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怎麽樣？”鹿悠問道

    陸夜白看了一眼急救室的大門，低聲把醫生跟他說得情況說了。

    鹿悠微微鬆了一口氣：“那就好……現在的醫療技術，救命肯定是沒問題的。”

    陸夜白點了點頭，有點疲憊的往後靠在牆壁上，神情在蒼白的燈光下顯出幾分鬱鬱。

    鹿悠見他心情不好，也就不提什麽了，陪著他等著。

    “我沒想到她不惜跟雲綺煙聯手也要走，”片刻之後，陸夜白突然開口說道，像是已經無法忍耐，終於找到了一個傾訴的端口，他看著手術室的大門，道，“我對她不好嗎？還是對我一點情誼也沒有了？我做的事，她難道真的一點也沒有看在眼裏嗎？”

    “夜白……”

    “我不明白。”陸夜白緊緊握住了拳頭，低吼著道，“我真的不明白！她怎麽就能這麽快變心！”

    “……”

    鹿悠張了張嘴，沒有說話，隻是從胸腔裏溢出一絲沉重的歎息。

    良久，等陸夜白平靜下來了，他才低聲道：“多少次了？”

    “……”

    “如果把跟陸晴川一起跑的那些次數加起來，多少次了？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明白？還是，”鹿悠抿了抿嘴唇，“不想明白？”

    “……”陸夜白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他修長的身影在燈光下似乎顯出幾分搖搖欲墜的脆弱。

    “不要再自欺欺人下去了。”鹿悠狠著心道，“長痛不如短痛，她既然不愛你了，強留著又有什麽意義？如果真的能看出你的心來，她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走。”

    陸夜白沉默著，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手術室的大門，然後顫抖的閉上眼。

    自從摩惜兒上次割腕自殺之後，他便對著這種地方充滿了抗拒和厭惡。

    不過短短幾月，她竟然又再次進入了這個地方。

    “放她走吧。”

    鹿悠輕聲道，“為了你好，也為了她……有一就有二，她既然鐵了心要走，你是留不住的。”

    “……”

    “夜白……”

    “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嗎？”陸夜白轉過頭看向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迷茫，“我看到她，就覺得滿心歡喜，心跳加速，手心出汗，覺得人生圓滿。她讓我覺得，我擁有了整個世界。”

    “可是你現在叫我放走她。”陸夜白微微低下頭，神情帶上了一絲茫然，“為什麽會這樣……”

    鹿悠有些不忍心，他沒見過陸夜白這樣脆弱的樣子，卻還是咬了咬牙，道：“因為她不喜歡你了。”

    不喜歡了。

    多麽殘忍的詞句。

    它讓你的所有所作所為，都變成了自作多情。

    走道裏緩緩安靜了下去，陸夜白沒有再說話，他微微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鹿悠一直覺得，陸夜白這樣的男人，是沒有心的。

    然而他此刻的模樣，誰能相信，他曾經是那樣冷酷無情的人。

    把堅冰融化了，暴露出來的，也不過是跟普通人一樣子的，那顆脆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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