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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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領一外人回來,幸虧老太太退休前見過顏扉這號,看見她還挺高興的:“這不是小顏嗎?坐,坐,不客氣。”

    顏扉見了老總編坐都不敢坐了:“徐總,這麽晚打擾你。”

    “在出版社還好吧?聽雪言說,老跟你出差,你一直挺照顧她。”老太太人其實也挺和藹。

    “都挺好。”顏扉嗬嗬笑:“是雪言老照顧我,手把手教我怎麽改稿。”

    “同事之間就該這樣,我們那會也一樣,我虧了也很多人幫我。”老太太活的比較紅色,眼神也挺好:“臉怎麽了啊?”

    何雪言安頓好她爹從屋裏出來,開口道:“我們晚上去吃飯,她碰見一個瘋子虐待孩子,去攔了一下,挨人一巴掌。心情鬱悶,我拉過來坐坐。”頓了頓:“看天也晚了,外頭可能要下雪了,讓她跟我住算了。”

    “現在的人怎麽這麽亂啊。”老太太還感慨,看了何雪言道:“你這兩天回來的都晚,你爸爸等不及,不聽我勸,自己出去了。”

    何雪言不想跟她生氣,還得耐著性子哄她:“你也洗了快休息,明天周末,我一直在,帶他出去走走。”

    老太太點點頭,跟顏扉還說了話:“那你們聊,我回臥室陪她爸爸,跟他念幾頁書。”

    老太太也不愛跟人聊太久,人就走了。

    顏扉嚇死了,望著何雪言,說的小聲:“你們家,老頭老太怎麽都怪怪的?”

    何雪言想拍死她,忍氣吞聲,拉著她出了這邊,回自己那棟房了,推門進去,她這廳改的也挺好,舒服寬敞,比她爸爸媽媽那邊家具擺設都年輕多了。

    顏扉瞧著她家前廳後院,也感慨:“住樓房再好,也不及你這院子一星半點。”

    何雪言找了睡衣跟她都換了,又在洗手間給她找了洗臉刷牙的,跟她一塊洗漱:“也不知道能住多久了,盯著的人太多了,我姐想要的不得了。不管是賣是住,她都惦記死了。”

    “你得留著。”顏扉刷牙吐白沫子:“你姐跟你爭家產,我第一個跟她急。”

    “你急什麽。”何雪言道。

    顏扉臉還頂著印子,眼睛轉的溜溜的算的很清:“留著了,我也沾光啊。我把房子還給沈素玉了,我這輩子以自己的收入,就算去坐台也賺不上這地界的首付了。你要是也被你姐趕出去了,我們倆一輩子租房子住,過幾年說不定房子都租不起,可憐翻了。”

    何雪言琢磨著話,晚上那點抑鬱漸漸消解,給顏扉遞洗臉毛巾道:“要是真這樣怎麽辦?我覺得我真搶不過我姐,何況還有個弟弟,老人家愛兒子,說不定他回來了,我們都沒戲。”

    顏扉紮了頭發,在旁邊洗臉,跟她倆人賓館住久了,一直這樣熟絡。聽完她說的,一臉水珠子跟她笑了:“那也簡單,我們也不用混首都了。跟我飛機回新疆,隨便找個什麽兼職老師的工作,或者寫寫稿賺點稿費,我們下班就去山坡邊曬太陽,喝喝葡萄酒,養匹馬,跟海子一樣去春暖花開。”

    “聽起來我現在就想跟你跑了。”何雪言被她描繪的給逗樂了,要真這樣也挺好。

    顏扉嘻嘻笑道:“可別啊,我拚命念書過來,就是為了脫離苦海的。那生活隻能想想,或者玩兩天,天天住我已經受不了了。”頓了頓:“我太物質了,幾天不看見商場lv的大廣告牌子,渾身針紮一樣難受。”

    何雪言捏她鼻子:“沒品位,那麽醜你也喜歡。”

    顏扉順其自然摟她脖子,心情也稍微平複一些,盡量不想沈素玉的事兒。開口道:“醜歸醜,值錢啊。”頓了頓道:“你不可能理解我缺錢愛錢,愛名牌的虛榮心情,因為你什麽都有。”

    何雪言拿她沒辦法,燈光下頭,顏扉洗完臉後臉龐清潔,眼睛又大又明亮,臉上還有點紅痕,皮膚好的能掐出水,何雪言心疼,親她額頭一下:“你乖乖的,我有的就都是你的。”

    顏扉聽的裂開嘴笑,又恢複精神頭撲何雪言:“你怎麽這麽好?那先讓我看看你都有什麽啊!”

    何雪言服了她這個小妖精,把她從洗手間提溜出來,丟自己書房:“你隨便看。”

    挺現代的擺設,顏扉這麽多年近朱者赤,好歹跟著何雪言也混了好久,可頭一次鑽人何雪言臥室,也算開了眼。

    抬頭看見一副畫。

    張大千。

    1949年,墨染的荷花,老大一副。

    就這一副,顏扉伸手要從牆上取下來,眼巴巴望著何雪言:“送給我吧,我知道你也不缺。”

    何雪言拍她的髒狐狸爪子:“這是仿的,我自己畫的,但你也不準碰髒了。”

    “那真的在哪兒?”顏扉關心這個。

    “肯定收起來了啊,家裏那能放一堆真的,也得考慮安全問題。”何雪言都不想搭理她。

    顏扉眼睛都綠了,盯著何雪言:“你這打死我,我都不敢跟你分了。”想了想:“還有什麽值錢物件,快再刺激刺激我,以後人剁我的手,我也抱你的大腿。”

    何雪言聽得想踹她,這太沒出息了。顏扉都等不及了在她家裏翻箱倒櫃的,何雪言特後悔領了一老鼠進門。顏扉亂巴拉東西,櫃子一打開,裏頭還有留聲機,都是特老的黑膠片灌的老京劇。丟下唱片,又扒拉出一遝知名大咖的手稿真跡。妥妥還藏了一大堆人家的好書好畫。

    這貨還專門有個保險箱,裏麵有什麽,何雪言不跟她說。顏扉軟磨硬泡,何雪言嫌她煩,打開了,其實也不是什麽,是幾幅發黃的畫收的特別仔細。顏扉眯著眼睛,臥槽出來了。

    何雪言也心疼著,給她看了一眼趕緊放回去,好好保存了。

    轉了一圈,顏扉舉著客廳蹲著的個玻璃擺件,看到下麵刻著某歐洲藝術家的名字。傷心的放下來,看著何雪言:“你就說吧,你都睡錢堆裏,為什麽舍不得背個lv啊!”

    何雪言懶得理她,拽著她回臥室:“你能想點別的嗎?你的愛好也太低俗了。”

    顏扉受了刺激,根本也不能想沈素玉的事兒了,自己往何雪言床上爬,滿臉作奸犯科的神情:“求你睡了我吧,真的。哪怕你睡完不要我,給點分手費也行。”

    何雪言伸手想打她幾巴掌,奈何她臉上已經有巴掌了,再打破相沒法見人了,沒忍住,扇的特輕道:“好好的,別發羊癲瘋。”

    顏扉臉碰一下就疼,哎呦哎呦的。眼神嬌柔道:“你早幾年跟我說了你的真實實力,我拚命倒貼也得追你。什麽別墅啊,蘭博基尼啊跟你一比弱爆了啊,這下你慘了,你要不把我包了,我跟你沒完。”

    “停,不準說了,我頭疼著。”何雪言阻止了這個話題,盯著她道:“這都是我媽的命根子,沒事兒拿出來還臨摹學習的。也不可能錢不錢的,留在家裏就是留著。即便將來我媽不在了,那我也得留著。”

    顏扉聽哭。

    好容易找到一金主,又沒戲。

    何雪言坐在床邊笑了,捏她的臉道:“我就每個月幾千塊工資,加上拿點提成獎金。偶爾人約我寫點豆腐塊專欄的稿費,撐死有叔伯多送幾幅不太上心的,我丟給我姐讓她拍了給我點零花。我還不如你會跟那些人拉扯賺的錢多。”

    顏扉疼,吸溜著嘴角,夢都碎了。按著心口:“什麽也別說了,何雪言,咱們的愛情結束了。”

    “顏扉!”何雪言想削她。

    “幹嘛?”顏扉哎著應了聲,大眼睛閃光盯著她。

    何雪言嚴肅著麵孔:“你再說一遍。”

    顏扉靠著床頭,心想何雪言的床雖然不寬但挺舒服的,稍微起來一點,拍了旁邊的枕頭仰頭說的也挺嚴肅:“什麽也別說了,何雪言,咱們的愛情從上床開始吧。”

    何雪言撲她旁邊,使勁下狠手揉她的臉道:“你怎麽那麽讓人糟心,一點也不可愛!煩死了。”

    顏扉疼的眼淚快掉出來了,使勁拍她:“放手,我跑你家不是為了被你打一頓啊,何雪言,我錯了,你放手。”

    按床邊收拾她,何雪言眯著眼睛道:“敢不敢亂說了。”

    顏扉臉快腫了,搖頭:“真不敢了,以後都不提愛情結束的事兒。”說完,撲何雪言肩膀上,摟著她說的親熱:“沒錢就沒錢吧,反正我也沒錢,大不了咱不買lv了,我幾百塊淘寶也能過。你讓我養你,我都肯。”頓了頓親何雪言的臉,親的老響:“隻要你是我的就行了,別的我都不要。”

    何雪言總算聽見句順氣的話,盯著顏扉的臉道:“你有多喜歡我?”

    “比喜歡我媽還喜歡你,你說有多喜歡。”顏扉說了最掏心窩的話。

    何雪言被哄的氣越來越順,任由她貓兒一樣在跟前粘人,伸手摸她腦後的頭發,在床上抱住顏扉,把她壓在身子下麵,看著她,湊在她耳朵邊道:“顏顏,你這會兒心裏還難受嗎?”

    顏扉的手搭在她肩膀,很輕的歎氣道:“我沒後悔跟她說了分手,隻是有些擔心她和果子的安全……你生我的氣嗎?”

    何雪言嗅著她發絲間的香氣道:“我能不生氣嗎?可我搶了人家女友,也沒什麽好氣的。”頓了頓:“這會兒,你不準再想她的事兒了行嗎?”

    顏扉點點頭,喉嚨裏發出嗯的聲音,眼神水潤泛光,紅著臉頰去看何雪言,何雪言還沒開口說話,她忍不住了,先遞上嘴唇去吻何雪言。

    何雪言剛剛被她弄的有多難受再也不想了,壓著千嬌百媚的小狐狸,被她纏著索吻,血液都往頭上去,喉嚨幹咳的要命,小狐狸主動親她,她躲了一下。台燈下麵,顏扉一臉焦急,不甘心去解何雪言的衣服扣子,何雪言被她纏的難耐,抓了她的手按在旁邊,湊在她耳朵邊輕輕喘息道:“顏顏,不管你以前跟誰在一起,過去有多喜歡她,從今往後,你隻準心裏想著我。”

    “雪言,我答應你……”顏扉扭動著,在她懷裏,把手從她手裏抽出來摟著她脖子也咬她耳朵,含著她的耳垂,舌尖挑動她的感官,手掌伸進她衣角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聲音嬌媚吐氣:“求你吻我吧。”

    小狐狸又軟又媚,哀聲求人,何雪言捧著她的臉低頭含住她的嘴唇。(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