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摘下帷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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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時長孫容謹溫潤的目光落在司鳶的身上多了幾分打量,畢竟第一次見那人,她亦然是戴著帷帽的。

    “王爺敢讓她揭下帷帽嗎?”師菱佩雖是懼怕時亓懿的氣勢,但她心有不甘,目光如劍般射向司鳶,步步威逼,勢必要揭穿她的身份。

    “放肆!王妃身子骨不好,揭下帷帽加重她的病情你該當何罪?”他清冷的嗓音含著如冰霜般的寒冷,眸光宛若冰錐般刺向她,渾身縈繞著上位者的壓迫。

    在上位的皇帝微微眯眸,深沉的眸光閃爍出了一抹光芒,他強製讓司鳶來,本就是想抓她的把柄,多多少少打擊到時亓懿一點,如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隻要證實了司鳶的身份,那麽便可治時亓懿的罪。

    但他不如時路倪那般想得天真,他心知,時亓懿並沒有那麽好對付。

    思及此,他的話語幽幽地響起,眼角流露出了淡淡的精光,“皇叔,清者自清,便讓王妃揭下帷帽讓眾人一看,也可洗清她的嫌疑。”

    “若摘下帷帽不是前太師之女,還請皇上治師菱佩誣陷皇室的罪名。”時亓懿依舊神態自若,餘光淡淡地掃了師菱佩一眼,滲著淡淡的寒意。

    “好。”皇帝勾唇一笑,極為爽快地答應了。畢竟師菱佩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價值,即便到最後發覺是場誤會,死的是師菱佩,與他何幹?

    聞言,時亓懿緩緩地摘下了司鳶的帷帽,一張清麗脫俗的容顏映入眼簾,眉間的魅蓮出淤泥而不染,一雙桃花眸瀲灩無波,紅唇如同櫻桃般光澤。

    見狀,師菱佩的眸光滲出了濃濃的戾氣,神色頗為猙獰,她咬牙出聲,“這就是師鳶,王爺還有何狡辯?”

    司鳶,師鳶。

    她在一年前聽聞攝政王爺娶的王妃名司鳶不甚在意,畢竟她堅信師鳶早已死了,直到前段時日看到她那張臉,再加上先前在宮門口她看到自己那怪異的表現,讓她確信,這是師鳶無疑。

    而長孫容謹的目光緊緊凝視著她眉間的魅蓮,溫潤的眸光劃過一抹愕然,旋即微不可察地黯淡了眸光,雖然他猜到了或許是她,但見到之時卻還是難以抑製地詫異。或許,是他心底不願這是她,畢竟,這是時亓懿的王妃。

    時亓懿涼薄的眸光掃向眾人,神色不見任何慌亂,如雕刻般的五官勾著著淡淡的冷厲,他的薄唇微啟,“何人證明她便是師鳶。”

    “微臣與師鳶有過幾麵之緣,王妃與她雖有相似,但卻不是師鳶。”一名大臣起身,拱手緩緩道。

    “沒錯,師鳶早已死了,王妃不過是與師鳶有幾分相似罷了。”

    “對,沒錯。”

    ······

    大臣們紛紛如此說道,師菱佩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眸,滿眸猩紅,氣得嘶吼出聲,“怎麽可能,這明明就是師鳶,你們是瞎了嗎?”

    彼時的時路倪神色陰沉如水,眼底陰鷙狠厲,唇瓣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直線,見眾大臣這般反應,他便知道,他輸了。

    皇帝的眸光微眯,神色沉了下來,眸光望著神色淡漠的時亓懿,眸色更是一沉,略帶青澀的嗓音故作低沉,冷冷地開口,“夠了!”

    他的目光掃過滿眸慌亂的師菱佩,眼角流露出了寒意,唇瓣微動,冷冷地下令,“師菱佩誣陷皇室,杖責八十。”

    杖責八十,男子都未必承受得住,此番的懲罰也是要了她的命。

    侍衛領命上前拖走了師菱佩,而她的眸光滲著濃濃的狠厲,依舊不甘心地喊著,“皇上,這明明就是師鳶,皇上——”

    聲音漸行漸遠,緊接著是杖刑的棍棒聲沉重地響起。

    時亓懿負手而立,纖塵不染的錦袍清冷絕塵,如同謫仙一般,但眉宇間卻不失皇者的威嚴。他早在先前便做好了準備,一些大臣是前太師的門生,為了太師保留這一點血脈,不惜欺君。而一些見過師鳶且與太師無交集的大臣們,他便將他們的罪證收集起來,把柄在手,他們根本不敢亂說話。

    在時亓懿送去那些大臣的罪證之際,他們紛紛慌亂無比,害怕被罷官,向他求情,且言要為他做牛做馬,隻求掩飾罪行,而這位攝政王爺等的就是這句話,當時他不過淡淡地道了一句,宴會之上,勿要胡言。

    當時的大臣們不懂是何意,直到見到司鳶的容顏,他們才幡然醒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