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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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國,分公費跟自費。所謂的公費就是兩所友好學校間互派自家最優秀的學生到友校那兒學習進修一段時間,自費嘛顧名思義自己個兒掏腰包。按著正常流程,光有錢還不行,還得過了語言關。

    且不說語言關如何,薛晴好歹也算得上是學霸,英語什麽的自然不在話下,關鍵還是一個出國費用上。薛晴自然想公費,問題學校一年到頭就這麽幾個交換生名額,為公平計,自然得綜合考量,至少明麵上得讓絕大多數學生服氣才行。

    薛晴什麽都好,偏偏之前鬧了個不大不小的話題,連帶的當年的特等獎學金也給敲掉了。還想公費出國,顯然不大可能了。

    “小晴你想出國留學?”很快薛玉笙便聽說了薛晴想自費留學這事兒。

    薛玉笙自打在學校側門開了間小吃部,主營煎餅果子跟果汁奶茶,生意不好也不壞,一個月扣除原材料、房租、水電以及人員工資等開銷,也就三四千的樣子。主要房租占了大頭,02年每月能有三四千淨收入其實已經不差了。

    但是,這點子收入肯定不夠薛晴出國留學開銷的。

    “嗯。有這個想法。就是不曉得能不能拿到交換生名額了。”薛晴按耐下心底的那一絲不該萌生的念頭,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若是拿不到交換生名額,隻能自費。可我一個從小就沒見過父親,就連嫡親的姆媽現在也不曉得在哪裏的孤兒,上哪兒找那麽一大筆學費去……所以,舅舅,自費出國留學什麽的,不是我這樣的窮丫頭能奢望的事兒。”

    “小晴……你恨你的爸爸嗎?”薛玉笙望著薛晴許久,才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句。

    薛晴原本隻是盤算著能不能從她那名義上的舅舅薛玉笙那邊要到一些錢,好讓她自費出國留學,誰曾想著薛玉笙竟然哪壺不開提哪壺,好端端地竟然將話題扯到了她那個從未見過麵,甚至不曉得這會兒是死是活,是哪方神聖的親生父親上。

    薛晴一直有種錯覺,她那個不過是提供了一個精子,事實上極不負責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那個女人應該知道。或許她那個已經逃到逃到天涯海角,甚至有可能已經死了的親生姆媽,還有這世上唯一一個對她好,也已經死掉的外婆知道她的生父是誰。

    薛晴沒想過要去找她那個生父,這都二十年了,要麽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她存在,若是知道估摸著也是不願意相認的。

    或許……可以去找他。若是那樣,那個女人隻怕會再次下狠手吧。

    “小晴?”薛玉笙見薛晴沒吭聲,便隱約猜到自己或許觸碰到了小丫頭心底最敏銳的話題。

    “有什麽好恨的。再怎麽仇恨也不能填飽肚子變出錢來。當年外婆帶著懷著我的姆媽回老家時,就跟左鄰右舍說,跟爸爸離婚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來了。”

    “小晴,你若真想出國留學,舅舅這裏還有些錢,支付你第一年的學費應該不成問題了。至於之後的,再想想旁的辦法。”薛晴的話顯然觸動到了薛玉笙本就不多的情感神經,竟然主動說要讚助自家外甥女(親閨女)出國留學。

    “這怎麽可以。”自然不會一口答應的薛晴連連擺手拒絕。

    據薛晴這段時間的了解,薛玉笙買了房子就花掉了五十多萬,就隻剩下三十萬的樣子。而開店要付房租等成本,好像又花費了好些錢。若是公費出國留學,每年的開銷真心不少。現在薛玉笙願意支付也有能力製服第一年的學費,那之後幾年的費用咧?

    就算那個小的可憐的小吃鋪每個月有五千淨收入,一年到頭也就六萬,隻怕也是不夠支付每年的學費以及生活費。

    如此一來少不得勤工儉學。薛晴在燕京上大學的這三年多時間,真的已經受夠了“勤工儉學”四個字。更何況還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

    “好了!這事兒就這麽定了吧。不管怎麽說你也是我唯一……”薛玉笙發現自己差點說漏了嘴,便糾正道,“也是我們薛家唯一的孩子了。舅舅就算砸鍋賣鐵也會供你出國留學的,隻要你願意讀下去。至於出國留學的費用,這事兒你就不用擔心了。”

    薛晴見薛玉笙這般說,便沒再多說什麽。至於能不能出國留學,薛晴這會兒並沒完全放棄自費,還想在交換生名額這頭再努力一把來著。當然,若是真的沒能拿到這個交換生名額,那她也不會放棄自費這條路的。

    因為薛晴知道,哪怕她是燕京大學畢業,隨著高校擴招大學生隻會越來越不值錢,若是能去外國留個學,歸國後再找工作時多少能增加點含金量。當然,若是在留學期間能找個金龜婿回來,無疑更好了。

    不是說,這女人有好工作,不如嫁得好嘛。

    薛晴想出國留學這事兒,不算太刻意,但也很快傳到了幾方有心人的耳朵裏。趙清茹這邊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而且這一次還是趙清茹那老同事無意間透露給趙清茹知道的。

    畢竟,趙清茹是七八屆的燕京大學的學生,之後還留校當了老師。即便因為籌辦奧運會離職進了申奧辦,成為了公務員,跟老同事之間多少還是有點聯係的。更何況,原原之後也考進了燕京大學。

    某位下一年就可以退休的老同事在交換生申請名單上看到了薛晴的名字後,便將這事兒透露給了趙清茹知道。

    薛晴因為之前跟宋幼成糾纏的事兒驚動了校方,老同事給趙清茹通氣,也是想聽聽趙清茹的意見,生怕回頭開了綠燈後得罪了宋家。趙清茹自然知道宋家那邊,尤其宋幼成早將薛晴給遺忘了,隻要小妮子安安分分的,別總想著走捷徑就行。

    於是,趙清茹便跟老同事說了一句:“就按著正常程序,該如何就如何。”

    要說薛晴那運氣也確實不怎麽滴,趕上這一屆申請交換生的優秀學生比往年多,而名額偏偏又有所減少。一增一減之間,競爭變得更激烈,自然也就唰掉了那些不夠優秀的。

    除了趙清茹這頭知道薛晴要留學這事外,石耀廉那邊也是差不多時間聽說了這事。甚至,口袋不怎麽寬裕的薛玉笙在一次一道洗桑拿時,主動問石耀廉有什麽發財的買賣。

    石耀廉之前丟給薛玉笙一個檔案袋,裏麵有一疊資料,讓薛玉笙抓緊時間記下來。那些資料,除了趙清茹所在的趙家目前的大致情況外,當然還有跟趙家關係不錯的錢家、唐家、宋家、薑家等幾家人家的家庭成員。

    薛玉笙很快記住了那些人的大致情況,真是因為記住了,讓曾經在趙清茹手裏吃過大虧的薛玉笙按耐下了自己有些暴躁的性子。薛玉笙是怎麽都不會想到,他不過在裏麵待了二十年,趙清茹這個小妮子就存在了驚天的財富。

    甚至,薛玉笙不止一次地在想,若不是趙清茹當年死咬著他不放,他就算再沒本事,靠著他那幹爹趙父,怎麽也能成積累下一大筆錢,何至於現在還要仰人鼻息,連自家閨女想要出國留學的學費都沒辦法拿出來。

    所以趁著跟石耀廉一道洗桑拿輕鬆輕鬆的間隙,薛玉笙便主動開口問石耀廉有沒有什麽來錢快的買賣。

    “想要來錢快還不簡單,找個肥的流油的家夥,直接綁架了要贖金啊。”被香江涉黑電影洗了腦的吳二毛趴在光滑的水池旁,沒個正經地笑道,“這錢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閉嘴!”石耀廉不等吳二毛那話音落下,便陰沉著臉嗬斥道。

    也難怪石耀廉臉色有些微恙了,都說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下的隊友。也不看看自己這會兒在什麽地方,公眾場合下,當著外人的麵,竟然開這種沒有分寸的玩笑,回頭若是傳了出去,不出事兒還好,一旦出了事兒……少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是非。

    石耀廉陰沉著臉,示意正在他身上敲敲打打的按摩師下去。石耀廉倒是不怕那幾個按摩師泄密,畢竟特意找的都是聾啞人。但小心謹慎慣了的石耀廉等到屋子裏沒了外人後,這才開口道:“二毛,別說我沒提醒你。若再這麽嘴上沒個把門的……”

    心底並不以為然的吳二毛吳新宇倒是想起了自家大哥的話,便癟了癟嘴,賠禮道:“石哥,別生氣撒,我這不是嘴不小心軲轆了嘛。以後不說了,還不成嘛。”

    一旁的薛玉笙也笑著說合道:“那個……新宇也是開玩笑,我哪能做綁架人要贖金這種違法犯罪的事兒啊,在裏麵又不是沒待夠。我是真想快些弄上一筆錢,好給我們家小晴出國留學用。”

    “準備去哪兒留學?”石耀廉對於薛玉笙竟然打算送薛晴出國留學多少有點意外,不過更多的則是欣喜。他確實想利用薛玉笙做點什麽,問題也不曉得是不是將人從裏麵接出來的第一天就遭遇臨檢,讓薛玉笙治安拘留了一個禮拜,薛玉笙原本就心存防備之心,這下直接選擇了拒絕合作。

    那次臨檢,讓很多事兒的發展變得周折不斷。對石耀廉而言,也是讓他們這邊的計劃打了個七零八落。

    “說是去米國那頭。這一年的費用林林總總加起來少說也得十來萬。”薛玉笙輕歎了口氣。

    “一百萬夠不夠?”

    “一百萬?”如果說薛玉笙沒有拿到趙父留給他的那八十多萬軟妹幣,或許乍然聽到這一百萬,心裏還會激動那麽一下下。現在,也就稍稍跳動了一下,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平靜。

    “石哥你真借我?”薛玉笙試探地問了一句,“短時間裏這麽一大筆錢我可還不出來。”

    “你隻要告訴我一百萬夠還是不夠就行。”石耀廉瞥了一眼薛玉笙,開口道。

    “一百萬應該差不多了。”薛玉笙想了想,回答道。

    “我突然發現薛哥你還真好打發。”吳新宇見石耀廉跟薛玉笙雙雙看向自己,立馬意識到自己可能又嘴賤了,便縮了縮脖子,光速開溜到了一旁。

    “那個……”

    “這錢我也沒想過讓你還,回頭你隻要幫我做點兒事兒。”石耀廉搶在薛玉笙前麵,開口道,甚至,石耀廉猜到了薛玉笙的顧忌所在,還不忘多解釋一番,“放心,不會讓你做綁架人這種事兒的。”

    薛玉笙並不清楚石耀廉未來究竟會讓他做什麽。不過,薛玉笙也不是傻子,更何況在裏麵待了二十多年,跟各種壞蛋相處,當然薛玉笙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之所以願意繼續跟石耀廉打交道,甚至參合在一起,無非他們有個共同的對手。原本薛玉笙從裏麵出來當天,就想著不如就跟來接自己的石耀廉一起混得了,反正他這一輩子差不多也毀了。誰曾想當天玩個女人,竟然還能趕上掃黃,被電視台的拍到了光屁股不說,還被治安拘留了七天。

    這一拘留,讓他沒能見到自家幹爹趙父,沒能弄到更多的好處不說,還讓薛玉笙明白一件事,這石耀廉的能力遠沒有目前展露出來給他看到的那麽厲害。要不然怎麽會這麽好巧不巧地就趕上聯合執法了。

    說出去都沒人信呐,就像是挖好了坑,專程等他往裏頭跳似的。

    “什麽事兒?”薛玉笙有他的底線,何況在此之前已經被石耀廉給坑了一次。

    “也沒什麽,就是……幫著運一點東西給我一個朋友。”

    “送東西?送什麽東西?”薛玉笙眉頭明顯皺在了一起,腦子裏直接想到了一種東西,那便是毒.品。雖然薛玉笙在裏頭待了二十多年,但相關的學習隔三差五都會進行。所以薛玉笙並不是什麽都不懂,他甚至知道現在所謂的毒.品可不單單隻是從罌.粟那兒提煉出來,名為海.洛.因一種毒.品。

    至於毒.品的危害生命的,薛玉笙自然也是知道的。別看薛玉笙比較混蛋,抽大煙(吸.毒)什麽的可不會碰,因為在很小的時候,薛玉笙就聽自家姆媽杜娟兒的教誨,當年他那太外公杜半城就是因為抽那個大煙,把老杜家半城的家當都給糟蹋光了。

    所以杜娟兒在薛玉笙很小的時候就讓自家兒子發過毒誓,絕對不沾那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