,鄉間小路,到最後幾乎就是穿林越野,自己現在處於什麽位置,上官燕可是一點都不知道,知道的恐怕隻有祖叔一個人。

    到最後,兩人幾乎是在原始森林裏穿行,馬屁都被扔了,參天大樹之下,古樹林韻之中,人顯的格外的渺小脆弱,時而傳來的野獸嚎叫,也讓上官燕時而一抖一抖,而祖叔像是完美沒有畏懼之心,一路上挺著腰杆,像是個沒事人。

    基本上都是晚上休息,白天趕路,但是第五天的時候,天已經大黑,盡管月亮的光線被遮天蔽日的樹林遮擋個通透,但是還能看到光線,隱約可以看到,這光線似乎是紅色。月亮代表著休息,上官燕這幾天的叢林生活也漸漸的適應,剛想找到一個古樹休息。祖叔卻一把把他給拽了起來,小聲的說道,快要到了,快喲啊能見到你的父親了。

    十八年,離開自己的父親整整十八年,雖然總是嘴裏說對自己的父親很恨,但是實際上每天每夜都在想,父親和睡覺該怎麽抉擇,不用想都應該是知道的,於是毫不猶豫,上官燕跟著祖叔上路了。

    往前麵走,樹林越變得稀薄,因為沒有樹蔭遮天蔽日,月亮也顯示出自己原本的樣子,這個地方,這種時候,即便有祖叔,上官燕還是覺得心頭砰砰的跳,因為他看見了今晚的月亮似乎有些不同,那月亮紅色的,像是血色的眼睛,把冰冷的血色光線照在大地上。

    活了那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血月,他尤記得書裏麵記載著這麽一句話,七月十五,鬼門大開,血月現世,能看到血月的隻有鬼魂,難道自己是鬼,他不禁有些自我懷疑,把目光投向和他一起並排走的祖叔。

    祖叔和其一塊長大,上官燕一個眼神,祖叔就能明白他的意思,祖叔笑了笑,別瞎想,今天你的血月我也能看到,另外,小子,你可是過的日子都不分了啊,今天可不是七月十五,今天是五月十五。(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