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慶幸子彈沒有打穿肩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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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麥航遠的聲音,剛剛還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的言承歡一下就崩潰了:“你在哪?告訴我,那個人有沒有傷害你……”
麥航遠一聽就知道言承歡是真的慌了,他沉住心繼續輕聲開口:“沒事,我很好,也沒有受傷,你不要擔心。”
言承歡急的在原地踱步:“什麽叫我不要擔心?你現在是被劫持啊,我能不擔心嗎?我要怎麽辦?五十萬……這麽短的時間裏我到哪裏去籌這麽多的錢?”
“承歡……你冷靜點,聽我說,你現在打電話找右少卿,錢他能先籌給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言承歡一聽就明白麥航遠的意思了,右少卿黑白兩道通吃,找他幫忙,一定有用,她忙不迭的點頭:“好……我找右少卿幫……”說到一半,她愣是立馬換了口:“我找右少卿籌錢。”
言承歡前腳話剛剛說完,後腳手機就被劫匪搶過去了:“天亮前,我見不到錢,你就別想見到他了。”
因為父母職業的關係。麥航遠從小見識這種歹徒報複的事情多了去了,最嚴重的一次,他曾經被報複的歹人關在廢舊的集裝箱裏三天三夜,被救出來的時候差點因為嚴重脫水饑餓而死,一個和死亡之神擦過無數次的男人還會怕死嗎?
而言承歡就不一樣了,她從小被言致遠保護的太好了,在她的認知裏這個世界總歸是好人多過壞人的,就像天下無賊裏的傻根,她以為這個世界沒有十惡不赦的壞人,那十惡不赦的壞人就一定不存在了。
她翻通訊錄找右少卿的電話,緊張的手一直再抖,翻了幾遍下來,她才有種麵臨末日的感覺:自己早就和右少卿這些人沒了聯係的,又怎麽會有他的電話呢?
她失望的坐在床角邊上,床墊回彈了幾下,她失望懊惱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幫她那麽多,可輪到他有難,要她幫忙的時候她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攥著床單的手用力收緊,白色的緞麵被揪出了很多的褶皺來,她低著頭不停的把滑著手機屏幕,心裏一直在祈禱,如果這會右少卿的電話能冒出來多好?
屏幕上滑過一個個app圖標,在一個界麵上停住,她盯著上麵的icloud雲圖標,眼睛突然一亮,或許她可以試試登陸麥航遠的icloud存儲雲端,如果能成功登陸就一定能找到右少卿的電話。
她想了想最後在手機上輸入了一串密碼,按確定的時候她一直在祈禱,祈禱他還是一直用著這個密碼。
麥航遠是個典型的悶"sao huo",別看他思想有些老爺爺,可骨子裏的浪漫細胞還是挺足的,和言承歡在一起之後,他的所有密碼都是ych628,密碼不太難理解,ych就是言承歡名字的拚音,而628就是言承歡的生日,6月28號。
可畢竟都這麽多年過去了,況且這期間他們還是完全分手的狀態,言承歡對麥航遠是不是依舊沿用這個密碼一點信心都沒有,
不過很快畫麵顯示登錄雲端成功的時候,言承歡的心卻更加不能平靜了,他居然沒改,那麽多年他記恨她入骨,可卻連用的次數最多的密碼都沒改過。
她心裏雖然感慨萬千,可眼下卻知道不是她抒發情感的時候,連忙仔細的翻了他的通訊錄,順利的拿到了右少卿的電話。
右少卿這邊剛把舒瀾曦哄的上了床,兩個人剛進入狀態沒多久,就被床頭櫃上瘋狂叫囂的手機給打斷了節奏。
起先右少卿還不打算接,電話就這麽毫不氣壘的響了一遍又一遍,最後舒瀾曦受不了,一把推翻了右少卿,用浴巾裹好了自己瞪了他一眼:“以後不關機不許上床。”
舒瀾曦大概是著實被氣著了,剛剛推的那一下力道不輕,右少卿差點沒被掀翻到地上去,他十分火大的去接電話,看見是個陌生號碼,第一反應以為是什麽騷擾電話,眼見著舒斕曦在洗手間裏對自己避而不見,他火氣更旺,敢壞老子的好事,看我怎麽收拾你。
他心裏已經組織好了一串問候對方的話,接通了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呢,一聲右大哥夾雜著不安和急躁撲麵而來,嚇的他沒一愣一愣的:“你……你哪位?”
言承歡急忙忙的開口:“我是言承歡,右大哥,航遠他被人劫持了,你幫幫我。”
聽到這裏,右少卿騰的一聲站了起來:“什麽時候的事情,有多久了?報警了嗎?”
承歡忙不迭的點頭:“就剛剛晚上的事情,兩個小時前他從我這裏打車走的,車牌號是林jx898,駕駛員是個瘦瘦的個不高的中年男人,剛剛打電話過來要勒索五十萬,我不敢報警,怕劫匪會撕票。”
聽她說話的功夫間,右少卿已經穿好褲子了,他一邊扣皮帶一邊交待言承歡:“我現在去接你,先去警局報警,公安的網絡資料庫能查到劫匪的詳細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知道下一步怎麽做,而且我們需要公安的人力布控。”
言承歡點頭:“好,我聽你的。”
舒瀾曦從洗手間裏出來就看見右少卿在扣襯衣扣子,她慢慢走到他麵前才開口:“怎麽?要出去和小"qing ren"搞腐化?”
右少卿套了西裝,捏了捏舒瀾曦的鼻子:“小"qing ren"?我要是真有小"qing ren"還至於被你踢下床?”
舒瀾曦抱著腿坐在床上看著右少卿:“你以為我剛剛沒聽見?明明就是個女人的聲音,怎麽?現在都明目張膽到三更半夜直接從床上拽人了?那再過一段時間是不是就要直接打到門上來了?這不是小三是什麽?”
右少卿也是懶的解釋,出門之前隻調侃了舒瀾曦一句:“何止有小三,我還有小五小六呢。”
舒瀾曦二話不說,抓起身邊的枕頭直接朝著門砸了過去,他閃的快,前腳剛走,後腳枕頭就軟軟的砸在門板上。
和言承歡通了電話之後,劫匪就綁了麥航遠的手,坐在他身邊不停的抽煙,麥航遠被嗆的不行咳嗽了兩聲:“你要是把我給熏壞了,錢可就拿不到手了。”
劫匪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正常人?你就不怕我嗎?”
麥航遠嗤的笑了笑,搖了搖頭但沒說話。
劫匪的心早被麥航遠的淡定給攪慌了,這會看見他一笑,這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的了,嘴角抽了抽拿著槍的手似乎都有些不穩了:“你笑什麽。”
麥航遠一開口。語氣裏充斥滿了調侃之意:“我就是很奇怪,像你這種智商基本為負數的人怎麽還會敢幹搶劫這麽考驗智商的活?”
劫匪徹底不耐煩了,用槍抵了抵麥航遠的肋骨:“別他媽跟我說繞口令,說人話。”
雖然雙手被捆綁著,可麥航遠的卻是一副毫不在乎悠然自得的樣子:“如果我要綁架搶劫一個人,首先一定會花大量的時間來尋找目標,了解這個人的身份背景、是不是有錢?是不是適合被搶劫,既然要搶當然得搶一把大的,要不然挑上像我這麽一個沒身份、沒地位又沒錢的,搞不好再把自己給搭進去。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劫匪被麥航遠這番說教說的一愣一愣的,不過很快,出戲的眼睛快速的聚焦在一起緊緊的盯著麥航遠胸前,因為剛剛動了身體,麥航遠脖子裏露出一根戴著的鏈子出來,而劫匪看中的就是鏈子上掛著的一隻黃金戒指,金子是值不了多少錢,可上麵那塊玉,油光水潤的,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麥航遠順著劫匪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立馬就明白他打的什麽心思了,剛剛還悠然自得的臉一下子慎重了起來,一手握緊了戒指:“這個不行……”
見麥航遠這麽寶貝這東西,劫匪理所應當的認為這戒指一定很值錢,指不準是個什麽朝代的古董呢?
槍抵著肋骨磨得生疼生疼的,劫匪想要得到那個戒指,一瞬間變的窮凶惡極了起來:“身上還藏了這麽一個寶貝疙瘩,你這小子不老實,給我。”
麥航遠鐵了心的不放手,一直都是毫不在意的情緒瞬間緊張了起來。為了打消劫匪的心思,他甚至試著跟他解釋:“這是我未婚妻的訂婚戒指,除了這個,別的什麽我都能給你。”
劫匪伸手就去搶:“你渾身上下除了這個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鬆手,要不然我一槍崩了你。”
麥航遠二話不說抬腳就踹:“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聽,給臉不要臉。”
被劫持那麽長時間麥航遠都沒動怒、沒反抗過,劫匪理所應當的把他當成了一個軟柿子去捏,誰曾想這哪裏是軟柿子,根本就是塊有臭又硬的石頭。
麥航遠這一腳使出了全力。劫匪砰的一聲撞在車門上,疼的像隻刺蝟一樣蜷縮在一起。
眼下倒是個逃脫的好機會,麥航遠後背抵著車門,用反綁著的手去開門,哢噠一聲車門打開後晃了晃,他徑直像顆球一樣從車上滾了下來。
臉和腿摔的火辣辣的疼,可他知道眼下容不得自己做多的停留,爬起來撒開腿就跑。
兩邊的路燈照的空無一人的大路像青天白日一樣發亮,剛剛摔下車的時候,腿腳一定是擦破了,跑起來的時候都一瘸一拐的,可盡管如此,麥航遠還是用盡了全力。
風不停的灌進耳朵裏,耳膜裏嗡嗡的好像耳鳴一樣,他好像聽見有警車由遠至近的聲音,這是幻聽嗎?還是他耳朵也摔壞了?
身後是劫匪鍥而不舍的追逐,他根本容不得自己多想,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跑,一直往前跑。千萬不要回頭,不能停下來。
承歡就坐在右少卿身邊,緊張的不停的攪著手看著飛速後退的窗外,車裏的光線霧蒙蒙的黑暗,可右少卿還是一眼看出了言承歡無盡的擔憂和緊張。
他伸手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她像被消除了催眠一樣叮的一下回神:“怎麽了?”
右少卿勾了勾唇安慰她:“放心,警察已經鎖定了疑犯,信息中心也已經提取到了劫匪手機的定位,況且你也是不是忘了麥航遠是多麽聰明的一個人,他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中的。”
言承歡扯出的一抹笑來。可卻是皮笑肉不笑:“被劫持不就是正處於危險之中嗎?他雖然聰明,可硬起來比誰都硬,我擔心他會惹惱劫匪,那種每天過著刀傷舔血日子的亡命之徒,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右少卿依舊很淡定:“他從小遇到的比今晚這種危險的綁架比比皆是,有次差點連小命都丟了。他那顆心早就被鍛煉的水火不侵了。”
承歡心裏聽的一揪一揪的,這些她從來都不曾聽他提起過,因為有過自己的前車之鑒,她能料想到麥航遠從小到大過的不會很太平,可卻也沒想會是差點連小命都不保。
警車開的很快,沒多久就離目的地不遠了,前排的警察提前叮囑後麵的右少卿和言承歡:“等會下車之後你們別急,等我們控製了局麵再過去,那小子是個慣犯、二進宮了,刀尖上舔血的人指不定腦子一熱會不會做出什麽激進的事情來。
一聽是個二進宮的慣犯,承歡更是坐不住了,讓她這樣幹等那那還不如爽快點要了她的命,於是趁著右少卿和警察說話的空檔,她往警察包圍的方向撒開腿就跑。
她的動作驚倒右少卿,他蹙眉低聲咒罵了一聲:“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這麽愛,早幹什麽去了?”
完了立刻和警察一起去追言承歡。
麥航言的抵死不從再加上從四周糾集包圍起來的警察們,劫匪徹徹底底紅了眼睛,這小子竟然報警了,好啊,事到如今即便要死他也要拉上個墊背的,於是他舉起了手裏的槍。
很快承歡就跟著警察的步伐來到了事發地,她一眼便看見了遠處正麵對著自己跑出來的麥航遠,她顧不上多少,直接就朝著他的方向跑過去:“航遠……”
周遭太空曠。麥航遠一眼就看見了一瘸一拐的言承歡,他衝著她喊了一聲:“言承歡,回去,去警察那邊。”
言承歡這會哪裏肯聽他話,她一心隻想到他身邊而已,耳邊的風鼓鼓的,刮在臉上有些痛,腳也很痛,可她根本顧不了這些,眼見著離麥航遠越來越近的時候。她朝著他伸出了手。
麥航遠也伸手想去抓她,可距離還有十幾米的時候,空曠的四周響起一聲槍聲,黑暗的天空裏漫起一團白煙來,幾乎是同一時間,言承歡近乎撕心裂肺的哭聲徹底撕破了深夜的寧靜:“不……航遠……不要……”
噗通一聲,麥航遠雙腿膝蓋著地,看著像小鳥一樣撲過來的言承歡和她身後一擁而上的警察們,他扯了扯嘴角,身子前後晃動了兩下,斜斜的倒下。
就在他整個人快要觸地的時候,承歡衝上去一把扶住了他:“不要……航遠……不會有事的……”
那一槍正好打中了麥航遠的右肩胛骨,言承歡滿手都是血,紅通通的一滴滴的順著指尖往下滑落,滴落在麥航遠的臉上,她連連搖頭,攥起裙擺用力的撕開一邊給他做最簡陋的止血包紮,一邊不停的和他說話:“沒事的,沒事的,把子彈取出來就沒事了。航遠你忍一忍,等會救護車來了,就沒事了。”
那一槍在他的後肩上打出了一個黑通通的窟窿,究竟子彈有沒有打穿骨頭,有沒有傷到神經係統,這些光憑肉眼,言承歡根本無法判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那裏再流血而已。
離她不遠處的劫匪被警察控製住了還囂張的罵罵咧咧:“一個破戒指而已,自己找死。”
麥航遠從短暫的休克中清醒過來,一直攥在胸前的手陡然一鬆。聲音極輕,可還是被承歡收進耳底:“戒指……是承歡的戒指,誰都不能拿走……”
那隻戒指從麥航遠的手中滑落掉在胸口上,奶白色的戒麵已經被染紅了,承歡捂著嘴嗚嗚的哭出聲,她以為那晚在公墓的時候,他早已經扔掉了,可沒想到他根本就是騙她來著的:“你瘋了嗎?一個戒指而已,值得的你用命去換嗎?”
麥航遠扯了扯唇,伸手去胸前摸那枚戒指:“是你的,誰都不能搶走……”
承歡滿臉都是淚,她攥住他有氣無力的手帶著他摸到那枚戒指:“在這,沒人會搶走的。”
麥航遠用手指分開她的手,用力一扯,鏈子斷了,他將戒指放到了她的手心裏:“終於可以完璧歸趙……”
說完他已經泛白的唇嚅囁了幾下慢慢不再動作,他停留在她手心裏的手如同失重了一樣倏地掉落。
就像是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東西一樣,承歡哭的嘶聲力竭,不停的攥著麥航遠的手環上自己的腰:“航遠,你醒醒。你抱抱我。”
他的手一次次的滑落,她一次次鍥而不舍的繼續同樣一個動作,可他卻一點點的反應都給不了她。
最後她急了,抱著他的頭聲音哭到嘶啞:“你說過的,再也不走了,你不能言而無信。”
這一幕看的隨後趕上來的右少卿都懵了,愣是站在旁邊看了好幾分鍾沒行動,如若不是警察提醒他,他或許都忘了自己該做什麽。
最終,警察帶走了劫匪,右少卿和言承歡送麥航遠去了離事發現場最近的一院。
當晚一院的總主辦是腦外科的醫生徐俊瑜,一看病人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他一點都不敢耽擱,立馬安排麥航遠進了手術室。
準備手術之前,言承歡三番兩次的請求這次手術讓她來做,對於一個別家醫院醫生這樣無理的請求,徐俊瑜自然是不能答應的,可礙著言承歡和麥航遠的關係,他又不能得罪未來的主任夫人,再三考慮之下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除非是借用。不然沒有哪家醫院會同意您剛剛的提議,並不是對您專業的質疑,而是這真的是違反了我們醫院的規定,當然我也理解您的擔憂,要不這樣您看成嗎?我安排你進手術室,您可以看著我們手術。”
言承歡知道自己提出了一個很過份的要求,醫生能退步給她一個折中的辦法已經算是很給她麵子了,她想陪著他,不想待在外麵,對她來說,那每一分每一秒鍾都是折磨,她會瘋的。 8☆8☆.$.
手術的時候,承歡就一直在助手旁邊待著,因為剛剛她簡單的急救,傷口已經止血了,打了麻藥,徐俊瑜用手術刀切開了傷口:“慶幸,子彈沒有打穿肩胛骨,取出來就好了。”
沒過多久,隻聽咣當一聲。是子彈被扔進器皿裏的聲音,這一聲像是一劑鎮定劑徹底讓言承歡那顆吊著的心放下來了。
縫合的時候,知道最好保持安靜的承歡沒忍住提醒了徐俊瑜一句:“用膠原蛋白縫合線,那種吸收的好最不容易留疤痕。”
說完,言承歡就覺得自己說這句有點多餘了,麥航遠的傷口她看過,約兩個拇指蓋那麽大的洞,經過手術之後一定會有十幾公分長的刀疤,小的傷口也許吸收的好以後也許會慢慢的淡去,但這麽長的縫合,就算吸收的再好也會留下手術的痕跡。
徐俊瑜一邊給麥航遠縫傷口一邊回了言承歡一句:“您放心,用的都是最好的膠原蛋白吸收線,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們主任可是一院的顏值擔當和技術擔當,就算留下疤也絲毫不會減少他的個人魅力的。”
手術非常成功,線剛剛縫合好的時候,麥航遠就醒過來,手術燈刺的他的眼睛睜不開來,徐俊瑜特別有心的將最好的位置讓給了言承歡,他又不傻。除非麥航遠是腦子中槍了,不然他醒過來的第一眼最想見的人一定不會是他這麽個大男人,而是言承歡,於是,轉到工具台上幫助手收拾手術器械。
麥航遠臉色很不好,白的像張紙一樣駭人,額上還有細細密密的汗,言承歡連忙伸手給他擦了擦,聲音軟軟的:“怎麽出這麽多的汗?是疼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