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的下屬公司，我作為董事長助理，偶爾過來看看不是不可以吧？”許文婧笑著說道。

    “可以，當然可以。”總編嘴上說著，心裏叫苦不迭。

    通過許文婧的話，總編已經可以肯定，這位大小姐不是董事長派來的，那麽極有可能是衝著那件事情來的。

    “杜總編，你別拘謹，咱們隨意一點，對了，我記得雲海視媒最近是招進來一個叫鄭豐的人吧？”許文婧問道。

    杜總編的心往下一沉：果然，大小姐是為那件事情來的，怎麽辦？

    杜總編腦門上開始冒汗，思忖了片刻後說道：“文婧小姐，您說的沒錯，鄭豐是我們雲海視媒新入職的員工，他的能力不錯，公司的網站就是出自他手，非常有創意。”

    “那帶我去他的辦公室看看吧。”許文婧笑著說道。

    “呃，這個……”

    “怎麽？有問題嗎？還是說公司有規定，在工作時間不準探班？”許文婧問道。

    “沒、沒有，隻是小鄭他手裏有個活，出去采素材了。”杜總編搖了搖頭，急的手心冒汗。

    “采素材？這不是采編部的事情嗎？”許文婧皺了皺眉。

    “呃……文婧小姐，公司才剛剛起步，各方麵都缺人手，所以，所以……”杜總編快編不下去了。

    要采集素材也是采編部的人去做，什麽時候輪到內容總監親自跑腿了？

    人少？別開玩笑了，采編部現在還有七八個人坐在辦公室呢，去看一眼就能戳穿他的謊言。

    許文婧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了杜總編的不對勁，剛抬起來的屁股又落回了沙發上，看著對方的眼睛問道：“杜總編，你有事情瞞著我？”

    杜總編神色糾結，掙紮了許久才低頭認錯道：“對不起，文婧小姐，有件事情我沒跟您通報。”

    許文婧皺了皺眉，一改剛才隨意的態度，變成了公事化的嚴肅：“什麽事？”

    “就是關於鄭豐的職務問題……”杜總編咬了咬牙，繼續說：“文婧小姐，我覺得鄭豐太年輕了，還不適合擔任內容總監這麽重要的職務，所以我暫時將他放在采編部。”

    “總編？”

    “……”杜總編都要哭了：“是采編人員。”

    啪！

    許文婧輕拍一下桌麵，冷著臉說：“誰允許你擅作主張？”

    杜總編就知道說出來會惹怒對方，但既然已經說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文婧小姐，我們是出於公司的角度去考慮的，鄭豐……”

    “那你告訴我，你們是出於哪家公司的角度？”許文婧坐直了身子：“雲海視媒是集團近年來的重點項目之一，一直都是我親自督辦，我放權給你們是相信你們，如果你們認為我的安排有誤，首先應該上報給我，讓我知道，而不是瞞著我自行解決！”

    許文婧少有的嚴厲起來。

    這已經不是鄭豐職務高低的問題，而是下屬公司欺上瞞下的問題，十分嚴重。

    杜總編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知道，他的做法有問題，可他又能怎麽辦？

    杜總編不說話，許文婧越發不滿：“好，鄭豐的職務問題既然是你們商討後做出的結論，我尊重你們的結論，那麽現在擔任內容總監的人是誰？為什麽我沒看到你們上報人員信息？”

    “新內容總監還沒上任……”杜總編底氣有點弱。

    “沒上任，人事信息應該可以錄入集團網吧？為什麽也沒有？”許文婧再次問道。

    杜總編被逼的沒辦法了，隻好坦言相告：“文婧小姐，新任內容總監您認識，是牟書海。”

    “牟書海？牟叔的兒子？”許文婧的麵色陰沉下來，她總算知道杜總編為什麽不敢和自己說了。

    牟書海，雲海集團第二大股東、總經理牟天青的兒子，如果塞人進來是牟天青的意思，那杜總編還真不能拒絕，甚至連她都無法拒絕。但……杜總編不該因此欺瞞她。

    “這就是你給我的理由？”許文婧道：“剛才不是說公司開會討論的結果嗎？怎麽？牟書海適合擔當內容總監的職務？他是專業對口還是有相關工作經驗？”

    杜總編又說不出話來了，牟書海專業不對口，也沒有相關工作經驗，甚至文憑都是從國外買的，這不是什麽秘密，如果硬著頭皮承認這是他們討論出來的結果，杜總編覺得許大小姐可能會讓自己卷鋪蓋走人。

    杜總編此時也很無奈，心想你牟書海怎麽就不能爭氣些？早知道是這樣，最開始就該攤牌的，結果自己掄起巴掌扇自己的臉，狼狽到了極點。

    許文婧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怒氣：“好了，我知道你是怕得罪牟叔，但公司要發展，注重的是人才，不是裙帶……這件事情暫時就這樣，你回頭寫份檢查給我，我暫不追究你的責任，至於往後，我隻說一點，能者上，庸者下，若是再遇到類似的事情，第一時間打報告給我。”

    險死還生，杜總編鬆了一口氣，忙拍著胸脯表示不會有下一次。

    這回他是真的下壞了，牟天青他得罪不起，所以選擇得罪許文婧，原本是想著一個無根無萍的小年輕，大小姐大概是覺得他有才才推薦進公司的，並不會放在心上，所以欺上瞞下，擅自改了任命。

    現在看來他還是把問題想簡單了，牟天青是總經理沒錯，牟書海是牟天青的兒子也沒錯，但人事任免的權力可都掌握在許文婧這個董事長助理的手中啊！他的這番作為，看似不為得罪人，實際上把最不能得罪的給得罪了！

    “杜厚發啊杜厚發，這是個深刻的教訓，以後可不能再犯了！”杜總編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

    另一方麵，鄭豐躺在地上運轉《九陽功》，兩個周天後，身體終於恢複了力氣。

    “不愧是高級內功，還有療傷的功效，隻可惜境界不夠，傷勢恢複緩慢，效率低。”鄭豐吐出一口濁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上前幾步，走到懸崖邊，探出小半邊身子往下看了一眼，頓時頭暈目眩。

    好吧，作為一代武林高手，武俠文明的守護者，恐高是有點矬，但又能咋地？這麽高的距離，又沒護欄，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誰不怕？

    縮回身子，趴在閉目休息了好一會兒，鄭豐心頭的惡心感和恐懼感才逐漸消退，重新睜開眼，鄭豐調整了一下坐姿，看看手機電量，已經到了48%，他忽然想起管理員最後回答他的問題。

    “把電量充滿……嗎？”鄭豐看了看身上嚇人的傷勢，略一猶豫，打開通訊錄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裏“嘟”了幾聲，電話被接起。

    “喂，哪位？”是劉長生的聲音。

    “劉老師，我是鄭豐，殯儀館這邊的采訪已經結束了，然後我想跟你請一天假，私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這個……我幫你去問一下主編。”

    劉長生沒這個權力，提著電話去了主編辦，結果主編去了總編辦，劉長生想了想，幹脆去敲了總編辦的門。

    主編起身開了門，一臉疑惑的看著劉長生，劉長生跟總編笑了笑，然後對主編說：“鄭豐的電話，想請一天假。”

    “這個……”主編看了一眼總編，有點為難。

    如果不是在總編辦，他一句話就給批了，畢竟鄭豐和劉長生都是采編部的功臣，向著一些也無妨，可現在總編在旁邊聽著呢，而鄭豐才來上班幾天，又連著幾天遲到，現在還要請假！是不是過分了？

    結果主編還沒想好該怎麽說，總編那裏就先發話了：“是小鄭要請假？那就給他批。年輕人有能力、有幹勁，聽說這次你們采編部能贏網絡部，他是出了大力氣的呀，前些天我還覺得奇怪，小年輕怎麽老遲到，後來才聽說他是天天加班到很晚，就這樣他還不辯解，這樣的年輕人很好，應該表揚。”

    主編和劉長生都淩亂了，這都說到哪裏去了？

    不過總編既然都答應了，主編自然樂得順水推舟。

    “小鄭啊，看在網站的貢獻上，這假我批了，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哎，你這小子，才上班幾天就請假，當心其他同事背後說閑話，另外，注意安全。”主編不無關心的提醒了一句。

    鄭豐連連道謝，掛斷電話後，他收起手機，開始運轉《九陽功》的心法內容。

    明天清早趕火車去老丈人家送節，現在必須睡了，剩下一章晚上12點之前肯定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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