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迷宮般的盜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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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之前水中那詭異一幕,在慌亂中,我記著我是昏了過去。
我沒有被身後那黑影拖走,想來是黑牛他們救了我。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腳下不遠處是一個黑乎乎的大洞,裏頭是滿坑的濁水,這洞應該是我們遊進來時經過的盜洞。
我問黑牛:我……我剛才怎麽了?
黑牛嘿嘿一笑:剛才你差點給淹死,是猴子救了你。
他說罷,我已是看到一旁的角落處,站著一個黑影,正是猴子。他正默不作聲站在原地,借著黯淡煤油燈看著手掌,我一眼看過去,心上不由一跳!
他手中拿著的東西,很是眼熟,我下意識的在身上翻找幾下,果然,天師符不見了。
猴子這時候像是才回頭神一般,反手攤開手掌,手臂一動,把天師符向我丟了過來。我連忙伸手接過,天師符水火不侵,此刻卻是彌漫著低低溫熱,其中一角已是變作淡淡的焦黑色,仿佛是被燒過一般。
天師符被催動了?
難道之前水中的那東西不是猴子,而是水中怨靈?
我頓覺心上寒意升騰,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我把天師符戴回去,哆嗦著向猴子道了一聲謝,畢竟他是救過我。
我戴好天師符,心上越想越怕,想起之前一幕,不自覺的向腳下看去。上一次被陳燕傷到的腳踝,現在雖是結痂了,但還沒有徹底康複,好在之前被抓住的腳,不是同一隻腳,否則舊傷未愈,又要添新傷了。
我把褲腿翻起來,往腳踝處一看,頓時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我腳踝處就是出現了一個通紅的掌印!
這掌印很大,不像是正常人類的手掌,手指也特別的長,掌印覆蓋在我腳踝上,一眼看去,實在觸目驚心!
黑牛看我不對勁,湊過來問我:怎麽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心上總覺不安,不願意讓他看到,連忙裝作不經意的把褲腿收下去,裝作輕鬆的說:沒事,剛才不小心磕到腳了。
黑牛這才給我說,先前井水漫上來的時候,盜洞漸漸被淹沒,他沒辦法才是先入後段盜洞中等我和猴子。不料等了半天,才發現猴子把我抱出水麵,當時我麵色已是鐵青得嚇人,嘴中不住吐著水沫,眼看是不行了。
“好在有我,若不是我盡力救你,幾分鍾前你就見閻王去了。”
黑牛抹了抹嘴,似乎在等著誇讚。我苦笑一聲,連忙道謝。
他看我識相,也是滿意的嘿嘿一笑,接著像是想到什麽一般,扭頭向一旁的猴子看去,笑說:猴子,你不是總稱自己是部隊裏的頂級尖兵嗎,怎麽連一個簡單的水下衝刺都出了亂子,還差點賠上一條命。
猴子冷哼一聲,說:他是自己找死!
他說完這話,才是解釋起水下發生的事,他先讓我入盜洞後,在後方稍微等了一會兒,再進去時發現我沉在水底,一動也不動,像是不行了,連忙把我給抱了回來。
聞聲我不覺心聲疑惑,問他:你……你有沒有看到水底裏多出一個人?
他兩人聞聲,麵色頓時有些古怪起來。猴子忽然冷聲問道:你在水底看到了什麽?
他問得有些急促,我心上一慌,下意識的挪了挪被抓紅的腳踝,他眼神很尖,飛快向我腳下掃去,似乎想到了什麽,但沒有說話。
我總覺得心上慌得不行,總覺說實話要糟,下意識的撒了謊,解釋說自己水性不好,剛才沒緩過氣來,昏在半途。
我這解釋,黑牛似乎信了,但猴子眼神卻是微微閃爍,若有所思,但也不再追問了。
這時,猴子和黑牛已是將雨衣上的帽子摘了,借著油燈的黯淡光芒,我倒是勉強看清了他們麵容。
猴子並沒有如同想象中那般尖嘴猴腮模樣,他身材勻稱,麵容冷峻,麵上還沾染水珠,看著倒是挺英俊,他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充滿男性的陽剛,與國內那些一線男星比起來都是不遑多讓。
黑牛卻很是粗獷,麵上胡子拉碴,胡渣豎起猶如鋼釘,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倒豎,麵龐黑乎乎的,長得像是李逵,聲音卻差了老遠,沒一點王者之氣!
我正暗自打量他們,猴子忽然來到我麵前,神色銳利,上下掃視我,卻一句話沒說,直盯得我心上發毛。
半響後,他才是緩緩出聲:你不是這裏的工人?
我搖了搖頭,他又問我:剛才那道符籙是誰給的?
看他救過我的份上,我如實把符籙來曆給他說了。
其實我也隻是知道符籙是我爺爺給的,至於更深的淵源,我卻不明白了。
他又飛快問:你叫什麽?
“方羨仙。”
“湘西方家?”
我如實答道,猴子聞聲麵色似乎有幾分凝重起來,他上下看了我兩眼:方家人,難怪了……
方家人?為何一提到方家,他就是這般反應,這人難道還知道些什麽?
我硬著頭皮問:方家人又是如何?
他卻愣了一下:難道你親人沒與你述說過方家隱秘?
我搖了搖頭,他卻是沉吟下來,若有所思,在我追問下才是攤開手無奈說:我也是第一次來長沙,還沒去過湘西,你是方家人,還問我這外家人?
他說的是有些道理,把我接下來的話堵在口中,但我隱隱覺得他是知道什麽,但他似乎心有忌憚,不願意說出來一般。
黑牛在一旁看我們扯了好半天,似乎有些煩躁,連聲催促猴子尋路離開。
猴子答應一聲,走了過去,黑牛接過洞壁上的油燈,走在最前方開路。我看他們越行越遠,連忙跟了過去,走在最後。
井裏的繩子已是被猴子割了,想沿著原路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我們身處的這個盜洞有一米多高,寬度也隻有一米左右,黑牛在其內行動很是難受,不住的抱怨。
油燈的光線很是黯淡,我走在最後根本看不清腳下,後方又是昏暗一片,很是壓抑。我下意識的想要掏出手機,才是猛然想起手機等物已是留在眼鏡小哥的工棚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