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要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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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幾人在那樓上待了許久,水家人依然不依不饒的圍著二掌櫃,張師婆跟在後麵,鬼鬼祟祟的往雜物房那邊湊,舒莫看到,牽著周落兒隨意的往那邊走了幾步,擋在了雜物房的門口,順手還把那門給帶上了。

    張師婆見狀,訕訕的轉了方向,又往倉房那邊挪去。

    舒莫忙示意周落兒過去提醒阿安注意,這才徹底消了張師婆想要趁亂偷窺的心思。

    然而,她並沒有死心,這邊的行動失敗後,她又轉到了水宏娘身後,在水宏娘耳根邊上嘀咕了幾句。

    “讓祈九月出來!”水宏娘聽罷,大喊一聲,就是九月這邊也聽到了聲音,九月不由皺了皺眉,心頭火起。

    “九妹,我看,我還是出去看看吧。”水宏也聽到了,歉意的看著九月說道。

    “不成,還不如我去。”五子攔下了他,方才九月的一番話,雖是敲打水宏,可聽在他耳中卻又多了一份別樣滋味,他不由想起當初與九月之間智暫的交集,心裏五味紛雜,她的見識、她的本事,豈是他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能肖想的?之前還曾心存不甘,如今想想,未免不是他太自不量力了。

    “五子哥,那兒有掌櫃的和夥計在,你還是別去了,當心他們找不著水大哥就找你麻煩。”九月搖頭,否定了五子的話。

    豈料,五子心裏正黯然著,她這話一出,他又理會得岔了,原來在她心裏,她的掌櫃和夥計都比他可靠……他不由麵露苦笑退了一步。

    九月哪裏知道自己的話居然引起了五子這一番思量,所以,看到五子有些怪怪的。她不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又往外看去。

    這一會兒的功夫,外麵的情形再次起了變化。

    九月看到三個穿得有些奇怪的人被張信引進了後院,二掌櫃抱拳行禮,張師婆看到那幾個人,悄無聲息的躲到了眾人身後,而那些水家人此時也顯然慌亂起來。隱隱後退了一兩步。

    沒一會兒。也不知道說了什麽,水家人紛紛退了出去,後院門被關上,二掌櫃和帶頭的那個奇怪的人互相見禮。相攜著往前麵鋪子走去,張義和阿安頂上了門後回了雜物房,舒莫則帶著周落兒進了廚房,一切似乎恢複了正常。

    “好像沒事了?”九月疑惑的看著外麵的動靜,嘀咕了一句。

    “走了?”祈喜一直依著水宏沒敢看,這會兒聽到才匆匆過來,趴著看了一眼便高興了起來“真走了。”

    “興許是這兒沒找著,便到別處去了吧。”九月隨口說道。轉身看著水宏。“晚些下去就從後門走吧,我家八姐的安危無須你操心,顧好你自己就是了,要是一年之約到期,你還沒回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我定會為我八姐安排一條好出路,與你無關的出路。”

    九月雖說的惡狠狠的,可水宏聽得卻放了心,他握了握祈喜的手,看著九月笑道:“我必不會讓你失望。”

    “我失望不失望不重要,別讓我八姐失望就行了。”九月撇嘴,別開了頭。

    水宏隻是笑,再次緊了緊祈喜的腰,兩人含情脈脈,想到即將分別又不由依依不舍,可又礙於九月和五子在場,不好意思說什麽,隻好互相依偎著。

    五子心裏正翻騰著,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什麽,九月有心想讓兩人說說悄悄話,便裝著觀察外麵的情況扒著窗也不說話。

    於是,四人便怪異的沉默了下來,直到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這種氣氛才算被打破。

    “東家,他們走了。”張信從樓下上來報信。

    “那回吧。”九月長長的鬆了口氣,關上了窗戶“後來來的那三個是什麽人?”

    “是鎮上的刑捕頭和兩位捕快兄弟。”張信在前麵引路,一邊說著那邊的事“是二掌櫃讓我拿他的名貼去請的,刑捕頭和楊掌櫃他們都認識,知道這兒有麻煩很快就來了,要不是他們來,二掌櫃怎麽說,那些人就是不信呢,非說這鋪子是你的,非要我們交出人來,那些話……可難聽了。”

    “可瞧清楚是誰帶的路嗎?”九月其實已經看得很清楚,那張師婆上竄下跳的很是活躍,除了張師婆沒別人了,不過,為了怕隔得遠了看不真切冤枉了人家,九月還是問了一下。

    “就是張師婆。”張信可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忙說道“那領頭的老太太說的,就是張師婆給指的路,要不然,他們還在鎮上瞎轉呢。”

    “哦。”九月點了點頭,沒興趣再問下去,反正細節無非就是罵來罵去的話。

    到了樓下,九月直接讓張信開了後門,讓五子和水宏從這邊出去。

    五子深深的看了九月一眼,在心裏無聲的歎了口氣,什麽也沒說出來。

    水宏和祈喜離別在即,也顧不得別的,緊緊摟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鬆開。

    “快走吧,還想把人再招回來?”九月最看不慣這個,衝水宏瞪了一眼“張信,送送他們……確定安全了再回來。”

    “是。”張信把手中的鑰匙交給了九月,在前麵給五子和水宏開路。

    目送他們離開,九月才重新鎖上了後院的門,拉著淚眼婆娑的祈喜往前走,依舊警惕的出門、鎖門、又飛快的回自己的鋪子,一切倒是順利得很,沒有遇到半個多餘的人。

    祈喜情緒低落,九月直接把她趕回了樓上休息。

    她們回到鋪子裏的時候,那個捕頭已經帶著兩手下離開了,二掌櫃等在樓下,準備向她稟報事情經過。

    “又麻煩您了。”九月不好意思的衝二掌櫃笑笑,他隻是她四姐夫請來幫忙的,卻一次又一次的幫她解決了大麻煩,這份情,九月很是感動。

    “跟我還客氣?”二掌櫃好笑的看著她“不過,九月啊。不是我倚老賣老說一些逾越的話,今兒來的那老婆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你還是少與這種人有牽扯為好。”

    “您也看見了的。”九月苦笑“這種事,我說多了也沒意思呀。”

    二掌櫃深以為然,點了點頭又說道:“張婆子顯然還沒有死心,我們以後當越發警醒才是。”

    “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妨賊的。我們總不能什麽事都不做就盯著她吧?”九月再次苦笑,說到張師婆,她還真的拿人家沒轍。

    “今兒刑捕頭過來,我倒是與他打過招呼。他說,隻要我們有證據證明是張婆子在中間攪事,他倒是可以出麵去敲打敲打。”二掌櫃也有些無奈“說起來,我還是因為你四姐夫才結識的刑捕頭,要是沒證據,我也不好意思去尋找幫忙了。”

    “證據?什麽樣的證據?”九月心裏一動,轉了轉眼珠子盯著二掌櫃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二掌櫃卻微微一笑,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頭。“想來應該是能震懾到人的證據吧。”

    “哦……”九月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東家既回來了。那我先回前麵去了,今早的生意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二掌櫃笑得越發的歡暢,衝九月招呼了一聲,便徑自回前麵鋪子去了。

    證據……

    什麽樣的證據……

    九月隨意的回應了二掌櫃一句,有些恍忽的進了雜物房。坐到平時坐的位置上,手自發的取了一塊蠟模過來,一手拿起了刻刀,可思緒明顯還沒有拉回來。

    正要下刀,阿安快步過來一把按住了九月的手。

    九月這才回過神來,疑惑的看著阿安:“怎麽了?”

    “當心你的手。”阿安皺著眉,眯了眯眼,眼中流露的怒意竟有些像遊春,九月一愣,不由多瞧了他幾眼,可這時,阿安已經抽回手退了回去。

    九月看看他,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東西,才發現自己手上拿的刻刀竟朝向了自己的左手背,要不是阿安,她豈不是把自己的左手當蠟模給雕了?

    “東家,那個張師婆太囂張了,我們就這樣隨她折騰嗎?”張義看了看阿安,又看看九月,大著膽子問道。

    “不然還能怎麽辦?我們又不像她那樣閑,再說了,我們也做不出她那樣的事兒啊。”九月聳了聳肩,看了張義一眼“你有主意?”

    “主意倒是沒有,不過,我知道她一些事兒。”張義搖了搖頭,俐索的往木粉了裏加了些許硝石粉,拿起木棍大力的攪和了起來。

    “什麽事兒?”九月好奇的問,看了阿安一眼,正巧,阿安也往她這邊看來,接觸到了九月的目光,他又飛快的避了開來,看向了張義。 360搜索:(.*)☆\\半^浮^生//☆=

    “張師婆屋裏藏了人,做的便是那種見不得人的營生。”張義話到嘴邊才想起九月是個姑娘家,不方便聽這些,可想到那個可惡的張師婆幾番攪得鋪子裏雞飛狗跳,今天還帶著這麽多人登堂入室想混水摸魚,心裏就很不爽,當下也顧不得別的,把他知道的一些事說了出來。

    “這個,之前我們不是說過嗎?”九月有些失望,她還以為張義知道了張師婆別的一些小辮子呢,原來是這個,要不是這個,她之前怎麽會讓張義出麵與張師婆接洽?這張義,不會是忘記了吧?

    “不是,以前我隻知道有這麽回事,不知道這麽具體。”張義見她質疑,拖著手裏的棍子便坐到了九月對麵,急急的說道“我才知道,她養的那兩個妓子不僅做那種肮髒事,還聯合了鎮上幾個混混、閑漢幫她裝神弄鬼,她要是見哪家不順眼,就指使人進去裝鬼,然後她就以師婆的身份去捉鬼騙取錢財,而那些人還會順手牽羊,竊了東西交給張師婆去處理,要是我們能抓到她這些證據,往刑捕頭那兒一報,還愁張師婆不倒黴嗎?”

    “還有這樣的事兒?”九月大大的驚訝了一下,看來,她這人還是太善良了,愣是沒把人往最壞的想。

    “還有,張師婆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為什麽就是不光明正大的開鋪子,我猜,她那鋪子裏必然藏了許多東西。”張義見九月聽進去了,心裏也頗高興,繼續說道“我就不信刑捕頭他們沒想逮她的小尾巴。”

    張義本是好心,可沒想到,他這話一出,九月心裏的〖興〗奮頓時滅了大半,張師婆做這營生多少年了?那屋裏養的兩個妓子都被那麽多人知道了,可至今卻還混得好好的,顯然,不是刑捕頭不想動張師婆就是張師婆太狡猾,而她一個初來乍到的人,能揪得住老泥鰍一樣的張師婆嗎?

    對此,九月再次猶豫起來,張師婆正無處尋她的門路呢,她要輕舉妄動,會不會打草驚蛇反露了自己的馬腳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