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的抬著下巴，是一種驕傲的神氣，而夏慕凝卻覺得，他此刻的表情，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哀戚。

    就好像一段路已經走到了絕路，卻依舊要走下去，毫無辦法，無能為力。

    這樣驕傲的一個人，還是會為感情而悲傷的……

    夏慕凝屏住呼吸，她感覺到了一絲窒息感，陸夜白的身上，散發出一種讓人難以呼吸的壓力感。

    樓下，兩個人已經分開，摩惜兒背對著陸晴川往原路走去，陸夜白收回視線，背對著夏慕凝往樓下走去。

    夏慕凝微微鬆了一口氣，她撫了撫心口的位置，那裏還殘留著陸夜白留給她的壓迫感，此刻正砰砰的跳著。

    真的是……

    難以捉摸的男人。

    跟貓一樣，不知道哪句話會讓他炸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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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川，”摩惜兒輕聲道，“我走了。”

    “嗯。”

    “再見。”

    “……”

    摩惜兒擦幹了眼淚，感覺到陸晴川鬆開了她，她的眼淚又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走了一步。

    陸晴川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沉重的讓她想要哭泣。

    然而她不能再為他哭了，這次說好了，不回頭。

    她一步一步走出他的視野，她能感覺到陸晴川一直站在那裏，一動沒動，就那樣注視著她，訣別。

    腦中曆曆在目，他說每一句話的模樣，他跟她告白的樣子，他帶她離開的樣子，他哭泣落淚的樣子……晴川。

    她咬住嘴唇，微微加快了腳步，轉角處，陸夜白已經站在了那裏，如同一座冰冷精美的雕像，冷冷的看著她。

    摩惜兒擦幹淨眼淚，路過他的身邊，他沒有攔住她，而是在她身後跟了過來。

    摩惜兒此刻沒有力氣去想別的，她在醫院裏晃蕩了許久，陸夜白一直跟在她身後，默不作聲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然而荒唐的是，在這種時刻，有人能陪著她，她卻覺得好受多了。

    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陸夜白。

    拐到角落裏，摩惜兒終於忍不住，蹲在牆角抱住腿大聲哭了起來。

    陸夜白站在她不遠處，沉默的看著，一直沒有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摩惜兒終於從悲傷的情緒裏緩緩抽離出來，心像是哭空了一角，荒涼的疼痛著。

    窗外已經暗了下來，摩惜兒回過頭去，發現陸夜白竟然還站在那裏，他似乎站累了，斜斜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見她站起來，挑了挑眉毛，“好了？”

    那種語氣，就好像她在為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哭了那麽久似的，一點情緒都沒有，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摩惜兒擦了擦臉，點了點頭：“好了。”

    於是陸夜白站直身體，走過來牽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外走去。

    “現在想去哪裏？”

    “嗯？”摩惜兒抬起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慶祝你失戀，準許你出去透透氣。”

    “……”摩惜兒無語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我能一個人去嗎？”

    “當然不行。”理所當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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