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劉寡婦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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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渾噩噩間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我隻感覺周遭陰風陣陣,吹的我渾身發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隨後便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撲棱一下就坐了起來。

    我雖醒了過來,但卻感覺渾身酸軟無力,而且非常的惡心,那腥臭之氣一直在我口中繚繞不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好久,這種感覺才漸漸淡去,隨即抬起頭四周打量了起來。

    這一看之下我頓時心頭一緊,隻見此刻,我竟然跌坐在村頭處,而那顆老槐樹,就屹立在我身後不遠處,夜風透過樹枝的縫隙吹佛而過,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那聲音宛若鬼哭,聽起來很是恐怖。

    我怎麽會在這,我明明記得,我是被一個戴著鬼臉麵具的人迷暈在地窖裏的,怎麽醒來之後,卻出現在了這?

    這時,我忽然想起我第一次進入地窖的情景,當時,我被人一棒子打暈,醒來後便躺在了劉寡婦家,按照劉寡婦所說,是我爸他們在老槐樹下發現了我,而這一次,我依然被扔在了老槐樹下,難道,這裏麵,有什麽說道不成?

    那人,為什麽每次都是打暈我,而不殺我,反而將我扔在老槐樹下呢?

    莫非,他是刻意的讓我接近老槐樹?

    隻是,老槐樹精華流盡,就算我接近老槐樹,又能做什麽呢?

    我坐在地上一陣胡思亂想,而下一刻我忽然想起了道士來,急忙起身,四處尋找他的身影。

    可是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道士,不禁心頭一顫。

    道士,不會已經遭到了那人的毒手了吧?

    想到這裏我神色一暗,這件事本和道士沒有關係,但道士卻為了幫我不顧自身安危參與了進來,此刻出了事,我怎能不沮喪?

    他雖不是死於我手,但卻因我而死,我又怎能不內疚?

    我一臉痛苦的蹲在了地上,眼圈一紅,眼淚險些就流了下來,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就聽一陣雜亂的拍打聲自老槐樹處傳出,那聲音不大,掩藏在夜風下,若不是我離得近,恐怕還真聽不到。

    我急忙起身衝到了老槐樹下,隨即定睛一看,就見老槐樹上竟然吊著一個人,而此刻,那人正用腳使勁的踢踹老槐樹的樹幹,見我衝了過來,立馬對我擠眉弄眼的使眼色。

    “大哥,你沒死?”這掛在樹上的,竟然是叼毛道士。

    我一臉的心喜,但道士卻從嗓子眼裏擠出來一句話:“臥槽你大爺的,你再不把我放下來,我就真他媽要死球了!”

    我聞言急忙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雙腿,隨即將他放了下來,這道士也不知在這掛了多久了,此刻被我放下,立馬張著大嘴‘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才罵罵咧咧的說:“他媽的,若不是你道爺練過龜息功,這一次,恐怕就要被吊死在這顆老槐樹上了!”

    道士原本身上就有傷,而此刻,他的身上竟又添了幾處新的傷口,有的傷口甚至還在流血,模樣極其狼狽。

    “大哥,那祭壇破了沒?”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事,問完之後一臉希翼的看著他,但道士卻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唉,這次真是小看了這家夥了,這家夥,不僅通曉養屍的手段,而且近身肉搏也極其強悍,你道爺我行走江湖十多個春秋,什麽樣的高手都見識過,沒想到這一次,卻在槐樹村這條小陰溝裏翻了船,若不是老子機智,假裝昏迷了過去,這一次,恐怕就真的要栽了!”

    想我和道士折騰了大半夜,到最後不僅險些搭上性命,就連祭壇都沒能破掉,不禁讓我神色一暗。

    道士見狀就說:“兄弟你也不要氣餒,這件事呢,雖然棘手,但也不是沒有辦法,這一次我沒料到這小子點子這麽硬,所以準備不足,有些托大,下一次,待你道爺準備妥當再來找回場子,我給你打包票,若是不拿下這狗日的,你道爺就跟你性!”

    我聞言苦笑,心裏卻想,這次事之後,那人肯定要把祭壇挪走了,以後再來,我們要去哪找祭壇去?

    可以說,這次是破掉那邪靈轉運術最好的機會,可是卻被我和道士活活浪費了。

    唉!

    我忍不住歎了口氣,但卻沒多說什麽,隻是將道士扶了起來,說:“大哥,你身上還在流血,走,去我們村的劉寡……劉大夫家去看看!”

    道士受傷不輕,聞言也沒推脫,被我扶著一瘸一拐的往村裏走去。

    期間我們路過了老李家,就見老李家的院子裏搭著一個靈棚,棚子內擺放著一口大紅色的棺材,但奇怪的是,竟沒有人給劉紅守靈,整座靈棚內,唯有一盞昏黃的燈頭被夜風吹的蕩來蕩去的,發出了‘吱呀吱呀’老舊詭異的聲響。

    我忍不住搖頭歎息,想劉紅也是一個可憐人,生前被李二奎糟蹋,死後不僅沒人守靈,連魂魄都被觀音洞的沉香公子娶了去,以後也不知道還要受多少苦。

    到了劉寡婦家之後我有些猶豫,這個時間,劉寡婦應該還沒起呢,我現在來,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我轉頭看了一眼道士,見他神色虛弱,一臉的痛苦便也不再猶豫,抬起手便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之後屋裏才有人應,問:“誰啊?”

    “劉嬸,是我,天麒!”我說。

    “天麒?”劉寡婦顯然有些驚訝,過了好一會才說:“你等一下!”

    大約幾分鍾之後,門終於被打開了,劉寡婦顯然剛剛睡醒,身上隻簡單披著一件外衣,裏麵還穿著半透的睡衣呢。

    門一打開,劉寡婦便一臉羞澀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你怎麽趕這個時間來,天都亮了,若是被別人看見多不好!”

    我聞言一怔,隨即才反應過來。

    這劉寡婦,不會以為是……我來和她內啥的吧?

    這誤會可有點鬧大了啊!

    見我發愣劉寡婦就出來拽我,我急忙一躲,然後將我身後的道士拉了出來,說:“劉嬸,我朋友受傷了,來你這包紮一下!”

    劉寡婦顯然沒料到還有旁人,當即一愣,過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是自己誤會了,臉一下紅到了脖子根,而後低著頭讓開了門,用蚊聲說:“那,那快進來吧!”

    進了屋之後我便看到了劉寡婦的婆婆,那老太太此刻正瞪著一雙三角眼,一臉怨毒的盯著我呢,我被她看的渾身不自在,就說:“劉奶奶,我朋友受傷了,我們是來處理傷口的!”

    劉奶奶聞言撇了撇嘴,然後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沒一個好東西!”

    我聞言一臉的窘迫,劉寡婦也有些沮喪,搖了搖頭,隨即說:“進我房間吧!”說罷就將我和道士推了進去。

    劉寡婦起的匆忙,被褥還沒整理呢,此刻就雜亂的鋪在床上,而我在隱約間,似乎看到被褥裏,有一個粉色的,條狀的物體。

    劉寡婦顯然也發現了,緊忙搶先將被褥蓋了起來,然後一臉不好意思的說:“我才剛起,屋裏有點亂,見笑了!”

    我剛要說話,但道士卻搶先笑吟吟的說:“姑娘客氣了,是我們沒想周全,來的有點早了,不好意思啊!”

    劉寡婦聞言偷偷的瞪了我一眼,隨即去藥箱拿了藥,開始給道士處理傷口。 △△

    道士的身上足足有六七處傷口,有的是被劉姥姥抓出來的,有的卻是被那戴著鬼臉麵具的人打的,淤青的地方更是數不勝數,劉寡婦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將道士身上包紮好,淤青的地方也塗了藥,這才了事。

    臨走的時候我給劉寡婦扔了二百塊錢,但她卻死活不要,強硬的塞進我手裏,並說:“天麒,跟我,你還客氣啥!”

    我家正需要用錢,當即也沒說什麽,隻是道了聲謝,然後便和道士離開了。

    一出了門,道士就一臉壞笑的看著我,還猥瑣的說:“兄弟,那劉大夫似乎是個寡婦啊,而且我看的出來,她似乎對你挺有意思的,嘿嘿,這麽漂亮的美人,而且身材這麽好,你不上,可有點浪費了啊,浪費,那可是最大的可恥!”

    我不搭理這貨,隻是悶頭往出走,道士見狀嘟囔了一聲,然後了跟了上來。

    此刻天已亮,家家戶戶都起來了,不少人家都冒起了炊煙,而我和道士折騰了一夜,自然也是饑腸轆轆,當下也沒回鎮裏,而是去我家,準備弄點東西吃。

    隻是,我這才剛剛出了劉寡婦家的院門,便聽到一陣嗩呐聲響起,隨後就見李大奎帶著一眾人,抬著一口大棺材向村外走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