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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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鄭豐的研究袁大頭和副本的心思瞬間淡了許多,心想著:二哥都要姻緣圓滿了,我什麽時候才能有個女朋友?
捂著一口袋袁大頭離開老宅,穿越茫茫荊棘海往家趕,路上行人紛紛投以異樣的目光。
“豐娃,你這是咋的啦?”有熟悉的人大聲問道。
鄭豐看了看身上密密麻麻的刺傷和破破爛爛的衣裳,笑著回答:“好久不上山,叫樹枝給刮慘了。”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
回到家中,鄭豐洗了個澡,給傷口塗了消毒藥水。
山裏的荊棘都帶著毒性,有些弱,有些強,毒死人不至於,但會引發傷口感染。
鄭豐身體素質過硬,但也不確定到沒到百毒不侵的境界,上點藥以防萬一總是好的。
擦了把頭發,鄭豐把毛巾展開來披在頭頂,坐在院子裏的柚子樹下等水蒸幹。
他捧著一把袁大頭,上麵的泥灰都已經洗幹淨,鋥亮鋥亮的,晃得人眼睛疼。
目光最後聚焦到民國七年的殘幣上,鄭豐猶豫著是不是現在把副本任務給做了。
他隨視頻學習《迷蹤拳》,勉強一個入門級,打個套路站個樁像模像樣,但真進入實戰,怎麽擋,怎麽缷,怎麽拿,腦子裏一點概念都沒有。
若是能進副本完成任務,《迷蹤拳》多半能到小成,初步可以運用在實戰中。
《迷蹤拳》據說出自少林,此拳剛柔並濟,內外兼修,招式大開大合,有排山倒海之勢,內藏殺機,專擊人身之要害,比起其它中國武術來說,它往往一招半勢能製敵於死地,為防止此功傳入歹人之手,此拳法一直密不外傳,隻傳入本門中品德高尚正派之弟子。
霍元甲精於此拳,陳真定然也不差。
鄭豐若能跟隨陳真學習這套拳法,實力必然大漲,因為這套拳法內外兼修,可以內力驅動,大大提升威力,而不像《螳螂拳》、《鷹爪功》等外家功夫,全憑一身鋼筋鐵骨,內力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鄭豐身兼數門內家功夫,但以守居多,以殺敵為目的的幾乎沒有,所以學會《迷蹤拳》,對他今後在副本中的完成強攻任務會有極大幫助。
但是想到最後,鄭豐決定暫時不進入副本。
理由很簡單,怕死。
真實的曆史不論,但就以精武門這個副本來說,民國七年,日本人毒害陳真的師父霍元甲,陳真為師父報仇,將日本人殺死,而後日本人又將其殺害,並波及精武門。
鄭豐猜測他在副本中的角色應該和精武門有關,否則難以接觸《迷蹤拳》,而要學《迷蹤拳》,他肯定還要和陳真站一頭,並且足夠親近。
可這麽一來,他勢必進入日本人的視線,危險係數大大提升。
當然他也可以樂觀的認為自己能在陳真殺日本人之前完成任務安全離開,但萬一陳真是殺死日本人之後才決定把《迷蹤拳》拳譜之類的東西交給他呢?
這裏麵充滿了不確定性,鄭豐不敢孤注一擲。
所以最聰明的做法,是先弄一個信號格再進副本,這樣一來,他就算在副本中被日本人殺死一次,也能以信號格代替死亡,功成身退。
心中有了決定,鄭豐不再糾結,樂顛顛的從澡盆裏抱出用井水冰好的西瓜,破開來大快朵頤。
就這樣悠閑的度過了幾天,鄭豐媽對鄭豐的“新鮮勁”終於過去了,不再和前兩天那樣寵溺,看見他睡懶覺會掀毯子,揪著他的耳朵把他從床上拖起來,要他上山幫忙幹活兒。
鄭豐不敢不從啊,大清早的爬起來,迎著朝陽吸一縷熱氣錘煉《九陽功》,然後麻溜的跑出去買早餐,吃完回來跟鄭豐爸去水庫上幫忙。
為什麽是水庫?
山上太熱,哪有水庫涼爽,天氣悶熱的時候還能進水裏刨一陣,可比山上舒服多了。
最關鍵的是鄭豐爸不怎麽約束鄭豐,任由他玩耍。
當然,水庫上也隻能呆半天,下午是無論如何也要跟著上山幫忙的。
結果沒兩天,鄭豐的皮膚就出現了分化,裸露在外的曬成了黑炭,藏衣服裏的依舊白嫩如初,大晚上扒光了衣服一看,喝,哪來的妖怪!
……
這天上午,鄭豐接到了張強的電話,高中同學聚會就在今天,中午去市裏吃飯,下午遊湖看電影,晚上吃了飯還有ktv,活動安排的滿滿當當。
鄭豐跟父母打了聲招呼,拿著手機鑰匙銀行卡就出了門。
沒走出幾步,他又小跑著回來,把枕頭底下的袁大頭用袋子裝好,塞進口袋。
他不是怕有人來偷,而是怕母親發現了,直接鎖櫃子裏不讓他拿去玩,那就坑了。
不多時,鄭豐來到鄉裏,照例一根冰棍消暑,順帶著等一等去市裏的班車。
過了沒一會兒,車來了,依舊是淺灰色的小巴,車上人挺多,塞的滿滿當當的,鄭豐上去後都找不著座兒,還是司機搬了個小馬紮讓他在門口坐著。
這就看出鄉裏和市裏的區別了,這車要是從市裏出發,絕不敢載這麽多人,但從鄉裏開出來就無所謂了,大家夥兒趕時間,司機趕著賺錢,兩不耽誤。
車裏汗味很重,煙味很濃,男人都敞開衣裳,用毛巾擦汗,擦完了往地上一擰,嘖,那叫一個味兒!
抽煙的更可惡,香煙不抽,抽生煙,又嗆又刺激,鄭豐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好在這段路不長,到了市區鄭豐就趕忙下了車,攔出租前往目的地。
沒辦法,太熏了,堅持不到市中心。
十幾分鍾後,鄭豐抵達目的地——博凱大酒店。
作為市裏唯一的五星級酒店,博凱的人氣絕對不低,地下停車場常年爆滿,酒店方不得不把門口的廣場開辟成新的露天停車場,就這還有很多人找不到停車位。
下了車來,鄭豐一眼看到了守在門口的張強和其他幾個高中同學,張強等人也看到了鄭豐,立刻迎了上來。
“老同學!”
“豐子!”
“鄭豐!”
聽稱呼就看出遠近關係了,喊老同學的,要麽關係不一般,要麽身份不一般,再不然就忘了你特麽是誰。
喊豐子的,關係很好,鐵哥們,比如張強。
至於喊全名的,關係不遠不近,有的聊,但稱不上兄弟。
“強子,學委,老方,就你們仨來了?”鄭豐笑著打招呼。
“屁,其他人都在裏麵呢,我們仨在門口接人,你先進去還是跟我們一起?”張強問道。
鄭豐拍拍他的肩膀:“咱倆可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今天天這麽熱,我哪能看著你在外麵受苦。”
張強不無感動道:“好兄弟,講義氣,來,抽煙。”
張強說著,從煙盒裏掏出一根金聖遞過來。
鄭豐擺擺手:“酒店裏也不讓抽。”
張強哈哈一笑:“又沒讓你進去抽,咱在外麵抽完就是。”
鄭豐再次擺擺手,嚴肅道:“你可能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我不忍心看你在外麵受苦,所以我打算眼不見為淨,好兄弟,我在裏麵等你,拜拜。”
說著,鄭豐頭也不回的跑進酒店大門。
張強捏著手裏的煙呆愣半晌,忽然爆出一句粗口:“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