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不許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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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兒子認祖歸宗這事隻有在狗血的八點檔劇場才會出現的戲碼,今天,卻活生生的在我眼前放映。甚至於與當年段焰的經曆再重複發生一次。

    段焰與莊青夏還有縮小版段焰三人五步外對立著,三人交纏的眸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這時,我就像一個看戲的觀眾,是一個多餘。一刹間,感覺自己是破壞人家一家三口家庭的小三,很諷刺不是,原來幸福離我這麽近,如今卻是這麽的遙遠。而且,我的擔憂還是實現了。

    “叫爹地抱抱!”莊青夏嗦使縮小版段焰奔向段焰。

    小男孩剛奔近,段焰身子一閃,複雜難解的視線落在小男孩臉上。他一定要想,這孩子是誰的吧?為什麽與他長得這麽相似?

    “爹地……媽咪……”小男孩撲了個空,失落地哭了出來,奔回莊青夏:“媽咪……爹地不要天賜。”

    莊青夏抱起小男孩,柔聲哄道:“天賜乖,不哭,爹地不是不要你,隻是覺得天賜不夠乖。”

    天賜?段天賜?淩天賜?這小孩子應該姓什麽呢?我苦笑,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思想姓氏的問題。而且,這個名字真是奇怪,為什麽要有一個‘天’字?

    莊青夏念念不忘淩天?那為什麽現在又出現在段焰身前?

    “那天賜乖乖!不惹爹地生氣哦。”小男孩吸吸鼻子,莊青夏為他擦掉淚痕,她一雙大眼極盡無辜憂怨瞪著段焰,銀鈴般哀怨的聲音響起:“焰,他是你的兒子,叫天賜。”

    她叫得真是親熱!兒子?果真是段焰的兒子。但是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我靜靜地坐在車裏,靜靜地等待著答案,同時,也靜靜地等待著段焰的反應。

    段焰嘴唇動了,從牙縫裏冒出一句話“你怎麽沒死?”

    莊青夏先怔了一下,那楚楚可憐的目光讓人深感做作惡心。她問:“你希望我死了?”

    段焰麵沉如水,一字一句說:“像你這種賤女人,老天怎麽這麽不開眼,還讓你活著?你不是上天了嗎?怎麽沒摔死?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

    莊青夏身子震了一下,之後斂下眼睫,裝可憐說:“我中途下飛機了。那天,我是當著淩天的麵過了安全檢測門了,可是我剛上飛機,就作嘔,與我同行且同座位的一個懷胎五月的孕婦提醒我可能懷孕了。我算了算日子,才想起可能懷了你的骨肉,於是,我一時衝動臨時下了飛機想去你出事的海邊……”

    段焰輕蔑地揚起嘴角,冷笑:“你在騙三歲小孩子嗎?當時飛機失事,可是說飛機上所有人無一幸免,你想告訴我空姐不清點人數?少了一個人也不知道?”

    莊青夏嘴張了張,說:“事實真有這麽巧啊,過安全檢測門時,那懷胎五月的孕婦因為提行李不方便,讓我幫忙接回她的登機牌、機票和有效身份證件,上到飛機我因為作嘔一時手忙腳亂,所有證件所有東西往椅子一扔便飛奔去洗手間。空姐清點人數檢票時,那孕婦告訴她我去洗手間嘔吐了。所以歪打正著我躲過了一劫,證件遺失在飛機上。況且飛機失事還有幾具屍首也未找到啊,誰會知道我在不在其一?”

    說完,她眸光灼熱瞪著說不出話的段焰,有些語無倫次說:“當時,爹地奶奶反對我們在一起,懷孕了我無臉回去見他們。我無處可去,唯有留在t市一家雕刻室工作,改名換姓生下天賜,這一躲就三年,可是上個月,我看見了有關你的新聞和雜誌……”

    段焰不動聲色,反問:“你覺得我應該信你嗎?”

    莊青夏臉色一白,緊張道:“焰,天賜真的是你的骨肉,當時我去檢查照b超,醫生告訴我五周了。”

    段焰突然低吼一聲:“不要叫我名字,你讓我感覺惡心!你編織這麽多謊言,而且抱著一個野種來找我,是為了和我重修舊好?再玩弄我一次?”

    莊青夏一急,解釋:“焰,你可罵我、怒我,怨我!但是不可以汙辱你的兒子,天賜是你的骨肉,不是野種,你不能不認自己的骨肉。”

    段焰淒涼地笑:“可笑,誰都知道新婚夜那晚,你和淩天搞在一起,你想告訴我,這野種是我的?”他突然陰森道:“還是你看見我現在風光了,有本事了?就帶著野種來告訴我這是我兒子,讓我收留你們兩個?你不覺得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太好了?”

    聽段焰針針見血,莊青夏臉色白得像紙一樣,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也自歎不如。

    “焰,我們之間存在誤會……”她的臉皮厚得也讓我自歎不如。

    “誤會?你說我們之間淪至今天隻是誤會?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與淩天在新婚夜上床也是我看錯了?僅是一個誤會而已?”段焰的眼睛眯在一起,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驟。

    莊青夏居然點頭:“我會在新婚夜與他上床,那也是因為你。我們結婚前一天,打你電話的女人不斷。結婚前一晚,你敢說你不是一夜未歸嗎?當時,你的身上還有女人香水味,襯衫裏又有口紅印,我生氣!坐在新床上我感覺惡心,所以我才想到報複你,讓你緊張我!隻有我一個女人!”

    段焰嘖嘖搖頭,咬牙切齒說:“莊青夏,我到今天才算真正看清你,你很會顛倒黑白,真是……賤!”

    賤字,幾乎是他從牙縫裏逼出來的。

    轉身,他伸手拉開車門,莊青夏竟然知道他的軟肋,用激將法,說:“焰,你不肯認你兒子嗎?是不是想二十年後又一個段焰,曾經被父親拋棄?”

    這句話,我曾經問過段焰,沒想到眼前這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問的問題也一樣。

    段焰身子一震,他不屑:“你說認就認?有什麽能夠證明他是我的種?你不覺得現在更應該去找你的野男人,他正等著你回去一家三口團圓。”

    “還要證明嗎?”莊青夏抱著孩子三步奔到段焰身後,望著段焰的背影,急道:“他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和你小時的照片幾乎是一個模印子出來的,這還有假嗎?”

    段焰砰一聲又甩上車門,轉過頭去,目射寒箭瞪著她:“長得像就是我的種?那你與萱長得一模一樣,是不是想告訴我,你們是雙胞胎姐妹?”他怒叱:“還是,他是你後來的野男人生的?因為我與你同居兩年,所以遺傳了我的相貌,身上卻流著別的男人的血?”

    莊青夏臉色一白,瞪大著眼:“這三年裏,我沒有任何一個男人!”

    段焰冷嘲:“你覺得我會信嗎?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會耐得住寂寞不找男人?在未和我一起,你就和別的男人睡過了,睡完我後又去睡淩天,今天你居然還有勇氣站在我眼前,不知道兼恥二字怎麽寫?”

    莊青夏啞口無言,一句話也答不上,抱著那聽得似懂非懂的小男孩,淚如雨下,梨花一枝春帶雨,可憐兮兮。她聲音哽咽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天賜漸漸懂事了,他不能沒有父親啊!你曾怪你爸拋棄你與你母親,可曾想過,你不認天賜,也是在拋棄他,可曾想過,他以後會步你的後路!”

    這句一說出口,段焰的臉色霎那刷白,我知道,莊青夏成功傷到他了。段焰最討厭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但是,並不代表他就是輕易被莊青夏玩弄的。

    ‘砰’一聲,段焰已經鑽入車裏,油門一踩,方向盤一個急轉,喇叭‘叭……’一聲驚響,用行動來趕人。

    “焰,你不能不認天賜……”莊青夏抱著孩子,麵對這刺耳的喇叭,她不得不捂住孩子的耳朵退至一旁。

    而這時,段焰搖控一按,鐵花大門自行打開,接著車子一下溜入別墅。

    眼看莊青夏不死心想追上來,段焰麵目猙獰適時一按搖控,一聲尖響,鐵花大門將莊青夏與那縮小版段焰關在了門外。

    “該死的女人!”從後視鏡看向別墅外的一大一小,段焰突然低咒一聲。

    他好像把我當成了透明,由始至終,他完全且徹底地把我忘記了。不然為何自莊青夏出現後,他的視線從未落在我身上?更別談他會去想想我的感受?

    正主兒回來了,他有分心去顧忌過我,想過我嗎?

    當車子停入停車間、當我太過安靜一直不出聲,他這才猛然想起旁邊還坐著一個女人。

    轉頭,見我靜靜地瞪著他,他目光一悚,竟有些許的恐懼。“萱……”

    終於發現我了?漠視得真夠徹底的?原來莊青夏在他心中份量這麽重,隻要她一出現,我都可以徹底的消失了。我默默解開安全帶,悲哀地說一句:“我有點累了,先上樓休息。”

    可笑,我還是比不上莊青夏,她隻要一出現,他便神魂顛倒。推開車門,手腕卻被扼住,他的聲音有些緊張:“萱,你生氣了?”

    “沒有,隻是身子有點累……”我無力地答了一句,推開他的手,走下了車,進入了別墅。

    進入屋裏那刻,故意一瞥,卻見,莊青夏抱著孩子立在別墅外頭,視線也落在我身上。

    一個照麵,她也呆住了。可是不久後,又見她眼睛一亮,何故要眼亮?或許她覺得焰和我一起,是因為和她長得相似,寄情而已?

    我臉一沉,心口如被捅了一刀,我迅速逃離,向臥室走去,要躲起來……

    我躲在房中不願出去,還將自己反鎖了。眼眶一熱,淚水禁不住地往外流,原來我與段焰的愛情這麽脆弱,隻要一個女人出現,都經不起考驗。

    “萱……”房門突然敲響,也不知他站在房外多久了?

    我被子一蒙,有幾分賭氣地答了一句:“別煩我!”

    他不死心地繼續敲,同時還喊道:“萱,開門!”

    “叫了你別煩我呢?”

    我低吼,有些矯情,可是我忍不住難受啊。一想起剛才他把我漠視了,心口就像被刀捅了無數次。瞪著那道門,很後悔,後悔自己掏出真心。如果我不愛上他,就不會那麽疼了吧?

    為什麽偏偏在我發現愛上他時,莊青夏才出來?

    一切都是命!偕是我與他的命。莊青夏早應該死了,上天卻憐惜她,冥冥中自有安排似的。

    “萱,開門,你聽我解釋……”他果然不走,沉痛的聲音在外麵傳來。

    “別煩我!我要冷靜!”我怒火不小,由低吼轉為怒吼。

    是的,這一刻,我需要冷靜,才能去處理三者,不對,是四者的關係。那縮小版段焰才是最厲害的角色。

    “你再不開,我就踹門的!”他的脾氣也上來了,我所認識的霸道的男人回來了。“你開不開?不開我真要踹了,我數三聲……一……二……”

    “神經病!”我氣急敗壞,真害怕他一腳踢破門了,奔了過去,倏地拉開房門。

    段焰居然好整以暇抱胸斜倚著牆,當四目相對那刻,他的眼底盡是滿滿的柔情,他的嘴角輕勾,似笑非笑,慵懶問了一句:“我以為你真忍心看著我把屬於我們的房門給踹了。”

    這家夥,竟然戲弄我?我一氣,又想關上門去。

    適時,他腳一頂,穩穩頂上,讓我無法關門。而他的身子也趁機溜了進來,大手一揚,將我圈入懷裏。

    我一緊張,什麽都忘記了,全身僵住。

    他在我耳邊吐氣,低沉問:“還不承認你在生氣?你的醋意真的讓我見識了。”

    我被他擁著,無法掙脫,我頭微傾,說著違心話:“她回來了,我應該離開了。”

    他身子一震,不滿的聲音響起:“她現在與我無關,你為什麽要離開?你才是我的正牌妻子。”

    “是嗎?段焰,別騙自己了,那個小孩長得跟你幾乎一個模樣,若是哪天得知他是你的種,你還會說這樣的話嗎?你忍心不要自己的小孩?讓他步入你的後塵?而且你這麽喜歡小孩,一旦確認了你們的關係,你會不接受他們母子嗎?”

    我討厭他的逃避,剛才他與莊青夏的對峙我都看在眼裏,他隻是暫時不願相信莊青夏而已。再者,莊青夏知道他的軟肋,她一定會在小孩子身上下苦功夫的。

    指不定,明天、哪天她又來給些意外也不一定。

    遲早會有一天,他會接受那對母子。

    段焰猛地放開我,將我的身子轉了過去,雙手固定我的臉,要我高仰望著他。

    他前一刻與後一刻,完全變了個人,他微怒說“萱,你要記住,我是喜歡小孩,那也要是我的種,那男孩雖然長得像我,但是莊青夏這種女人,我已經看清她,她說什麽為了報複我,竟然可以和淩天上床,這種鬼話誰去相信?她為了目的,可以顛倒黑白,再從別處抱來一個小孩有什麽難處。她想利用這點和我重修舊好?簡直是白日做夢!別說我現在有你了,就算沒有,我也不會再和她複合。愚蠢,一生隻有一次就夠了。”

    我駭然,瞪著那雙堅定的眼睛,我不安且茫然。他的意思我在他心裏有一席之位嗎?而且,他不可能再愛上莊青夏?

    應該相信他嗎?可是剛剛自己有對眼睛看著啊,麵對莊青夏,他真能做到無視嗎?他不就是失控了?而且針針見血,怒發衝冠。甚至於,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沒有什麽比他的忽視更讓我難受。

    見我猶豫的目光,他似乎心有靈犀,難得一見的柔和,說:“剛剛我的確有些失控,可是,你應該站在我立場去為我考慮。任誰,麵對曾經背叛過自己的人,還能做到淡定從容嗎?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把莊青夏這個女人從我腦中清除幹淨!”

    “可是……”

    “我隻喜歡屬於我們的孩子,要生也應該是由你。”他打斷我的話,甚至語出驚人:“今天,你們兩個在我身前,我才發現以前自己多麽荒謬,但是我不後悔去a市買下你……”

    他說什麽?我失落的心又燃起了希望,可是仍忍不住鑽牛角尖問:“如果那男孩真是你兒子呢?你怎麽辦?”

    他一日不說答案我一日不安,就像他一天不說愛我,終還是發生了事。

    段焰不屑地笑,說“不可能的,這種鬼話你也相信?你說我會蠢到不知道她什麽時候來例假不能同房嗎?和她結婚,就是算好她的例假才結的。”

    看見他不相信的眼睛,沒有聽到滿意的答案,我心裏忍不住失望,幽幽道:“這可難說,我家隔壁的楊大姐懷孕三個月,還來例假,她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

    他目光一震,有些難以接受,搖頭說:“不管怎樣,那男孩都不可能是我的,現在她愛怎麽說便怎麽說,出生日期也可以是假的,我們有必要去在乎一個子烏虛有的孩子嗎?”

    我微怒,指控:“焰,那不是子烏虛有,我隻想聽你說,真有這麽一回事時,你要如何處理?是收留他們母子嗎?然後和我相處?走你們淩家的後路?一夫兩妻?大小老婆?”

    段焰雙眼一瞪,答不出話。

    淩誌鋒,曾經兩個老婆,而且淩誌鋒到年老後,才笑自己癡心妄想,後悔當年的決定。如今,真可笑,他也要走他爸的後路。

    瞪著他茫然的臉孔,我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我掙脫他的懷抱,轉身,拉開衣櫃,提行李箱。

    “你想幹什麽?”他一下回神了,緊張問:“你提行李箱做什麽?要走?”

    “是的,現在是一夫一妻的社會,我不想和別的女人共享我的老公,在我沒有懷你孩子盡早斷了。”我不想走!真的不想!但是不知道是賭氣還是因為要做戲給他看。

    我好矛盾!或者說這刻,我又想聽到他說那三個字,隻要他說出那三個字,也許我會因此安定下心。

    他猛地一拉我的胳膊,將我緊緊固定要他懷內,他眼中滿是驚恐:“不許離開我!我說了多少次了,沒有我允許,你不許走!”

    我眼眶一熱,任由他抱著,哀怨地開口:“焰,我沒有勇氣去接受那男孩是你兒子的事實,更沒有勇氣去接受你懷裏抱著另一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說了我不會再與莊青夏複合!”他捧起我的臉,要求我直視他的眼睛:“你看著我,那孩子不可能是我骨肉,你別庸人自擾。”

    我有些無力:“我沒有庸人自擾,我這是有自知知明,遲早有一天,你不再屬於我,你的關心、你的笑、你的憤怒、你的冰冷、你的所有會分給別人!”

    他瞪大了眼睛,失望的語氣道“前幾天你說我真有女人你要如何如何,當時問你你說不知道,難道你的決定就是要離開我?”他指責的口吻說:“你怎麽可以如此輕易就放棄?你能把愛字天天掛在嘴邊,現在說走便走是不是太沒誌氣了?我以為你是敢愛敢恨的女人,沒想到你如此不堪一擊?你連爭取都不願意?如何等到我對你說那三個字的一天?冷萱,原來你是縮頭烏龜,隻會躲!”

    他是什麽意思?要我爭取?要我等他付出真心?他又怎麽可以說我是縮頭烏龜,隻會躲?我隻是不知道如何處理而已。

    “我爭了又有何意義?結局隻有一個!你若就是要我,要麽,就和莊青夏重修舊好。”看來,我真的是在賭氣。

    “當然有意義!至少我隻會愛那個對我付出真心的女人。”他緊緊捉住我的胳膊:“別走,如果你真不放心,明天,我們就陪她去做個親子鑒定,一旦發現那賤女人說謊,我們就將她趕出我們的生活。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這間房子的女主人隻有一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冷萱。”

    “焰……”淚水控製不住,如決堤的河水。

    女主人?他輕鬆一句話,對我的誘惑竟是這般大,我發現自己一瞬間無力,頭腦已經不懂思考了,更遑論去想離開了。可是我仍舊不放心,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聲音從二人唇中溢出,還是同一個問題:“若是萬一,鑒定出來,他真的是你兒子怎麽辦……”

    然而,我的話還未問完,他的唇欺近,瞬間把我的話吞入了腹中。

    他是存心的,故意用吻來讓我忘記所有的事,四片唇交疊,他模糊應一句:“一切由上天來做決定,現在別去想,也別打亂我們的恩愛。”

    說完,他深深地吻我,舌尖探入我口中,雙手在我腰上猛一用力,我的身子便緊緊地與他貼在一起。

    我又淪陷了,一瞬間天眩地轉,雙腿無力,雙手不由自主地纏上他的脖子,忘情地回吻他。

    兩顆受傷惶然的心,終於緊緊貼在一起,彼此都需要慰藉。

    我們如似吻了一個世紀,吻了幾生幾世……

    直到缺氧,他目光柔和,很不舍地放開,指腹滑過我紅腫的唇。看著他首次對我流露的柔情,我的淚水不聽使喚,又滾落了。

    該死的男人,以前不對我溫柔,現在的溫柔令我想噴鼻血了……

    他一皺眉,突然戲謔說:“真醜,你哭的時候真的難看死了!鼻子和眼睛都長在一塊去了。”

    說著,雙手就急迫地為我擦淚,弄得我臉孔生疼,我又哭又笑,竟然對他撒驕:“討厭,還不是你害的?”

    他唇角輕勾,問“那你要怎麽才不哭?”

    我心口一悸,立即變臉,凶悍道“除非讓我掐你一頓,在你身上標上我的烙印!看以後誰還敢來跟我搶男人!”

    “糟糕,原來你喜歡這招?”他笑了,迷人的笑臉讓我又一陣天眩地轉。

    “可惡!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種心情開玩笑,你的玩笑很冷!”完了,這男人簡直是妖孽,他不笑則好,一笑簡直是禍國殃民。

    “要不這樣,讓你吻個夠。”他的眼睛如在朝我放電,眉挑了一挑。

    我簡直不認識他了,眼前的這會笑,會打情罵俏溫柔的男人真是段焰嗎?

    我沒有和他糊鬧,臉孔一熱,又問“焰,你愛我嗎?”

    “你怎麽又問這樣的問題?”他的笑臉一僵。

    “因為我不安!”

    “難道你想聽哄騙的甜言蜜語?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還要人拿糖去哄嗎?”他無奈地歎息,誘惑說“還是那句,想聽我說三個字,就老實呆著,別再想離開的事!終有一天,你也許能聽到!”

    “你……”他怎麽可以這樣?現在說要死嗎?

    “好了,你的氣也應該消了,是不是應該進廚房給你的準老公做些吃的?”他恢複了本色,像是之前的事情都未曾發生過,說“說句實在的,我發現自己的胃離不開你了,所以這輩子,給我做傭人的位置非你莫屬了。”

    一輩子?他說一輩子?我激動得說不出話,隻是怔怔地望著他。

    “你的淚水怎麽這麽淺?剛停又哭?冷萱!你不是鋼筋做的嗎?天塌下來都當被蓋,現在是怎麽了?變成水做的了?”他一再玩笑似的語氣,讓我不得不笑。

    我低咒一句“可惡,我剛小產,你就虐待自己的妻子?不太無良了嗎?”

    不知為何,我仿佛看見他放下千斤重般的擔子,鬆了一口大氣。

    可是當我要認真審視時,他眉一挑,又說“那不然呢?你在旁邊指點?我來給你打下手如何?今天吃什麽呢?吃水餃如何?”

    “水餃麻煩死了!還要絞麵皮和剁餡。”我已經不氣了,真的很沒骨氣,他哄幾句就舉白旗投降。 http://

    “我不管你難不難做,總之我要吃水餃!”他居然耍賴?

    “為什麽非得吃水餃?”我糊裏糊塗地跟著他下樓,向廚房走去。

    還好他不是說吃湯圓,湯圓就是團圓,如果他敢說,我一定掐死他去!

    他愛昧一笑,煽/情說“因為,我想與你水乳交融……”

    “去你的!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我的身子你現在不能碰!”頭腦轟隆,我臉紅滿麵,一掌打在他胸上,不痛不癢。

    “我知道,為了以後你給我生個胖嘟嘟的小子,我隻能忍了。”

    他揉揉胸口,整一個無賴形象,卻很迷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