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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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也沒什麽,你那大外甥女喜歡上了一塊煤炭。小說 ”趙清茹玩笑道。

    “煤炭?非洲裔的?”

    “應該是吧。光聽你家妹子在電話另一頭哭訴來著。要不然你打個電話回去問問?”趙清茹是真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據她所了解,這幾年有色人種,尤其非洲裔,拿到了大不列顛英國籍的比例有所上升。小丫頭能看上個黑人小夥子,想來有他吸引人的優點在。

    “對了,暫且還是別告訴婆婆比較好,免得受刺激。”趙清茹補充了一句。

    其實不用趙清茹多提醒,周文濤也知道怎麽處理。不過麽,能聽到自家媳婦這般嘮叨,還是挺讓人高興的。雖然有時候真的挺煩來著,可老來伴兒,不就是在這種互相念叨嫌棄關心中,攜手走過這一生嘛。

    周文濤拿出了手機,稍稍走遠了一點,開始給自家不讓人省心的妹子打電話。至於趙清茹則坐了下來,看著遠處的村民在那裏整理農具。

    方才跟桃嬸閑聊,趙清茹知道村裏今年又新添置了一套烘幹設備,加上前兩年陸陸續續添置的,現在村子一共有三套烘幹設備了。雖說到了雙搶時節,依舊要爭分奪秒地搶收地裏的糧食,隨後再抓緊時間播種上新一輪的晚稻。卻因為多了烘幹設備後,在稻穀晾曬環節節約了不少時間。

    雖說老一輩人依舊習慣傳統的晾曬方式,覺著這樣經過太陽暴曬出來的稻穀更幹燥一些。事實上,也隻是心理作用而已。而用烘幹機,不僅大大的節約了幹燥穀物的時間,某種程度上還節約了人力跟物力。最主要的一點,避免傳統晾曬環節中,穀物的不必要損耗。

    現在就連存放穀物的容器,都基本換成了設計更為科學合理,也不怕被耗子啃咬偷吃的不鏽鋼材質。裏外裏可是又節約了好些糧食呢。

    想到桃嬸那一臉的高興勁兒,趙清茹那心情也變得越發不錯。雖說再也看不到在大曬場晾曬稻穀的景象,有點點遺憾,但知道自己所相熟的親友日子過得好,也確實是件高興事兒。

    可惜,趙清茹沒能高興太久,就被不曉得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個中年男人給打擾了。

    “你是……”中年男子長得很瘦,個子倒是不太高,最多也就一米七的樣子,人瞧著有點兒蒼老,留著淩亂的胡須。最讓趙清茹不喜的還是男子看她的眼神,定光眼,隱隱透著仇恨。

    “趙清汝!”中年男子用很肯定的語氣開口道。

    趙清茹靈光一閃,倒是跟記憶中某個身影重疊在了一起。真心不能怪趙清茹沒能在第一時間裏將人認出來,實則算起來也有三十年不曾見過麵了,而且眼前這中年男人變化著實太大了。唯一不變的,還是那身材,三十年如一日,還是那麽瘦。當年是瘦竹竿,有點營養不良,現在是皮包骨,感覺比當年還要落魄。

    “趙清汝你個x子,竟然還敢回來。看老子不拍死你!”中年男子一邊情緒有些激動地嚷嚷著,一邊環顧著四周,顯然再找可以收拾趙清茹的東西。很快中年男子便找到了一根隻有半截約一尺多長的木棍,一把抓起那木棍後,便揮舞著手裏的木棍,朝著趙清茹直奔而來。

    趙清茹趕忙從木墩上站起了身,避開了中年男子那攻擊,躲閃間逮著機會,抬腳便飛踹掉了中年男子手裏那木棍。

    “田學農,這麽多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

    “汝兒!”正在不遠處打電話的周文濤見此情形,哪裏還有心思繼續寬慰手機另一端的自家妹子,慌忙掛斷了電話跑了過來。

    “文濤你小心!”

    一擊未中的田學農知道自己依舊不是趙清茹那個臭女人的對手,便將攻擊自動轉向了不遠處那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知識分子。雖然在此之前從未見過周文濤,但這些年一直都有關注趙清茹的田學農很早就知道,某個臭女人嫁了個知識分子,而且還是個埋頭搞科研的科學家。

    一想到當年若不是趙清茹這個臭女人,他也考上大學,能順順利利地上大學。出來後,即便成不了科學家,那也是恢複高考後的頭兩屆畢業的大學生,高級知識分子,有了無可限量的前途。哪裏會像現在這般,窩在這個貧窮小山村裏,打了大半輩子的光棍不說,還要被那些個泥腿子村民所瞧不起。

    這一切都是趙清茹這個臭女人的錯!

    找不到順手工具的田學農握緊拳頭,朝著周文濤那文質彬彬的臉直接揮舞了過去。

    周文濤事實上也隻是看上去文弱了一點,想當年他也是正了八經上山下鄉過的知青,而且不似趙清茹這般滿打滿算在沈家窪村這邊也沒待兩年,就借著機會直接回魔都了。當年,周文濤可是在滇南最是艱苦的地方,待了好幾年,從一個什麽農活都不會幹的魔都小夥子,生生變成“模範標兵”。期間所受的苦,可想而知。

    再者,趙家好歹軍旅世家出身。知道自家唯一的妹子竟然找了個文弱書生後,身為大哥的趙清山可是好好地訓練了一把自家姑爺。這些年,即便埋頭在科研所裏做研究,周文濤也沒忘記擠出時間來鍛煉。自家媳婦的話,隻有健康的身體才能更好地投入現代化建設,周文濤深以為然。

    所以……在趙清茹這邊依舊沒占到什麽便宜的田學農,在周文濤這裏,似乎更慘了。

    打人不打臉,這是趙家兄弟姐妹仨一貫奉行的,作為姑爺的周文濤自然牢記於心。

    等到動靜鬧得有點大,村長幾個聞訊趕過來時,田學農正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甚是傷心。至於周文濤,除了衣著有點淩亂,氣息有點喘外,倒也看不出其他的。

    “咋,咋回事?”新村長,趙清茹並不認識。不過老村長倒是瞧著有點兒眼熟,好像是某朵花曾經相中的沈楓,住在上灣村輩分最高的沈老太爺家的曾孫。當然,現在老一輩早已作古。就連桃叔桃嬸,在村裏輩分都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