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莊柔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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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禧妃的衡玉宮裏,韓氏抓著禧妃的手,因臉腫著,隻能含糊不清的說:“娘娘,咱們這是終年打雁,如今卻叫雁啄了眼了!我確實沒有說三皇子孝道有虧!”

    禧妃都有點遲疑,她是確實相信母親這是陰溝裏翻船,沒找好挑撥的對象,偏太子妃又是個不大長眼,無視規則的,才鬧的這樣。

    見自己的女兒都信了自己說了那番言論,韓氏都有點絕望了,連女兒都信了,人家能有個不信的?

    她激動的說:“娘娘,您也想一想,靖王妃這是三個月的身孕,哪裏扯得到孝道上去,我會這麽蠢,說這樣的話嗎?”

    這所謂你不相信我的為人也要相信我的腦子了!

    韓氏又道:“且娘娘再想想,我與太子妃又不熟,那會子為何她就在我跟前轉悠?她與靖王妃是閨中密友,靖王妃暈倒,她竟沒過去瞧一眼,這是何故?娘娘啊,她這就是設了局,引我入套啊!我真是冤死了沒地方說!”

    禧妃這才真信了,怒的一拍桌子:“這個毒婦!我與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竟不聲不響設這樣一個局……”

    說到這裏,她還真想起她們的仇怨了,對韓氏道:“母親您覺得,太子妃是不是查到那事兒了?所以設局報複?”

    韓氏斷然道:“不可能!那樣的閑聊的話,哪句話不得叫無數人說來說去?別說她還隻是太子妃,就算是皇後,這樣大海撈針,怎麽查得出來?斷然不會,你別疑神疑鬼,我瞧著,無非就是打擊異己罷了,五皇子聰慧可人,雖說年紀還小,可孩子們長大有多快呢?咱們家雖說平常,又總比太子爺生母早逝強的多,就是太子妃,那公主府也隻是個空架子,能幫到什麽呢?且還有你姨母家呢,我瞧著,太子爺這會子就算還沒著急,但未雨綢繆自是有的,先慢慢兒的打擊我們家,自然是為了今後好整治五皇子!娘娘,你可要有成算啊!”

    韓氏麵目猙獰的說了這番話,大概是牽動了傷處,痛的齜牙咧嘴,禧妃聽的心驚,她們自個兒還預備未雨綢繆,慢慢的打擊太子爺和其他皇子的名聲勢力,為五皇子的今後鋪路呢,沒想到,太子爺也不是蠢貨啊。

    禧妃便道:“那咱們現在要怎麽辦才好?”

    韓氏道:“娘娘給國公爺寫個條子,要國公爺上表彈劾太子妃胡亂指摘,三皇子跋扈妄為,毆打朝廷誥命。娘娘也去見皇上泣訴今日之事,您就別說太子妃如何了,隻是說冤枉,無論如何,咱們是不能認下那句話的!”

    禧妃應了。

    兩人剛商議停當,卻見禧妃身邊兒的大宮女海棠慌慌張張的走進來道:“娘娘不好了。”

    禧妃最聽不得這句話,柳眉一豎就要發作,海棠忙道:“剛才靖王爺與太子妃都去請見了皇上,皇上下旨,命宗人府去敬國公府,判了夫人掌嘴三十,且今後不許進宮。”

    禧妃聽得眉頭一跳,韓氏一臉麵如死灰。

    禧妃忙道:“母親且別急,橫豎不是明發上諭,我這就去求見皇上,請皇上收回成命。”

    又叫人去打聽皇上在哪裏,她衣服也來不及換了,就要去求見皇上。

    還沒踏出殿門呢,就有勤政殿太監過來傳聖上口諭:禧妃縱容家人,著即在衡玉宮反思三日。

    勤政殿大總管秦小年親自帶了人來,待禧妃謝恩之後,便道:“聖上的口諭,還請禧妃娘娘這就反思才是,國公夫人便不宜在此處打擾娘娘了。”

    意思是,您老人家該回家挨打了!

    至此,禧妃真是無計可施了,隻得對秦小年道:“還求公公代我啟奏聖上,臣妾自然尊諭反省,隻是國公夫人這樣的年齡了,又是一品誥命,能不能免了責罰?”

    韓氏也忙道:“臣妾定然回家自省,還求公公代奏。”

    這邊兒海棠早預備好了銀票塞給秦小年,這個時候,禧妃與韓氏都知道,既然聖上下了口諭處置,那就是聖上信了那句話,韓氏捏著鼻子也隻得認了,若是這個時候還梗著脖子不認,隻管喊冤,就算皇上不治你個藐視聖躬的罪名,心中越發厭棄是定然的了。

    秦小年大方的收了銀票,捏了捏厚度,頗為滿意的笑道:“禧妃娘娘吩咐,奴婢自然冒著大不違也要將娘娘的話轉奏聖上,隻是這會子,奴婢的差使還沒完,宮裏的規矩,娘娘此時應進內室,由慎刑司在門口兒守著才是,慎刑司已經打發了四個懂規矩的嬤嬤過來了,禧妃娘娘請!”

    又轉頭對韓氏道:“國公夫人的車馬已經備好,國公夫人也請。”

    兩母女無奈,隻得各自動身。

    秦小年收了銀子,回頭給皇上繳旨,老老實實把衡玉宮的話說了一回,連銀票都呈了上去,皇上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知道了,既然是禧妃賞你的,你接著就罷了。”

    然後就不理他了。

    禧妃在衡玉宮裏反省得不到消息,待她出來,才知道事情無絲毫好轉,國公夫人韓氏回家,旨意已經等著了,宣旨後就被三四個宗人府如狼似虎的嬤嬤按著跪下,戴了皮手套,一五一十的一頓耳光打下去,直接打暈,臉頰打破,兩邊的牙齒全部鬆動了。

    沒人訓斥敬國公,敬國公也病倒在了家裏,幾個兒子都告假在家裏,說著是伺候父親,實際上卻是躲羞。

    敬國公家大約就是這會子帝都最大的熱鬧了,禧妃娘娘在宮裏都知道,這些日子,就連不大走動的人家都提著禮物上門看望敬國公夫人。

    開玩笑,誰家沒被人說過一兩次閑話啊,這會子,連聖上都欽定是韓氏在說那種話了,自然也就把自家的仇恨給安在了韓氏的頭上。

    不能自己動手,去幸災樂禍一番,也是快事!

    當然也有極個別的沒有想到自己有什麽仇恨的,也湊著熱鬧去看看韓氏的模樣兒,一品國公夫人被皇上下旨掌嘴,這種熱鬧千載難逢,一朝裏頭還不見得能出一次呢!不看看可惜了!

    一時間,敬國公府門庭若市,一家子都給躁的不敢出門兒。

    禧妃氣的哭了一場,摔了一地的東西。

    心裏早把太子爺太子妃連同靖王爺靖王妃咀咒了八十遍了。

    海棠捧著藥碗進來,禧妃本來就不是健壯身子,這兩日又被這件事氣的心口疼,偏又在這樣節骨眼上,不敢明著傳太醫,隻得悄悄的拿了以前心口疼的方子來吃,幸而因禧妃常吃藥,衡玉宮備的藥材齊整,自己熬一熬倒也罷了。

    海棠見了一地的東西,一邊伺候禧妃吃藥,一邊勸道:“娘娘雖傷心,可到底是沒法子了,倒不如先歇著,養好了身子,再扳回來就是。”

    禧妃隻是歎氣,她擔心母親,可是如今母親不能進宮,她也不能出宮,隻能打發人回家探望,賞些東西,聽到消息,就越發難受了。

    海棠安慰了半日,又伺候著她喝完了藥,嘴裏含了一顆蜜櫻桃,外頭早有宮人進來消無聲息的打掃幹淨,海棠道:“也是下晌午了,娘娘不如歇一歇,多將養將養。”

    慎刑司是走了,可禧妃這兩日依然不肯出門,隻托言病了,也免得被人嘲笑,她聽了就點頭,叫人進來換了衣服,預備躺一躺,卻聽外頭小丫頭進來報道:“莊柔公主來看娘娘了。”

    三公主來看她?

    禧妃皺眉,看了海棠一眼,想起莊柔公主那日打出來的一悶棍,心裏就堵得慌,便道:“不如你出去,接了她的東西,跟她說我病的不好,又睡著了,請她改日再來。”

    海棠有點猶豫的說:“娘娘,這宮裏,多少雙眼睛瞧著呢!”

    這麽一說,禧妃就有點萎了,她與大公主那種人不同,臉麵還是要的,而且在這後宮過日子,臉麵還常常是十分要緊的。隻得打發人請進來。

    莊柔公主走進來的時候倒是笑吟吟的,可是禧妃想岔了,莊柔公主什麽也沒帶,一件禮物也沒有,帶了幾個伺候人,空著手進來,禧妃依然得笑吟吟的招呼:“莊柔坐,我一向愛病,難得你竟想著,親自來瞧我。”

    如今的莊柔公主,就是笑也帶著些陰冷的感覺,她盯著禧妃道:“我不親自來,怎麽瞧得到你現在的模樣兒呢?氣的厲害吧?都氣病了!”

    禧妃一怔,立時冷下臉:“莊柔公主這是說的什麽話,妾身是有哪裏得罪了公主不成?”

    禧妃心裏實在有點打鼓,自慶妃去後,莊柔被皇上一直關到出嫁,這看起來,竟有些性情大變的樣子,竟比大公主還不要臉麵,說話更加不著調了。

    莊柔公主冷冷的一笑道:“當初我母親,我哥哥的事,虧得禧妃娘娘落井下石,這些我都記在心裏,半點兒沒忘呢!且看國公夫人的作排,早些的一些事,說不得也得算到你的頭上,我比你年輕,我會等著看,你怎麽死的!”

    禧妃怒道:“莊柔公主請慎言!慶妃娘娘病逝,二殿下幽禁,這是聖上的旨意,與我有什麽相幹,公主信口開河,不知聽了什麽人的挑唆,就到我宮裏來放肆,是何道理?”

    莊柔公主笑道:“道理?什麽叫道理?誰厲害誰就有道理,你不服,這會子你去與父皇哭訴呀!看父皇信不信你?你別忘了,你們家剛妄議了三哥,被父皇打了耳光,全帝都都去你們家看笑話去了,敬國公府一尺高的門檻都要踏平了!你再去跟父皇哭訴三公主欺負你呀,瞧瞧聖心如何?”

    這番又是嘲笑奚落又是蠻不講理的話,真是越發氣的禧妃心口疼,不住的上下起伏,一雙杏眼裏幾乎要冒出火來!

    可是她真的不敢,就如同那一日在皇貴妃晉封慶典上她慫了一樣,這個時候,她思前想後,也還是慫了。

    母親韓氏曾再三的教導她: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千萬不能動手!

    禧妃猜想聖上這個時候就算沒有厭棄自己,也定然煩自己娘家不懂事,妄議皇子,這個節骨眼兒上,不懂眼色又去哭訴三公主找上門來欺負她,皇上心中要怎麽想,還真是難說的很!

    這個該死的莊柔!

    禧妃輕聲道:“公主這話我不懂,公主是金枝玉葉,非我們這樣的出身可比,就是公主說我兩句,我也隻有聽著的份,哪裏什麽去聖上跟前哭訴呢,公主隻管放心。不過這會子公主無憑無據就說我對慶妃娘娘和二皇子如何,我自然是不敢認的,想來公主也隻是懷疑罷了,公主心裏頭有氣,這會子拿我出出氣,也是有的。”

    禧妃也露出一絲嘲笑來:“隻是我竟不懂了,公主心裏頭有氣,怎麽就不瞧瞧太子妃娘娘去呢?皇上可是親口說了,太子妃最為愛護兄弟妹妹們,公主得太子妃開導開導,說不準就沒了氣,喜歡起來呢?”

    莊柔公主溫柔的冷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無非就是挑撥我,那些事情,太子爺才是罪魁禍首,叫我找太子哥哥算賬去,可是……誰叫現在太子爺勢大,我惹不起呢?就隻有你剛好倒黴,柿子都是撿軟的捏,誰叫你是軟的那個呢?”

    莊柔公主笑著站起來:“好了,今兒我就是特地進宮瞧你的慘樣的,這會子我看見了,心裏很暢快,就跟那天我說那些話一樣暢快,禧妃娘娘好生歇著,待我回頭去瞧瞧您母親,大約還能暢快一回,哈哈!”

    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徹底不要臉麵不要性命了!

    可這樣的莊柔公主,禧妃叫她氣的差不多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莊柔公主走出衡玉宮,有個宮女恭敬的站在外頭樹下,見了莊柔公主,恭敬的福身道:“公主殿下,太子妃娘娘聽說您進宮來了,請您過去說話兒。”

    莊柔公主的心中不由的劃過一絲畏懼,可很快,她又挺起胸來:“好!”

    去就去,周寶璐還能吃了她不成?

    她上了在宮裏用的喜鵲登梅的小轎子,雖然不肯露怯,心中卻是有些打鼓的,失敗者對上勝利者,總有些淒涼以及畏懼的心態。

    東宮裏安安靜靜的,轎子一直抬到正殿的台階底下,東宮的兩個大宮女一起上來,給她打起簾子,扶她下轎,笑道:“公主殿下來了,娘娘剛才還問呢!娘娘這會子正在東配殿的稍間裏坐著,公主殿下隻管進去就是了。”

    莊柔公主一言不發,隻跟著進去,周寶璐盤著腿坐在炕上,手裏拿著本冊子,正聽一個丫鬟回話,見她到了門口,就招招手叫她進來,莊柔公主進去就聽到一句秋天的租子收齊了,再兌了銀票進來。

    那丫鬟見了莊柔公主,便沒再說了。

    周寶璐也把冊子丟開,叫她坐,又叫上茶上點心,這太子妃的尊貴,太子妃的榮耀,叫莊柔公主心裏頭說不出的不是滋味兒,也就忍不住刺她一句:“娘娘別忙了,你這裏的東西我又不會吃,我還沒活夠,不想死呢!”

    “既不想死,你就該收斂點!”周寶璐說:“你覺得,你這樣劍拔弓張,渾身帶刺兒,見誰刺誰的樣子,就能活的長久了?”

    周寶璐冷笑道:“我看你倒是嫌命長,舍不得你母親,想要去陪她了?”

    “你!”莊柔公主頓時就怒了:“你敢這樣說我!你憑什麽這樣說我!”

    她隻怒了一下,又突然冷靜下來,說:“前兒我幫了娘娘一把,娘娘怎麽說也該謝我一回才是吧,倒叫我來訓斥,這是何道理?”

    周寶璐覺得頭疼,這蕭三福真是性情大變,以前是魯莽驕傲,不把人放在眼裏,可如今,竟總有那麽點陰測測的味道,真是……還不如以前呢!

    周寶璐想了想,她覺得蕭三福逢了大變,又被幽禁過,導致現在性情偏執,對人總有仇恨,隻要有機會咬一口她就一定會咬一口,十分的不穩定。

    又是破罐子破摔似的,頗有點什麽都不在乎的意味。

    大概跟她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隻能比她更蠻橫,更不講理!周寶璐便說:“明明是應該你謝我才對,如果不是我鬧出來,你哪裏來的機會說那些話呢?又哪裏來的機會叫禧妃娘娘這樣狼狽呢,是不是?”

    莊柔公主想了一想,居然就點點頭。

    周寶璐趁機說:“禧妃娘娘以前做了什麽,叫你恨的這樣?”

    莊柔公主不肯說,怔怔的想了一會兒,突然就潸然淚下了,大約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周寶璐試探著問了一句:“是不是拿不到憑據的事?”

    莊柔公主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看來是吃了啞巴虧,禧妃慣會那些私底下的陰私花樣,叫人有苦說不出,常常內傷。莊柔公主又不是特別聰明的人,說不得就著了道。

    周寶璐說:“我今兒請你來說話,也沒別的意思,想問問你以前禧妃娘娘的事。”周寶璐掂量了一下,莊柔公主如今的樣子,跟她繞圈子沒有用,倒不如攤開來說。

    周寶璐說:“你既然這樣對禧妃娘娘說話,說不得禧妃娘娘緩過勁來,就要做點兒什麽事。如今正好我有想知道的事,你若是肯說一說,今後你遇了事,我幫你,你自己也知道,如今你也沒依仗了,一個公主身份,不見得能保全你,說不準遇了坑兒,就沒了命了。”

    周寶璐見莊柔公主還是不說話,最後加了一句:“若就這樣死了,你甘心?”

    莊柔公主依然不語,就那麽坐著,又默默的哭了一會兒,也沒再說什麽話,便站起來要走。

    “三妹妹。”後來也一直沉默的周寶璐說道:“誰活著都不大容易,別太出格了。”

    莊柔公主站了站,依然一言不發的走了。

    周寶璐越發頭疼。

    懷柔也不行,刺激也不行,蕭三福滿心的怨氣,隨時可能發作出來。

    禧妃大約做過些什麽事,因為現在查找有的放矢,還是能大概查些事出來的,周寶璐心中有數的很,蕭三福吃些什麽虧,她也明白。

    周寶璐現在要與蕭三福說這樣的話,其實無非就是想她正常一些,有些怨氣,隻要肯說出來,總會好一些。

    周寶璐的要求並不高,隻要蕭三福肯安分的在她的公主府過日子,周寶璐就心滿意足了。她可沒有那麽天真的認為可以與蕭三福化幹戈為玉帛,不管怎麽說,慶妃和二皇子是與蕭弘澄奪嫡失敗而死及幽禁的,這筆賬,蕭三福自然都算在他們的頭上,永遠沒有和解的可能。

    但是又不能真的放著蕭三福不管,除了她是不安定的因素之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蕭三福現在是失勢的公主,但畢竟還是父皇的女兒,□□若是趕盡殺絕,連個公主都容不下,叫他老人家怎麽想呢?

    作為太子,必須友愛兄弟姐妹,寬厚愛護,所以最好盡量保證蕭三福生活的順利平靜,叫父皇能放心,可是蕭三福前兒的表現,又叫周寶璐感覺十分不妥,蕭三福自己要蹦著去死,周寶璐肯定攔不住,可連攔都不去攔一下,作為長兄長嫂,卻也十分的說不過去。

    所以這一點,連蕭弘澄都十分煩惱,前兒夫妻兩個商量了老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對策來。

    不過今兒蕭三福去了禧妃的衡玉宮,裏頭打探出來那些話,卻叫周寶璐敏銳的發現了頗可利用之處,就好像蕭三福說的:誰叫太子爺勢大,我不敢惹呢!

    仇恨不能化解,但可以封存!

    隻要蕭三福一直認為她還惹不起太子及太子妃,就足夠了!她心中一直記得仇恨,但卻始終不發作出來,對蕭弘澄和周寶璐來說,就足夠了!

    尤其是穩住這兩年,待今後日子長了,蕭三福與駙馬有了感情,又有了子嗣,有了牽掛,分去她的心神,這種仇恨還能慢慢消弱一些,或許她會隻在心裏恨著太子,卻再也起不了要動手做什麽的心。

    周寶璐摸摸圓乎乎的下巴,給自己鼓勁,再試一次!過兩日再找個借口叫她進宮來,務必要擺平她!

    沒想到這個時候,小櫻已經進來笑回道:“娘娘,莊柔公主又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曬一曬我的土豪讀者們!讓三爺出來向你們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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