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小溫馨刺痛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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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言承歡放在了治療床上,肖蔚然很嚴肅的和劉老頭搭話:“這位可是我們未來的主任老婆,您這玩笑可開不得啊。”

    劉老頭一聽是麥航遠的未來媳婦兒,那神色驚訝的就像是看到了世界第九大奇跡一樣,上下打量了一番言承歡,一邊戴手套一邊開口:“他媳婦兒怎麽被你占便宜了?”

    肖蔚然兩眼瞪的圓圓的:“什麽叫占便宜?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她腳斷掉不管嗎?”

    劉老頭笑笑沒理他,一轉身立馬化身成一臉嚴肅的老教授。

    劉老頭最擅長的就是摸骨,他那雙手就像是活b超一樣,一摸一個準。

    這還沒摸下去呢,光看了一眼他就搖頭:“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小姑娘,你這腳是打算不想要了嗎?

    承歡雖然對骨科不精通,可看見她自個那個腫的跟豬蹄有得一拚的腳,她自己心裏也很清楚,情況不是很樂觀呢。

    伸手摸了摸骨頭,劉老頭的聲音有些許緩和:“萬幸骨頭沒傷到,不過你要是再不好好的臥床休息,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沒人能救的了這隻腳了。”

    說完摘了手套就去桌邊寫病曆。一邊寫一邊開口:“住院一個星期,每天三次複健按摩,多吃點鈣質膠原,這樣會恢複的更快些。”

    他話剛說完,敲門聲就響起來了:“劉教授,我是腦外的麥航遠,方便進來嗎?”

    劉老頭指了指門外對肖蔚然開口:“這是來領媳婦兒的嗎?”

    肖蔚然笑笑去給麥航遠開門,劉老頭看見他上半身還纏著紗布,不禁又打趣他:“呦,這是負傷不下火線啊,怎麽?怕你媳婦兒被我們骨科一幫老骨頭給吃啦?”

    骨科這幫老家夥年紀一大,啥話都說得出來而且還有點口無遮攔的,麥航遠他們這一代年輕的醫生們也是早就習慣了。

    這不,麥航遠十分的客氣的開口:“我這求您還來不及呢?怎麽敢怕?您是骨科的泰鬥了,我女朋友的傷還得依仗您的聖手了。”

    一番話哄的劉老頭哈哈大笑,他伸手點了點麥航遠的門麵:“整個醫院的嘴還有誰比你更會哄人?肖蔚然那個人精都比不過你。”

    麥航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而來到了言承歡身邊,俯身看了一眼她紅腫的腳,一臉的歉意:“對不起,我為我媽和柳陽的行為道歉。”

    麥航遠術後沒多久就跑出來,看見那惹人心煩的白色紗布,言承歡低聲斥責了他一句:“你剛手術完,怎麽能跑出來?我沒事的,你快回去。”

    麥航遠又對她使出了摸頭殺:“這點小傷不算什麽,倒是你,以後要是變成鐵拐李了,我可是不要的。”

    她嘟囔:“不要就不要。又不是沒人要。”

    他嘶了一聲拍了拍她的後腦勺:“還敢頂嘴,你這丫頭,膽子大了是不是?”

    劉老頭擺明了是幫著言承歡:“小姑娘放心,隻要你聽老頭子的話,好好休息,我保證十天之內讓你健步如飛。”

    麥航遠一拍手:“有您老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劉老頭嘶的一聲半眯著眼睛:“感情你這是給我下套等著我往裏跳呢是不?”

    麥航遠連忙擺手:“航遠這可不敢。”

    劉老頭和肖蔚然都知道電燈泡不好當,紛紛前後腳離開把空間留給兩人。

    這兩個人,一個傷了腳、一個傷了肩。他臉色不太好,承歡就催著讓他回病房。

    麥航遠死活不肯走,愣是挺著個槍傷坐在她身邊:“柳陽的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她爸爸是我媽原來法院的同事,我媽也是受人之托照顧她的。”

    看他解釋的滿額頭都是汗,一臉深怕她誤會的樣子,承歡不禁笑了笑:“我又沒說你們兩有什麽?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承歡,有些事情,你不問我再不解釋,就容易產生誤會,我不希望因為這種低級的錯誤再導致我們之間發生矛盾。”

    承歡摩挲著去握住他的手:“你我都知道,柳陽根本不是我們的阻礙,你父母的態度才是我們最大的難關,你媽說的不錯,柳陽家世好、清清白白的對你又一心一意,我真是毫無可比性。”

    麥航遠嗤的笑了一聲,大概是扯到了傷口她疼的扯了扯眉毛:“她和你壓根沒有可比性,是我找老婆結婚,不是我媽?她隻有參考意見,最終我覺得誰合適那就是誰合適,這和家世清白與否沒有一點的關係。”

    他不顧肩上的傷單手將她攬進懷裏:“承歡,今天才隻是開端而已,或許以後我們要麵對的還要更嚴峻,如果我們彼此對對方都沒有信心,收到一點點打擊就要退縮的話,那豈不是又要重蹈覆轍?相信我,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一切的。”

    因為動作的拉扯,麥航遠肩上纏著的紗布滲出血來,承歡倚在他的肩頭上正好看在眼裏:“出血了……快鬆開,你這樣下去傷口會崩掉的。”

    他固執的像頭拽不回來的小牛犢子:“你還沒答應我。”

    承歡一時間氣的白了他一眼:“麥航遠,你怎麽幼稚起來比小孩子還不如。”

    他單手攬著她力道大的她無法逃脫:“這不是幼稚是承諾,這個時候你我必須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那紗布上的紅泛的越來越鮮豔,隻看的承歡眸子都泛出了紅色:“好好好……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你鬆手讓我看一下傷口。”

    麥航遠聽她這麽一說手裏鬆動了些,承歡感覺到了動作利落的去檢查他的傷口,刀口沒裂開,隻是縫針的地方正不斷的滲出血來,手邊正好有急救的器械,她清理了手幫他處理傷口:“血止住了就回病房去,千萬不能在任性了,要不然又得受罪,你要是想讓我早點把腳養好,你就好好的別再鬧騰了,好嗎?”

    被血染紅的酒精棉花球一個個的被扔進器皿裏,承歡每下一次手的時候眉頭都會蹙一下,血水順著傾長的後背流下去,染紅了褲腰,他背對著她悶不吭聲,看著那條長長的像蜈蚣一樣的刀疤,她輕聲開口:“疼就開口,別憋著。”

    他嘴上說著沒事,可顫抖的聲音早已經出賣了他,承歡快速的幫他處理好了傷口。一個勁的催他回去:“回去吧,有事我們手機聯係。”

    麥航遠知道凡是適可而止,再任性下去反而適得其反,見言承歡並沒有因為柳陽的出現而生氣,也沒有因為母親的刁難而心生退意,七上八下的心這才算漸漸平靜了下來。

    臨走前他叮囑她:“劉教授的技術很好,你一定要好好的配合他治療。”

    言承歡盯著他眼睛骨溜溜的轉了轉:“好,我們都好好配合醫生治病,這下你可以回去了嗎?”

    言承歡、麥航遠雙雙負傷。承歡身子弱恢複期長,麥航遠是皮肉傷,頭兩天易感期過去之後基本上就沒什麽問題了,隻要不大幅度的伸展,基本上的日常活動都沒問題。

    趙詩音和麥驍自然沒走,他們中年喪女,膝下就剩下麥航遠這麽個獨子,現在遇上這種事情,打死他們也不可能扔下兒子不管兩人回美國去。

    父母和孩子永遠都是沒有隔夜仇的。盡管麥航遠的態度多多少少傷了趙詩音的心,可她還是事無巨細的照顧兒子。

    至於言承歡這個人,麥航遠不主動提,趙詩音也就當沒這麽個人存在。

    柳陽老老實實的回家住了幾天,柳家的老兩口子一聽說麥航遠住院了,上趕著張羅要去醫院看他,麥航遠這麽個青年俊才,人品好、性格好、工作好、這樣的孩子真要是能給他們做女婿,他們嘴都要笑的咧開來了。

    柳陽她媽蕭梅特地煲了太子參豬腳湯。帶著丈夫柳毅和柳陽去了一院。

    中途,蕭梅和女兒聊天,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你說說你,在美國這兩年都幹些什麽了?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你怎麽就這麽笨?怎麽沒出息?”

    柳陽最煩她媽給自己嘮叨這些,於是開口就朝著柳毅求救:“爸,你看看我媽她這都說的些什麽啊?麥航遠他是個人,又不是個東西,難道我說這是我的男人。他就是我的了?他不喜歡我,不喜歡這三個字拒絕的夠清楚了吧?”

    蕭梅眼睛瞪的圓圓的:“什麽,他居然不喜歡你?不是……他憑什麽不喜歡你啊?”

    柳毅倒是說了句實誠話:“你瞧瞧你,這話說的還真是沒水準了,憑什麽人家就得喜歡咱姑娘呢?”

    柳陽也是徹底無語了,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們更會損人的父母嗎?

    女兒的心思,柳毅是明白的,透過後視鏡看了一臉鬱悶的閨女,他清了清喉嚨:“不過我們也別氣餒嘛。這男未婚女未嫁的,總歸還有機會的。”

    蕭梅連聲附和:“說的是,說的是,我們家陽兒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要學曆有學曆,有啥配不上他麥航遠的?”

    柳陽嗯了聲心想:這話說的還差不多,隻要他還沒結婚,她就有追他的機會。

    麥航遠這些天天被趙詩音困在病房裏,一來恨不得身上被困的要長毛了,而來他那顆心一直惦記著言承歡,雖然每天有手機聯係,她每天總是報平安,可他不親眼看見她的實際情況,這心裏總是像吊著一口氣似得。

    前些天都一直是趙詩音在醫院守著他,難得她今個上午有事沒來,麥驍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麥航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他透過眼鏡朝著床上看了看笑了笑:“麥醫生不會不知道,亂動會影響傷口恢複吧?”

    麥航遠一聽騰的一聲坐起來,很嚴肅的和麥驍談判:“爸,你究竟是站在我這邊,還是我媽那邊?”

    麥驍擱下報紙,摘了眼睛站起身舒展了幾下身體:“坐了這一上午老胳膊老腿的都僵了,我下去走走。”

    麥航遠一怔,眼睜睜的看著麥驍掄著胳膊、甩著腿出門之後,他立馬拍了拍自己的臉,你還真是傻了,老爸這是明擺著站在他這一邊的決定。

    他連忙掀被子下床,不喜歡自己一身病號服的樣子,於是直接去自個辦公室換了件白大褂,也想著順便去科裏看看,他這幾天不在,也不知道忙成什麽樣了。

    現在這個點是休息時間,大家都在辦公室休息,都知道麥航遠病著住院。他不在大家也都沒有平時那麽拘謹了,休息的時候就兩兩聚在一起聊天。

    麥航遠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聽見他們悉悉索索說話的聲音,他倒不是故意想聽牆角的,隻是大家的話題涉及到了言承歡。

    於是午後燦爛的陽光裏,一個穿著病號服的清俊男人站在偌大的玻璃門前,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一副油畫。

    “唉,骨科那邊傳的風風火火的,說老大被戴綠帽子了,女朋友住院的那一天下午就有個帥哥去照顧了。據說是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也是個極品中的極品。”

    “這話還真不是傳的,我去骨科送資料的時候,真見過,和我們老大比起來真的是不上上下,真不知道那言承歡是八輩子哪裏修來的福氣,身邊竟然能圍著兩個極品男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咱老大眼光也就這樣,女朋友那麽瘦。抱著就不嫌硌的慌麽?”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你管的多呢。”

    話說肖蔚然剛從外麵吃過飯回來,手裏還提著幾杯咖啡,剛走進心外的大樓遠遠的就看見麥航遠筆直的站在辦公室門口。

    他心裏立馬大呼一聲不好,連忙掏出手機來給辦公室裏那般家夥通風報信:“你們就沒有種氣壓變低的感覺嗎?我說你們聊天都不看看門外有沒有人嗎?老大就在外麵,小心你們等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肖蔚然掛了電話直奔麥航遠而去,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叨叨:這幫龜孫子,想都不用想一定再談有關言承歡和麥航遠的事情,被一幫手下把自己的私人感情當家長裏短的聊天。麥航遠不爆才怪。

    肖蔚然之所以能做麥航遠的左膀右臂,不單單是因為他過硬的專業素質,也因為他有顆類比女人的細心,更因為他能隨時隨地的摸透麥航遠的心思,在麥航遠下決心或是想做某些事情之前,他總是能提前幫他把一切都安排好。

    就像是掐準了時間一樣的,肖蔚然在麥航遠推門進去之前堵在了他的麵前,戳著食指上下打量他:“身為科室主任不以身作則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反而出來亂晃悠,你想幹什麽?”

    麥航遠臉已經明顯垮下來了,他指了指裏麵:“科裏那麽多病人病理不討論,談論起別人的私生活倒是頭頭是道,這個月績效全體扣除,另外以後心外科不許談論和工作無關的事情。”

    肖蔚然笑眯眯的遞了杯咖啡過去:“行了行了,消消氣,他們也是關心你。”

    麥航遠瞥了一眼那咖啡,一臉的嫌棄:“說過多少次了,咖啡喝多了會影響手的穩定性和自身的情緒,死性不改。”

    說完板著一張臉轉身就走,剛走出沒幾步仿佛又想到什麽退回來,指了指肖蔚然胳膊上搭著的白大褂:“給我。”

    “遵命,太上皇……”說完,肖蔚然立馬將自己的白大褂雙手奉上。

    套上白大褂,麥航遠離開前不忘又叮囑肖蔚然:“還拿著?是想等著我幫你扔?”

    肖蔚然連連點頭:“扔……立馬就扔……”

    結果呢,麥大主任前腳剛走,肖蔚然立馬皺了皺鼻子:“言承歡買的咖啡就不影響心情?影響手的穩定性了?果真是紅顏禍水啊,以前那個事事講究原則的麥航遠被禍害到哪裏去了?”

    承歡住院的那天下午。林俊佑在機場收到承歡在一院骨科住院的消息,立馬安排了別人北京出差,自己則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一院。

    看到她那隻腫的像豬蹄一樣的腳,他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的就是頓罵:“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言承歡你沒腦子是不是?”

    林俊佑突然回來,殺的言承歡措手不及,她不敢回一句嘴,生怕他會刨根問底最後知道趙詩音和麥驍回來的事情,現在這種時候最好是不要在節外生枝才好。

    所以這些天她都一直乖乖的配合醫生積極治療。也乖乖的聽林俊佑的話,他給她吃什麽她就吃什麽、他讓她幹什麽她就幹什麽,總之閉口不提有關麥航遠的事情。

    這不剛剛又被他盯著喝下一碗豬腳湯,這些天她一天三頓總歸有一頓是豬腳,放下的碗裏還有一塊白乎乎的豬腳,她嗓子眼突然就湧起一股子油膩來,掀被子下床就要往洗手間跑,林俊佑眼疾手快一把打橫抱住她:“剛好點,又下腳了,要去哪,就不能說一聲嗎?”

    最後承歡吐的稀裏嘩啦的,剛剛下肚的一碗豬腳湯全數進了下水道,濺的衣服領子、發梢上都是,漱口的時候,她看見鏡子裏狼狽無比的自己,對遞麵紙過來的林俊佑一臉祈求的開口:“哥,以後能不能不喝豬腳湯了……”

    林俊佑見她臉色都吐白了,不禁點頭:“好,我讓阿姨換別的煲湯。衣服都髒了,我去給你拿衣服,頭發我來幫你洗。”

    承歡連忙搖頭:“你休息一會吧,我自己可以的。”

    林俊佑指了指她的剛好了沒多久的腳:“你是想功虧一簣嗎?聽話,好好坐著,我馬上就來。”

    正所謂男女授受不清,言承歡又不是不知道,可不管她怎麽拒絕,林俊佑就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給她拿好衣服、兌好洗頭的水。

    站在她麵前一邊卷襯衣袖口一邊開口:“幹嘛?不好意思?小時候又不是沒給你洗過,快點過來。”

    以前林俊佑是給言承歡洗過頭,而且還不隻是一次,可問題是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小啥都不懂,現在他們這個年紀這麽做總歸有點不合適。

    她仰頭望著他:“我一個人真的可以。”

    他伸手一把按下她的後腦:“別鬧。”

    她無奈隻有盯著那一盆清水,聽著那嘩啦啦的水流的聲音一動不動的由著林俊佑搗騰自己。

    為了避免看見什麽自己不願看見的場景,麥航遠進門之前還特地敲過門的,沒人應他,他也就不請自入了。

    他在病房裏轉了一圈,床尾放著一件男士的西裝和大衣,靠牆的角落裏放著一個銀灰色的行李箱,看來別人沒亂傳,林俊佑沒去北京。

    洗手間的門半掩著,裏麵隱隱約約傳出聲音來,因為離的得遠麥航遠聽的不是很清楚,走近半掩的門縫裏上演的小溫馨刺痛了他的眼睛。

    雙腳仿佛被釘住了一樣,明明心裏有個聲音讓他不要再看下去,可眼睛就是挪不開。 ︽2miao︽2bi︽.*2閣︽2,

    下午的陽光正好將整個洗手間照的發亮發光。承歡坐著低著頭雙手扶著盆子,林俊佑彎著腰,清水順著他的手指一片一片的衝洗著承歡的短發。

    她聲音嗡嗡的:“哥……眼睛迷了……”完了兩個人極有默契的,一個伸手,一個將毛巾遞過去。

    林俊佑太認真,整個注意力都放在了承歡的身上,壓根沒發現就在一門之隔的外麵正站著一個男人,整個洗頭發的過程被其盡收眼底。

    麥航遠並沒有打擾眼前的那看似溫馨的一幕,相反的他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從病房出來之後,他掏出手機給言承歡編了條短信發送成功之後,沒做多停留拔步就走。

    倒不是他不在乎,正因為他太在乎了,所以才要離開,不然再待在那裏他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激進的事情來,他有信心,要不了多久,言承歡會親自來找她的。

    林俊佑有一個特別好的優點,他比一般男人都細心,給言承歡吹頭發的時候他小心翼翼的動作極輕,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下手重了扯到她,她會疼。

    既然頭發都已經洗了那就幹脆讓他吹幹吧,承歡知道,她如果拒絕他是不會同意的,所以幹脆就隨他去,等他能幫她做的都做掉了,他就會歇歇了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