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古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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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前,孫遺風倉惶的逃離了郭家老宅,但是並未走遠,有良這家夥倒還真不能小覷了,竟然找來了兩個幫手,一個死屍一個寄生蟲,尤其是後來的那隻大靈貓,仿佛就是自己的克星,這一戰損失了兩隻貓崽兒,媚娘現在還沉浸在痛苦之中。
他躲在汽車站附近,天亮後看見他們乘坐早班汽車去了西安,於是自己搭乘第二班車也直奔省城。抵達後先找了個僻靜的旅社住下,然後撥通了電話。
“我是孫遺風,那兩個孩子找來了厲害的幫手,沒有辦法下手,於是跟著他們到了西安。”
“他們現在何處?”對方說。
“還不知道其落腳點,我是乘坐的第二班車。”孫遺風尷尬的答道。
“盡快查清他們的下落。”對方吩咐道。
“是,老白。”
對方掛斷了電話,孫遺風呆呆的望著外麵,西安這麽大,到哪兒去找呢?
他想了下,決定找個幫手來,於是看看手表然後再次抄起電話撥通了京城,電話的另一端是華夏氣功針灸培訓學校教研室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孫遺風先咳嗽了兩聲,然後靜靜的等待著。
對方也咳嗽了兩聲。
“是李林麽?”他輕聲問道。
“是我,孫教授。”李林悄聲答道。
“我在西安,你即刻趕過來。”他報了旅社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是,我馬上出發。”李林應聲道,隨即到辦公室請假。
“唉,孫教授不辭而別,你又要請假,咱們學校早晚要關門大吉了。”杜大姐發牢騷說道。
“手頭有點急事兒,一辦完我會馬上趕回來的。”李林解釋道。
杜大姐無奈的拿出請假簿讓他登記,嘴裏叨咕著:“又要找人代課。”
李林在目的地一欄裏寫下了西安市,請假理由是親戚病故參加葬禮,杜大姐詢問他什麽時候走,叮囑說盡快趕回來上課。
李林告辭後匆匆離去了。
等他走遠了,杜大姐嘴角微微泛起一絲冷笑,操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後淡淡的說道:“柳十三,盯住李林。”
自從在佛崖寺失去了有良的蹤跡之後,柳十三便趕回了京城,住在原先的那家旅社裏,等待著有良回來,但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正當他心急火燎的時候,接到了華夏氣功針灸培訓學校杜大姐的電話。
京城火車站,李林匆匆登上前往西安的列車,他沒有注意到尾隨在身後的那個老瞎子。
次日清晨,列車經過了近二十個小時的行駛緩緩的停靠在了西安火車站,李林隨著擁擠的人流走出了檢票口,叫了一輛人力三輪車,一麵欣賞著古城的景色朝電話中通知的那家旅社而去,老瞎子的三輪車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後麵。
旅社位於一條安靜的街口,老瞎子換上了原來的破舊衣裳,坐在馬路對麵的牆角,那隻陰眼透過合著的眼皮盯著李林走進了旅社大門,路人都以為這是一個討飯的盲眼乞丐。
“孫教授,我來了。”李林敲響了一間客房的房門。
門開了,孫遺風目光望著他,口中淡淡的說道:“進來吧。”
李林進屋先倒了杯水一飲而盡,然後問:“這麽急,出什麽事了麽?”
“嗯,”孫遺風緩緩說道,“孫思邈可能有下落了。”
“怪不得你不辭而別,原來終於找到了藥王墓。”李林頓時興奮不已。
“老白讓我們在西安城內尋找嫌疑人的落腳點,不過他們有了新的幫手。”孫遺風講述了在河東風陵渡郭家老宅所發生的事情。
“大靈貓?”李林疑惑的問道,“我們家族裏不可能長得體型那麽大。”
“是啊,他們稱呼其為‘大靈貓’,但與你絕不是同類,牠的體內充滿陰森肅殺之氣,我們不是對手,好在並沒有同行。”
“我們現在怎麽辦?”
孫遺風歎道:“尋遍西安也要找到他們的下落,注意先不要驚動他們,一切等候老白的指示。”
“明白了,我先從旅館招待所開始查起。”
“行動吧。”孫遺風吩咐道。
清晨,邢書記滿麵春風的拉開門請老佘進到客房內。
屋裏正在梳妝打扮的可兒扭過頭來嫣然一笑,老佘詫異的望著邢書記。
“她是我老婆。”邢書記笑容滿麵的介紹說。
“哦,我們可以出發了,汽車就停在外麵。”老佘沒有再多問什麽,隻是催促大家趕緊收拾行裝下樓。
這是一輛北京213吉普車,駕駛員是一名年輕的小夥子,邢書記一行則坐在了後麵的車廂內。
“這位是我的助手,叫他小金就可以了,現在把玉琀給我吧,”老佘要過玉琀撂在手持的一部儀器平台上,解釋說道,“這是磁力儀,雌巫蟬的聽器可以接收到遠方雄蟬發出的微弱磁場,儀器將會成千百倍的加以放大,現在接通電源看,有反映了。”
金屬平台上,玉琀的蟬頭緩慢的轉動起來,最後固定在一個方向不動了。
“正南偏東2度,這麽說雄蟬在西安南麵的某個地方。”老佘興奮的說道。
“有多遠?”邢書記問。
“遠近還不知道,我們隻要沿著指明的方位去找就可以了。”
吉普車駛出了西安城,一直沿著公路南下,路上走走停停,老佘隨時修正著方向,兩日後已經來到了四川大巴山中,前麵就進入巫溪縣境了。
雖然山路崎嶇,但磁力儀的讀數越來越高,老佘的情緒也越發的亢奮了,有良心中暗暗祈禱,但願那隻雄性巫蟬就在藥王墓內,這樣自己就可以找到“噬磕針”了。
寧廠古鎮位於巫溪縣,此地遠古時為巫鹹國,後被巴國兼並改名“巫郡”。吉普車沿著後溪河穿行於深山峽穀之中,過剪刀峰便進入了古鎮。
鎮內狹窄的青石街道,古色古香的木屋臨河而建,下麵斜立木樁,樁上東倒西歪的支撐著木樓,當地人稱之為“吊腳樓”,看似搖搖欲墜實則牢固耐用。後溪河穿樓而過,把古鎮一分為二,如同江南水鄉一般風光旖旎。
黃昏時,吉普車停在了鎮口的一家客棧前,這是古鎮唯一的旅社,總共也隻得十餘個房間,窗戶外麵便是清澈的後溪河,遠山青黛,流水潺潺,甚是清幽。
老佘一行人住進了客棧,在這裏磁力儀的讀數已經接近峰值,那隻雄性巫蟬肯定就在這附近的大巴山中,天色已晚,隻有明日再繼續追尋了。
在客棧餐廳裏,老佘特意叫了一壇當地的土燒酒,點了巫溪老臘肉、蔥排炸腸頭、大寧河烤魚以及粉皮野菜卷等特色小菜,連續幾天的顛簸是該好好放鬆了。
“佘組長,我去給館裏掛個長途電話,知會一聲。”小金走開了。
“邢書記,這個寧廠鎮為上古時的鹽都,‘鹽巴’這個稱謂即是由此而來,想不到雄蟬竟會隱匿在這個地方。”老佘一邊飲酒說道。
“會埋藏在什麽古墓中嗎?”邢書記沒有直接提及藥王墓。
“大地會吸收屏蔽磁場,若是深埋於古墓之中,雌蟬則很難接收到雄蟬發出的訊號,因此它不在地底下,而是可能在山上。”老佘解釋道。
有良一聽心裏劃了個問號,難道雄蟬與藥王墓無關?
“山上?”邢書記聞言也有點泄氣,悶頭喝起酒來。
“此地據西安路途遙遠,盡管這對巫蟬已經曆盡滄桑數千年,卻仍然相互吸引著,我們不知道曾經發生過怎樣的故事導致了它們分開,若是能夠研究出來,肯定是相當曲折精彩的。”老佘眼鏡後麵的雙眸散發出難以抑製的興奮。
是啊,巫蟬化成石頭還能夠這樣長久的思念,可是妮子呢,竟然如此之快的就變了心,比起小小的知了難道就不臉紅麽?有良心中鬱悶,兩杯酒落肚眼圈一紅竟自傷感起來。
“你怎麽了?”二丫發覺有良情緒異樣,關切的問。
“俺想俺娘了。”有良遮掩道。
“唉,我也想爺爺了。”二丫歎息著。
夜裏,有良仍與二丫在一間屋裏,各自躺在床上小聲的說著話,隔壁的邢書記與可兒正在鏖戰,自西安出來以後每晚都是如此。 360搜索:(.*)☆\\/☆=
“這個小木樓也不知會不會給他倆搖塌了?”二丫聽著樓架吱吱嘎嘎的聲響擔心的說。
有良若有所思:“如果雄蟬不在地下,那麽藥王墓又會在哪兒呢?”
“藥王墓也可以在山上啊,先祖孫思邈活了168歲,肯定見多識廣,與平常人不一樣。”二丫說。
“你講的也有道理,但是老佘不是說土壤能吸收屏蔽雄蟬的磁力波麽,照他的意思,雄蟬肯定不在土裏”
“我知道了,”二丫突然靈機一動道,“可能擺在山上某戶人的家裏,或者是掛在哪個人身上。”
“嗯,還是你聰明。”有良也認可她的想法,但其心裏始終放不下的仍然是藥王墓,隻有找到“噬磕針”才能醫好自己的雙手,釋放出體內的“中陰吸屍大法”。
兩人聊著聊著便睡著了,隔壁床鋪的吱嘎搖晃也終於停歇下來,迷迷糊糊之中仿佛聽到經過門前的輕微腳步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