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漫長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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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莊雲海出現那刻,我才緩慢抬起頭來。
那是一個相當英俊的中年人,身形頎長高大。身上披著淺灰風衣,戴著墨鏡,黑色頭發光亮梳在腦後,他的雙手,帶著黑色手套。
他緩慢地走近棺木,緩慢地解下墨鏡,緩慢地脫去手套。
在看清他容貌時,我有片刻的閃神。我猜想,年輕時,他一定風流倜儻吧,長得真俊,難怪老媽當年會糊裏糊塗地相信他。
然而,從老媽口中得知他如此變態,我實在對他沒有半點好感。再加上他想過撞死我、毒死我,如今又想讓我與段焰車毀身亡,對他,更是厭惡了。
我明顯感覺到了,他的出現,唐逍與眾弟子暗藏的氣焰一下子高竄。但在唐逍冷冽的目光下,誰也不敢亂動,打草驚蛇。
所以,莊雲海一直相安無事地打著‘張仰’的名號,確定段焰有沒有死。
當他低頭靜靜地站在棺木旁邊不走時,所有人都不免緊張起來。
想不明白,這老狐狸在想些什麽?
大概有三分鍾那麽久,才見他轉身,走向我與莊青夏。然後,當著我的麵,二人說著我聽不懂的地方話,像是家鄉話?土家話?
我像是鴨子聽雷,豎起耳朵聽時卻要表現不能過渡關注。
莊雲海說完後,突然移動腳步,站到我跟前,陰魅的視線定定落在我臉上,一刻也不願抽離。
心口咯噔一跳,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
這個與有我血親關係的男人,在想些什麽?我竟一點猜透不出。
“你與青夏長得真像。”他的聲音很低沉,男中音可以去參加假聲唱。
他不是早就知道我與莊青夏長得一模一樣嗎?現在說這句又是什麽意思?
我落落大方地抬起頭,直視他。發現,我與他都有一雙琥珀色的眼睛,隻是他的眼角較狹長,此時他的眼底滿滿的探究味兒。
“你叫什麽名字?”他問,似在裝。
“冷萱。”我異常平靜地回答。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客人,我又立即說:“這位先生,恕我現在不能與你閑聊家常。”
他沒有轉身離開,相反,眯起了眼又問:“你的父親原是什麽地方人?”
原是什麽地方人?不是問:你家人是哪裏人嗎?
“先生?你不覺得自己過於冒昧?”我不悅地,犀利地視線同樣瞪著他。
怎麽樣?調查老爸老媽查不出什麽,現在想從我口中套出點什麽?
其實我也不知道老爸是哪裏人,也許連姓氏都不是真的。老爸說他在一個很遙遠很山的小山村裏長大的。後來不知道怎麽跑到了美國孤身一人獨闖。總之老爸從來不談他的身世,我也沒有爺爺奶奶,不過二十多年來的相處,我發現老爸每次一看見哪些地方地震,他都會臉色蒼白身子發抖。開始我不覺得什麽稀奇,可是日子久了,仍不免懷疑,老爸沒有親人,大概與地震有關吧。迄今為止,我對老爸一點也不了解,老爸就像一個謎一樣,大概是我多想了吧,或許老爸其實是簡單不過的一個人而已。
“你父親是不是姓藍?”莊雲海仍不死心,接二連三地問:“你母親姓薑嗎?”
我惱羞成怒,冷冷回答:“先生,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如果你是無禮來鬧事,那麽恕我拒絕回答!”
他很霸道,說:“是拒絕回答,還是不敢回答?你很有可能是我女兒。”
莊青夏瞪大了眼,掐進一句話:“爹地,你在糊說八道些什麽?”
莊雲海根本不理莊青夏,依然逼問:“你父親不是叫藍晧,母親薑雨?”
這兩個名字我聽都沒有聽說過,老爸叫冷家豪,老媽馮夢萍。看來老爸老媽真的改了名了,連姓氏都改得一幹二淨。這麽說來,我的姓氏也真的亂七八糟的,應該姓什麽啊?罷了罷了,這個時候我猶豫什麽呢?當然姓冷啊!
我腦袋一轉,嘴角擒起一抹冷笑,說“先生,我懷疑你神經有點問題,應該去看下醫生。”
他是不是想認親?然後又想利用我?與莊青夏合夥為他奪得所有產業?算盤打得真夠好啊!
我要欲擒故縱,越是吊起他胃口越好。之前,我也曾問過莊青夏,便是為了借莊青夏之口引起他的好奇。我發誓,如果以後他接近我,探問我,我一定找機會把他的陰謀詭計錄音,交給警方。讓警方揭出他的醜態!
莊雲海果然臉一沉,可老謀深算輕鬆地聳聳肩,轉身離開。
瞪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發現自己打了第一場勝戰,至少心理戰我並沒有輸給他。
發現莊青夏一眨不眨地瞪著我看,我不悅地皺起眉頭,語氣又變得安靜了,問:“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莊青夏不語,隻是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大概在想,我與她有沒有可能是姐妹吧?
莊雲海剛轉身,淩家的人都來了,我一下屏住呼吸,緊緊地盯著淩天與淩誌鋒還有林飄。
難得,林飄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看來淩氏落敗,她的日子並不好過?淩天失蹤她很擔憂吧?現在是出於對段焰的一點感激吧。淩天與淩誌鋒二人都知道段焰獲救,現在一時得知焰‘死’了,臉上的表情說明他們相當的意外,或者說有些難以接受。
淩誌鋒再次白發人送黑發人,走路都需要林飄攙扶,看來他對段焰還真有父愛的。因為一個人裝得再像,眼神是很難掩飾的。
“小駿!”淩誌鋒扶著棺材,突然老淚縱橫,問著棺中假死的段焰:“那天不是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走了呢,那天是在交待身後事嗎?到最後,我還是沒有辦法再聽到你叫一聲爸嗎?”
“爸!”他身後的淩天卻半開玩笑半勸慰說:“爸你可要忍著,別太傷心病發了,上次你錯失一次,這次你要挺下去,看著我為他打理公司,否則淩氏要是哪天垮了,他又死不瞑目,哪天又詐屍了。”
“渾小子,你說什麽呢!”淩誌鋒瞪了他一眼。
聽聞淩天的話,我很想笑的,他這是諷刺呢,還是他猜到什麽?淩天這人可不能小瞧呢。不過這樣可不好,若是淩天發現段焰假死,這事可就大條了。
我得賣力地演出才行。
淩誌鋒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棺木,在林飄的攙扶下,向我與莊青夏走來。
我看見,淩天看著莊青夏的眼神,竟是這般的平淡了。或許淩天得知莊青夏沒死找她時,被羞辱了一頓吧?後來,段焰又與莊青夏結婚,對他更是諷刺吧?現在想透了嗎?
我以為他們會理睬莊青夏,卻不知,三個人,居然越過莊青夏,直直向我走來。
意外地瞪著他們,餘光看見,莊青夏臉色霎那鐵青。
“媳婦,你要挺住。”這是淩誌鋒的聲音。
抬頭,視線對上是淩天的眼睛,他正神色複雜地盯著我,仿佛要從我臉上看出一點究竟。
我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猝地,身子發抖,眼淚撲籟撲籟地直往掉。
咬著唇,我點頭,幽幽開口:“焰臨走時說,其實他早不恨你們了,得到淩氏他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麽痛快,他還說,以後你們可以高枕無憂了。”
躺在棺木裏的段焰聽到我這些話不知道會不會氣得跳起來,真來個詐屍?
淩天皺起了眉,瞧不出一個真假,才開口:“你節哀,人死不能複生。”
‘嗯’我低下頭,沒有再說話,終究,隱瞞住淩家人了。
淩家人退開後,是曉晴與棠棣,很久沒有見曉晴了。這一刻,看見她,原來刻意的淚水現在不需要再刻意。
接受完所有人的問候,段焰才被推走,去儀賓館。眾人則聚在一起用喪飯。
等到我捧著‘骨灰’,莊青夏捧著段焰的畫相,已是下午了。
——
墓場的上空,黑沉沉的,眼看要下雨似的。天色正好點襯了嚴肅壓抑的氣氛。
我知道段焰現在一定躲在某一角落靜靜看著,所以我的視線仍忍不住四處搜尋他的影子。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他,我很難受。
有一種直覺,他一定躲在墓場後麵的林子,可是我不能公然轉頭去找他。
我能感覺他那熾熱的視線,隔得遠遠地落在我臉上,他大概與我一樣,永遠看不盡對方似的。他的深情,將我的心田充斥得滿滿的。我即感動,又是戀戀不舍。
也許我與他真的心有靈犀,我仿佛聽見他在我耳邊說話,要我等他。
我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說了一句。
“焰,你也要等我!”
推動輪椅的曉晴聽見我的話,大驚,輪椅停了下來,冒出一句:“萱萱,你可不要想不開啊!”
原本安安靜靜往新墳走去的眾人,突然停下腳步。
感覺到無數視線落在我身上,我搖了搖頭,說:“放心,我不會,我答應過他要打理公司的,公司沒打理拿出一點成績,我是不能讓他失望的。”
“嚇死我了!”曉晴拍拍胸口,才推動我,繼續上山。
焰你聽見我的話嗎?我的表現你看得見嗎?滿意嗎?好想抱你,好想見你,但是又不可以,我好矛盾,真害怕反擊沒完成,我自己先忍不住哪天跑去找你了。
段焰的‘葬禮’後,我就和眾人散了,讓曉晴獨自送我去龍雲堡。
我原本在自家那棟豪華別墅的東西全就被莊青夏清理幹淨了,所以直接搬到了龍雲堡去住。我行動不便,唐逍暗裏派了兩名以前因殺人和知道秘密過多被組織滅口卻又被他所救的高級特工前來保護我。一個男的假做專護醫生,另一個女的做傭人,這兩人完全信得過,所以我住得也安心了。
在龍雲堡的第一個晚上,段焰沒有找我,就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害怕他半夜找,於是我新買的手機一直處於開機狀態,坐機我不敢用,害怕莊雲海在背後搞小動作竊聽電話。
我猜,段焰輕易便可聯係我,所買的新號碼那女特工知道,一定會想辦法告訴他,他隨時可以獲得。
等啊等,一夜也沒有等到他的電話,所以我失眠了。
沒見段焰沒聽到他的聲音我好想他,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愛一個人可以愛到這麽刻骨銘心,簡直到了神魂顛倒的地步。
問我喜歡他什麽,從什麽時候開始愛上的真說不出來,也許女人潛意識裏都是在意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吧?男人有處女情結,女人又何嚐不是?總而言之,我糊裏糊塗便愛上了。
天微亮,我就忍不住問伍楠——女特工。
“楠姐,焰他沒有聯係你嗎?”
伍楠微微搖頭,不喜說話。
伍楠很盡職,第一天到龍雲堡,一邊打掃就一邊檢查別墅是否有安裝攝相機和竊聽器。無意中從她口中得知,她以前是專搞情報的,網絡、電話、這些對於她來說,是小菜一蝶。其實就連坐機她也有安裝反追蹤器,但我始終沒用。不是信不過她的水準,是覺得沒有必要,手機至少要行動方便得多了不是嗎?
所以,第一天,段焰沒打我手機,也沒有打坐機,我失眠。
第二天,依然如此。
第三天,還是音訊全無。
第四天,我按奈不住,心煩意亂。
第五天,我心急,一直追問伍楠,焰為什麽都不打個電話給我,至少聲音應該讓我聽聽不是嗎?伍楠卻搖頭說不知道。
第六天,我拒食,應該說是難以下咽。
第七天,我傷口惡化,掛水換藥。
第八天……
整整半個月,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眼空洞盯著天花頂,伍楠看不下去,說了幾句話,一針見血:“你不吃不喝,他看見了不是失望了?你忘記了自己的任務了?”
我如夢初醒,落淚點頭,發誓要振作,也許焰在考驗我。我開始努力的吃飯,在傷口恢複這段期間,努力地開始學我半途棄了的三種外語。
眨眼間,已經二個月過去,我的雙腿完全好了,可以下地了。不過行動仍是不習慣,要夾著拐杖。
“放開拐杖試試!”伍楠在我前方五步外,對我說道。
我害怕得臉色發白,搖頭:“我怕……”
伍楠勸慰:“別怕,你應該相信我的身手,怎麽可能讓你摔倒呢?”
我自然相信她,但這種恐懼脆弱的心理不是隨便說不害怕就不害怕的。
“不,還是怕……”
伍楠皺起眉,居然語出驚人:“少爺說,如果你今天放開拐杖走給他看,他就讓你見他。”
我大驚,鼻子一酸,手中的拐杖不必我扔,就自行掉落地上。
“我的耳朵沒有問題?你說的是真的?”我落淚,再三確定問。
伍楠點頭:“是的,幫主讓我傳話的。”
她口中的幫主是唐逍,我喜極而泣,點頭如搗蒜,一咬唇深呼吸,一鼓作氣就邁開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為了要見他,我變得很有勇氣!很激動!
“很好!繼續,別怕!”看見我臉色蒼白,走得還算穩妥,伍楠大喜:“朝我走來!堅持!”
她後退,一直鼓勵著。
信心一提,我再走,可是回憶起伍楠的話,便回想起段焰可能在某一處看著我,我的視線又不安份四處尋找了,以至於腳下一歪,失聲一叫,跌入伍楠的懷裏。
“有沒有事?你冒冷汗了?”伍楠立即拿起拐杖,又架在我腋下。
我搖頭,不安說:“我剛想他一時走神了,他會不會看見我的狼狽樣,失望又不見我了?”
伍楠哭笑不得:“放心,他比你還想見對方,我猜如果不是情勢所逼,你跌倒那刻,他都想衝過來救你了。”
我笑得近乎一朵花似的,有些傻。
我一直等,仿佛等到天荒地老,等了上千年,還是不見段焰出現。
“伍楠,你是不是騙我的?不然他為什麽還沒有來呢?”黃昏時,我就問了不下百次同一句話。
伍楠耐著性子,安慰:“放心,他一定來的。”
我再等,等到了半夜,毫無睡意,時間在一秒鍾一秒鍾的過去,我也在一點點的失望中心碎。
段焰沒有來,太陽的光輝灑落在我臉上,淚痕閃爍。
伍楠愧疚地安慰:“也許中途耽擱了,你要理解他,他也不是鐵打的,身子也有傷,甚至比你更重。”
我茫然地抬起頭,最後無聲地點頭。
是的,我不能怨他失言的,我們要為美好的明天努力嘛,吃點思念之苦算什麽?
隻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他為什麽都不給我打電話?哪怕讓我聽一下他的聲音啊,即使再傷也能說說話啊。
哀怨歸哀怨,我再次選擇相信他,一直相信他在考驗我,要我堅強。
我又開始了以往的三點一線生活,準時吃飯,準時用功背單詞,準時睡覺。渾渾噩噩中又過去一個月,我的筋骨也完全好了,行動自如了。
眨眼間,已近清明節了。
這一夜,暗無星日,閃電雷鳴,大雨磅礴,傾倒而下。
我坐在落地窗前,又是歎息,不知道哪天才能見到段焰。
淩天打過電話來詢問我何時走馬上任,我答複了他,明天就去淩氏上任副總裁一職。一旦去了淩氏,工作忙了,我就沒有多餘時間去想念焰了,再不會傻傻地等他出現了。
心中的思念若是被工作填滿,我害怕二人的感情會因此變淡,所以我很不喜歡。
“焰,你為什麽還不出現?你在另一邊到底在幹什麽?”我輕聲問,嘩啦一聲,拉上了窗簾。
轉身,欲向雙人床走去,卻在這時,門邊一個黑影以閃電的速度迅捷閃了進來。
“啊!”我大叫一聲,直覺是殺手。
然而,一下秒,還未來得及看清那張臉,我的唇便被來者冰涼的唇狠狠吻住。
熟悉霸道的吻吞噬了我的理智,焰!是焰!
他的身子全濕透了,沒有一處溫暖的,我的雙手不由自主上移,勾上他的脖子,忘情地回吻他。
我們就像兩隻受傷的小狼崽,需要得到母親的溫暖,嗬護對方。
吻了很久,直到不能呼吸,他才放開我,目光柔得似水,有些抱怨輕聲問:“沒看清人你就回吻?不怕是瑟狼嗎?”
手指,滑過他蒼白冰冷的臉孔,我落淚搖頭:“你曾經不是讓我記住你的吻嗎?所以你的味道我很熟悉。”
他目光一喜,對我攔腰一抱,直衝大床:“我要你。”
我如小女人地癱軟在他懷裏。
接下來是滿室激情……
“我愛你,萱!”將到達頂端時,他低吼。
“我也愛你,焰!”我意亂情迷,"jiao chuan"連連。
夜裏,他要了我很多次,仿佛要不夠似的。
至了夜裏四點鍾時,他才依依不舍穿衣要離開了。在恩愛這段時間裏,我都沒有時間問他最近在忙些什麽,看著他迅速穿衣,我開始緊張了。
“焰,你什麽時候會再來?不會又讓我等上幾個月吧?”我不應問的,可是我愛他想他念他啊。
他伸手一帶,將我拉向他,二人又深深擁吻了。
他低沉的聲音在唇中回蕩:“我們以後每天視頻。”
說著,他才記起來,到衣內拿出一隻看去普通的女士手表和一小袋奇怪的圓形電池。手表先戴在我手上,他說:“別小瞧這東西,這是微型電腦,我跑了多個地方,特意為你量身定做的,世界上僅有兩部,你一部我一部,我還請了世界頂極黑客編碼了程序,誰也別指望竊取我們二人的對話和獲取我們視頻的信息。另外,還有追蹤導航程序,你走至哪裏我都知道你在哪裏,它還有防水功能,所以千萬別取下它,哪怕是洗澡時刻,明白嗎?”
我感動地說不出話,卻又震驚得無與倫比,我驚駭地叫道:“這怎麽用?”
段焰手指一按一個小紅鑽,原是手表的模樣瞬間像變化機器人一樣,周圓機拓開始活動,變化成一個小正方形長約四厘米寬三厘米的電腦屏幕。不一會,屏幕就像電腦開機似的,緩緩啟動進入電腦屏幕。
段焰凝重的臉色交待:“這是觸摸屏的,裏麵功能電腦裏有的應有盡有,還有攝相機頭,你偶爾換小電池就行。若是莊雲海哪天找你,你可以借此拍攝下來。不到萬不得已,不在家裏,盡量不要拿出來炫和耗電知道嗎?” ㊣:㊣\\、//㊣
我點頭,他又捧起我的臉,在我眼睫上落下了一吻,歎氣說:“但願這些電池夠你用。”
滿懷不舍,他放開我了,轉身:“我要走了,我還趕著去做另一些事。”
我追了上去,從後麵抱住他,哭道:“焰,你要保重身體,不能太勞累知道嗎?”
轉回身子,他笑道:“當然,我以後要用一生來養你啊,怎麽可以允許自己倒下?”
輕柔地拉開我,他一步步後退,立下重誓:“等我,對你,一輩子不離不棄!”
段焰終究沒入夜色,如來時那般神出鬼沒,身手敏捷。
捂著唇,我嗚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