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七十五章 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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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會放棄的,你一日未嫁,我一日就還有希望!”
身後傳來沈慕寒鍥而不舍的喊聲,溫嵐聽見隻是笑笑。抬頭看天,原來忘記一個人真的是很容易,愛也好,恨也罷,如今都隻化作天邊的雲彩,雲淡風輕。
轉出街角,溫嵐看見殷軒離一襲青衫雋秀挺拔地站立在那裏。薄薄的秋風吹起衣擺,濃烈卻不熾熱的陽光映照他慵懶的神情,一切美麗得就像一幅畫。
溫嵐不知為何忽然有些雀躍,高興地跑過去。速度之快就像身後追了十頭洪水猛獸,這讓正在手惱的殷軒離心裏很是受用。
“做什麽跑這麽快,像隻炸了毛的兔子。”殷軒離沉聲說,說完又越過溫嵐向弄堂裏看了看。“後麵有人追你麽?”
“哪裏有什麽人,殷將軍可真愛開玩笑。”溫嵐心虛地回頭張望了下,並未見沈慕寒從弄堂裏走出來,這才放下心來。
“沒人那你在看什麽呢?”
“沒……沒看什麽。你怎麽來了?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剛巧路過看見了你的丫頭,說你在這邊。我想起這條弄堂平日裏挺僻靜的,怕你遇到偷兒,這才過來看看。”殷軒離撒了個謊。
其實他從蕭玄府上出來就被柳明達纏住了,後被柳明達一路拉到柳府。在柳府門口他看見了剛從裏麵出來的溫嵐,好不容易擺脫柳明達追到這裏,不成想卻碰上沈慕寒深情表白的一幕。本來他是想直接衝進去將沈慕寒暴打一頓,又怕事情弄大了不好收場,影響溫嵐的閨譽。這才將氣忍了下來。
“原來如此,不過青天白日的哪裏有這許多偷兒。即便是有那也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為之,你見過幾個有錢人去做偷兒的?”溫嵐不以為意。
“有錢人也會去做偷兒的,比如說偷女人心。”
溫嵐心裏咯噔一下,有些懷疑地問,“你到這兒多久了,可是聽到、看到了些什麽?”
殷軒離眉毛一挑對溫嵐冷冷地說,“不久,不過是恰好聽到一個男子深情的告白而已。”
“你聽我解釋,我沒有……那隻是……”溫嵐心裏一陣恍惚,生怕殷軒離誤會了什麽,“這裏說話不方便,你的馬車呢?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殷軒離又向弄堂裏掃視了一下,說,“跟我來。”
殷軒離拉著溫嵐的手向前走,走了約有一柱香的時間,拐過幾條弄堂來到一個小院子前。
敲開院門進去,是個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所在。
“公子今晚住下麽?”守門的家奴將兩人引至中廳,同時奉上上等的碧螺春,垂手問道。
“不必!我坐坐即走,不用伺候。”
“是!”家奴不再多言,倒退著走出去,還不忘將門帶上。
“這是哪裏?”溫嵐四下望望。
“我自己置的一處院子,你不是有話要與我說嗎?這裏如何?”殷軒離鬆開溫嵐的手,自顧坐到一旁的黃梨木椅上,翹起一腿品著香茶,“說吧。”
溫嵐低頭看看自己的左手,剛才它還被包在殷軒離炙熱的大手掌中,如今空了下來忽然有些不太適應,心裏仿佛也缺了一角。
走到一側的椅子上坐下,溫嵐低低地說,“我不知道你看到聽到了多少,但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
說完溫嵐再不言語,隻有一下沒一下用腳在地上劃著圈。
“還有呢?”
“沒了!”
聽到溫嵐如此說,殷軒離心中的無名火騰騰向上升,從剛才便壓下的怒氣一直升到了頭頂。原本他還以為會聽到溫嵐向他解釋事情的前因後果,結果她隻這麽一句話說完就閉口不語。這讓他殷軒離直想抓過溫嵐狠狠地打她的屁股,好讓她記住以後要離沈慕寒遠遠的。
“沒了?”殷軒起身站到溫嵐跟前,一對鳳眸冷冷地看著她,說,“你不覺得應該對我好好解釋解釋嗎?”
“解釋什麽?”溫嵐抬頭,貌似無辜地問。她賭殷軒離不會因此看不起她,但卻忽視了男人超高的占有欲。
想到剛才沈慕寒就是這樣摟著溫嵐的腰,一股醋意湧上殷軒離心頭,他一把將溫嵐從座位上提起來說,“解釋你和沈慕寒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說完手臂一緊,將溫嵐摟進了懷裏。
殷軒離的手箍得溫嵐腰疼,渾身散發出凜冽的寒意。這與以往的他大不相同,原來殷軒離雖然說話也是冷冷的,但總還有一絲暖意可尋,今日卻似三九寒冰,眼神也像在看一個陌生人,這讓溫嵐很是害怕。可她也知道如今這種情況不是服軟認輸的時候,今天錯又不在她,憑什麽她要承接殷軒離的怒氣,所以依舊嘴硬道,“你不是都看見聽見了嗎為什麽還來問我?”
“我就是看見了才想問你,你不是會功夫嗎,為什麽不反抗?為什麽要任由沈慕寒抱著你。還是說你不想嫁給我就是因為他!”
“你胡說!我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他又怎麽想要嫁給他?你明明就聽到我拒絕他了卻還如此質問我,你既然懷疑我為什麽還我的解釋?還有咱倆有什麽關係你這麽管我!”
殷軒離一手擒住溫嵐的下巴,狠狠地說,“如果我沒記錯,昨晚咱們兩個好像已經定親了!作為你的未婚夫婿,你說我有沒有資格管你?”
“定親?”溫嵐慘笑,“如果不是你不想娶公主你會想要娶我麽?我不過是你的一個擋箭牌!否則若是你心裏有一點尊重我的話你就不會不相信我,就不會這麽對我。”
“就因為你不負責任的一句話,我如今就成了眾矢之的。我的家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柳姐姐也與我絕了交,沈慕寒不知哪根筋不對了非要說他喜歡我,如今你也不相信我,來質問我!我到底犯了什麽錯要承受你們一個個這樣的對待!許是因為我是一個沒娘的孩子,爹爹又不疼惜,隻想將我送進了豪門,可這些又不是我的錯!”想到一上午的遭遇,溫嵐忽然有些委屈,眼睛忽然紅了,眼眶裏噙滿了淚。
“自己做錯了事還有臉哭?”殷軒離話雖然還是毒辣,不過卻不像剛才那麽冷了,看著溫嵐的眼神也柔和許多。
溫嵐見狀,哭得便更急了,後來幹脆口無遮攔起來,“世人都說殷將軍舉止言行有禮,依我看卻不是那麽一回事,殷軒離你根本就是個隻會欺負女人的登徒子,我討厭你!”
“不許哭!”殷軒離大吼,溫嵐卻打定主意不認輸,眼淚吧嗒吧嗒向下滴。
殷軒離自認不是一個會被女人眼淚左右之人,如今卻因為溫嵐的哭泣而心煩意亂。同時他心想自己這個登徒子的名號得的實在是冤,如果他是登徒子昨晚早就輕薄了她,落一個名正言順。
看著溫嵐通紅似小兔子般的眼睛以及越哭越大聲的狀態,殷軒離一手用力,將溫嵐更緊地壓向自己,另一手擒住溫嵐的下巴,頭就低了下去。
溫嵐來不及反應便碰上了一張柔軟而炙熱的雙唇,腦子立刻糊成了一鍋漿糊,隻張大眼睛看著殷軒離,便連哭也忘了。
殷軒離怕將溫嵐嚇壞,隻是碰了碰她的雙唇即離開,並沒有繼續,不過這種甜美的感覺還是讓他欲罷不能。看見溫嵐仍然睜著眼睛看著他,殷軒離低頭又是一吻,不過這次卻是吻到了她的眼睫上。
如果說剛才的一吻震驚多過羞惱,後麵的那一下溫嵐可就是完全的嬌羞了,一張小臉漲得通紅,一直延伸到脖頸。溫嵐將頭扭開,再不敢看殷軒離的眼睛,身子也開始微微發顫起來。
溫嵐的反應讓殷軒離很是滿意。他更深地抱了抱溫嵐,湊近她的耳朵說,“以後不許再讓旁的男人抱,否則就不是今天的懲罰這麽簡單,知道麽?”
“你這是賊喊捉賊!”溫嵐趴在殷軒離胸口悶悶地說。
“怎麽不服氣?”
“當然不服氣,不帶你這麽欺負人的!”莫說兩年後的婚約還不知道做不做數,就算兩人婚期已定,殷軒離這樣對她也是禮儀不合的,怎能不叫溫嵐生氣。
殷軒離鬆開溫嵐,邪魅地朝她笑了一下,輕鬆說,“不服氣你也可以欺負回來!”
“我沒這嗜好!不過權利與義務等同,以後你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也都不許別的女人碰!否則我的報複也不會那麽簡單!”
“那是自然,以後除了嵐兒我哪個女人都不碰。”
“不過你為什麽非要娶我呢?”溫嵐還是很疑惑。
“這個問題你昨兒已經問過了。”
“可是你沒好好回答。”
“自然是想娶!定情信物都給了你你還這麽不自信。你以為我的玄天玉璧誰人都能得的?”殷軒離伸指勾一下溫嵐的小鼻子。
“什麽定情信物?什麽玄天玉璧?”溫嵐詫異。
“真是有夠遲鈍,你脖子上帶的東西不正是我的玄天玉璧麽?上麵的玄字還是我八歲那年刻上的。”
溫嵐伸手按胸口,想到蕭玄給她的玉牌上果真有個玄字,原來她以為是蕭玄的玄字,結果這個東西就叫做玄天玉璧,而且還是殷軒離的。
“反正我也收了你的玉兔子,咱們就算是交換定情信物吧。”說著殷軒離從內領內掏出一根金鏈子,下麵綴著的果真就是溫嵐自小戴大後曾丟失的玉兔子。(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