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林俊佑早就知道了言致遠的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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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承歡轉頭怔怔的盯著他開口:“禽獸不是什麽人都做的來的。”
林俊佑毫不在乎的笑了笑:“人之所以會變成禽獸都是被逼出來的。”
林俊佑的話點到了承歡的痛處,她狠狠的瞪了他幾眼伸手就推他去了喬正楠身邊幫他燃紙錢。
喬正楠不是言家的人所以不必行跪拜回禮,隻是言致遠以前待他不薄,也隻能燃些紙錢給對方了。
火盆裏的紙錢一點點的被火苗吞噬,喬正楠眼睛裏倒映出兩抹淡藍色的火苗,白色的煙霧騰起他卻不多不讓,深邃裏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些灰燼,嘴角扯出一絲極其不明顯的弧度。
看見喬正楠的臉都被煙熏黑了,承歡接過了他手裏的紙錢讓他去休息,喬正楠看著她紅腫的眼睛極其認真的問了她一句:“姐,以後我做了什麽傷害到你的話,你能原諒我嗎?”
承歡現在一顆心都死寂的像堆灰一樣,滿腦子都是言致遠生前的事情,哪裏有認真聽喬正楠的話。
喬正楠看著她水光迷離的眼睛,知道她在神遊,便翻過了剛剛那一頁不再說話了。
下午結束的時候,承歡已經累的頭都抬不起來了,很多時候身體上的疲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累。
臨走之前她轉頭看了一眼靈堂,照片裏的父親慈眉善目,於是剛止住眼淚沒多久的眼睛又開始泛酸,或許是因為哭的太多了,也或許是因為被紙錢燃起的煙迷了眼睛,她的淚腺好像幹涸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在這樣下去爸爸也不會安心的。”林俊佑的聲音像是一張大網遮住了承歡的全世界。
他穿戴整齊的站在她身邊,手臂上還掛著她的大衣,手裏拿著車鑰匙一副等著她出門的樣子。
她垂下了眸子。拔腳就往外走,走了沒幾步就被林俊佑一把攥住,大衣被蓋在自己身上,可冰涼的身體並沒有因此就回暖。
他的關心再她聽來成了最可笑的諷刺:“外麵風大,穿好衣服別著涼,你一直身體都不好,每一次都病了都像鬼門關走了一遭一樣。”
她扯了扯唇淺聲道:“與其這樣傀儡一般的活著,還不如去死。”
他認認真真的幫她一個個扣好扣子,最後手直接繞到她脖子後麵一用力。疼的她不得不揚起頭看著他。
他的唇一張一合,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想烙鐵一樣被燙的透紅的烙在她的心上:“我都還沒正式娶你過門怎麽舍得讓你去死呢?”
話音一落,林俊佑甚至不讓承歡有說話的機會,順勢攬著她的脖頸就往外走,步伐快速堅定沒有一絲的猶豫不決。
一路上林俊佑都攬著言承歡,遠遠的看過去兩個人關係特別的親近沒有一絲的異常,大概也隻有承歡自己知道,林俊佑那隻手就像一塊烙鐵一樣嵌在皮肉裏,疼的她不得翻身。
開了車門。林俊佑按著承歡的頭逼著她坐進了副駕駛位裏,忍了一路、承歡終於受不了了,林俊佑一上車,她毫不客氣的一拳砸過去:“我已經忍氣吞聲這麽長時間了,你究竟想幹什麽?”
林俊佑一把死死的扣住了承歡的拳頭,另一隻手飛快的從及膝的裙擺探進去停留在她僵硬的腿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會不知道我要幹什麽吧?”
他手上稍稍一用力,她被捏的生疼,她知道林俊佑想幹什麽。可她萬萬沒想到他會這般明目張膽的動手,麵對林俊佑的侵犯她憤怒不已,本能的反抗,指甲刮過他的脖子劃出血痕道道,她越是反抗,鎮壓就越厲害,林俊佑渾身上下的暴力因子仿佛在這一瞬間都徹底釋放出來了。
為了不讓自己受傷她不斷的變換身體的角度去逃離那隻近乎失控的手,聲音也漸漸的顫抖起來:“你瘋了嗎?八年前你那樣對我,現在你又這樣。我不會原諒你的,這輩子都不會。”
聽見這些話林俊佑手裏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他抬頭眸子裏滿滿的都是潮紅的欲色,就連聲音也充斥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曖昧低沉:“因為你我徹徹底底落入了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八年的那件事情,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從沒期冀過你會原諒我,承歡,走到這一步,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可我又不想一個人繼續這麽痛苦的熬下去,所以,言承歡,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放手了,你明白嗎?”
電閃雷鳴之間林俊佑的動作快的就像是光速一樣,一把用力的扯開承歡的裙子,肆意的手仿若遊走無人之境。
八年前那次不堪,至少她還是無意識的,可現下呢?明知道她現下是正常狀態下的,可林俊佑還是打算在舊事重演一回,他是徹徹底底真真切切的瘋了吧?
恍惚間她聽見他不停的和她說話:“承歡我愛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滿足你,可為什麽?為什麽你就是不愛我?那個麥航遠他究竟有什麽好的?不過沒關係,他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我來掩蓋,言致遠自知虧欠我所以才許你嫁給我,所以你是我的,麥航遠要是再敢碰你一下,我會殺了他。”
承歡瘋了一樣四處躲避林俊佑的手,這個時候他還拿父親來說事?她不能接受這樣為了掩飾自己錯誤的理由:“你胡說,我爸沒有,他不會那麽做的,我不信。”
林俊佑聞言抬起頭來,嘴角扯出一絲笑容來,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嘲笑,他居高臨下的壓著她一個字一個字仿佛硬是從牙齒裏奔出來:“你從小被保護的極好,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是怎樣的弱肉強食。大概除了你,慈銘沒有幾個人的手是幹淨的吧?”
承歡臉色慘白的如同紙張一樣,她不信,她一個字都要相信,慈銘是醫院,是救人性命的地方,不是為了一點利益就謀財害命的地獄,因為強大的刺激承歡的頭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她根本無法阻擋林俊佑此時此刻近乎魔鬼一樣的索取,頭疼欲裂她就像一隻落入獵人陷阱裏的小獸一樣拚命的想逃脫最後卻隻落得一個撞的頭破血流的下場。
她甚至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會就這麽被林俊佑給弄死?想到這裏的時候,她腦子裏竟然浮現出麥航遠的樣子,就像能夠拯救她的救世主一樣朝著她伸出手,她想或許是真的快死了嗎?不然她怎麽會在這個時候看見麥航遠呢?
這樣無力抵抗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她清晰的感覺到裙子下麵突然空了的一瞬間,冰冷的空氣竄入裙擺,哢噠一聲皮帶扣解開的聲音冰冷的如同一把劍直接喚醒了她最後一絲理智,不……不該這樣的,她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的等著林俊佑這麽對待她……
兩人原本緊貼的身體因為林俊佑的離開而稍稍拉開了距離,新月本能的蜷起雙腿看見他再一次覆身而上的時候,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這一腳力氣大的直接將林俊佑踹到了門邊,後背重重的撞在了門把手上。
承歡趁機躍起身一邊哭一邊直接甩了林俊佑一巴掌:“林俊佑,你混蛋!”
因為撞擊的力道太大,林俊佑整個後背都僵了,這一下他仿佛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剛剛猩紅的眼睛這會也慢慢恢複到以往。
放眼望去,言承歡就縮在車門邊哭的眼淚鼻涕都混在了一起。那樣子活生生的就好像是他剛剛已經得逞了一樣,他低頭咒罵了自己一聲,立馬扣好淩亂的襯衣,二話不說朝著承歡伸出手去,誰曾想還沒觸到她一絲一毫,就聽見她近乎崩潰的聲音:“別碰我。”
他懊惱極了,明明很清楚自己和言承歡之間是怎樣的劍拔弩張,可剛剛聽見她說寧可去死也不願意待在他身邊,他就像顆正在衝氣的氣球。一下子壓強太大砰的一聲就爆了,就像很多年前,他都已經上了飛機,可聽到她要和麥航遠私奔的消息之後還是義無反顧的折了回去。
最後看見她那麽心心念念的要去麥航遠身邊的樣子,似乎什麽都不能阻擋她的樣子,他受不了了,他不能就那麽放她離開,可他又知道不管他怎麽做都不可能挽回她的腳步,所以他頭腦一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之後發生的事情也就那麽一蹴而就了。
他很想對她說對不起,可他看著她瑟瑟的樣子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大概沉默了很久,承歡理好了被扯亂的衣服抱著手臂輕聲開口:“你想要慈銘、我可以讓給你;你想要言家,我也可以讓給你;以前那件事情過去那麽多年了,你成功的找人給你頂了罪,一切都被完美的掩飾過去,作為一個女人我還要自己這張臉,我還想結婚、所以你無需擔心我是不是會去翻案。可是我隻有一個要求,請你放了我行不行?”
林俊佑萬萬沒有想到承歡會對他示弱,又被她的一席話給怔到,獨自消化了很久,他湊過身去攥住承歡的手:“你走了,我怎麽辦?”
言承歡用力的抽出手來:“可我不愛你,我們即便被強硬的捆綁在一起,將來也不會幸福的。”
林俊佑看著自己落單的手聲音,言語間仿佛帶著最後一絲希望:“你沒試過怎麽知道?時間久了,你和麥航遠之間的一切會逐漸淡去。等我們有了孩子,你當了媽媽成天圍著孩子轉的時候你偶爾想起他的時候甚至會覺得好笑,原來自己的生命裏曾經還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承歡,時間會讓你淡忘一切的,我保證,以後隻要你不願意我不會再動你一分一毫,我可以等,等到你心甘情願委身下嫁。”
承歡波瀾不驚的抬了抬眼皮子:“有件事情我爸一直都瞞著你,當年手術之後沒多久我在軍區醫院又做過一次手術。”
林俊佑一聽臉色立馬白了,他隱隱約約能猜到那是一場什麽樣的手術,可他打心底不願意去承認,他撐著太陽穴急急的開口:“別說了。”
承歡看見他這麽狼狽的樣子,心裏不禁覺得解氣,原來他也有接受不了的現實。
她笑了笑,那笑空洞的沒有一點的情緒,就像一具沒有思維沒有意識的玩偶,連說出來的話都是機械性的:“經過那一次我才知道,原來流產手術是那樣的感覺,冰冷的器械在子宮裏如同洪水一般橫衝直撞,仿佛要將一切都絞幹淨了才能罷休,而那個被流掉的孩子,正是你林俊佑的……”
啪的一聲在靜溢的車廂裏響起,清脆的就像塑料碎裂的聲音,承歡伸手摸了摸唇,手指上都是血,她搖了搖被打的混亂的腦子輕聲的笑了笑:“怎麽?聽到你的孩子被流掉,你傷心了?難受了?可那又怎樣,那就是個孽種,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可能來到這個世界上,所以正真害死他的人是你,你這個親生父親。”
如果說剛剛林俊佑還在為自己的魯莽感到懊惱後悔,那現在在得知言承歡當年打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他心裏那道防線徹徹底底的垮掉了,他從小就失去父母,成年懂事之後他不止一次告訴過自己,等以後自己結婚了有孩子了,他一定會像對待寶貝一樣愛他寵著他,不幸的童年讓他相較起同年人更期望自己能有一個家,有彼此相愛的妻子,有可愛活潑的孩子,他將這一切期冀都傾注在言承歡身上,可萬萬沒想到到頭來卻也是她親手捏碎了他的夢。
怒到極點,他甚至連考慮的機會都不給自己,一把掐住了言承歡的脖子,青白的手指顯而易見暴露了他早已經崩潰的心裏防線,此時此刻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言承歡不是一直想死嗎?好啊,他成全她,等了結了她,他也會下去陪她的,不……是下去陪她和孩子……
林俊佑這次是鐵了心要言承歡死,沒一會她就被掐的臉色發青。原本還能發出聲音的喉嚨這會已經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可即便如此,承歡也沒做任何的掙紮,如果死能解脫她和林俊佑,那就這樣吧。
能耐以呼吸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承歡認命的慢慢閉上眼睛。
四周安靜的恐怖,林俊佑意識到此時此刻言承歡一心求死的時候,他手裏的力道慢慢鬆了下來,看見她逐漸發紫的唇,他陡然鬆開了手。
咳咳咳……承歡也沒想到林俊佑會在最後關頭收手。她不停的捂著脖子咳嗽,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感覺真差勁。
叭的一聲,車子的中控鎖悄然打開,隨之響起的還有林俊佑陰鬱暗沉的聲音:“滾……”
言承歡無聲的笑了笑,她求了他那麽久他都沒有答應放手,現在居然就這麽簡單的就做到了。
她默不作聲的開門下車,夜幕中的她就像個正常人一樣慢慢徒步前行,可沒有人會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裏又多痛,那種感覺就像是擱淺的魚兒似得。躺在陸地上一張一合張著嘴巴用僅剩的一點點的空氣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說到底,那個孩子雖然是罪惡的產物,可對承歡來說,那他畢竟曾經在她身體裏生活過一段時間,不管她有多麽的不願意承認,那個孩子也流著一半她的血。
那個孩子,雖然她選擇放棄他,但並不代表她不愛他。
對她來說,那是一個永遠都不可能撫平的傷疤。這個痛會一直伴著她直到死為止。
幾乎是同一時間,麥航遠從夢裏驚醒,他滿頭大汗的坐在床上喘著氣,掀被子下床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整個人瞬間清醒了不少,鏡子上沾滿了水珠,他伸手擦了擦,很快清晰的照出他的滿臉水珠的樣子。
憶起剛剛那個夢,他不禁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夢到了自己和言承歡的婚禮,一身婚紗的承歡就站在他對麵,他牽著她的手剛準備幫她戴上戒指的時候,突然眼前蔓延出了一層白霧,瞬間他什麽也看不見了,他不停的驅散那些白霧,整個過程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長到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一般,終於等白霧消散。可原本好好站在他麵前的言承歡卻消失不見了,他瘋了一樣在現場找尋他的新娘,可卻始終一無所獲,緊接著所有的親人的臉都聚在了一起,大家都在議論,議論他麥航遠又被言承歡拋棄了……
然後,這個夢就戛然而止了……
他很久很久沒做過和承歡有關係的夢了,即便是當年剛來美國那會他也極少數的會夢到她,他從來不是個迷信的人,可這會卻魔怔了似得被剛剛那個夢牽著鼻子走,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不在她身邊總覺得不妥,或者那個夢是個預警,預警他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嗎?
外麵的天剛蒙蒙亮,可麥航遠卻徹徹底底睡不著了,在廚房裏熱牛奶的時候,外麵淅淅瀝瀝的又下起了小雨,麥航遠皺了皺眉。他其實很不喜歡美國的天氣,尤其是西雅圖,一年至少有九個月都濕噠噠的。
心有餘悸的他因為一場突然而至的雨愈發的陰鬱不安了起來,站在流理台前喝了口牛奶,溫熱醇厚的液體滑過喉嚨,這讓他突然舒爽了不少。
牛奶喝了大半,手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居然是顧應欽打來的。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國內這個時間剛剛天黑而已,對顧應欽這種應酬多的數不過來的商人來說,夜晚的生活可是極為豐富的。
他接通了電話,果不其然那邊立馬傳來一陣勁爆的音樂聲,但很快的那聲音就漸漸的淡了下去,大概是顧應欽為了接電話特地找了個清淨的地兒。
麥航遠開口就打趣他:“顧總這麽忙,顧夫人知道嗎?”
顧應欽正依著窗戶站著,夜剛黑,整個城市霓虹萬丈。他低頭笑了笑彈了彈手裏的香煙灰:“還有心情打趣我?你這是在美國待的樂不思蜀了吧?
麥航遠難得輕鬆的笑了笑:“大晚上的你不陪著應酬給我打電話一定沒什麽好事。”
顧應欽轉身目光盯著走廊盡頭的右少卿和他腳下那個爛醉如泥的男人輕輕的開口:“確實沒什麽好事。”
麥航遠一聽顧應欽的口氣,就知道他是說真的沒和他開玩笑,於是語氣之間也立馬正式了不少:“什麽事?”
“今晚和恒盛的老總續攤,在少卿這兒我們遇到了言致遠的律師,很巧的是他下午剛剛做好言致遠的遺囑,更巧的是我們不小心看到了那份遺囑。”
麥航遠一聽搖了搖頭:“言致遠的遺囑和我有什麽關係?”
很快那個爛醉如泥的家夥就被幾個小姐扶進包廂了,右少卿過來手裏還拿著一份資料,顧應欽接過來之後直接翻到了後麵的遺產分配:“如果你現在能看見言致遠的遺囑或許你就不會那麽說了,言致遠把名下所有的存款、房產以及慈銘的所有的股權都給了言承歡,當然他這麽做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問題就在於,最後他有一條附加款,所有的遺產繼承都要等到言承歡婚後才能正式生效,並且夫妻兩個各占一半的財產分配權,若有一方過失則失去繼承權,說的在白一點就是,言承歡得到了她應有的財產繼承,可正真最後收益的卻是和她結婚的那個人,言致遠真是個聰明人,這樣做既不虧待養子不想女兒將來受委屈,所以才立了這樣的遺囑,來牽製林俊佑一輩子死心塌地的對言承歡好,對了,我們還在律師的手機裏發現了他和林俊佑來往的通話記錄,有些還是言致遠去世之前的記錄,這代表了什麽不用我多說了吧?”
聽到這裏,麥航遠立馬站直了身子:“你的意思是,林俊佑早就知道了言致遠的遺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