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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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普通的小院內,一個身穿淡粉色衣裙的女子輕柔地將懷中的一包東西取出,緩緩打開以後散發出了淡淡地清香,她將穀物灑落在地上,片刻,一隻白鴿緩緩飛來落在了穀物上,她將預先準備好的信箋綁在白鴿細小的腿上,爾後她的眸光凝視著白鴿漸漸飛遠,直到不見蹤影,她的唇瓣漸漸漾起一抹弧度,眼眸閃現著精光,甜美清秀的臉上流露出了與之不符的野心與詭譎。
席哥哥,你會是我的。
白鴿飛落在不遠處,席煦風望著白鴿落在自己的眼前,他的神情波瀾不驚,緩緩地將信箋取出,望著信箋上的濃墨大字
家中有事,盼君相救!
——綿兒
他淡然無波的雙眸微微一閃,薄唇輕抿,爾後將信箋銷毀,終究抬步往綿兒家裏地方向走去。
······
“太子、太子,小心些。”
一群宮人神色慌張地望著遷遷一躍而上到了宮牆,心髒猶如被懸掛起一般,生怕這個太子會摔下來。這可是皇上唯一的兒子,若磕了碰了哪,怕是他們這一群人皆是人頭落地。
這太子也是任性,有宮門不走,非要爬牆,還說什麽他要‘不走尋常路’。
“別吵啦!”遷遷擺了擺手,神色間滿是不耐,當這個太子太煩了,一點自由都沒有,整天被這群人跟著,他爬了那麽多年的牆怎會有事?!
“煩。”即便是一旁的曦曦都不禁冷冷地吐出這一個字,他站在宮牆之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下麵的宮人,眸色平靜如死水。
“曦曦,你先下。”遷遷對下麵緊張的宮人視若無睹,他眨了眨眸,眉宇間浸染著淡淡的笑意,眸光望著曦曦閃爍著淡淡的精光。
“為何?”
“等會我若跳下去不小心摔倒了你就可以有所準備接著我了。”雖然他是肯定不會摔下去的,但做人要有兩手準備,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嘛!
“哦。”曦曦倒是乖巧地應了一句,爾後小腳輕輕一點,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地上,隨即施施然轉身抬著眸等待著遷遷的落下。
遷遷見狀揚唇一笑,一甩袖回首對著宮牆內的宮人輕輕一揚眉,爾後轉回頭張開雙手一躍而下,動作瀟灑利落,驀然間,他的瞳眸瞪大,隻見曦曦衝著他落下的位置跑來。
“臥槽,讓開。”
眼看就要撞上曦曦,他忙不迭轉移了一個方向落下,卻見曦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轉移到他即將落下地地方,頓時“砰”的一聲,遷遷毫不意外地壓著曦曦,兩人倒在地上。
“哎喲!”遷遷咬著牙起身,怒目瞪著他,“你幹嘛攔著我?”
曦曦悠然地起身,輕輕地撣了一下衣裳上地灰塵,聞言麵不改色地抬眸,“你說摔下接著你。”
聽到這樣的解釋,遷遷不禁扶額,稚嫩的嗓音頗為無力,他是說無意間摔下去的話才讓他接住他,自己好端端地用輕功落在,他倒好,玩“空中接水果”一般,他落在哪他就站在哪擋住他落下。
不怕虎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出師不利。”遷遷緩緩地呼了一口氣,爾後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在前頭。曦曦眨了眨晶瑩剔透的雙眸,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不含一絲雜質,他抬步跟上了遷遷,難道遷遷有心事?怎麽看到他很煩惱的樣子?
“這個該死的幽玥,欠著我銀子就跑了,分明就是不想還!”遷遷一路走著,嘴中不斷地罵著幽玥,望著周遭的東西都感覺無趣起來,沒有幽玥在此跟他吵架好無聊!
······
席煦風來到了綿兒的住處,卻不見任何人,眉心不由地蹙了蹙,神色泛起了一絲狐疑。霍然間,綿兒的房間傳出了一聲尖叫,席煦風的神色一怔,疾步走了過去。
雖知道不該隨意進入一個女子的廂房,但彼時救人要緊,也不知是出了何事,在信中沒有寫明,隻讓他來這一趟。
席煦風來到了綿兒的廂房,推門而入,一股異香在須臾間湧入鼻尖,他的神色頓時微微一變,旋即忙不迭點住了自己的穴位。
居然是笙豔香!
他緊緊地咬著牙,忍住身體的不適,笙豔香乃是烈性媚藥,沒料到居然會出現在此。
下一刻,還未等他想到為何會有媚藥這一問題時,綿兒便給了他答案。
隻見綿兒一步步施施然走來,故作魅惑地扭著腰,衣裳略微敞開,露出了白皙的肩。她輕輕嘟著紅唇,勾起了自認為妖媚的笑意,嗓音更是故作嬌柔地拉長了尾音,“席哥哥,你來啦~”
此情此景映入眼簾,若席煦風還不懂這是一個局便是愚蠢至極了。他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眼底掠過了一抹厭惡,爾後不為所動地轉身抬步離開。
見狀綿兒頓時愕然不已,神色間難掩詫異,這個可是烈性媚藥,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望著席煦風的身影,她不知所措,然而彼時根本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必須要將他留下,否則經過此事以後,他若再也不出現怎麽辦?
思及此,她完全不顧自己衣衫不整,忙不迭疾步追了上去。而走在外麵的席煦風,目光驟然間落在不遠處的兩抹小小身影上,腳步開始緩慢了下來,彼時,綿兒見到他的腳步慢了下來以為他的藥效開始發作,他還是需要自己的,神色一喜,忙不迭上前想要抱住他。
一向警惕性極高的席煦風又怎會這般輕易讓她得逞,身形一閃她隻能撲了個空。綿兒咬了咬牙,心中暗惱,麵上卻是流露出了泫然欲泣的模樣,“席哥哥,我隻求能夠成為你的人,我愛你啊!”
“算計我?若不是念在你救過我,你早已不存在這個世界上。”席煦風冰冷的眼眸泛著寒霜,周身的氣息駭人,令人猶如墜入冰窖般。
綿兒的身形一顫,但心中想到了嫁給他以後的美好生活,頓時提起膽子來,上前緊緊拽住他的衣袖,“我隻是愛你啊!席哥哥,我不求別的,隻要能成為你的人就夠了,你不是說要報救命之恩嗎?娶我便可。”
此人的氣質不一般,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且他模樣俊美,她甚是喜歡,隻要嫁給他,她日後還怕沒有好日子過嗎?
不遠處的遷遷望著兩人,瞳眸微微眯了眯,神色頗為古怪,“那不是表姑父嗎?怎麽大街上跟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在一起?”
“有貓膩!”曦曦平淡得無波瀾的聲線溢出,神色間沒有絲毫變化。
“去看看!”遷遷皺著眉頭,爾後拉著曦曦的上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
席煦風的眼眸間閃過一絲厭惡,蒼白的臉一片寒冷,正想甩開她,卻驀然瞥見了遷遷兩人往此處走來。
“表姑父,大街上的你不會這麽衝動吧?”遷遷戲謔的聲音傳來,瞥向綿兒的眸光帶著幾分不屑,表姑父對表姑的感情他們都看在眼裏,自然不會相信他們兩人有關係,必定是這風騷女子纏著表姑父無疑。
席煦風的身子微微一怔,下意識地想要解釋,身旁的綿兒便已然一副席煦風女人的姿態,揚著下巴鄙夷地看著兩人,神色間帶了幾分傲然,“你們是何人,別亂叫,他可是我的夫君。”
表姑父?那便說明他們的表姑便是席哥哥的心上人嗎?她絕不會容許任何人搶走席哥哥的。
“夫君?”遷遷挑了挑眉,揶揄地掃了一眼席煦風,“若是讓表姑看到了,你會死得很慘的。”
席煦風自然知道他們口中的表姑是何人,頓時冷冽的雙眸黯淡下來,沉澱著難以言喻的悲涼。她本就不愛他,且他的父母還是間接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凶手,他又怎敢讓她見到他。
“白天莫說人。”曦曦淡然無波的嗓音幽幽響起,眸光淡淡地望著不遠處。
席煦風的身子驟然一頓,眸光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綿兒與遷遷皆看了過去。
那一抹如冰霜般的人屹立在不遠處,一襲火紅的衣裙如烈焰般,與她清冷的氣質交融,這般矛盾的存在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她雙眸清冷,猶如蒙上一層冰霜一般,目光定定地望著他們幾人,眸色無波動,掩飾著眼底的痛楚。
“這下慘了。”遷遷吐了吐舌,他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雖說他們皆是保守著席煦風未死的這個秘密,但如今也不是他們告訴亦冰彤的,而是她自己看到的,這就與他們無關了。
思及此,遷遷拉起曦曦的手微不可察地退後了幾步,曦曦的眸光狐疑地落在他身上,遷遷湊到他耳畔壓低著嗓音解釋了起來,“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等會必然上一場大戲,我們遠一點看戲免得殃及池魚。”
說罷,他又加了一句,“這場戲一定很好看!”神色間難以掩飾的喜悅與激動,不由地讓曦曦撇了撇嘴。
綿兒望著亦冰彤抬步走來,她渾身縈繞著冰冷氣質凜冽不已,那張清冷的麵容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綿兒不禁自慚形穢,她引以為傲的麵容都黯然失色,她暗自咬牙,眼角流露出了一絲妒忌以及羨慕。
這個女子就是席哥哥喜歡的人嗎?不就是有一張長得過去的臉嗎?就算長得比自己好看那又如何,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情趣。
席煦風彼時渾身僵硬,神色愕然,眼眸滿是難以置信,看著她向自己走來,唇瓣不由地顫抖,眼底深處蘊含著濃濃的眷戀與憂傷,腹部中頓時竄起了一股熱流。
媚藥,開始有了反應。
先前的他中了媚藥,但已然壓製下去,且他望著綿兒的模樣隻覺得厭惡,沒有一絲動容,奈何亦冰彤的出現,頓時猶如火一般,將他身上的媚藥點燃。
“夫君,這是誰啊?”綿兒勾起唇瓣,看到亦冰彤已然來到他們的麵前,心中如臨大敵,頓時出聲,故意將稱呼改為夫君,其目的不言而喻。
她望著亦冰彤的眸光含著幾分挑釁,但在亦冰彤眼裏,此人不過是跳梁小醜,壓根就不會放在眼裏。
“沒死為何不說?”她定定地凝視著席煦風,清冷的嗓音含著幾分執著。
若非她之前知曉他沒死,恐怕她如今不會這般淡然自若。而她今日出現在此不是偶然,她是故意跟著席煦風,看著他孤身一人滿身悲涼,看著他走到此處被一個女子追著出來。她的本意隻是想查看他沒死為何不告訴她反而偷偷摸摸半夜看他,但如今看著他被那女子糾纏,她便忍不住現身。
聞言,綿兒心中暗暗竊笑,看著亦冰彤的眼眸更是多了幾分不屑,席哥哥看來也沒有多在乎這個女子,否則在死而複生以後為何不來找這個女子,反而待她上門質問?
果然冷冰冰的女子不得男子喜歡,還是她這般溫柔體貼的適合席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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