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他才是最傻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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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人?他說了:我的女人。
樂子衿的心,似乎被掏空了似的,
欣妍訂婚禮之後車禍,他的奮不顧身,他的嗬護,他對她的愛戀,讓她感動,就在他暈厥之後,她流淚了,她方知曉,她早已經愛上了他,
醫院門口的小貨車,險些讓她流產,現在回想起,還讓她心有餘悸..…
而他口中所說的雯雯被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心驀的被拉高,女兒出院時的陌生感湧然而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似乎,他與黎雅筠都知情,可是,就是瞞著她。難道他忘了,她是他的妻子,更是他女兒的母親,那個可愛的小公主,是她辛辛苦苦懷孕十個月才生下來的,她有權利知道孩子的一切。
心疼。
樂子衿再也無法抵製自己的情緒,顫抖著手,驀的推開房間的推拉門。
而坐在書桌前與黎雅筠視頻的崔泰哲,聽到門響,看著門口那抹俏麗的身影,突然打住了話題。
樂子衿走過去,站在書桌前,手顫抖著,視頻被切斷了。
她的臉色不好,非常的不好。
房間內,很靜很靜。
窗外,還傳來沙灘上篝火晚會後的喧鬧聲,更有火樹銀花的美景,可是,這一切,在此時,在她的眼中卻顯得一點都不重要了,更無法引起她的絲毫關注。
她的目光,沒有看他,低斂著,落在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沒有絲毫的遊弋。
而崔泰哲,仍舊坐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距離感讓他不敢靠近,他的目光,根本不敢看她,落在電腦上。
屋內,靜得可以聽見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噠,噠,噠,
電腦鍵盤上,水花四濺。
那,是她的淚花。
也,落在他的手心。
溫熱,可是,卻濕答答的。
崔泰哲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的難受,他不願看見她流淚。
而樂子衿,胸口的窒息壓得她難受,清麗的雙眸,盛滿溫熱的淚水,低低的說:“為什麽瞞我?”
她聲音的輕顫,讓他心碎。
可是,他能怎樣?
此刻,他多麽想擁著她,告訴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可是,她能聽得進去嗎?他隻能沙啞著說:“我隻要你幸福。”
“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她的淚水,大顆大顆的落在鍵盤上,“可是現在,我很痛苦。”她用左手,捂住了唇,阻止自己哭出聲來,太過於意外,怕自己會疲乏的蹲下,所以,她用右手,撐著書桌,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他伸手,履在她撐著書桌的右手上,可是,卻被她掙脫了,她有些不穩,後退幾步,靠在牆壁上,目光迎上他時,早已經淚流滿麵了。
“我們是夫妻嗎?”她擦拭著淚水,可是,卻感覺總也擦不完似的。
她的掙脫,還有她的話,讓崔泰哲心糾得無法解開,隻得忍住心底的疼痛說:“是。”
他們是夫妻,這一點,毋庸置疑。
樂子衿強迫自己鎮定:“人家說,夫妻同心,我們也曾說過,彼此之間要坦誠,可是,你卻瞞了我那麽多。如果我今天沒有聽見你們的談話,那麽,你準備瞞我多久?還是,根本沒打算告訴我,要一輩子瞞著我?”
“我..…”他該如何向她說明,他是因為怕她內心的負荷太多,所以才選擇隱瞞的:“子衿,理智些!”崔泰哲再也不願意看著她痛苦的模樣,不顧她的意願,將她擁在懷裏,讓她的頭,緊緊的靠在他的心上:“我不知道剛才我的話你聽了多少,但是,我要坦誠的告訴你,對於安氏,這一次,我是不會放過的,因為,安母多次企圖傷害你..…”
“你老說我傻,其實,你才是最傻的一個。”樂子衿情緒崩潰,手臂環住他的腰,緊緊的,不放開。
崔泰哲懵了——
她抬頭,淚眼朦朧,可是,環住他腰間的手卻沒有絲毫的放鬆,低泣道:“我也是有血有肉有心的人,你為我做了這麽多,可是卻不告訴我,泰哲,你是要我愧疚死嗎?”
“不許胡說!”他也一直忌諱這個“死”字。
“我愛你。”她踮腳,仰起頭,主動吻上了他的唇。如蜻蜓點水般,可是,卻瞬間拉近了彼此的心。那次車禍,她被嚇壞了,如若換了是他有危險,她肯定也會什麽也不顧的抱著他,她想,她不僅是愛他,還應該是愛慘了他。
“我知道。”崔泰哲抵著她的額角,心疼,漸漸被撫平。
“可是你,卻總是讓我內疚!”樂子衿清麗的雙眸帶著淚水看他:“我都不知道你為我做過什麽,我都不知道你有多在乎我,”她為偶爾對他發的小脾氣而內疚羞怯。
“我以為,我已經表達得夠明顯了。”還好,還好,崔泰哲很慶幸,因為她並沒有因為聽見他跟母親的談話而生氣。
“你是嫌我太愚鈍了嗎?”她低泣,仍舊不願意放開他,或許,她真的很愚鈍,真的很愛鑽牛角尖,否則,為什麽偶爾會跟他嘔氣?
“不是。”被他捧在手心如珍寶般的她,是最最美麗的天使。
“泰哲,那麽,請告訴我,這些事情的真相,好不好?”特別是雯雯的事,她,想要知道他口裏所說的,雯雯被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其實,她怎麽會不知道,他瞞著她,隻是不要讓她擔心難過罷了,他的心,她,收下了。
見他不說話,樂子衿心底的內疚擴大了,其實,在一起這麽久了,她知道,她並沒有完全了解他。即使,她知道他很愛她。
“我不是溫室裏的花朵。”她抬眸,複看著他:“我父母去世時,我才九歲,我也很想像子墨一樣哭鬧著要爸爸媽媽,可是,我知道,我是姐姐,所以,我不能,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一定要保持樂觀。”她的手,圈住他的腰:“泰哲,其實我的承受能力比你想象中的更強大。”
“我怕,”他的手指捋過她額上的一絲頭發,看著她光潔如玉的額頭:“我怕你受傷害。”他的吻,落在那兒,
“如果你一直瞞著我,那麽,我就不會內疚,就不會心痛,就不會受傷害了嗎?”她看他:“泰哲,即使你要保護我,可是,我也有權力知道真相。因為,我是雯雯的媽媽。她是我的骨肉。”
崔泰哲不說話,而是牽著她的手,走出房間,經過客廳,來到落地的陽台上,一起坐在地板上,仰頭,便可以看見天空皎潔的月光,透過陽台外的椰子樹林,他們還能看見遠處隱隱的燈光,
馬爾代夫的夜景,是極美的。
可是,再美,此時樂子衿卻無心欣賞,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直到掌心滲出細細的汗珠。
“你還記得出院前一天嗎?”沉默良久,崔泰哲方側頭,深遂的目光帶著讓人無法猜透的神情看著她。
“當然記得!”她小睡一會兒,結果,醒來時,卻不見雯雯,她嚇得癱坐在房間門口,當看見他時,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現在回想起來,仍舊心有餘悸,她心繃緊,即使事情早已經發生過了,可是,現在,到了確定的時候,她仍舊很緊張,很擔心,很害怕,她看著他:“雯雯,是那天被換掉的嗎?”
崔泰哲唇輕抿著,堅毅的下頜觸著她的額角,想要安撫她身體的輕顫:“不是。”
“那是什麽?”樂子衿的一顆心被拔得老高老高,原以為,會得到肯定的答案,可是,卻被他否定了:“泰哲,你不要急我。”
“其實是到那天,我們才發現,當時眉心有一顆珠砂痣的嬰兒,不是我們的女兒。”崔泰哲回想起那些日子,心跳仍舊會毫無預警的加快,任他管理再大的企業,任他再有錢,可是,麵對當時發生在親生女兒身上的事時,現在回想卻仍舊心有餘悸。
“什麽?”樂子衿吃驚不已,當她聽說雯雯被換時,已經嚇得她不輕了,現在又聽他說,在醫院六天,她天天抱著的那個紅紅的小嬰兒,眉上有珠砂痣的那位,竟然不是他們的女兒?她突然感覺很無助,雙手攬著他的肩:“泰哲,”她害怕。
“我們的女兒,應該是在出生時就已經被換掉了。”崔泰哲提及時,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怎麽會在出生時就被換掉?“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生雯雯的時候,你不是陪在產房嗎?媽和丁媽媽不是在產房外等候嗎?眾目睽睽之下,一個孩子,怎麽會那麽輕易就被換掉?”
崔泰哲堅毅的眉,有些微緊:“你當時暈過去了,我很擔心,一直陪著你,根本沒有跟在女兒身邊。”其實,是她暈過去時,仍舊抓住他的手不放,讓他無瑕顧及其他:“雯雯被換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危機意識。”他的拳頭落在地板上,重重的捶下去。
地上鋪的實木地板,他的拳頭落在上麵,咚咚咚的響著,同時,也震驚著樂子衿的心,她心疼,她想要阻擋他,可是,卻不小心,他的拳頭,砸在她的手上,將她的手,砸在他的拳頭與地板之間。
悶聲的響之後,樂子衿疼得眼角流淚,掌心,疼得幾乎讓她麻木。
“對不起!”崔泰哲嚇壞了,捧著她無法合攏手指的手,
“你如若自責,”其實,她是心疼他的手:“那麽,就像剛才一樣,打在我的身上,”突然間,她覺得自己是不是一無事處,好像,什麽忙都幫不上,甚至,還會給他添亂,而女兒被換,這麽大的事,他為了不讓她擔心,竟然瞞得如此好。
他擁著她,隻有擁著她,他才感覺自己的心是完整的。
“後來呢?”她不要他自責,她要知道整件事情,她替他心疼,替他難過。
“其實,從那個嬰兒檢查出現是病理性黃疸時,我和媽就開始懷疑了,還有,在醫院替孩子測血型時,被丁媽媽發現,有人做了手腳。”其實,那是一段讓他們思緒混亂的事件,現在回想起來,他還是後怕,怕如若當時沒有及時發現,那麽,他們的女兒,該流落何方。
“所以,在那個嬰兒封閉治療黃疸的時候,其實,你們就在暗中找雯雯了嗎?”樂子衿回想起那段時間,她偶爾還跟他爭執,要去醫院看女兒,卻沒想到,那恰恰是他最最累心的時候。
“在出院前一天下午,趁你睡著,我和媽抱著那個嬰兒重新查了血型,然後去做親子鑒定的。怕你擔心,所以,我采集了血樣之後就回病房了。”崔泰哲將她受傷的手,握在雙手之間,輕輕嗬護。 第四任妻子:
樂子衿清麗的雙眸晶亮著:“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他,替她承載了太多太多的負擔,
“你剛生了孩子,身子還那麽弱,我怎麽能讓你傷心傷身?”崔泰哲緊摟了她:“而且,當時查出血型之後,才真正起疑,然後才做的親子鑒定。”
“那你是什麽時候確定,她不是我們的女兒的。”
“第二天。”當知道結果時,崔泰哲很心痛,低眉說:“親子鑒定結果表明,她和我,不是生物學上的父女。”
他當時所經曆的心底上的痛苦,她無法去體會,樂子衿拉住他的手,心疼的看著他:“知道結果的那一刻,你怕嗎?”
崔泰哲斂眉點頭。
“那——”樂子衿的目光沒有離開過他的臉上:“你,有沒有懷疑過..…我懷的,不是你的孩子?”她記得,那日雯雯發燒,她抱著女兒從醫院回到新宅,不管是圍堵的記者們犀利的問題還是報紙上無情的報道,無疑都提過一條。(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