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看看右看看，那人皮麵具由顏嚟軒親手做成，好像是真的在麵容了一般。她皺眉，半晌，才憋出一句：“好醜。”

    話一出口，百裏熏染變後悔了。

    因為她看到，淩景的臉上瞬間就是微微一沉，眼底染上一層不悅的怒意，甚至於眉宇之間也帶著一絲的寒意。

    氣氛微凝，有些滲人的寒意。

    璃霧昕微微起身，捏了捏淩景的手，淩景的臉色這才好了些，看著璃霧昕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不易覺察到暖意。

    璃霧昕就那麽平靜的回望著百裏熏染。臉上的麵具，有一個被淩景毀了，但後來璃霧昕卻在玉簫內又發現一個相同的人皮麵具，也就在這一次直接戴了上去。

    如畫的眉宇之間，一片清冷。帶著薄薄的疏離，就那麽看著百裏熏染，明明是無悲無喜的冷淡，卻染上那遮掩不住的傲意。

    百裏熏染下意識退回一步，當她恍然明白過來時，立馬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因為看到璃霧昕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退怯了一步，盡管隻是那小到不能再小的一步。

    璃霧昕優雅抬手，順勢撕去臉上的那層人皮麵具，看著百裏熏染，似笑非笑。

    “不可能！”百裏熏染驚愕地失聲喊出，一把從璃霧昕手中奪過人皮麵具，那麽輕薄猶如蝶翼，連她都不曾覺察出什麽異樣，又何況是其他人？

    “怎麽可能那麽逼真......”她喃喃著，仿佛陷入了一種什麽樣的深思，半晌，才終於抬起頭來，一瞬不瞬地看著璃霧昕。

    陽光打在她額前有些淩亂的發絲，百裏熏染看著璃霧昕，靜靜道：“你認識他，是不是！”

    忽而就拽住了璃霧昕的長袖，有些歇斯底裏的狀態道：“這是他做的，我不會認錯。”

    淩景將璃霧昕擁抱在懷中，璃霧昕推開百裏熏染的手，讓她平靜下來，淡淡道：“顏公子親手而做，這樣的結果，你可滿意。”

    百裏熏染平靜下來，看著璃霧昕的眸，又看向她那張細膩白希的側臉，幹淨素雅的不留一絲痕跡：“你和他，什麽關係。”

    璃霧昕眼底染上一層諷刺的笑意，卻有很好的掩飾過去，看了一眼淩景，瞥見他眼底有些莫名浮躁的情緒，莞爾一笑。終於，她回答道：“他是我的叔叔。”

    她笑，想著對於她而言，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就如當年的阿悠，從不曾有人能夠替代他的位置。

    “這場戲，我會裝作很努力的配合，演下去。”百裏熏染轉身而去，她忽然懂了，她在這場戲中被賦予的角色，和她的定位。

    見百裏熏染的背影遠離。淩景輕輕地微笑起來，一個輕柔的吻，落在璃霧昕的側臉上。

    他們的舞台，以陽光為背景，滿滿都是暖心的美好。

    他們不知道，不遠處，百裏熏染卻突然停下腳步，看著這他們，眼底有一絲叫做眷戀的東西破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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