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山河垂暮,怨念長存(特殊章節——司馬妍茹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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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以前,久到快要被人遺忘的時代,天下一分為四,墨麒,青龍,白澤,玉雪。四國各占這片大地的四分之一。墨家,是墨麒的皇,嬴家,是墨麒的臣。後來,青龍和墨麒交戰,他們兩國相距最近,戰亂本就頻繁,這也是常事,隻是,在這次戰爭中,墨麒發生了驚動天下的大事。嬴家家主,是墨麒的大都軍,掌管著墨麒將近二分之一的兵馬,而贏家又與丞相蕭家聯姻,兩個大族將軍權與政權牢牢把持,墨麒皇帝形如虛設。
終於,借著這次戰爭,嬴家和蕭家聯手,將墨麒的皇族逼上了絕路,贏家家主威脅皇帝,若不退位,便要放青龍入關,墨麒便真的落到青龍手中了。蕭家籠絡群臣,搜集了無數“罪狀”,說皇帝藐視天威,與天作對,天降災禍,逼他退位讓賢。那墨麒皇不忍墨麒百遭受亡國之痛,便下了詔書,自請讓位。蕭家未掌握兵權,也不敢與嬴家爭鋒,最終這皇位還是讓贏家人占了,蕭家隻得了個世襲的爵位。
而嬴家卻也不放過墨家,將皇族悉數趕出帝都,遷到了蠻族。後在蠻族人的幫助下,將其全部殺掉,掩埋在重重黃沙之中。這段血腥的曆史,便永久地塵封在曆史的黃沙之下。嬴家掌握了墨麒江山,又擊退了青龍,終於穩定了局勢。
而從那以後,他們將有關墨家的一切都毀掉了,在曆史上隻寫下嬴家的豐功偉績,青龍戰敗,對此沒有幹涉的資格,白澤置身事外,而玉雪自顧不暇,因為玉雪也受到墨麒的攻擊,竟在短短幾個月內節節敗退,最終竟被迫離開這片大陸,退居深海之中的小島上,從此與世隔絕,在無人知道玉雪的蹤跡了,直到現在,大陸上的人們也從來沒有到過玉雪,或許,玉雪早就覆滅了吧,小島之說隻是個虛幻的傳言。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為嬴家立下大功的司馬家被封為大將軍,受到了曆代墨麒皇的重用。司馬妍茹,就出生在這個擁有赫赫戰功的家族之中。
數十載光陰流轉,墨麒的局勢已經完全穩定了,她是司馬家的嫡女,身份尊貴,司馬家族本想讓她嫁給最有可能做皇帝的嬴笑天,她不願做母儀天下的皇後,卻喜歡上了嬴笑天的弟弟,一個閑散的錦王爺,她不顧家中父兄的反對,毅然嫁給了錦王,做了錦王妃。錦王對她很好,他們有了可愛的女兒,名喚贏櫟,他們希望她一生喜悅,長樂未央。隻是,嬴櫟出生後,她就再也沒有過子嗣了,她很難過,覺得對不起錦王,她給他又納了兩個妾室,但他卻從來沒有看她們一眼,這讓她又欣慰又擔憂。
直到那一日,在贏櫟一歲多的時候,在一個冬日的早晨。她正要出門,卻看見一個衣著極其普通的婦人躺在錦王府前,懷中還抱著一個兩歲多的孩童,那是一個極其可愛的男孩子,她急忙走過去,卻發現那婦人已經沒有了氣息,那孩子在她懷中,正睡得安詳,懷裏,還緊緊揣著一隻笛。她頓時不知所措,正在這時,那孩子睜開了雙目,炯炯有神地望著她,猛然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浮現,這孩子,若是她的該多好……
經過一番思索,她命人將那婦人安葬,卻偷偷抱走了那個孩子,對外說,這是錦王的兒子,因有惡疾養在別院,如今治好了,這才接他回府。眾人自是不信的,但因為是皇家的事,誰也不敢非議什麽。而錦王對此也沒有異議,他們自此終於有了一兒一女,女喚嬴櫟,男喚嬴跅弛。跅弛,不羈,灑脫。他們希望他不受世俗束縛,自由而隨性。而錦王端詳著那笛子,他不知道那笛子意味著什麽,不敢輕易毀掉,隻好把它藏了起來。
而後來,一個姓霍的家族突然被殺,蕭家說他們叛國,她隻是一個婦人,也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隻是無疑間得知,霍家在為原來的墨家皇族做事,甚至要謀反,將墨家人接到了墨麒帝都。墨麒皇帝在找墨家餘孽,那是一個孩子,兩歲左右,還有一個護著他的婦人。她大驚,那時候她便知道,這個孩子便是皇帝要找的人!但是,她舍不得,不願將他交出去。錦王無奈,隻得盡力將此事壓了下去,從此,世上便隻有一個嬴跅弛,她的兒子。而後來她費了很大心力,才終於找到關於墨家的蛛絲馬跡,知道嬴跅弛竟是真正的墨麒皇族後代!
後來,嬴笑天果真做了皇帝,竟也不再追問那墨家的事。司馬妍如終於鬆了口氣,因為她從錦王口中得知,嬴笑天對於當年的事很是愧疚,他覺得天道有常,嬴家人逆天而行,更換帝主,實在不該,他甚至還想著,待找到墨家後人,便將本來屬於他們的皇位還給他們,司馬妍茹將信將疑,終是將嬴跅弛的真實身份告知了嬴笑天。果真,嬴笑天非但沒有要害嬴跅弛,甚至對他格外照顧,讓他享受同皇子一般的待遇,他還說,等嬴跅弛長大了,他要立他做墨麒的皇。司馬妍如終於放了心,卻也不敢奢望他做皇帝,隻願他平安長大便好。這嬴跅弛身份的秘密,便隻有她,錦王和皇上知道。
她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平淡地過下去,直到她的的出現,將這一切徹底打碎!她是個身份成謎的女子,名喚莫如琴,她隻知道,這個女子是妘丞相的妾室,卻有著驚為天人的容貌,有著天生尊貴的氣質,有著很多,她沒有的東西。
她還記得,那是一場秋獵,錦王與她都參加了,與之同去的,還有妘丞相和莫如琴。本來作為妾室,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但妘嗣既然帶她去了,皇上雖是不悅,卻也沒有說什麽。她身為女子,是從來不曾學過騎馬的,因此也隻能看著錦王縱馬離去,心中暗暗祈禱他平安罷了。但是令她沒有想的的是,那個名叫莫如琴的女子竟會騎馬,甚至馬術非凡,她突然很羨慕她,若是她也會騎馬,是不是就可以和她的夫君一起縱馬?
望著眾人絕塵而去,她突然心跳得很快,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穩定了心神,終是走進了歇息的帳中。隻是,心中那份不安卻越來越強烈,她竭力地告訴自己,什麽都不會發生,她隻是太累了。直到,她看著他渾身是血地回來,她望著他身上的衣衫,隻覺得天都黑了,她撫摸著浸滿血漬的衣衫,抽泣著。他卻告訴她,那不是他的血,是莫如琴的。
她聞言,大驚。她從錦王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原來,他本來是和妘丞相一起的,卻在密林中走散了,他獨身走在林木之中,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令人心悸的聲音,他回身,倒吸了一口亮氣,隻見一隻壯實的猛虎正緊緊地盯著他,目光之中放射出危險的光芒。
他大驚,急忙調轉馬頭,飛奔而去。隻是那虎已經被驚動,緊緊地跟著他,那馬兒也受了驚,瘋似得在林中橫衝直撞,他驚懼萬分,終是被甩下了馬背,手中的弓箭也掉在了地上,剛才急著逃命,竟忘了手中的弓箭。那猛虎見狀,便向他飛撲而來,眼見到血盆大口向他張開,他隻覺今日必將喪命於此,而正在這時,那虎突然一聲淒厲的嚎叫,連連向後退去。
他回神,卻見到莫如琴手握弓箭,正射入那虎的心髒,她目光冷凝,卻絲毫不懼,又向那虎連射了幾箭,那虎本將要死,卻突然回光返照,猛然向莫如琴撲過來,莫如琴一驚,閃避不及,被那虎咬傷了腿部,倒在地上,那虎也終於氣結,倒地而死。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震驚,短暫失神後,急忙跑向莫如琴。隻見她流了滿身的鮮血,他大驚,將她抱起來,向營地而去。
司馬妍茹聽了他的敘述,更覺心驚,還好,人都沒事。但她卻沒有想到,這個突然闖入他們生活中的女子,竟會徹底改變他們的一生。她不知道他們後來又發生了什麽,隻是知道錦王一直去看望她,他們便有了交集。
日複一日,錦王對她漸漸淡了,他總是與莫如琴暗中來往,不知道他們在謀劃著什麽,她很心痛,卻無能為力。他說,要將妘丞相的二女兒嫁給嬴跅弛,她知道,那是莫如琴的女子,她終是沒有說什麽,同意了這門婚事。而直到那一天,他來找她,求她為她做一件事。她略顯疑惑,卻在聽了他的話後,更加淒楚。他讓她做他的人質,用來威脅她的長兄,司馬延吉。她含著笑點頭,她說,既嫁君為妻,自當聽君之言。
但是,他敗了,敗得徹底。她也從此沒了念想,她的女兒不知所蹤,若不是有嬴跅弛,她早就隨她而去了。因此,她便想幫嬴跅弛,她此生唯一的依靠。她說出了這個驚世的秘密,墨家的舊部紛紛現身,司馬家也因為她的緣故,推立真正的皇。墨麒垂暮的江山,終於煥發新機!嬴跅弛得知一切,卻存下了長久的怨念,他也終於明白,嬴笑天臨終前那愧疚的目光,究竟是什麽意思……(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