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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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失眠,我的腦海一直在回蕩焰說的那些話,終究,我還是很在乎段義到底是誰的孩子,更在乎的可能是第四者。
不知道是不是段焰與我真的心有靈犀,就在我心煩意亂坐起身時,他呼叫了我。視頻接上,看來他還沒有睡,一身黑衣,明顯四處奔波。
當看見他的黑眼圈,我心有不忍,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他的聲音才傳來,語出驚人:“萱,那個女人,兩年前就死了。”
我大驚,不解:“你說什麽?”
段焰不敢直視我的眼睛,說:“那個女生的確在我出事的第二年冬天生了一個兒子,做了未婚媽媽,可是後來那孩子剛滿月就被人抱走了。那個女生思子心切,亂跑被車撞死,肇事司機也逃脫了,至今那個女生的死不明不白,但是我已經猜到一二。”
“是,我也猜到了,莊青夏一定是上了飛機看到一個孕婦,聯想起你的一頁情,決定下飛機,去找那個女人。得知那女人懷孕了,她才一直等,足足等了近一年,直到那女人生了後,再抱走了你的兒子,然後還很有可能讓人撞死那個女人。足此可見,她其實由頭到尾都懷疑你沒有死,因為警察沒能找到你的屍體,一日沒有找到你的屍體,再加陰謀沒有得逞,她就要從頭策劃,卷土重來,以防萬一。”
段焰點頭。
我又問:“那麽百恩呢?他又是唱哪出?中間人?還是那一個知道一切卻什麽也不說的旁觀者?還記得嗎?去驗dna隻驗了你和段義,卻沒有驗段義和莊青夏的dna?”
段焰瞪大了眼,問我:“你是不是想要冒險?”
我目光堅定說:“我心中有了一計,我明天就要去實施,一日不查出段義是誰的兒子,我一天不放心。假如段義不是莊青夏的兒子,她就可能犯了殺人罪,完全沒有資格繼承遺產。百恩我也要去見一見,看看能不能從他口中透出一點東西。”
段焰喃喃自語“看來這場東風比我預期的要早,甚至不用借。”
我迷惑:“什麽意思?”
段焰咬牙切齒說“我本來是想讓天涯陷入絕境時,再以你名義借錢給天涯,入股天涯集團。而那場東風,就是我會給莊青夏和莊雲海送上幾包白麵粉,讓他們入獄。隻是這個方法可能時間要長達一年。”
我怔怔地瞪著段焰,看來段焰為了報複,又要使下三濫的手段。
段焰深情地看著我,突然說“要我們分開一年,時間太長了。”
我點頭,是太長了,多一日我們都覺得隔了幾世。
“如果能把所有證據收集起來,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得到應有的報應。”段焰擔憂道:“萱,調查莊青夏有沒有殺人的罪證我去負責沒有問題,可要是要你與她正麵交鋒,一旦她懷疑你,你的處境便會危險,我不放心!”
“不會,你要知道,女人要對方幾根頭發太容易了,她不會懷疑的。”我的心中有了主意,現在不禁有些得意。
段焰沒有再問我,大概猜到了我心中所想。
二人再一陣親密愛語,才不舍斷了視頻。
第二天,八點多時,我又開車了,但是車子駛去的方向,卻是天涯集團。去的路上,我給百恩打了一個電話,說我要去探望他。百恩起先很是訝異,但最終他嘻嘻哈哈笑說期待我的到來。
莊青夏可能還沒有回公司,正好,我要先找百恩。我是以百恩的朋友身份進去,所以沒有人敢攔我。再者,我本和莊青夏長得一模一樣,進入電梯時,那些員工還一個個喚我一聲總裁。
差一點,我沒有憋死自己,很想笑。
來到百恩的辦公室,我敲響了紅木雕花門,裏麵傳來一句慵懶的聲音,“請進!”
我推開門走入進去,卻見百恩一雙腿放在辦公桌上,倚著旋轉真皮椅,正花癡地照著鏡子。
“百副總!好優哉啊!”我卟噗一聲笑了。
百恩眼睛一亮,對我的打扮囂張的吹一聲口哨,誇張道:“哇靠!純情女搖身一變千麵女郎啊!段夫人大駕光臨,真讓此處蓬蓽生輝啊。”
百恩是一個幽默的男人,我忍不住朝他翻白眼,示意身後的伍楠去門外守著,另外要她關上門。
“什麽風把段夫人給吹來了?”百恩迷惑地看著伍楠,又看看我。
“有一件陳年舊事要私自詢問你。”我在他的對麵不請自坐,盯著他。
音落,他臉色一變,似乎早有預料似地,趕緊把腳縮了回去,拉拉衣服一臉正經地坐了起來。
我直切話題,問:“百恩,你是敵,還是友?”
百恩瞪大眼靜靜地看著我。許久後,他搖頭,回我一句:“我什麽也不是。”
“果然。”我猜得沒錯,他真的什麽也不是,隻是一個看戲的觀眾。
“三年前莊青夏與焰前婚前夜,焰真的與一個女人有過一頁情嗎?”
百恩明顯很是意外,然而,瞬間又流露愧疚歎口氣,老實招了:“有,不過真的與我沒有關聯。不瞞你說,那個女人正是我喜歡的對象,你以為我開始真的是個大眾"qing ren"嗎?我也是正常的男人,也有初戀。而那個女人正是我的初戀,可是我又知道她暗戀著焰。焰結婚前的前一晚,我真的很高興,因為焰要結婚了,就意味著我有機會接近她了。可是那天晚上,她還是不斷接近焰,甚至對焰下藥了,我被一個同學拖著,一個閃神就發現她與焰都不見了。
等我找到他們時,就在學校隱秘的櫻花樹下,他們……”百恩突然一頓,痛苦說:“我很痛苦,想要打焰時,才發現,焰很不正常,一直毫無意識,在我的逼問下,那個我喜歡的女人居然老實交待她給焰服了大量的藥,對這個女人我失望透頂,而且我也相信焰的,於是架著焰的胳膊讓他回我家睡了一夜,也許有一小部份是我存了私心為了報複焰吧,當時我在想如果焰與莊青夏鬧矛盾,至少這樣我就可以痛快一些。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我險些害死焰,當得知焰沒死,一直來我都在彌補自己的過錯。”
“原來是這樣。”他一直在贖罪,他知道一半不知道一半。
我又問:“那個女人呢?她有沒有可能懷孕?後來你都沒有與她聯係過嗎?”
百恩雙目一驚,知道瞞不過我,又繼續說:“有,在知道焰沒死時,我有幾次私自見她,所以知道她懷了焰的骨肉。我勸她打掉,她不願意,堅持要生下來。看她這樣,有幾次我想告訴焰的。但是那時的焰滿腹仇恨陰森恐懼嗜血無情,若是焰知道她設計他,焰還不掐死她?所以,我一直壓著這件事沒說,可是誰想到,孩子突然不見被拐走了,她還未來得告訴我,就衝出馬路被車撞死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找那個孩子。”
我搖頭,冷笑:“如果我沒有猜錯,莊青夏帶著段義出現後,你就幻想著段義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女人和焰一頁情生的?所以當焰一打電話給你,你就立馬說送往你哥的醫院,對嗎?”
百恩點頭,我又問:“那麽,段義真的是焰的兒子?”
“百分之九十九確定,他是焰的骨肉。”
“那麽你沒有想過驗莊青夏和段義的dna嗎?”
“有,時機未到。”百恩居然點頭。
我吃驚:“為什麽?”
百恩語出驚人,“我在等你。”
“……”
“因為我即便得知段義與莊青夏沒有關聯,可是孩子終有一個人獲得撫養權,你沒來,我得知了這個秘密也無能為力不是嗎?難道把段義最終扔進孤兒院?現在有一個真假媽媽照顧他,好過讓他成為孤兒沒有疼。”
我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事情已經超過了我的掌控,段義真是焰的孩子,我不知道怎麽辦,真要當做沒事般做人後媽嗎?
“你如果不想養育他,就讓這個秘密永遠埋沒吧,反正焰已經不在了,你一個女人何必被一個毫無關聯的孩子拖著呢?”百恩一針見血,卻有所誤會。
我雙眼空洞望著百恩,搖頭苦笑:“不!隻要是焰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但是我不能讓他孩子認一個凶手做媽媽。”
百恩瞪大了眼,倒抽冷氣:“你的意思,你要爭奪孩子撫養權?”
點點頭:“那是遲早的事,現在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百恩不解,很是意外“我能幫什麽忙?”
我靜靜地回答道:“我要你去騙段義一根頭發過來。”
百恩眨了眨,我又先發製人:“別告訴我,所向無敵的大眾"qing ren"會搞不定一個小孩子?”
“切,誰說我搞不定了,小意思!我隻是好奇,你又怎麽弄莊青夏的頭發?”百恩一語道破。
“山人自有妙計,你等著看好戲,我不僅要一根,還要一撮,報複她當日抓我一撮頭發之恨!”我冷笑。
百恩惡寒地抖了一下,打趣說:“寧可得罪君子,誤得罪女人,這句果然沒錯。”
莊青夏看見我時,我正在她的辦公室,手裏拿著一杯紅酒,雙膝交疊,身子好整以暇倚在沙發上。發亮的玻璃桌影射出一個嫵媚風情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正是一日改變的我。
相較莊青夏一程不變淑女打扮,很滿意我的氣勢明顯壓住她了。
“你來做什麽?”她瞪著我,手裏牽著段義。
視線不自覺向段義看去,這小孩,越發長高了,也越像段焰了。
“我來看你們母子是否過得好啊!”我嘴角擒笑,莊青夏分不清我的話是真是假。
她此時一定在想,黃鼠狼給雞拜年吧?嗬,就讓她這麽想吧,她越是這麽想,就越順了我的意。
“嗬!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我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她冷嘲熱諷,好不尖酸刻薄。
我突然站起身,朝段義走去,說:“段義,過來,媽咪抱!”
莊青夏拉著段義一步後退,大喝:“你想做什麽!你這女人真不要臉!我才是他媽咪!你以為你與我長得一模一樣,段義就認不出哪個是他媽咪嗎?別攀親帶故的!”
我狡黠一笑,說:“我有說過真假媽咪嗎?什麽叫攀親帶故?再怎麽說,段義也讓我帶著睡了一晚上,更別說我現在也算是他大媽不是?竟然都是媽,他又是焰的兒子,我為什麽不能抱?”
說完,我伸手就過去搶人,果不其然,莊青夏又來扯我頭發。“不許碰段義!”
“找死的女人!”頭皮一痛,我順勢站起,怒瞪著她,雙手一狠,同樣扯了她兩撮頭發。
“啊……你這狐狸精!你簡直太過份了!”說著,兩個女人就當著段義的麵,糾著頭發,幹上架了。
沒錯,眼前就是兩個女人在打架,而且看去沒有什麽不對。然而沒有人知道,我的手緊緊握住,兩撮頭發已被我牢牢捉在手中。
自己的頭皮也受傷了,眼看又被她欺淩,我二話不說,膝蓋一提,一腳撞上莊青夏的小腹,跳離幾步。
“啊!”莊青夏慘叫了一聲,身子彎曲,額頭冒著冷汗,臉色一下蒼白,好像我把她傷得有多嚴重似的。
“啊!好痛……”下一秒,她倒在地上,臉色霎那白得如紙一張。
我迷惑地瞪著,這時守在外頭的伍楠衝到我身邊,我手一翻,頭發就被她過人的手法,不動聲色收好。
終於完成任務,我要退場了,瞧著伏在地上怪異的莊青夏,我心迷惑,卻以為她在裝模作樣,警告語氣道:“你不必裝死了,是你先動我!別以為裝死就有理了!”
說完,對伍楠使了一個臉色,我說:“伍楠,我們走!”
就當我們將出門時,莊青夏突然恐懼地叫了一聲:“啊!我的孩子……”
我怪異地回頭看她一眼,然而這不看不打緊,她下體流出鮮紅的血液,刺痛了我的眼睛。手捂住嘴,我的心跳仿佛一下停止了,天啊!這是怎麽回事?
第一直覺,莊青夏流產了,被我一腳撞的……
幾乎是閃電的時間,我已經朝她衝了過去,顫抖著手,伸手扶她不是,不理她也不是。我的聲音在顫抖“你還好嗎?”
這幕不像是裝的,她麵目扭曲抬頭瞪我一眼,然而,隻是一霎那,她又痛苦得尖叫,幾乎用哀求的聲音:“啊!好痛,救焰的孩子……”
“焰的孩子?”我傻呆呆的不知道反應,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掌,不可能的,怎麽可能是焰的孩子?
這時,一直在旁發呆的段義,朝莊青夏奔了過去,大哭:“媽咪,媽咪你怎麽了……”
她染血的手,撫過段義的臉,居然安慰語氣說:“段義,不哭,媽咪沒事。”
“嗚……媽咪你流血了……”段義的臉上立刻沾上鮮紅的血液,刺目驚心。
我一眨不眨地看著這一幕,我已經不確定,莊青夏是在裝戲,還是真的親情表現?她此時的模樣,隻有為人媽媽才該有的慈祥。
這時,我身後的伍楠,得知了我的答案,微微拉開我,轉而雙手抱起莊青夏,公事化口吻說:“我送你去醫院!”
撂下話時,身影已向外衝去。
“媽咪!”段義一聲尖叫往外追去,將我拉回了神智。
“段義!”我追了上去,害怕他一個小孩子亂跑,失蹤了。
猛地攔腰一抱,我把段義抱入懷裏,這時,那些高管與秘書都發現了頂樓的事,衝了上來。我不顧他們驚愕的目光,任憑段義對我拳打腳踢,抱著他就往電梯衝去。
“放開我……我要媽咪……我要媽咪……”段義大叫,粉拳落在我身上,我挫敗地說道:“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媽咪!不許吵!”
段義身子一震,又哭了,吵得我一陣心煩意亂。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這時,我滿腦子裏都是莊青夏懷孕的事,那個流掉的孩子又是誰的?
試問這刻,怎能讓我不亂?一個段義沒搞清他是誰的種,現在又一個在我手中早夭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累,無法思考了。
下到一樓,我被保安攔住了,原因我‘綁架’段義。
“滾!”我朝這些保安怒叱:“誰敢攔我,兩個月後我會讓你們全部滾出天涯集團!”
大概我的氣焰,嚇著這些保安,沒人再敢攔我,我沒有理會,抱著段義,攔下一部的士,命令直朝最近的醫院駛去。
上了車後,發現伍楠不在身邊,我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我不敢想象,自己是不是中了什麽圈套,伍楠被調虎離山?
天啊,我已經聽不見段義的聲音,一雙眼睛直盯著前麵的司機,如一隻防備的刺蝟。從後視鏡裏,影射了一個陰森的男人眼睛,我不敢喘氣,更不敢亂動,害怕打草驚蛇。
其實,我更多的是在要自己冷靜,冷靜地想著對策。
抱著一個段義,是絕對逃不掉的。
所以,最後我隻有等待,任其司機要載我往哪裏去。
我閉著眼睛,不敢看外麵,並不知司機已將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
“小姐,到了,五十塊。”司機的聲音突然傳來,嚇了我一個飛跳。
睜開眼,看著眼前的紅十字,我如是在地獄地又走了一遭,塞給司機一百塊,我說:“不必找了。”
抱著段義下了車,我發現自己雙腿虛軟。
有人說,貓有九條命。我仔細地算算自己,像是‘死’過不少次了,這次有驚無險,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那麽幸運?
抱著段義出現在醫院,莊青夏被推入了急診室,在急救,伍楠則去處理一些住院手續。
實在是又哭又鬧的段義讓我煩上心頭,於是我給淩天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過來幫我照顧一下段義。
淩天十萬火急地趕來,身子還沒有站穩,我把段義往他懷裏一塞,說:“什麽也別問我。我好累,需要靜一靜!”
於是,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到旁邊一個男人在抽煙,我也忍不住向淩天伸手:“淩天,我想抽煙。”
淩天皺起眉,一邊哄段義,一邊又斥責我:“一個女人抽什麽煙?”
“那我想喝酒!”他不給,我又冒出一句。
“你當這裏是家嗎?”他哭笑不得。
找不到發泄的突破口,淚源一來,我就眼眶濕熱。
瞪著手腕上的手表,我好想立即找段焰問個明白,莊青夏懷孕又是怎麽一回事?我與他的愛是如此的脆弱,隻要出現一點事,就芨芨可危,隨時不堪一擊一樣。
還是我骨子裏太柔弱了,對他的愛太不信任了?
急診室突然打了開來,主刀醫生首先走了出來,問:“誰是病人的親屬?”
所有人都同時愣住了,最後,還是我出口了:“我是她姐姐。”
醫生轉頭看了我一眼,一見我容貌,沒有懷疑,說:“小孩沒能保住。”
我詫異的抬臉,分不清莊青夏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又問了一句:“我們什麽時候可以看她?”
醫生答道:“半小時後吧,她的麻醉還未過去。”
……
半小時後,我麵對的,是莊青夏怨恨的眼睛,她手指一指門:“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我過於平靜地盯著她,說不出道歉二字。
最後,是淩天,他把段義一放,說:“段義,去媽咪身邊,大伯走了。”
我與莊青夏同時錯愕地瞪著他,淩天卻朝我走來,沉聲說:“走吧,我開車送你回去,你的臉色也很難看。” 墨守成妻:
“嗯。”我點了下頭,沒有說什麽,與伍楠,一並靜靜地跟上他。
“淩天,我……”三人將出門時,身後突然傳來莊青夏的叫聲。
淩天沒有回頭,當作沒聽見。
望著眼前刻意挺直背脊的男人,我知道,他要假裝麵對陌生人,一定需要很多的勇氣,才能像現在灑脫的邁開步子。
男人,始終比女人堅強,看來,他真的放棄莊青夏了,而相較於我,我是那麽的脆弱。是那麽的難像他一樣,灑脫選擇忘記。
我忘記不了焰曾經深愛過莊青夏,忘記不了他曾經的一頁情,忘記不了他有一個兒子。總而言之,這一切都是焰的過去。
我真的很計較,非常的計較……(m.101novel.com)