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威逼誘問,大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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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麟揚的笑讓蘇矜藝心頭起了一陣毛毛,然而再去看的時候,傅麟揚卻已經在和傅麟逸說話,也不再看他們。但心知傅麟揚的奸詐和猥瑣,蘇矜藝卻還是不敢大意,當下蹙著眉頭一邊猜測去傅麟揚來。

    傅麟揚這次的目的很顯然,便是要趁熱打壓二皇子和傅麟胤,再逼那些中立的,左右搖擺的人馬上做出決策來。

    於是蘇矜藝伺候傅麟胤便越發的小心謹慎了,而看著全場的人更是帶上了一絲的戒備。

    傅麟揚又和五王爺家的世子聊起了天來,問道:“五皇叔現在身體可還好?孤有好一陣子沒見到他了,受了傷之後也沒能過去看望看望他……”

    那世子聽傅麟揚這麽說,立刻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回道:“太子嚴重了,家父這些日子身體已經好了很多,多謝太子關心。”

    太子眯著眼睛睨著他,慢悠悠的點了點頭,恩了聲道:“孤聽說……五皇叔和太常卿倒是感情很好?”

    太常卿是二皇子的人,若是承認了他們交好,豈不是承認了五王爺也是二皇子的人?那元昶世子已經急得額頭大冒冷汗,雙腿打顫了。

    五王爺的嫡子傅元昶自來膽小,太子這麽提問,看來是打算從他下手,開始一個個攻擊了。見著元昶世子著急,其他的幾個中立人忍不住也跟著坐立不安起來。

    太子見他答不出,當下便冷哼了一聲,看向他的目光已經冰冷滲人了:“元昶賢弟,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元昶腳一軟,若不是傅麟胤身手快扶了一把,隻怕他當場便要跪倒下去了。然而,也就是傅麟胤這樣伸手一扶,那傅元昶也已經鎮定了下來,衝著太子躬身回道:“回殿下,太常卿為人憨厚溫和,見家父身子不好,便為家父引薦了一位老神醫……”

    太子的目光越發的犀利了,也不等傅元昶說完,便冷冷的道:“哦?老神醫啊……這些日子父皇身子微恙,怎麽不見這位太常卿為父皇引薦?難道他眼中,便隻有我五皇叔……”

    傅元昶腳一軟,已經跪趴了下去,戰戰兢兢道:“殿下言重了,那老神醫見家父身體有所恢複,早在一個月前便已經雲遊去了,現在家父和太常卿已經派人前去尋找。”

    傅元昶的回答也確實無懈可擊,太子臉色越發的差了,但也隻能冷哼一聲,坐下來將目光投向常振和孟恒等人。

    皇上一共也隻有十二位兄弟,當年登基時,便已經死了一半,剩下的六位兄弟,也就隻有這第五第六兩位向來狡猾,其他的幾位卻都是沒出息的,在他們眼中,誰當皇帝都沒有關係,隻要別扯到他們,能讓他們好好享福便可。

    幾位王爺的事情已經解決,當下最重要的便是解決幾位有實權的大臣了。

    嚴太師那老頭隻效忠皇上,但是那樣也無所謂,嚴太師和老皇帝一樣,都已經老了,老糊塗了,但他的兒子卻還年輕。嚴騰便猶如一隻家狗一般,隻懂得添他的腳指頭,已經忠心得不能再忠心。

    而至於沈壹山沈大將軍,也是個隻忠心於他父皇的,不過,長公主那人,卻是個唯利是圖的……他看了眼憨厚的笑著的沈淳宇,雖然沈壹山的女兒和傅麟胤聯姻,但就憑這個小子,想來隻要他狠狠要挾一番,是不敢造反的。不過……太子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常振和孟恒身上。

    孟恒的妹妹便是他的太子妃,然而,孟恒這個人,他總覺得有些抓不住。至於孟然輕那個老頭,更是讓他看不透。究竟,他會幫助誰支持誰?按理說,他的女兒是自己的妻子,他是應該支持自己的。但他多次試探孟然輕父子,卻怎麽也試探不出什麽。

    傅麟胤看著他帶著略微困惑煩悶的目光,忍不住嘴角帶上了一絲輕笑。孟然輕父子,別說是太子看不清,便是他,也根本看不清。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孟家,是在場最為狡猾的一家。

    他也看向了孟恒,卻見孟恒似乎根本沒有發覺太子的注視一般,隻是自顧自的添酒,把玩著酒杯。

    “孟少將軍……”太子到底還是忍不住了,目光露出了一絲的逼視。

    孟恒連忙放下了酒杯,看向太子,而後站起來,躬身應道:“臣在。”

    孟恒是太子的小舅子的事情,整個宴會場中,沒有人會不知道。便是蘇矜藝也隱約知道一些。見太子叫了孟恒,場中的氣息頓時又凝固了下來。便是蘇矜藝,也忍不住看向了孟恒。

    孟恒是一個很帥氣的男人,也不知是在戰場訓練出來的,還是天生帶著的,渾身或多或少總帶著一股濃厚的煞氣,讓人忍不住望而卻步,然而偏偏他長得很帥,便是稱讚一聲氣宇軒昂,俊美無濤也不為過。

    孟恒對太子的逼迫也顯示得不急不躁,回了聲“臣在”之後,便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低眉順眼的,似乎很是恭敬。然而卻一點也覺察不出他對太子究竟哪兒恭敬了。

    太子對他的這個態度,也很是懊惱,也很是無奈,一股氣便這麽壓在了胸口處,噴發不出,卻又咽不下去,隻能硬生生的熬著。知道孟恒老奸巨猾,他也不打太極,很是幹脆的問道:“孟少將軍,你覺得孤如何?”

    孟恒想也不想道:“太子驚才風逸,睿智理性是個舉世無雙的人。”

    回答得很好,然而,卻不是太子想要的。傅麟揚心中憤恨,想也不想的問道:“那孟少將軍覺得二皇子如何?和孤比,又如何?”

    話問出去,便有些後悔了,但傅麟揚轉瞬卻又想到,居然問也問了,那便看看孟恒究竟會怎麽回答,也好看看,他究竟會怎麽選擇。

    這是一個很為難人的問題,說二皇子好吧,得罪了太子,說二皇子不好吧,又得罪了二皇子。特別是最後,和太子比,若是選擇效忠太子的,自然答案肯定是比不上的了。然而,這個為難人的問題,孟恒卻從容不迫的順口道:“二皇子大氣沉穩,為人堅忍,是個大智若愚的人,和太子正好一個尖銳張揚,一個老沉穩重,可以互補。”

    可以互補,也就是說一個為君一個為臣,配合好了,是大有益處的事情。可是,他卻不說,到底誰適合為君,誰適合為臣。

    蘇矜藝看著他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兒,老神在在的盯著地麵,忍不住心中一陣佩服。這個人,看著似乎被磨去了刀刃的刀一般,毫無光澤,然而實際上,卻是一把神兵,刀鋒隱藏,然後在別人不經意的以為可以欺負的時候,反咬一口,讓他們苦不堪言。

    太子心中已經恨死了這樣的孟恒,眼中寒光已經降到了最低溫度,無奈,孟恒根本不抬頭看他,任他如何瞪著他,他也隻當看不到。

    太子最初的囂張在接連碰壁間,已經被磨去了大半。他無力的擺了擺手,讓孟恒坐下,便看向了常振。

    常振一個激勵,隻覺得後背一冷。猛地抬頭看向太子,便看到了那一雙無溫度的眼睛和嘴角的假笑。太子笑道:“孟少將軍的回答,常郎中以為如何?”

    常振慢慢站了起來,打著哈哈笑道:“啊,這皇宮裏的酒,就是好啊……這個,嗯,剛剛少將軍說啥了?”

    “你!”太子不料常振居然會給他這樣的一個回複,心中壓抑著對孟恒發不出的氣,都騰騰騰的冒了起來。哪知,這個時候傅麟胤卻衝著常振道:“知道你好酒,但這樣對主人也太無理了吧?” =半^浮##生-/;

    說著,又笑著將孟恒的話對著常振複述了一邊,笑眯眯的看著他,將太子的問話也複述了一遍:“殿下是問你,孟少將軍對殿下和二皇子的評價,可對?”

    於是,常振便隻能恭敬的向著太子一行禮道:“臣以為,孟少將軍的回答,實在是中肯至極!”

    戲劇般的一個打岔,倒是將太子問話中的意思,都給扭曲了。然而,太子卻不能當場直接問:“孤是問你們,孤和二皇子,誰適合當皇帝,你們,誰支持孤!”

    太子咬牙切齒,卻還是隻能笑著,連聲說:“二位謬讚了謬讚了。”

    因為有這幾位的和稀泥,傅麟揚的一場般逼迫式的宴會,便隻能是失敗收場了,大多數的或中立或牆頭草的世子公子,便也大多數都繼續保持中立起來。當然,還是有大多數的少爺公子們選擇了投靠太子,畢竟二皇子這次被罰禁足,可是讓大多數人都看到了太子勝利在握的模樣。

    比起剛剛嚴肅的氣氛,接下來的宴會便要輕鬆了不少。漸漸到了後半場,一些較為交好的世子公子們便開始三三兩兩的湊在了一起,飲酒猜拳或是出門在院子中閑逛了起來。

    蘇矜藝記掛著從蘇柳琳藥包中偷偷留下的那一點粉末,在發現常振出去後,便也和傅麟胤請辭,跟在了他後麵出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