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挖地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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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蕭勉進入地窖,這才真得目瞪口呆。

    雖然在進入地窖之前,蕭勉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眼看著滿滿當當的靈石山海,蕭勉還是呼吸困難。

    清一色的上品靈石,數之不盡!

    粗略估算,地窖中的上品靈石,多達萬萬之數!

    這下,真得發財了……

    合攏了嘴巴,蕭勉大袖一揮,開始了搬運靈石的工作。

    一塊塊上品靈石,在蕭勉控製下投懷送抱,送上門來。

    漸漸地,一個又一個極品儲物袋被塞得滿滿當當……

    虧得蕭勉手頭的極品儲物袋多得數不過來,不然的話,就要另尋它法了——畢竟,此處的上品靈石實在太多!

    搬運到一半,蕭勉這才發現地窖中並非隻有靈石。

    地窖正中心處,有一座平台。

    平台上放著一個葫蘆,孤零零的,鎮在那裏。

    好奇之下,蕭勉將收取靈石的工作交給黑布,一步跨出,來到了平台麵前,仔細打量著那個葫蘆。

    就見那葫蘆不過巴掌大小,通體翠綠,晶瑩剔透。

    除此之外,似乎也毫無異常。

    但若這小葫蘆真得毫無異常,向流清豈會如此重視?

    再一細想,蕭勉有了新的懷疑。

    向流明在地窖中存放如此大量的上品靈石,營造出一個靈氣濃度極高的密室,恐怕就是為了這個小葫蘆!

    換言之,這個小葫蘆還隻是一個半成品,沒有成熟!

    向流清,妄圖以靈石散發出來的靈光催熟葫蘆。

    但顯然,結果似乎並不理想……

    小葫蘆的生長幾乎停滯,說白點,就是快死了!

    向流清好歹也是元嬰老祖,一宗之主,被他如此心心念念的東西,豈是凡品?

    就算真得沒什麽用,蕭勉也不會放過!

    想想向流清回轉落花穀,見到靈石被洗劫一空、葫蘆被連根拔起的情景,蕭勉就覺得十分解氣。

    當下,二話不說,蕭勉伸手抓住那個葫蘆,拿了起來。

    葫蘆入手,蕭勉一陣悸動。

    不等蕭勉多想,那個巴掌大小的葫蘆,竟然搜地一下鑽入了蕭勉體內的仙石空間中……

    嘿!

    還真是寶貝!

    如若不然,豈能得到仙石的認可?

    隻是如今身處險境,蕭勉可沒工夫好好查看。

    將地窖中的上品靈石一鍋端之後,蕭勉帶著黑布和尋香獸,原路返回,撤出了百花宮。

    再度看到那些玲瓏花禁,蕭勉生出些新的明悟。

    既然向流清不在落花穀,自己還客氣什麽?

    就這麽站在百花宮前,蕭勉體內的毒舍利瘋狂運轉。

    極速轉動的毒舍利,便好似一個風眼。

    巨大的吸引力從蕭勉體內散布出來,席卷整個玲瓏花禁。

    覆蓋在玲瓏花禁上空的那些神秘香氛,被吸引之下,紛紛朝著蕭勉匯聚過來,宛如百川歸海,聚於一處。

    毒舍利,便好似貪得無厭的饕餮,一味索取。

    到最後,百花宮外側的那些花花草草,漸漸枯萎……

    眼看著體內大了一圈的毒舍利,蕭勉心滿意足。

    那些神秘香氛,雖然品階不高,卻勝在數量極大。

    大量香氛匯聚在小小的毒舍利內,硬生生得將毒舍利撐大了三分,連帶的,便是窺靈法眼,也威能大增。

    誌得意滿,蕭勉擦幹抹淨,化影而去……

    再說這玲瓏花禁,本就是落花穀第一禁地。

    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落花穀豈能不知?

    然則等整個落花穀為之驚動時,為時已晚。

    此時的蕭勉,早已經逃出了落花穀——出了落花穀,蕭勉認準北方,疾馳而去。

    此前落花穀紛亂之際,蕭勉隱約得到了向流清的下落。

    向流清不在落花穀,竟在火雲嶺!

    這老狐狸,該不會是想對火雲嶺不利吧?

    火雲嶺有黃岩坐鎮,向流清一人之力,斷然不敢放肆。

    難道……難道連他,也參與其中?

    這麽想著,蕭勉越發得歸心似箭。

    火雲嶺一番基業,乃是蕭勉對南越州未來中興之路的一種嚐試,不管是誰,蕭勉都不允許他們染指火雲嶺!

    向流清不行!

    丹丘生也不行!

    疾馳一晝夜,蕭勉終於趕到了火雲嶺。

    果然,此時的火雲嶺,已經全麵戒備。

    然則,進犯火雲嶺的,並非向流清或是丹丘生。

    正在和黃岩對峙的,也是蕭勉的老熟人——穆尚白!

    當日被蕭勉從五行門逼走之後,穆尚白就一直隱居南越州,不聲不響,竟是被他順利度過大天劫,成就了元嬰老祖。

    數年前,書生帶著南越軍團遠征東海之後,南越州的高階修士為之一空,穆尚白這才大著膽子又浮出了水麵。

    當然,他也沒敢去萬宗城廝混。

    一來二去的,穆尚白和落花穀勾搭上了。

    此番,穆尚白便是在向流清授意下,前來試探火雲嶺。

    向流清之所以隨同而來,便是想看看有沒有可趁之機。

    自以為棋高一著的向流清,恐怕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的老巢,已經被蕭勉搬空了……

    再說黃岩和穆尚白,兩人交手,勢均力敵。

    兩人渡劫的時間差不多,修為差不多,但要說起根基,黃岩到底是不如穆尚白來得穩重。

    虧得黃岩自從跟隨了蕭勉,蕭勉就沒虧待過他。

    黃岩的一身法寶,彌補了不足。

    甚至隱隱然的,黃岩還占著些上風。

    穆尚白,並不著急——他知道,向流清也來了。

    向流清,同樣不著急——他知道,還有一人沒有現身!

    丹丘生啊丹丘生!

    你是打算眼睜睜地看著我毀了火雲嶺,還是打算為蕭勉出頭,和我一爭高下?

    火雲嶺,名義上畢竟是五行門的別府!

    雖然執掌火雲嶺的是一個號稱驚蟄的組織,但是整個南越修行界,都將驚蟄看成了蕭勉的產業。

    穆尚白進犯火雲嶺,消息已經散布出去了。

    五行門離火雲嶺並不遠,丹丘生不可能不知道此事。

    或者,他打算揣著明白裝糊塗,任由自己鏟平火雲嶺?

    哼!

    不管了!

    且讓我加一把火,看看火雲嶺的成色!

    心念一定,向流清終於忍耐不住,主動出手。

    向流清並沒有攻擊火雲嶺,隻是截住了黃岩。

    得了空隙,穆尚白繞過黃岩,衝向了火雲嶺。

    “可惡!向穀主,你這是什麽意思?”架住了向流清的五光十色劍,黃岩大聲質問:“莫非,落花穀想攻伐火雲嶺?”

    “非也!非也!向某人此來,並不是代表落花穀,隻是以個人身份,來為穆尚白穆道友助陣的!”

    “哼!助陣?我看是助紂為虐吧?”

    “黃道友!話可不能亂說!穆道友是來尋蕭勉那小子報當年未凝嬰時的一段宿仇,可不是來找你火雲嶺麻煩的!此乃穆道友和蕭勉的私人恩怨,黃道友,咱們就不要參合了!”

    “……”

    向流清嘴上說著不參合,卻實實在在地絆住了黃岩。

    若蕭勉在此,借穆尚白一個膽子,也不敢打上門來。

    就算如今的穆尚白已經順利凝嬰,但關於蕭勉的各種傳說,也早已經傳遍南越。

    就是因為吃準了蕭勉不在火雲嶺,甚至不在南越州,向流清這才攛掇著穆尚白找上火雲嶺。

    名曰私人恩怨,實則蓄意報複。

    黃岩哪裏會不知道向流清是來者不善,然則麵對穆尚白,黃岩還能占些上風,麵對向流清,黃岩卻隻能自保。

    黃岩的一身功法,乃至飛劍法寶,俱是土屬性。

    反觀向流清,乃是落花穀根正苗紅的當代宗主。

    就像五行門精通五行道法一般,落花穀門人,大多是水、木、土三種屬性靈根。

    向氏一脈,以木屬性靈根居多。

    向流清,更是木屬性天靈根修士!

    五行木克土,加上向流清一宗之主,一身法寶裝備,比之黃岩有過之而無不及。

    平日裏深藏不露的向流清,將黃岩壓製得作聲不得。

    至於衝入火雲嶺的穆尚白,黃岩有心無力……

    虧得火雲嶺中,還有些金丹修士。

    麵對那十餘名結成陣勢的金丹修士,穆尚白也不敢大意——一個不好,可就是陰溝裏翻船了。

    想起向流清之前的指點,穆尚白依計而行。

    “諸位!諸位南越同道,俱是如穆某人一般的散修出身,咱們散修,最看重的便是自由自在,幾時受過束縛?這火雲嶺乃至其幕後黑手驚蟄,意圖在我南越州攪風攪雨,諸位同道,切不可上了對方的當啊?今日!穆某人便當著諸位的麵,揭露出火雲嶺的真麵目,給諸位一個警醒!還請諸位讓開!”

    穆尚白的好言相勸,讓那些金丹修士陷入了兩難。

    對於火雲嶺,這些金丹修士心生好感。

    但若是因此就要冒犯一位元嬰老祖的怒火,似乎有些不劃算——這個念頭,並非人人都有,卻也已然迸發。

    在穆尚白威逼似的瞪視下,漸漸地,便有人產生動搖。

    不大一會兒工夫,聚集起來的金丹修士,走了一小半。

    剩下的大半金丹修士,雖然還沒走,卻也已經沒有什麽威懾力可言,就算他們聯手,也已經無法威脅到穆尚白了。

    穆尚白大笑一聲,消失不見。

    他此番前來,可不是來找蕭勉的。

    按照事先和向流清的約定,隻要穆尚白將火雲嶺摧毀殆盡,落花穀便會給穆尚白一筆驚人的靈石作為傭金。

    既可以泄憤,又可以獲利,何樂而不為?

    至於風險,穆尚白壓根就沒想過……

    在向流清糾纏住黃岩的同時,穆尚白開始了破壞。

    與此同時,距離火雲嶺千裏之外的碧落峰,來了一人。

    一道水火雙色的流光,從天而降,化成了一名道袍修士。

    正對著相思樹下的那塊墓碑,這道袍修士幽然一歎。

    “師妹!你我終究是有緣無份!”言辭間,道袍修士轉過身來,正對著火雲嶺——可不正是五行門掌教丹丘生!

    看著遠在千裏之外的火雲嶺,丹丘生自言自語。

    “師妹啊!你收了一個好徒弟!可惜!他心太大!早知今日,當年那枚化道丹,愚兄寧可喂狗!好在他還算有些良心!竟然將我宗門失傳的《五行法典》帶了回來,托他的福!”

    話到一半,丹丘生閉口不言。

    身上的道袍無風淩冽,一股強大的氣勢散發開去。

    元嬰中階!

    丹丘生,竟是憑借著參悟《五行法典》的便利,閉關數載,一舉突破了元嬰初階的禁錮,步入了元嬰中階境界。

    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向流清可就頭大了……

    周身氣勢一放即收,丹丘生再度自言自語。

    “假以時日,我若能將《五行劍典》和《五行法典》融會貫通,便能劍、法同修,步入元嬰高階大修士行列!屆時,以尚前輩優柔寡斷的性子,斷然會將至尊之位拱手相讓!我將是萬宗聖之下的第一人,來日萬宗聖死後,我便是天尊!師妹!可惜你看不到了!師父!您可曾算到了這個結果?哼!”

    一聲冷哼過處,碧落峰頂,空氣凝滯。

    “如今唯一的變數,便是那小子……”

    這麽說著,丹丘生看向火雲嶺的目光,隱顯凶芒。

    此時的火雲嶺,好似一團快要被冰水澆滅的火苗。

    丹丘生就這麽靜靜地看著,無動於衷。

    什麽五行門別府,不過是細枝末節!

    來日丹丘生若真得成就了天尊境強者,便是區區五行門,也不在他眼裏……

    恍惚間,丹丘生似乎預見到他問鼎萬宗聖殿的那一幕。

    忽而,身形一顫,丹丘生臉色微變。

    就在距離碧落峰不遠處,一股強大的靈能波動,正越來越劇烈、越來越強盛……

    便好似有什麽強大的凶獸,即將脫困而出。

    下一刻,一道火光,衝天而起。

    丹丘生凝目望去,就見一座巨大無比的火焰山,正從地底深處噴湧出來,熊熊燃燒著,砸向了火雲嶺方向。

    大驚之下,丹丘生架起遁光,一路跟蹤而去。

    那道水火雙色遁光前腳剛走,蕭勉取消了化影遁。

    早在丹丘生登頂碧落峰前,蕭勉就已經在了……

    朝著冷凝玉的墓碑躬身行禮,蕭勉站起身來,幽然一歎。

    “師父!我該怎麽做,才能不辜負您的一番苦心?”

    碧落峰頂,無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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